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魅力會讓我繼續寫下去

<strong>薩蘇:本名弓雲,1992年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在眾多的身份中也包括著名軍史專家、日本問題專家。是最早開始從日本史料中研究抗日戰爭的作家。曾出版過《尊嚴不是無代價的》、《國破山河在》、《退後一步是家園》等抗戰類書籍。

歷史的魅力會讓我繼續寫下去

有時候不是你想不想做的事情,而是它就像歷史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你無法拒絕。就像在南京的中央飯店,當你走在環形的走廊裡,你就想象錢壯飛同樣地走在走廊裡,在尋找錢壯飛的路上突然看到旁邊有個房間,那個門上寫著304,然後就突然想起那個房間住的客人,肯定不知道在這個房間裡曾經發生過一起非常驚心動魄的格鬥。那是1940年的時候,當時有一個墨西哥華僑黃逸光,是個武藝很高的大力士童子軍帶頭人,加入了軍統組織,然後派到南京來執行一個任務-----刺殺汪精衛。他就住在了這個房間,這個房間靠近樓梯,必要的時候便於脫身。結果他在行刺汪精衛的過程中不幸暴露了,就在這個房間裡被捕了,一個月後被槍殺在雨花臺......

突然看到這個房門,一愣,對啊!就是發生在這個房 間裡,最後被捕的過程、給押出去......

但是這個時光......

或許以後,又是一個客人很自然的住在這裡,然後可能打個電話,跟自己家人聊聊天,根本不知道就在他住的地方發生過什麼.........

所以,這種歷史的魅力肯定會讓我繼續寫下去.........

<strong>人物/薩蘇:歷史的魅力會讓我繼續寫下去(上)

<strong>問:對於您身份的描述,社會上流行著筆記散文作家,杜撰小說作家,日本問題專家,歷史軍事類專家等等。對於身份的界定您是如何看待的,您又是如何界定自我與自我界定的?

薩蘇:就我本身來說,我首先是美國通用電器公司亞洲區最佳員工,中國工程師,這是我始終自豪的一個身份,史學方面我也做點事情。這之前大公網有一篇寫我的文章,看了我寫的《尋找鄧世昌》後,稱我為歷史的拾荒者,這個稱呼我非常願意接受,對我的評價很中肯。我確實是個歷史的拾荒者,不是歷史的大亨,是在歷史的縫隙裡找一些東西,別人沒用的我卻發現它是財富,是寶庫。

<strong>問:您並沒有任何軍旅生活經歷,您崇拜著的參與中國核潛艇研製的父親和故鄉燕趙熱土親人的抗戰衛國,是您最初寫抗戰作品的動力和素材的源泉嗎?還是您的知識背景讓您走上了興趣之路,關於家鄉親人的抗戰事蹟可以講講嗎?

薩蘇:我的家鄉河北是抗戰打得最激烈的地區之一,家裡人有在抗戰中犧牲的也有被日軍抓到東北做勞工再也沒有回來的,這個肯定對我有影響。河北高法的院長遊擊英雄宋博瑞,回北京就住在我家,接觸他使我對那場戰爭在感情方面是很清晰的。另外就是我對抗戰感興趣,但是真正讓我寫的動力不是這個。我到日本去工作看到有很多這方面的資料,從他們的角度來看抗戰有很多是我們看不到的,當時覺得抗戰有這麼多豐富的資料啊!大家不知道那就把他寫出來吧!比如說我們看到有一個日本飛機,打了它一下,打掉了,對於這樣的一個記錄到底這個日本人是怎麼感受的呢?這是從前從來沒有的做法,國內搞研究歷史抗戰歷史裡,拿對方史料印證歷史這種方式算起來我是比較早的,重要的是因為那邊的圖片資料很多,就開始寫了。

<strong>問:您的作品《最漫長得抵抗》《日軍眼中的中國抗戰》《退後一步是家園》《國破山河在》等等都是從日方史料解讀中國抗戰的角度所寫,這種新穎與突破的,您是如何開始的?

