毛澤東日常生活實錄:在八大前後的日日夜夜

《毛澤東年譜(1949-1976)》是一部記述毛澤東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到他逝世27年間的生平、業績的編年體著作,比較全面地反映了他的思想、理論、決策、工作方法和各種活動,反映了他領導建立和建設新中國的歷程。從這部年譜的記述中,還可以瞭解毛澤東在27年間是怎樣工作和生活的。這部年譜以中央檔案館保存的檔案資料為主要依據,發表了大量未編入毛澤東著作集中的講話和談話,同時又使用了其他文獻資料和訪問材料,內容非常豐富。


毛澤東日常生活實錄:在八大前後的日日夜夜


1955年 六十二歲

3月31日 在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會議上作結論。在講到召開黨的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時,毛澤東說:中央決定一九五六年下半年召開黨的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有人建議一年或者兩年開一次這樣的會議,使同志之間互相監督,我認為可以考慮。誰監督我們這些人呢?互相監督是好辦法。定期召開會議,進行批評和自我批評,這是一種同志間互相監督、促使黨和國家事業迅速進步的好辦法。

10月4日—11日 中共七屆六中全會(擴大)在北京中南海懷仁堂舉行。毛澤東主持。會議通過《關於農業合作化問題的決議》、《關於召開黨的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的決議》、《關於黨的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代表名額和選舉辦法的規定》。

1956年六十三歲

4月21日 閱鄧小平報送的八大修改黨章和修改黨章報告的起草委員會名單,批示:“如政治局同意,即照此辦理,交鄧小平處理。”名單共九人:鄧小平、胡喬木、李雪峰、譚震林、馬明方、安子文、劉瀾濤、宋任窮、楊尚昆。

4月22日 下午,在中南海頤年堂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討論修改中國共產黨章程的問題。

4月29日 晚上,在中南海頤年堂主持

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討論召開中共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有關問題。

7月6日 新華社發表中國共產黨第七屆中央委員會關於召開黨的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的通知。通知說: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已經決定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在一九五六年九月十五日在北京召開。這次大會的主要議程如下:一、黨的中央委員會的工作報告;二、關於修改黨章的報告;三、關於發展國民經濟的第二個五年計劃的建議;四、選舉黨的中央委員會。

同日 晚上,在中南海頤年堂召集中共八大政治報告起草委員會成員劉少奇、彭真、鄧小平、陸定一、王稼祥、陳伯達、胡喬木開會,討論起草八大政治報告問題。

7月8日—10日 每天晚上,在中南海頤年堂召集八大政治報告起草委員會成員開會,討論政治報告起草問題。

7月12日、14日 晚上,在中南海頤年堂召集八大政治報告起草委員會成員開會,討論政治報告起草問題。

7月15日 晚上,在中南海頤年堂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討論八大政治報告《為實現過渡時期的總任務而鬥爭(初稿)》。毛澤東在目錄頁上寫有:“集體與個人”,“節約與積累”,“中農問題”,“資產階級的個人改造”,“農業缺兩頭”,“臺灣”,“價格”,“商業”。

7月19日 晚上,在中南海頤年堂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繼續討論八大政治報告初稿。

7月23日 上午十時,和劉少奇離開北京去北戴河。毛澤東住一號樓。

7月27日 下午,在北戴河東浴場召集八大政治報告起草委員會成員及胡繩開會,討論政治報告初稿修改問題。

7月30日 下午,在北戴河東浴場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會議決定,成立一個專門委員會,負責討論中央領導機構的設置方案和研究中共八大的選舉問題,陳雲為第一召集人,鄧小平為第二召集人。

8月1日 晚上,同鄧小平談修改黨章和起草修改黨章報告的問題。

8月5日 晚上,在北戴河東浴場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討論關於中共中央機構設置方案。會後,同周恩來、鄧小平談話。

8月8日—10日 審閱修改八大政治報告初稿。(一)在封面寫下“經濟數字太少(成就)”、“蘇共二十次”、“國防”、“華僑、工、青、婦”等文字。(二)在報告初稿講到只追求數量不管質量而造成一九五五年有些工程的質量事故處,批註:“不能完全歸咎下面,中央也要負一部分責任。”(三)在報告初稿“商業”一節,批註:“沒有對外商業。”(四)在報告初稿“節約和人民生活”一節,批註:“改善生活問題講得不夠。”(五)報告初稿說,當勞動人民文化水平很低的時候,只要階級覺悟逐步提高,並且有了馬列主義思想的指導,就能夠打倒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的統治,並且能夠實現社會主義的改造。如果那個時候,認為首先必須提高人民的文化水平,然後進行這些鬥爭,那是荒謬的。但是在已經完成了這些鬥爭以後,擺在我們面前的任務就是建設社會主義;而要進行建設,就要有文化,建設愈向前發展,對文化的要求也愈迫切。毛澤東對這段話批註:“革命也需要知識分子,也需要一些文化。”(六)在報告初稿講到中國共產黨居於核心領導地位而特別需要各民主黨派監督處,批註:“首先是階級的監督,群眾的監督,人民團體的監督。”(七)在初稿講集體領導處,批註:“反個人崇拜。”(八)報告初稿說,“毛澤東同志在我們還沒有進入大城市以前,就號召共產黨員不做壽,不送禮,在中央和各級負責同志外出工作或作其他活動的時候不許組織歡迎歡送,不許獻旗獻花,不經中央同意不許以人名為地方、機關、企業等命名”。毛澤東對這段話批註:“要講一講理由:即為了不要個人突出。”

