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於兒時農村的思考

我關於兒時農村的思考

一年回去一次,每次回去,那個農村都會變化很大。

我來聊一個我認識的一個老人,一個被那個時代耽擱的一生的老人。高中時在市裡上學,每兩週放兩天假,而放這兩天假的時候,就是回家拿生活費的時候。每次回去,晚上吃完飯,這位老人就過來,和我聊聊天。他很少和那些大人聊天,因為他不太願意跟其他人聊家長裡短。他和我聊一些關於歷史,關於社會方面的。他對這方面都有自己的看法。

他也講他以前的經歷,因為家裡以前是地主,成分不好。在那個時代,成分不好的人,是沒法讀高中的。人一出生,就註定了一生的命運。他說,那個時候他的成績非常好,如果可以,能夠上高中,他猜他自己能夠考上大學,如果能夠上大學,那麼他這一輩子估計可以脫離農村。他對歷史很有研究,看了很多歷史書,有自己的認識,有時候開玩笑,他可以去當歷史老師。他對中國近代史瞭解也很多,畢竟從50年代走過來的人,經歷了好幾個時代,看的東西比較深的。他什麼都懂,但卻一輩子都是個農民,不過他當農民,能夠將農田料理的很好,村裡的人關於農業方面的事情都會去問他,長蟲了,打什麼農藥好,什麼時候施肥,什麼時候種莊稼。估計也就這個時候還被人待見,其他時候,都不太願意聊天。除了耳背以外,他自己也太願意跟人聊天,都是做自己的事情,前兩年還學會了算命和拉二胡。他真的是一個個例,在那個環境裡面,我打心眼裡佩服他,每次聊天,其實都是在給我上課。在這個環境裡面,要麼都是一樣的人,如果是異類,就會受到排擠,也是這正是別人眼中的不會結交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的人,但是我確覺得他的內心裡有著一放淨土。

以前關於賭博的記憶是熱鬧,小學的時候,那個時候過年,賭博是一個大型娛樂活動,好多大人都聚在一起,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玩骰子,下單雙。小孩就和小孩一起玩,一起放煙花,一起瘋鬧。而且那個時候,還有錄影帶可以看,那時經常播放鬼片和殭屍片。現在回想起來,不是那些歡樂,而是一種毛骨悚然的關於人性的麻木,冷漠。大多數人,一年辛苦攢下的錢,一進去就沒有了。在外面省吃儉用,但是一旦過年就管不住自己,開始揮霍。那賭桌上的一張張百元大鈔,平常都是保護的好好的,現在就變成了像紙一樣的。經常會聽到有人賭博欠了一屁股的債跑路了,留下小孩子跟著爺爺奶奶。那個時候,第一個問候語是,昨天贏了多少。大多數人會說,都輸光了,明年在來。古時候賭博輸的連老婆都輸掉了,那個時候,雖然還不至於,可是最後輸的帶著老婆離開,也是經常發生的。現在雖然管的嚴,一旦過年就抓賭博的,已經變的好了很多,也沒人在去賭博了,但是賭博的心還在。

農村人有一個很可怕的地方就是斤斤計較,有時候就為了一點小事而大起來,就是要比狠,不能讓人欺負,如果這次讓人佔了便宜,以後可能就一輩子讓人欺負。都是表面上和氣。可能就是幾塊錢的事情,就可以吵一架。可能就是因為別人家的雞進入他家的菜園,而吵到不可開交。也許這是他們的一種生活方式。畢竟在小農經濟裡面,一分一釐都得算計的。今年有收成,今年就過的舒服,哪管明年是什麼個情況。目光短淺吧,能夠從別人那裡掙上幾十塊,也能夠高興一天。但還是那句話,這是他們的一種生活方式,而且是習以為常的生活方式,如果要他們改變,他們也很難去改變的了。

不管那個環境怎樣,都是我生活的一個環境,但是現在這整個環境都在消亡。整個中國社會都在向錢看後,現在家家戶戶都買了小車,不管是有錢沒錢的,一聊天也往錢方面談起。而且上面的政策也是開始改變,由以前的各家個戶幾畝土地種植,開始變為某個人承包,村裡的人逐漸的開始像城市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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