薩蘇:抗戰的東西看多了接觸多了,對它的接受和感染就很重。我是有什麼自己喜歡的、感動的就會寫出來,抗戰就是讓我感動的事情。要記住這段歷史,我們的歷史很長,很多歷史都要記住,我看完抗戰是非常感動於那個時代的。那時我們既沒有物資也沒有訓練,軟件硬件都不如人,很多時候都在打敗仗,我們還有什麼財富可言?最大的財富就是那種堅韌的精神!而這種堅韌到今天來說對中國人極為重要,換一個民族他是堅持不下來的,但是中國人憑著這種堅韌這種精神就堅持下來了。

美國1944年製作的一個戰爭宣傳片中文名字《我們為何為中國而戰》,有一段是空襲重慶,當你看完這段你就會理解中國人這種堅韌不凡。它對於我們今天的意義不是憶苦思甜,如果只是這樣,那我覺得是不值得我去研究的一個領域。當你看到他們那麼堅韌地挺過一場浩劫一場戰爭的時候,你要想到他們血管裡的血和你的血管裡流的血是一樣的。他們那種堅韌是一直遺傳到你的身體裡的。在今天這種壓力之下,可能換一個民族的人就會被壓垮,但是你一定會撐下來的!你有這樣的血脈,這個世界你還會怕什麼呢?這就是我去寫抗戰的最重要的一個精神支柱。換句話說,就是每一代中國人都有他自己的使命,那麼我們這代中國人有什麼使命呢?我認為就是重建中國人的信心。我是70年出生的,無論從歷史研究方面還是從所做的事方面,我覺得我們這一代人做得並不差。

<strong>問:您在查找日方資料時的方法與依據,所遇困難有哪些?

薩蘇:這不能說是遇到困難,而是我有優勢,我在大學時是學圖書情報的,在圖書館學過情報學。我在分析問題收集資料整理資料以及在資料中尋找故事的能力稍微好一點,佔了專業的便宜。舉個例子,這個例子我還沒歸納出來,相信很多人都會感興趣。這事要從前幾年開始,大概是一零年的時候,我注意到一件事後來就沒當回事,前幾天才把答案找到。當時我到日本國會圖書館去查資料,看他們的思維膠片有一部分是日本人在天津陸軍病院的資料,我想看看到底打死多少日本人結果沒有找到答案。卻注意到1940年大概夏天的某一時段,同一部隊的日本軍官士兵(華北駐屯軍第二連隊)連續好幾天都死於狂犬病,覺得有點奇怪,想著這日本人有毛病還是怎麼著去招惹瘋狗,一個被咬了還有可能,這一群日本兵都去招惹這是怎麼回事?覺得有趣就把他們的名字記下來了。當時也沒做進一步研究,推測的可能是那一帶正鬧狂犬病,也懷疑是日本人在搞細菌戰結果自己也感染了。可前幾天我拿到一本資料《支那駐屯兵第二連隊志》這個部隊的戰史,1973年寫的我覺得有意思就看了,想知道1940年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看完後覺得十分古怪,1939年底的時候他們來了一個新的指揮官叫宮奇大佐(音),日本陸軍士官學校26期畢業典型的陸軍軍官,此人喜歡獨出心裁,戰爭中最後一個職務是八重山列島的防禦司令。八重山列島包括了沖繩以南被日本佔領的島嶼其中也包括釣魚島,他有個計劃是在釣魚島上修機場,也不知他腦子是怎麼想的釣魚島怎麼修機場啊,難道炸平了它嗎?釣魚島是個火山是一塊大石頭現在也沒這個技術,它比南海修機場難多了。