8月10日 晚上,在北戴河一號樓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討論八大政治報告初稿。會後,同劉少奇、周恩來、朱德、陳雲、彭真、鄧小平談話。

8月12日 晚上,在北戴河一號樓召集八大政治報告起草委員會成員及胡繩開會,討論政治報告初稿修改問題。

8月14日 晚十時,在北戴河一號樓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討論召開中共八大的有關事宜。

8月16日 晚七時十分,同陳伯達、胡喬木談話。八時五十分,同劉少奇、陸定一談八大政治報告稿修改問題。九時半,在北戴河一號樓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討論周恩來《關於第二個五年計劃的建議的報告(第三次草稿)》。

8月20日 晚十一時半,從北戴河回到北京。次日晨零時十分,在中南海游泳池住處召集劉少奇、周恩來、陳雲、鄧小平開會,談八大政治報告稿等問題。

8月21 日 晚上,在中南海頤年堂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書記處會議,討論中共八大主席團名單、七屆七中全會決議草案、七屆七中全會關於八屆中委選舉工作的建議、八大代表資格審查委員會名單、八大日程和八大預備會議安排等。

8月22日 下午五時,在中南海勤政殿主持召開中共七屆七中全會第一次會議,並講話。毛澤東說:這次全會的任務,就是準備八次大會。第一,有五個文件,一個是政治報告,一個是黨章,一個是黨章報告,一個是經濟計劃,一個是經濟計劃報告,請大家討論修改。第二,關於新的中央委員會的選舉問題。第三,準備發言問題。七次代表大會後我們得到革命的勝利,並且開始了建設。這一次大會後我們要得到建設的勝利,建設一個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的勝利。這次大會的基本方針是:馬克思列寧主義同中國的實際情況相結合,團結黨內、國內、國際一切可以和應該團結的力量,為建設一個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而奮鬥。接著,鄧小平就提交全會通過的六個文件作說明。毛澤東插話說:政治局準備公推劉少奇同志作政治報告。現在的報告稿九萬字,能縮減三分之一就好。請大家首先對大勢提一些意見,看大局是完全要不得,還是勉勉強強,還是大體可以,還是有些要修改。當鄧小平講到大會發言的準備時,毛澤東說:原則是不要太長,內容要精彩一點。可以組織一些短稿子,比較生動。對工作要有批評,要有自我批評,要有分析,五分鐘的發言也可以有分析。如果我們開一次會沒有批評,淨講一套歌功頌德,那就沒有生氣,那無非只有一個“好”字就行了,還要多講幹什麼?但不是說,每一個稿子一定要批評什麼東西,如果沒有批評根本就不許講,那也不好。這一次重點是建設。有國內外形勢,有社會主義改造,有建設,有人民民主專政,有黨,報告裡面有這麼幾個大題目,都可以講。但是重點是兩個:一個是社會主義改造,一個是經濟建設。這兩個重點主要的還是在建設。當鄧小平講到選舉問題時,毛澤東提出,將李立三、王明選入中央委員會比較有利。因為問題不是他們個人的問題,而是涉及黨內許多人,有同他們相同的思想;還有黨外的觀感,覺得我們不輕易拋棄人,犯了這麼大的錯誤,我們還要他們。在鄧小平作了說明之後,毛澤東又講了三個問題。第一,關於常任代表制。過去十一年沒有開會,戰爭那麼忙是難開的。現在情況變了,完全可以經常開,有常任代表。這樣,可以經常展開批評,民主生活可以發展。第二,關於中央的組織。主要為了國家的安全,為了工作的有利,準備設幾層屏障,有總書記。中央政治局準備向新的中央委員會建議,推舉鄧小平當總書記。想組織一個書記處,管日常工作。政治局還設一個常委,相當於過去的書記處。還有主席、副主席。過去的幾位書記都當副主席。此外,必要時設名譽主席。第三,關於過去兩次代表大會之間的中央委員會的政治路線,應該肯定是對的,不是機會主義路線。中央是執行七次大會的路線,而七次大會的路線是正確的。

