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上海灘大姐大,有她才有後來黃金榮、杜月笙的發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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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幫是中國歷史悠久的幫會,又稱清幫、安清幫。早先原是清代漕運水手中的一種行會性秘密結社。也是晚清民國時期民間三大幫會組織(青幫、洪門、哥老會)之一。

1920-1930年,青幫勢力迅速發展,主要人物有黃金榮、杜月笙、張嘯林,稱三大亨。

在青幫三大亨中,黃金榮年紀最大,出道最早。當時人們對這三個人有很形象的說法,“黃金榮貪財,張嘯林善打,杜月笙會做人”,現在看來,這個說法還是比較貼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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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亨)

黃金榮(1868—1953年6月20日),祖籍浙江餘姚,生於江蘇蘇州。早年在上海城隍廟萃華堂裱畫店當學徒,1892年(清光緒十八年)在上海法租界巡捕房做巡捕。後勾結洋人、官僚、政客發展幫會勢力,成為上海青幫最大的頭目之一。

20世紀初,上海灘風雲際會,留下了許多傳奇故事,而在這些傳奇裡,黃金榮的名字總是和一個女人聯繫在一起,她就是林桂生。有人這樣說,沒有林桂生的旺夫,就沒有後來的聞人大亨黃金榮。

林桂生早年的資料很少。她1877年出生在蘇州,一出場便是在上海南市區一枝春街“煙花間”裡。

在當時的大上海,妓院的老闆娘大都是混江湖的半老徐娘或是老婆子,而林桂生卻是一位大姑娘。雖然年紀並不大,但是卻早已名聲在外。她人長得不算是國色天香,但卻別有一番韻味。特別是為人精明,而且還有過人的膽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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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榮)

彼時的黃金榮並不出名,只是一個法租界探長,在魚龍混雜的上海灘地位並不高。

有一天,剛剛破獲一樁關係法租界利益案子的黃金榮,晃悠到一枝春街。

黃金榮對林桂生一見傾心,林桂生身在煙花之地,閱人無數,她看出了黃金榮不是個平凡人,假以時日必成大事。於是,兩個人就眉來眼去地纏綿在一起了。

1900年,林桂生賣掉“煙花間”,嫁給了三十多歲的黃金榮。同時,她也開始了自己叱吒風雲的歲月。

其實,確切地說,是黃金榮入贅到林家為婿。結婚時,林家在均培裡建造了一幢私人宅院。“均培裡”在那時候的上海灘甚是知名,後來上海灘青幫人物杜月笙、金廷蓀、馬祥生等人都曾在這裡居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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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資料這是林桂生照片)

黃金榮是混江湖的,林桂生也是。婚後,林桂生經將自己所謀劃的未來藍圖描繪給黃金榮。結婚後,他們搬到“三不管地帶”十六鋪,公開向全上海網羅門徒。

精明能幹的林桂生,敢作敢為。而黃金榮有自己的本職工作,也算是公家人,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出頭露面。一切,全是林桂生撐著檯面,門徒很快擴展到上千人,一躍成為當時上海灘最大的黑社會幫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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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

還有一種說法,如果沒有林桂生,可能也就沒有後來的大亨杜月笙。

有一次,林桂生得了一場大病,提出要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看護,杜月笙被選中而得以進出黃金榮的內室。杜月笙照顧林桂生十分盡力,殷勤備至,林桂生非常滿意。

後來,林桂生有意要試探杜月笙,便帶他去賭場,贏了2000塊錢後起身離開,並在暗中觀察杜月笙。林桂生事後對黃金榮說:“假使他拿那兩千塊去狂嫖濫賭,那麼充其量不過是個小白相人的材料!假使他拿那筆錢存銀行、買房子,那麼他就是個不合我們行當的角色。若他拿這筆錢去清理舊欠,結交朋友,我斷定他一定是我們最得力的幫手,我們一定要好好培養他!”果然,杜月笙拿著這筆錢送給昔日的窮哥們和清理欠債。林桂生得知後開始把杜月笙當作心腹來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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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