後來發現他在1940年的時候因為和八路軍打仗吃了虧,就給八路軍擺了個“瘋狗大陣”,這個我沒想到在日軍戰史裡會記載這件事,他為什麼要擺瘋狗大陣呢?他的駐防地區建在天津的周圍,主要任務是保護津浦線從北京到山海關鐵路的安全。八路軍經常進入鐵路附近去騷擾他破環鐵路。他沿著鐵路西邊修了一條大概500公里的封鎖溝,那時日本人經常修封鎖溝。修完後他覺得光修一個溝不行,因為八路軍沒事就過溝還是拿他們沒辦法。他就想讓當地偽軍和偽政權的人幫他守這封鎖溝不遠放一個哨,但後來發現這些人經常和八路軍一起,很多人都是地下工作者這招根本不靈。但是又沒那麼多日本兵,總共三四千日本兵守不了這麼長一個防線。於是他就想了一個怪招,日本有一個諺語叫“一犬吠而萬犬從”,他決定每隔50米拴一條狗(這個記錄在這本書的211頁。裡面專門講到這個事情)這樣八路軍敢過溝一抬頭就面對一萬多條狗,一個狗叫 一群狗就叫起來了然後就可以抓八路軍了,他就讓周圍村莊的百姓提供狗但是沒提供多少,他突發奇想命令日本兵去抓野狗,因為當時經常打仗狗蠻多的,他們抓野狗好多是瘋狗,必須活捉這個難度就太大了,肯定有不少人被咬,我就找到了他們為什麼得狂犬病的答案了。抓到這麼多狗之後呢,真的就擺了個瘋狗大陣對付八路軍。但接著這個日本人的描述非常有趣,他是這麼寫的:防線想做成犬吠警報線靠狗來叫的警備線,但是因為抓回來之後各種各樣的都有, 它們沒受過軍犬訓練,有的狗根本就不叫、有的沒事就狂叫、有的一給他吃的吃完就睡覺把任務放在一邊、還有的狗酷愛自由把它放在那他就拼命地去咬日本兵,或者去咬那個網子想要逃跑,逃跑後要補充就很難,因為它們一旦被抓過一回再抓就會拼命抵抗,然後這條防線就沒用了,一萬條狗也太貴了就失敗了。

<strong>問:在《最漫長的抵抗》中有這樣的描述“在通過大油嶺山口地方路面上暗藏了一個陷阱,等待汽車前輪陷入之後,匪賊立即從兩側的楞線開始進攻……”我方和日方關於此事的描述不盡相同,而最終您是靠推斷描述,類似這樣的各持己見的戰爭描述,您更趨向於哪方立場,或者更相信於哪一種描述。

薩蘇:這個很好回答,我不迷信任何一方的描述,“科學是無國籍的,但科學家是有國籍的。”抗戰研究也是這樣的,研究者是有立場的但事實是沒有立場的,最重要的就是證據和邏輯,證據極少的情況下就沒法寫了。“孤證不倫史”孤證不能拿來論史。我不一樣我是記錄者, 我給自己的定義是哪怕孤證我也要把它記錄下來,也就是說如果中國人當時做了這樣了不起的事情,我要是根據“孤證不倫史”把它漏掉了,可能就真的把這段歷史弄丟了,這時哪怕是“孤證”我也要記錄下來,儘量去求證。

<strong>問:東北抗聯,如果馮仲雲最後關頭沒被叛徒錯誤地指認屍體,就不會有接下來的傳奇,東北的抗聯歷史也將被改寫,您覺得對於叛徒的指認錯誤的確是陰差陽錯還是良心發現故意為之呢?

薩蘇:我相信是他的良心發現,我寫的書裡面,河北人哪怕壞人都是有良心的人,這有一點兒護著自己人的意思吧!那麼把它擴大一點談到中國人時,我也護著中國人,我總認為中國人無論做過什麼壞事,都有一種良知都有一種“仁”,仁愛的心在身體裡。所以我寧肯相信他是良心發現。很多故事都有兩種解讀一種好的一種壞的,如果我選擇我會選好的那種解讀。

<strong>問:今年是東京審判70週年,東京審判在國內的研究卻一直滯後,這一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審判在日本對於民眾有何影響,或者您瞭解日方是如何看待的嗎?