8月24日 審閱八大政治報告稿“關於無產階級專政和統一戰線”部分的劉少奇修改稿,批示:“退少奇同志:此件已經看了一遍,改得很好。我又作了一些小的修改,請酌定。覺得文中還有一些重複拖累的地方,還可以刪節一些,可待下月上旬去改。這裡已經講了統一戰線,李維漢寫的關於統一戰線那部分,似乎可以不要了。”毛澤東對這部分修改稿作了幾處比較集中的修改(加寫和改寫的文字用著重號標明):(一)“在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在全國勝利以前,雖然革命根據地包括了上億的人口,因為革命的主要任務仍然是要動員全國人民的力量,推翻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在中國的統治,並且在根據地內實行了由減租減息發展到最後沒收地主的土地分配給農民這樣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性質的改革,但是我們並不去破壞民族資產階級的生產資料所有制,也不去破壞農民小生產者的個體所有制,所以這時候革命的性質,仍然是資產階級民主性質的,而不是社會主義性質的。”(二)“現在是工人階級領導著農民及其他勞動人民和民族資產階級對舊時代的地主買辦官僚資產階級專政。這樣的專政,可以執行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的任務,也可以執行社會主義革命的任務。到了它執行社會主義革命任務的時候,它的無產階級專政的性質就鮮明地顯露出來了。”(三)“至於我國的社會性質,目前還是一種過渡性質的社會,一方面,它已經基本上擺脫了資本主義的各種因素的影響,另一方面,還有一些資本主義因素存在著,社會主義社會還需要幾年才能完全建成。它正處在迅速變化的過程中。”(四)“無產階級專政的實質,就是工人階級經過共產黨對國家政權的領導。我們中國共產黨對於革命的領導,在過去為了執行資產階級民主革命任務的鬥爭中,在各革命根據地的政權機關中,早已建立起來。那時候,民族資產階級的主要代表人物還沒有參加這種政權,但是已經有了一些黨外民主人士參加了政府工作。在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參加國家機關工作的不只是有農民及其他勞動人民,而且還有民族資產階級,各民主黨派、無黨派民主人士和各少數民族的代表人物。這些代表人物和他們的團體都宣告他們願意接受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承認中國共產黨在國家政權中的領導地位。”(五)“我們要加強黨內的自我批評和依靠廣大勞動人民的監督來克服缺點和錯誤,這是主要的一面。但是我們還應當藉助於各民主黨派和無黨派民主人士的批評來克服缺點和錯誤。不管他們的批評有許多常常是從右的方面出發的,但是能夠引起注意問題的所在,使我們能夠及時地解決這方面發生的問題。這也是監督的一個方面。這對於我們黨,對於社會主義事業是有益無害的。”

同日晚八時半,在中南海頤年堂召集劉少奇、陸定一、陳伯達、胡喬木、胡繩、鄧力群、田家英開會,談八大政治報告稿修改問題。

8月26日 下午,同劉少奇、陸定一、陳伯達、胡喬木等談八大政治報告稿修改問題。

8月29日 審閱修改八大政治報告稿黨的部分八月二十八日修改稿,批示:“退陸定一同志:此件改得很好。我只作了一些小的修改,增加了兩個小段,請加斟酌。”毛澤東加寫的兩段話是:(一)“中國革命和中國的建設,都是依靠發揮中國人民自己的力量為主,以爭取外國援助為輔,這一點也要弄清楚。那種喪失信心,以為自己什麼也不行,決定中國命運的不是中國人自己,因而一切依賴外國的援助,這種思想是完全錯誤的。但是我們在肯定這一點之後,又必須肯定另一點,即應當繼續努力同蘇聯和一切兄弟國家團結一致,繼續努力同世界上一切兄弟黨、人民革命政黨和廣大人民群眾團結一致,取得他們的同情和援助。如果我們不肯定這一點,那也是完全錯誤的。”(二)“我國的外交政策是以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為基礎的。為了緩和國際緊張局勢和支援反殖民主義的民族解放運動,我國政府和人民已經做了許多有益的工作。今後還應當做更多的工作,爭取世界上一切和平力量使它們更加發展,以有利於世界的持久和平,也就有利於我國的建設。為了和平和建設的利益,我們願意和世界上一切國家,包括美國在內,建立友好關係。我們相信,這一點,總有一天會要做到的。”

同日 晚上,在中南海頤年堂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書記處書記、八大政治報告起草委員會成員和出席八大的各代表團團長會議,討論八大會議各項報告稿和在三十日召開預備會議等問題。

8月30日 晚八時半,在中南海懷仁堂主持召開中共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預備會議。會議討論並通過八大日程、會議規則、七屆七中全會對八屆中央委員會選舉工作的建議、各代表團正副團長名單、代表資格審查委員會名單等。毛澤東在會上發表講話。他說:這次大會的目的和宗旨,總的說來,就是總結七大以來的經驗,團結全黨,團結國內外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為建設偉大的社會主義中國而奮鬥。毛澤東說:這次大會應當繼續發揚我們黨在思想方面和作風方面的優良傳統,把主觀主義、宗派主義這兩個東西切實反一下,此外,還要反對官僚主義。馬克思主義的普遍真理一定要同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相結合,就是說,理論與實踐要統一。理論與實踐的統一,是馬克思主義的一個最基本的原則。

8月31日 晨三時,審閱修改八大政治報告八月二十二日稿“社會主義改造”部分的修改稿後,批示:“伯達同志閱後,即送少奇同志。此部分修改得很好,可以作為定稿了。我只作了一些小的修改,請酌定。請伯達即行著手對‘國家政治生活中的若干問題’進行修改,在九月五日以前改好,打清樣於九月五日晚上送閱為盼!”