此後,杜月笙才成為黃金榮的心腹,開始了黑道上的創業之路。

在林桂生的參與和主持下,他們一路販毒聚賭,行劫窩贓,綁票勒索,走私軍火,穿梭於上海灘的三百六十行裡。可以說,黃金榮的發跡,林桂生立下汗馬功勞。

美中不足的是,林桂生未能為黃金榮生兒育女,於是領養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林桂生還在“煙花間”時,有個小侍女叫李志清,因為長相秀麗又為人聰敏乖巧,林桂生不忍讓她做妓女,留在身邊做了貼身侍女,情深如同母女。嫁給黃金榮後,林桂生仍將李志清留在身邊。等到領養的兒子長大了,林桂生便把李志清給了兒子做媳婦,可惜,這個養子命薄,還不到二十歲就死了。

李志清年紀輕輕做了寡婦,又不能再嫁人。有黃金榮和林桂生在,哪個男人敢來招惹她呢?

這個俏麗的少婦,畢竟曾追隨林桂生混跡風塵世界,她將目光盯上黃金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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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照)

一生唯愛金錢和女人的黃金榮,面對李志清的撩撥,根本把持不住,黃、李二人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這一切逃不過林桂生的眼睛,不過,她什麼都沒有做,裝聾作啞。林桂生不過問他們之間的醜事,也不再過問黃金榮的“霸業”了,隨便他怎麼折騰,她不理不問。守著偌大的正房,她一個人在那兒吃齋唸佛,偶爾外出看看戲。

1949年前夕,李志清席捲了黃金榮的金銀珠寶離開上海往香港,後又到了臺灣。

露蘭春的出現,是林桂生最大的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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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照)

露蘭春(1898—1936.7),是民國時期上海灘著名京劇老生女演員。原籍山東,幼年時到處流浪。

露蘭春是黃金榮的徒弟張師的養女,張師在法租界巡捕房當翻譯。露蘭春小的時候,養父張師常常帶著她去拜訪黃金榮,也就是說,黃金榮是看著露蘭春長大的,他比露蘭春年長三十多歲,露蘭春喚他“公公”。

黃金榮的共舞臺開業後,露蘭春常隨養父母去那兒看戲,耳濡目染,對戲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黃金榮看她生得俊俏,有學藝的天分,便要張師為她請師傳授,特意栽培。露蘭春自己也很勤奮,沒過幾年,便成了一名出眾的坤角文武老生。黃金榮視她為共舞臺的搖錢樹,還為她取了藝名——露蘭春。

為了捧露蘭春,黃金榮不遺餘力,一連兩個月,親自去共舞臺為她捧場,又甩出大把銀洋,要各報館不惜成本地宣傳露蘭春。黃金榮還為露蘭春張羅演主角,灌唱片。黃金榮為了露蘭春,每天都是流氓打手,分踞四座,只要黃金榮鼓掌,他們就拼命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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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督軍盧永祥的兒子,聞名遐邇的民初四公子之一的盧筱嘉,最愛聽戲,他看到報紙上大篇幅介紹露蘭春,就專程前往共舞臺,看露蘭春的戲。戲尚未開場,盧筱嘉就讓跟班給露蘭春送去一枚鑽戒,約定戲散後共度良宵,露蘭春毫不猶豫地以有約為由拒絕了他。

盧公子何時曾經過這種事兒?偏巧那天露蘭春一不留神,將一段戲文唱走了板。正十分惱火的盧筱嘉,瞅著這機會,在臺下陰陽怪氣地喝起了倒彩。露蘭春也從未經過這種事兒,一時羞愧不已,很勉強地唱完一段後,便不按鑼鼓的節拍匆忙奔回後臺,失聲痛哭起來。