薩蘇: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認為這是勝者的審判,日本是一個多元化的國家,對於這件事的看法也是多元化的,在2010年或者2012之前大多數人對這事沒什麼挑戰也沒有其他認知。在2012年之後出現了一些異樣的聲音,對於戰後的東京審判有一些新的看法。所謂新的看法就是對戰後這種國際新秩序的一種“挑釁”,這個詞太嚴重了,應該說是期待有所改變吧!當然他希望在根本上對他有所改變才好。

比較典型的例子是當時的首領葉坪加捻,他父親是一名開拓團的成員,他談到什麼問題呢?他提出了他爸爸是個英雄為了國家才做開拓的。開拓團就是到中國東北的一批日本人,日本民眾普遍的印象是他們是一群被命運搬弄的的農民。而我們這邊認為他們來屯墾實際上就是做日軍的幫兇。日本的普通民眾沒有完全接受我們的看法,他們認為(開拓團)並不知道到中國意味著什麼,只知道到那邊有地種,這裡沒有地種。然後就遇到戰敗他們很多人遭遇了不幸。他的爸爸還沒到中國,走在路上戰爭就結束了。但他這麼一說,實際上就代表了一部分人對戰後的這種秩序戰爭的結論都是抱著一種挑戰的態度,我覺得這是不太好的。

<strong>問:對於抗日戰爭,“被打扮的歷史”,還原的難易民眾接受的力度與情緒反應會不會影響您寫作的方向與進程。

薩蘇:這個不會影響,抗戰留給我們的東西是超越時空的。世界上那麼多的國家,有些文明古國是以衰亡的命運為結尾的,比如巴比倫它再也沒有興起,也有的可能重新復國了但它不可能再現輝煌。中國也有衰亡但是它還會有興起,像我們中國這樣能恢復過來在全世界是獨一無二的。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中國人一定有點什麼特殊的東西,這在抗戰中是最能看清的。這一點不管大家有什麼反應對抗戰歷史有什麼看法,當你一旦回到那個時代的時候,你就能從他們身上感到中國人的氣質。戰爭是最能鍛打人的最能把自己逼到極限把自己的性格反應出來,比如猶太人在奧斯維辛集中營最能體現出他們那種性格,直到最後的時刻知道該怎樣做。

有一個故事是一個猶太人校長領著學生一起走向焚屍爐,這個隊伍是最安靜的,校長帶著他們,他本來是可以不死的但他帶著他們死在了一起。讀到這你就忍不住驚訝!有一種人性是相同的,不僅僅是這個時代就是另外的時代也一樣。民族性是不同的,當我們走進抗日戰爭這個世界時,看到那麼多中國人在這個國家最衰弱的時刻卻能夠堅持下來,是堅持下來才贏了。這時候我們就能明白這個民族那種堅韌性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這點我始終堅信不疑,沒有哪個民族能和我們相比。

對於抗戰有人說功在當代!不是功在當代是長期的事情,會有很長時間不會再有滅國的危險了。他們表現出來的那種氣質就會讓我們明白,我們身體裡有怎樣的力量了,那種堅韌不是讓我們憶苦思甜去想什麼他們多了不起,我們要向他們學習什麼的這個意思。我是說這種民族的血脈是留在我們每個人血管之中的,當我們面對各種各樣的困境、壓力,別的民族扛不住的,我們看了抗戰就有那份自信,就能抗住最後別人扛不住的東西。這一點抗戰告訴我們的,這種民族性的東西對我們很多年都有益。

我們常說“國軍還是共軍”,歷史不是會打扮嗎?如果真的就這麼打扮下去就很麻煩了,現在我們經常在網上看到“國粉共粉”,共粉說國軍不抗戰國粉說共軍不抗戰,像這樣日本人該站出來說,你們自己都說自己沒打仗,那我們跟誰打了這就成了一個笑話。我覺得當時參加這場戰爭的都是為民族而戰是民族利益,現在說中國共產黨他執政是為什麼啊?當時它很清楚他執政是為人民的,既然這樣人民應該在黨的上面,同樣在抗日戰爭中也是為民族的犧牲完全打開了一扇門(這個我在猶豫,這麼和你說合不合適,這只是我的一種看法吧!)實際上我想說的是什麼呢?參加抗戰的都是為了中國而戰。

有一個鏡頭很動人:在遼瀋戰役裡,當時有一批國民黨軍官被俘情況非常緊急,因為附近又有戰鬥了,戰士非常著急就想把敵人處理了,不處理很危險一旦他們叛變起來暴亂起來會發生很大問題。這時候旁邊軍官的太太們,被俘虜的眷屬就拼命地衝上來保護他們的丈夫,就說服這些押送的戰士大喊:“他當年打仗參加這個軍隊是為了打鬼子才參軍的啊!”給戰士們看抗戰時受過的傷,最後沒有開槍。