同日 晨五時,審閱修改八大政治報告八月二十二日稿中“社會主義建設”部分的修改稿後,批示:“即退胡喬木同志閱後,即送少奇同志閱。此件修改得很好。我只作了一些文字上的修改。第七頁上有一個問題,請喬木注意。”毛澤東對這部分作了一處修改:在修改稿講到國家工業化的任務,在對外方面可以在社會主義陣營之間發展充分有效的國際協作的地方,加寫:“並且只要有可能,就發展同世界上任何願意和我們往來的國家的通商貿易關係。”

同日 晨六時,致信胡喬木:“請你利用今天上午的時間,將報告的頭幾部分——導言,國際形勢和國內形勢,總路線,過細修改一下,縮小到八千字左右就好。改好後,即送少奇同志彙總看過,送我一看,以便下午或晚上會談時和其他部分編輯付印。”

9月2日 中午,在中南海游泳池住處同陳伯達、李維漢、胡喬木談八大政治報告稿修改問題。

9月4日 下午和晚上,先同陸定一、陳伯達、胡喬木三人,後又同劉少奇、胡喬木二人,談八大政治報告稿修改問題。毛澤東交代陸定一將八大政治報告稿“社會主義建設”部分改好後,送陳雲加以修正,請陳雲在五日晚十時前退給毛澤東。

9月5日 收到陳雲本日來信。關於八大政治報告稿“社會主義建設”部分,來信說:“有幾個地方與定一、喬木商量後改了一下。商業一節,還有些修改,稿子在喬木處,由他改好後送我看,再送你。”

同日 下午四時半,同胡喬木談八大政治報告稿修改問題。六時,聽李富春彙報去蘇聯談判情況,陸定一、陳伯達參加。

同日 晚上,在中南海頤年堂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書記處會議,討論八屆中央委員會候選人名單及民主黨派列席八大的問題。

9月6日 晨二時,審閱修改八大政治報告“社會主義建設”部分經陳雲修改後的稿子後,批示:“即送喬木同志:建設部分,除商業外,又看了一遍,用鉛筆作了一些修改。請你將商業部分改好,於今天下午送我一閱,再送少奇同志。”

同日 晨七時,致信陳伯達:“周恩來及洛甫同志今日開始修改政治報告,請你與總理聯繫,或即與總理處合併舉行。”下午,同陳伯達談八大政治報告稿修改問題。隨後,聽取鄧小平彙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討論八屆中央委員會候選人名單的情況。

9月7日 晨六時,致信胡喬木:“國家問題這一部分,也許你可以在一天內修改好,困難問題不很多。但對肅反問題寫得太簡單,沒有提黨對反革命分子的嚴肅與寬大相結合的處理政策,請加註意。”上午十時,又致信胡喬木:“‘國家’部分內容貧弱,和‘改造’、‘建設’、‘黨’各部分分量不相稱,似需大改。請你將一、二次稿看一下,好好想一下,再行動手。如今日不能完稿,可於明日完畢。如你需要,可找彭真、瑞卿談一下。”

同日 晨六時,致信周恩來:“政治報告頭幾部分修改了以後,請你繼續修改社會主義改造和社會主義建設兩部分。這幾部分今天一定要修改完畢,今晚一定要交付翻譯,否則就來不及了。修改時請與陳伯達聯繫。”

同日 晨七時,致信陳伯達:“‘改造’、‘建設’兩部分喬木改稿,我看可用,不須大改,但小改是必要的。務請你們在今日加班加點,請於今日晚上十二時以前全部改好,交我看過,再送少奇看過打樣,於明日上午交付翻譯。我們請總理同時修改,請你與他聯繫,於晚上九時以前索取他的改樣,由你酌量採取。頭三部分,今日也要爭取改好,我已告總理注意,改好後交你。”

同日 上午十時,致信周恩來:“政治報告的頭三部分,請你主持,於今日改好。形勢部分,可以大修或重寫。但請於今晚十時前,交伯達看一下,然後交我。‘改造’、‘建設’兩部分請你與富春一道修改,請需於今日修好,於晚上九時交伯達彙總。以上各部分我和少奇看一下以後,必需於八日上午交付翻譯。你擔任的建議和報告兩件,亦須於九日交付翻譯,請將最後修改本於八日交我看一下。”

同日 晚八時,同陳伯達、胡喬木談八大政治報告稿修改問題。

同日 晚十一時,在中南海頤年堂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書記處會議,討論八屆中央委員會候選人名單和八大政治報告稿。

9月8日 上午九時,審閱周恩來對八大政治報告稿“社會主義建設”和“社會主義改造”兩部分所作的修改後,批示:“少奇同志:恩來同志的改本送上,我看改處均可用。如你同意,請飭人將改處準確地抄在一個本子上,和你我改的合在一起,立即付印,付翻譯。”

同日 下午二時十分,同陳伯達談八大政治報告稿修改問題。三時,同劉少奇、周恩來、陳伯達談八大政治報告稿“社會主義改造”和“社會主義建設”兩部分的修改問題。

同日 晚八時半,在中南海西樓會議室主持召開中共七屆七中全會第二次會議,討論通過八屆中央委員會候選人名單。這個候選人名單共一百七十人,沒有區分正式或候補的中央委員。其中七屆中央委員六十七人,新提名的一百零三人。會後,同周恩來、陳雲、彭真、鄧小平、王稼祥談話。