黃金榮坐在正廳包廂裡看戲,見露蘭春受了委屈,一時火起,立即命保鏢給喝倒彩的人一點顏色看。保鏢領命,揪住盧筱嘉就掄了兩記耳光。盧筱嘉見對方人多勢眾,而他自己只有兩個隨從,好漢不吃眼前虧,就悻悻地走了。

沒過幾天,盧筱嘉帶著十多個便衣軍警,又來到共舞臺,假裝看戲。待黃金榮帶了四個貼身保鏢耀武揚威地踏進包廂,盧筱嘉和他的隨從們衝進去了,用手槍頂著黃金榮的光腦袋,架了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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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赫有名的流氓大亨“麻皮金榮”,就這樣在自家場子裡被盧公子綁架走了。這件事在上海灘被稱為“跌霸”。

後來,通過林桂生和杜月笙的多方周旋,疏通調解,盧筱嘉放了黃金榮。

為了露蘭春招惹出禍事,丟大了臉,黃金榮一點都沒責怪露蘭春,因為他早已看上了她。盧筱嘉綁架風波,反而促使黃金榮下定決心,早日娶了露蘭春做妾。

露蘭春萬萬沒想到,自己素來尊敬、並且喚為“黃家公公”的黃金榮,竟對她不懷好意。她牴觸又能如何呢?伶人在那年月是受欺凌的弱勢群體,這場劫難難以逃過。

橫豎都是個羊入虎口,露蘭春提出條件,結婚可以,但是,第一,要從林桂生手裡接掌黃家全部財權;第二,自己是清白女兒身,既要嫁,就要嫁得風光,黃金榮要明媒正娶,要有龍鳳花轎前來接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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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資料黃金榮和林桂生)

色令智昏的黃金榮竟然滿口應允。

林桂生的憤怒可想而知。黃金榮和李志清不清不白,那是家醜不可外揚,她忍氣吞聲裝沒事人,如今黃金榮居然又要納妾,而且還提出這樣的條件。

憤怒的林桂生和黃金榮大吵大鬧,有一次,爭吵中,黃金榮昏了頭腦,劈頭蓋臉給了林桂生兩個耳光。有生以來,林桂生何曾捱過誰的打,而這耳光又來自黃金榮,她為他付出,幫他打天下,成就他,卻成就了一個負心漢。林桂生死的心都有了。

林桂生請杜月笙做傳話人,告訴黃金榮,偌大家業她只要5萬元的贍養費,她離開黃家,此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這一決定,所有人都大感意外。露蘭春更是不敢相信。她提出苛刻條件,原本料定上海灘大名鼎鼎的“白相人嫂嫂”林桂生斷不會答應,若不答應,她就有了足夠的理由從黃金榮那裡安然脫身。現在,林桂生竟然離開黃金榮,為她讓路。她萬難反悔,無路可退,只得在一長串鞭炮聲中進了黃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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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黃金榮)

當時的上海灘,人人都認為,黃金榮拋棄在黑道江湖上同樣有地位的結髮妻,絕對屬於腦子壞掉了。

離開黃家,林桂生在杜月笙的幫助下尋得一處安身之所,室內家居擺設儘量保持林桂生在黃公館的樣式。

曾經是整個上海灘“大姐大”的林桂生一去不復返,最終隱匿在那所老洋房裡。有資料說她活到104歲,直到1981年才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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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照)

1922年露蘭春被黃金榮娶為妻室,漸少登臺演出。結婚三年,露蘭春愛上了一個叫薛恆的男人,他是上海顏料業富商薛寶潤的二公子,此人風流倜儻,是有名的戲迷。與薛恆相識後露蘭春發現這位薛公子對她的一片痴情,便有了許身之意。1925年與黃金榮離異後又嫁給薛恆,正式脫離了舞臺生涯。

露蘭春於1936年7月逝世。

(本文圖片為網絡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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