我親自去考察過一個戰鬥很小的一個戰鬥-----明鋪戰鬥,現在很少有人記得它。這個戰鬥打的很漂亮,1938年在蔚州飛狐峪這個地方,當時殲滅日軍大概兩百人,717團。這一仗大概是兩個營去打兩百個人,幾倍於他而且對方是輜重部隊,1938年還沒怎麼擴編的紅六軍團走過長征很有經驗最優秀的中國戰士,那麼這仗的結果如何呢?陣亡的將士幾乎相等。這說明什麼呢?說明抗戰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即使你佔了天時地利人和你是最優秀的你以多打少最後還打了個持平,這在當時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這個仗打完的時候團長劉轉連戰鬥中沒有負傷,參謀長左齊胳膊被打斷了政治部副主任王克勤兩個營長何家產何宣太身負重傷(都是開國的大校後來是將軍)。何家產的兒子說他一直不明白父親腿上兩個大傷口不像是槍打的。後來在對比戰史中發現,日軍在最倉促的時候把迫擊炮拿下來了朝著何家產的方向打了三發炮彈,其中一發打中了營部何家產雙腿就是這麼負的傷。1977年去世已經是福州副司令累死在任上後來被追認為烈士。兩個教員也負重傷,最後時刻日軍反撲得太厲害了就把偵查隊派上去了,偵察隊隊長也負重傷,教導員也重傷,這一仗幾乎沒有一個高級軍官不帶傷的,左齊打斷了右臂白求恩把他的胳膊整個都卸掉了把他的胳膊根的肩胛骨都摘掉了。他的女兒說他是斷臂將軍裡最幸運的了。我看到過一張照片,1938年初王震359旅,他和營以上的軍官合影,這個照片到了1938年年底的時候就一半人沒有了,這一仗我們看到了什麼?可以看到當時共產黨抵抗日本侵略者也是打得是多麼堅定。

我們把一些快忘掉的東西重新告訴他們原來這是我們中國的東西,他知道了他可能就把這個東西帶下去,我覺得這是在做一些將來值得自己驕傲的事情。

<strong>問:關於溥儀描述最多的就是傀儡之身,無以作為,但在您的書中卻提到溥儀也有抗日的舉動,能具體談談那過程或有關的的史料嗎?

薩蘇:溥儀如果說抗日實在談不太上,他是皇權思想很重的一個人,沒改造前思想始終是復辟。所謂和日本之間的矛盾也談不上抗日,但是他身邊人參加抗戰的挺多。他的皇后婉容到偽滿洲國後悔過,託她的三哥哥想逃出來,結果被日本人發現沒跑了。溥儀身邊的護軍部隊定力軍那邊有個王效明的軍官,後來的抗日名將。他當時曾經試圖發動兵變想挾持溥儀但沒成功。他的兒子描述說:他當時還不是地下黨員只是外圍成員,他想做做溥儀的工作讓溥儀來抗日,這比挾持溥儀的難度大多了,一猶豫密謀就被日軍發現了,只好出逃參加了抗聯第五軍一直戰鬥到最後。1945年8月25號日本投降,東北抗日聯軍不多了他依然是重要將領後來為開國少將海岸炮兵司令員。

還有溥儀的弟弟溥傑先生確實是個愛國者,日本曾想他在日本留學可能會親日考慮過讓他代替溥儀。為了讓偽滿洲國的皇室更加親近日方把日本皇室的第一美女嵯峨浩嫁給了蒲傑,結果嵯峨浩說兩個人在一起時經常看報紙看到打仗,每次中國軍打贏了他就說:“你瞧瞧我們又打贏了!”他始終是把中國當成是自己的國家,這件事對嵯峨浩影響很大,以至於她要求兩個孩子都嫁給中國人,她一直是以中國的媳婦自居的,而不是以日本皇室的人給自己定位,她一直與蒲傑定居於北京,後來病逝於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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