9月9日 晨五時,審閱修改中共八大關於發展國民經濟的第二個五年計劃的建議(草案修改稿)後,批示:“周總理:有一些小的修改,請酌定。”毛澤東的修改,主要是在“少數民族地區的社會改革,應該根據各民族人民的意願和當時當地的具體條件有步驟地進行”一句中的“各民族人民”後,加上“和領袖人物”五個字。

同日 上午八時,審閱劉少奇對八大政治報告九月八日稿所作的修改後,批示楊尚昆:“少奇同志修改處請交翻譯註意照改。改印,暫可等一下,待各同志修改意見交來,彙總修改,並經少奇和我看過後,再行付印。”

9月10日 晨五時,致信陳伯達:“國家政治生活部分,讀改時,請邀彭真、羅瑞卿、董老三同志參加,今日改畢,照前抄三份,分送劉、周及我。”

同日 下午,在中南海懷仁堂主持召開中共八大預備會第二次全體會議,討論八屆中央委員會候選人名單。會前一小時,曾主持召開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討論這個名單。在預備會議上,毛澤東就八屆中央委員會的選舉問題發表講話。

同日 晚十時,審閱《中國共產黨章程(草案)》和關於修改黨章的報告後,批示:“即退小平同志。兩件改處都看過,同意這些修改。我只在黨章第三條覺得應當添三個字,請酌定。”黨章草案第三條是關於黨員權利的規定。其中第一款為:在黨的會議上或者在黨的報刊上參加關於黨的政策的實際問題的自由的、切實的討論。毛澤東在“實際問題”之前加了“理論和”三個字。

同日 晚十一時四十分,在中南海游泳池住處同劉少奇、周恩來、彭真、陳伯達、胡喬木談八大政治報告稿“共產黨”部分的修改問題。

9月11日 晨四時半,審閱劉少奇、周恩來對八大政治報告稿所作的修改後,致信劉少奇:“你和周總理的修改,都看了,都同意。我也改了一些,請看是否可以。如你同意這些修改,請令人將三個本子上的修改處抄在一個本子上,並立即打清樣,付翻譯。總理改本,用後請送伯達,因為裡面有批語處,需請伯達再修改的。此外,請將已定稿的各部分(帽子及一至四)立即印成一本,於今日發給所有代表,每人一份,並附通知,請他們收到即看即加修改,於九月十二日下午送回中央。”

同日 晚九時,在中南海游泳池住處同陳伯達、胡喬木談中共八大政治報告稿修改問題。

9月12日 晨二時半,審閱劉少奇對八大政治報告稿所作的修改後,致信劉少奇:“同意你的修改。我又修改了一些,另有兩處是和喬木、伯達商量修改的,請酌定。周總理今晚沒有時間看此件,他在改他自己的報告。因此,請即將這一部分的兩個改本合在一處,立即付印,付翻譯。同時印發全體代表,請他們提意見,於九月十三日下午交中央。”

同日 晚十時半,在中南海頤年堂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討論中共八大會議有關事項。

9月13日 晨七時半,閱九月十一日印的八大政治報告稿的開頭部分和前四部分修正稿後,批示:“即送少奇同志:這些修改都很好,可以即刻付印,付翻譯。只是‘國際關係’第六頁,‘以不同的方式(有的是在經濟上,有的是在政治上)’這一些新增的字,可以不要,以求與周總理報告一致。這原是我提議的,現覺應該取消。請酌定。”

同日 上午九時,審閱《關於發展國民經濟的第二個五年計劃的建議的報告》稿後,批示:“即送周總理:看了一遍,很好。作了一些小的修改,請酌定。”十一時,又致信周恩來:“你的報告全文很好。只是覺得頭一部分(總結第一個五年計劃時期經驗)寫得不甚清醒,不大流暢,不如以下各部分寫得好,似乎出於兩個手寫的。如能在今明兩天請一位(喬木沒有工夫)文筆流暢的同志改一下,那就更好。如不可能,也就罷了。”

同日 晚上,在中南海懷仁堂主持召開中共七屆七中全會第三次會議。鄧小平對八大主席團名單、大會發言等問題作說明。會議討論並原則通過向八大提出的七個文件。毛澤東在會上講話,他說:大會的準備工作,到今天可以說大體上搞好了。政治報告的最後一部分今天晚上大體上可以修改好。這次文件的起草,第一次推翻你的,第二次推翻他的,推翻過來,推翻過去,這說明我們是有民主的。不管什麼人寫的文件,你的道理對,就寫你的,完全是講道理,不講什麼人,對事不對人。關於“二五”計劃的建議,搞了兩個稿子,從前那個比較長,今天這個是十六條,簡明扼要,採取謹慎的態度。這樣長遠的計劃,許多事情要做到,支票不可開得太多,採取謹慎的態度比較好,年度計劃再去按照情況發展。關於選舉,毛澤東說:根據預選的統計,大家基本贊成中央提出的名單,個別同志還有意見,要減的只有個別同志,要增的也只有幾個同志。這樣,問題就好辦了。七大那次選舉,根據代表們的意見,也是有增有減的。關於大會發言,毛澤東說:發言要精,要生動,要多種多樣,要短,要有內容,要有表揚,有批評,有成績,也有缺點,要有解決問題的辦法,不要千篇一律。一片頌揚,登到報上淨是好事,那就不好看。關於中央領導機構的設立問題,毛澤東著重談了關於設副主席和總書記的問題。

9月14日 晨二時,對八大政治報告九月十三日印稿作修改後,批示:“即送少奇同志:(一)國際部分的一段增加和一些其他字句修改,請即令人抄正付翻譯,並另打清樣。(二)黨的部分,本日十二時前伯達等修改,已要他們直接付翻譯。因為我們要下午才能起床,我們看了有意見,可再改。你在其餘地方有修改,請直付翻譯,並打清樣,不要送我看了。”

同日 晨四時半,對八大開幕詞進行修改後,批示:“尚昆同志:此件請打清樣(校正錯字),並付翻譯。清樣請於本日上午十二時以前送各書記處同志及胡喬木、陳伯達、田家英請他們再作修改,於九月十四日下午三時交田家英彙集酌定交我。此件是否講,要看十五日我睡眠的情況才能臨時作決定。所以暫時不要印發各代表和外國人,請注意。”上午八時半,對開幕詞再作修改後,批示楊尚昆:“此件又有一些修改,請即將改處付翻譯和付印也照改。”毛澤東修改時,增寫了幾段話:“從我們黨的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以來的十一年間,在全中國和全世界,為了共產主義和人類解放事業而英勇奮鬥和辛勤工作,因而付出了自己生命的同志和朋友,是很多的,我們應當永遠紀念他們。”“在兩個革命的實踐中,證明了從上次大會到現在,黨中央委員會的路線是正確的,我們的黨是一個政治上成熟的偉大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政黨。我們的黨比過去任何時期都更加團結,更加鞏固了。我們的黨已經成了團結全國人民進行社會主義建設的核心力量。”“今天在座的還有我們國內各民主黨派和民主人士的代表。他們是和我們一道工作的親密的朋友。他們一向給了我們很多的幫助。我們對他們表示熱烈的歡迎。”

同日 晨六時,審閱陳伯達、胡喬木、田家英對八大政治報告九月十三日印稿“黨的領導”部分所作的修改後,寫了兩個批語。其一,寫給陳伯達、胡喬木、田家英:“(一)‘黨的領導’部分,看了一遍,可用,估計不會有太多的修改了。但是一定還會有一些修改。我們都要睡覺。你們在上午十二時以前改好後,直接交尚昆付翻譯和付印。我們起床後再看改樣好了。(二)開幕詞又作了一些修改,已去打清樣送你們,請再加斟酌,於下午交我為盼!”其二,寫給楊尚昆:“政治報告中‘黨的領導’部分,請即交幫助翻譯的外國同志去作翻譯,不要等候修改。陳伯達同志等的修改稿,要今天下午才能交出。據我看,不會有太多的修改了。總理報告的翻譯工作,亦請抓緊。”

9月15日—27日 中國共產黨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在北京全國政協禮堂舉行。

9月15日 下午二時,中共八大開幕。毛澤東致開幕詞。他說:“我們這次大會的任務是:總結從七次大會以來的經驗,團結全黨,團結國內外一切可能團結的力量,為了建設一個偉大的社會主義的中國而奮鬥。”毛澤東致開幕詞後,劉少奇代表中央委員會作政治報告。

同日 晚上,中共八大主席團舉行會議,選出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朱德、陳雲、康生、彭真、董必武、林伯渠、張聞天、彭德懷、林彪、鄧小平十三人組成大會主席團常務委員會。

9月16日 下午,出席中共八大全體會議。鄧小平代表中央委員會作關於修改黨章的報告,周恩來代表中央委員會作關於發展國民經濟第二個五年計劃的建議的報告。

9月17日 晚上,在中南海頤年堂主持召開中共八大主席團常委會議。

9月18日 下午六時,和劉少奇、周恩來、彭德懷、鄧小平、王稼祥,在中南海頤年堂會見參加中共八大的蘇聯共產黨代表團米高揚、波諾馬廖夫、尤金等。雙方就兩黨處理黨內關係的經驗教訓,並準備共同幫助兄弟黨解決黨內矛盾、增強團結的問題,交換意見。毛澤東說:對黨內犯錯誤的人,應該採取什麼態度呢?我們說,犯了錯誤,還是要給他工作做,還是要給他飯吃,不能一棒子打倒,要給他改正錯誤的機會。米高揚說:您講的對待犯錯誤的人應該採取的這種正確的態度,我在一九四九年來中國時,就曾聽您說過,當時給我的印象很深刻。我回到蘇聯後,曾經一字不掉地對斯大林講過。可是,當我說完了以後,斯大林並不作聲。他的辦法同您的相反。我知道,他是不以為然的。毛澤東說:當國內只有一個黨的時候,更應注意聽取反面的意見。

同日 晚十時,在中南海頤年堂會見參加中共八大的朝鮮勞動黨代表團崔庸健等,劉少奇、彭德懷、鄧小平、聶榮臻、王稼祥、李克農在座。毛澤東就黨內團結問題,黨內發揚民主問題,談了意見。他說:黨內如果有不同的意見,應該展開爭論,取得一致的看法,或者進行表決,少數服從多數,同時應該允許那些少數同志保留他們不同的意見。

9月19日 下午,出席中共八大全體會議。大會休息時,和周恩來會見希臘共產黨代表團和巴西共產黨代表團。

9月20日 下午,出席中共八大全體會議。晚上,同陳伯達、胡喬木談話。

9月21日 晚七時,和劉少奇、周恩來、朱德、陳雲、鄧小平等,在北京飯店出席中共八大主席團招待五十五個國家的兄弟黨代表團、代表和觀察員的宴會,八大主席團全體人員,七屆中委和候補中委,中央各部門負責工作人員以及各省市自治區黨委負責人作陪。

同日 晚十時四十分,在中南海頤年堂主持召開中共八大主席團常委擴大會議,討論第八屆中央委員會候選人名單。

9月22日 下午二時,在政協禮堂休息室會見參加中共八大的意大利共產黨代表團斯科奇馬羅、拉約洛,王稼祥在座。談到斯大林問題時,毛澤東說:斯大林的錯誤,有它的歷史和社會根源,但主要應從主觀認識上找根源。蘇聯在階級消滅以後,仍找對象,大批抓人殺人。客觀形勢已經發展了,社會已從這一個階段過到另一個階段,這時階級鬥爭已經完結,人民已經用和平的方法來保護生產力,而不是通過階級鬥爭來解放生產力的時候,但是在思想上卻沒有認識這一點,還要繼續進行階級鬥爭,這就是錯誤的根源。斯大林的錯誤還是小部分,七分是正確的,三分是錯誤的,也許還比三分少些,只有一分到二分。看歷史問題是要時間,需要幾十年,甚至幾百年。

9月23日 下午二時四十分,在政協禮堂休息室會見參加中共八大的德國統一社會黨代表團烏布利希等,劉少奇、王稼祥在座。當談到共產國際時,毛澤東說:共產國際很長時期犯了很大錯誤,把我們的革命搞掉了百分之九十。共產國際解散了,就搞出了一個新中國來。我們不是不相信馬列主義,而是更相信了。共產國際搞教條主義,情報局又搞教條主義,教條主義就不是馬列主義。

同日 下午五時,在政協禮堂休息室會見參加中共八大的英國共產黨代表團波立特等,劉少奇、王稼祥、劉寧一在座。在講到斯大林的錯誤時,毛澤東說:在斯大林時期,階級沒有了,社會已進入了沒有階級的社會,反革命更少了,但斯大林的思想仍停留在舊社會的時代。我認為這樣才能夠解釋他的錯誤,即是認識的錯誤,認識不符合客觀事實。又說:我們勝利只有七年。我們政權專政的職能,只剩百分之十了。由於沒有那樣多的反革命分子,所以專政的範圍縮小了。現在我們的任務是解放生產力,保護生產力。生產力首先需要人,要人們不恐慌,要黨內不恐慌,要民主黨派不恐慌,要全國人民不恐慌。

9月24日 下午三時,在政協禮堂休息室會見參加中共八大的南斯拉夫共產主義者聯盟代表團,王稼祥在座。毛澤東首先對中國共產黨在一九四八年支持共產黨和工人黨情報局通過的《關於南斯拉夫共產黨狀況的決議》和同年十一月七日《人民日報》發表《論國際主義與民族主義》一文批評南共這兩件事,作自我批評。他說:在報紙上批評外國的黨,成功的例子很少。

同日 晚上,在中南海頤年堂主持召開中共八大主席團常委和各代表團團長會議,討論關於政治報告的決議草案。

9月25日 晚八時四十五分,在中南海游泳池住處同陳伯達、胡喬木、田家英談關於政治報告的決議草案。

同日 晚十一時,在中南海頤年堂同劉少奇、周恩來、陳雲、彭真、鄧小平交談會見各兄弟黨的情況。

9月26日 下午二時,出席中共八大全體會議。會議選舉中央委員,通過《中國共產黨章程》。

同日 下午四時十五分,在政協禮堂休息室會見參加中共八大的保加利亞共產黨代表團於哥夫等,王稼祥在座。談到季米特洛夫時,毛澤東說:季米特洛夫同志給我們的印象很深,這是一位好同志,對同志關係好,沒有教條主義,沒有命令主義,不強迫別人接受他的意見。他在共產國際第七次代表大會的報告很好。毛澤東問:你們覺得我們這個大會怎樣?於哥夫說:提出了許多問題,這些問題值得我們研究。毛澤東說:主要是總結一些經驗。十一年時間是很長,鬥爭很豐富。又說:這次大會的空氣,是反映人民的希望,建設工業。

同日 晚十時半,在中南海頤年堂主持召開中共八大主席團常委會議,討論關於政治報告的決議草案及政治局委員名單等。

9月27日 下午二時,出席中共八大閉幕會議。會議選舉候補中央委員;通過《中國共產黨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關於政治報告的決議》,批准劉少奇代表第七屆中央委員會所作的政治報告;通過《中國共產黨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關於發展國民經濟的第二個五年計劃的建議》。陳雲致閉幕詞。

同日 下午三時,在政協禮堂休息室會見參加中共八大的羅馬尼亞工人黨代表團喬治烏—德治等,王稼祥在座。喬治烏—德治說,他們在上海看了些工廠,印象是產品質量好,勞動熱情高。毛澤東說:我們的質量還不好,只注意數量,不注意質量。要提高質量,成本就高,就不能得獎;要成本低,質量就不高。現在的制度有很多毛病。過去我們沒有選購制度,今後將改變方針,實行選購制度。我們的制度較之過去只是相對的好,而不是絕對的好。資本主義在經營上有許多地方比我們好,我們也要學習他們的好東西。目前的國際形勢是好轉了,我們估計戰爭是很難打起來的。沒有戰爭,資本主義國家就會有經濟困難。我們的門是開著的,幾年以後,英、美、西德、日本等都將與我們做生意的。他們有技術,我們需要技術,他們的經濟有困難,就會向我們出口技術了。

同日 下午四時半,在政協禮堂休息室會見參加中共八大的波蘭統一工人黨代表團奧哈布等,王稼祥在座。毛澤東說:中國還是一個未經開發的國家,人民是窮的。窮是壞,也是好。窮了就要革命,迫切要求提高生活水平。無文化,不好,但整個中國是一張白紙,好寫字。奧哈布說:中國有悠久的文化傳統,文物古蹟很多。毛澤東說:帝國主義是不怕我們的幾千年文化的。古董當然是要保護的,但我們更需要現代的科學和文化。在講到波茲南事件時,毛澤東說:就是一萬年以後,人類還會有矛盾。現在我們把未來想得很美,可是未來到來時,人們又會感到不滿意。那時,社會上還有善惡,無惡即無善;社會上還有美醜,無醜即無美。那時,還有真理,也有謬誤。認為社會主義社會和共產主義社會沒有矛盾的思想,是錯誤的。毛澤東說:我們將向你們學習。任何民族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否則就不能生存下來,也不會發展。應該學習任何民族的長處。哥白尼,他是一個天文學家,他不僅屬於波蘭一個國家,他屬於全世界,凡是科學都是全世界的。

9月28日 下午二時,在中南海懷仁堂主持召開中共八大主席團常委和各組組長、副組長會議,商談選舉新的中央領導機構問題。

同日 下午四時,在中南海懷仁堂主持召開中共八屆一中全會,預選新的中央領導機構。晚七時,毛澤東主持召開八大主席團常委會會議,討論中央領導機構預選情況。七時五十分,主持召開八大主席團常委和各組組長、副組長會議,通報預選的結果和通過候選人名單。十一時,繼續主持中共八屆一中全會,正式選舉中央領導機構。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朱德、陳雲、鄧小平等十七人當選為中央政治局委員,烏蘭夫等六人為政治局候補委員;毛澤東當選為中央委員會主席,劉少奇、周恩來、朱德、陳雲為副主席,鄧小平當選為中央委員會總書記,由他們六人組成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鄧小平、彭真等七人當選中央書記處書記,劉瀾濤等三人為中央書記處候補書記。

10月1日 晚上,在中南海頤年堂會見參加中共八大的法國共產黨代表團杜克洛等,鄧小平、王稼祥在座。毛澤東說:中國是未被開墾的處女地。中國前途是好的,但有艱苦的任務。在落後的經濟基礎上建設工業化國家並不容易。他問杜克洛:你看法國政府能否擺脫美國干涉,同中國建立外交關係,在貿易上能把成套設備賣給我們,要很久還是不很久?技術和裝備出口的可能性怎樣?不是指一般地做生意,是說替中國設計工廠、供應裝備、安裝裝備並教會中國工人開動機器。杜克洛說,我們在這方面可能做些推動工作。最後,毛澤東就尚未取得革命勝利的國家是否能夠和平過渡的問題,發表了意見。他說:關於未取得政權國家和平過渡到社會主義的問題,共產黨人總的說法有兩條。第一條,我們願意和平過渡,只要資產階級也願意這樣,那很好。第二條,如果他們不幹呢?不是要打嗎?他們要打,沒有辦法只有被迫回擊,用暴力鬥爭。看樣子世界上資產階級心甘情願走上交出政權的路是不會有的,非得在群眾逼迫之下才有可能。我們提出兩條,兩方面都有充分理由。第一條表示我們要和平,不要戰爭,我們要他們和平地把政權交出來。如果光有這一條就危險,當他們不肯移交政權時怎麼辦?如果他還利用國家機器來鎮壓人民時又怎麼辦?所以勢必要有第二條,只要人家用戰爭來壓迫我們的時候,那就得有武裝鬥爭。

10月8日 晚上,在中南海頤年堂主持召開中共八屆中央政治局常委第一次會議(擴大),會議討論書記處成員的分工等問題。會後,毛澤東同劉少奇、周恩來、鄧小平、彭真談話。

來源:中國共產黨新聞>>黨史頻道,厡載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撰的《毛澤東年譜(1949-1976)》,中央文獻出版社出版,2013年12月22日起在全中國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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