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計”賈躍亭——男人亦瘋狂?

“会计”贾跃亭——男人亦疯狂?

商場如戰場,是一個極端考驗人類智慧的智力遊戲。在這場遊戲中,有人與戰場生死與共,有人則“明哲保身”,死道友不死貧道。賈躍亭就是這樣的“精英”,在他的戰鬥中,戰友一個個倒下,而他完好得幾乎沒有留下一寸傷疤。

前有白衣秀士孫宏斌懷抱150億撲身救火,後有鐵血男人許家印斥資救其於懸崖,故事很壯烈,結果卻很“凍人”。

樂視上市後,股值一路飆升至1500億元。

“財大氣粗”的賈會計開始為了“夢想而窒息”的“矇眼狂奔”,到處宣傳他的樂視“生態化反”,一時間成了舉國皆知的網絡紅人。儘管其“生態化反”很少人能夠弄明白,但衝著他的名頭,仍有不少人捧場,其中有2位地產大亨、2位中國首富、撐起娛樂圈半邊天的21位明星、13家銀行、11家券商、21家公募機構、29傢俬募機構以及中國幾大知名資本系……

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賈躍亭開始大肆造電視、購版權、買地皮、造汽車、並公司、挖牆腳,投資動輒數十億、數百億,其“生態帝國”的泡沫越吹越大。然而泡沫再大、再華麗,總有破裂的時候。

2016年11月,有媒體報道,因無力支付貨款,大量供應商圍堵樂視總部“討債”,賈躍亭不得已對外承認樂視陷入資金鍊危機。當時如果沒有資金及時到位,樂視很可能就此崩塌,這時多虧了“中國好同學”孫宏斌跑步入場。

2017年1月,孫宏斌攜150億元資金,買下樂視網、樂視影業和樂視致新8.61%、15%和33.4959%的股分。據孫宏斌稱,他第一次跟賈躍亭談了六七個小時,談完後,就有投資衝動了。事後有人調侃:真不知是老孫“人傻錢多”,還是賈躍亭“技藝”高超。

孫宏斌絕對不“傻”。在投資樂視之前,孫宏斌去樂視“蹲”了一個月,並聘請聯想控股、泛海集團等投資團隊進行盡職調查,國際知名會計事務所普華永道參與了審計。當時,賈躍亭拿出了空前的“誠意”:對調查團隊開放所有資料,高管想見誰見誰。

儘管數字是數字,卻很考調查團隊的“智商”。一位參加調查的人士說,“(雖然)數字賬上都有,但是孫宏斌不知道哪些還了,哪些沒還,他沒有預測到現金流壓力會這麼大。”

“会计”贾跃亭——男人亦疯狂?

“以前,我完全不知道互聯網是門什麼生意,我花了很長時間來搞清楚什麼是生態,最終我弄懂了樂視的資金流向,錢從哪裡來,到哪裡去。”這是在發佈會上,孫宏斌對一個月盡職調查成果的總結。

孫宏斌似乎“弄懂”了,於是放心地將錢打入樂視的賬戶,並讓“財務大臣”劉淑青進駐樂視。劉淑青所做的第一件事是要求樂視網所有的財務進出都必須經過她的手,防止資金被“挪用”和“拆借”。但是,融創的真金白銀在打入樂視賬戶後並沒有因為劉淑青的入駐而在賬戶上過多的停留,依然是很快沒了蹤影。曾有媒體披露,融創的150億元投資資金分三批到賬,其中賈躍亭個人從中獲得60.41億元,除交20%的個人所得稅、支付19億元公司債、還一些錢給銀行解除部分質押外,所剩無幾。孫宏斌此刻才意識到賈躍亭給他挖的坑有多深,但他也不甘願就此“認栽”。

從孫宏斌的公開發言看,其先試圖將樂視網和樂視非上市公司進行切割,分塊經營,以保住優質資產。然而,經過賈會計“精心設計”的樂視,整個體系存在著大量關聯交易,根本無法分割。後來孫宏斌又想將非上市公司全部處理掉用於還款。在2017年5月融創中國2016年業績發佈會上,孫宏斌說,樂視體系未來就是上市公司和汽車兩部分,諸如樂視體育和易到等非上市公司部分,“該賣的賣掉,該合作的合作”,汽車部分“賈躍亭該怎麼弄怎麼弄”。

2017年7月4日,美國國慶日,賈躍亭以樂視汽車籌資考察為由,直飛美國,留下孫宏斌在國內折騰。7月6日,賈躍亭辭去樂視網董事長職務,並在洛杉磯豪宅裡寫下了這段文字:“我會承擔所有的責任,會對樂視的員工、用戶、客戶和投資者盡責到底。”

不過,真正“負責”的還是孫宏斌。令孫宏斌“心碎”的是,儘管樂視深陷債務泥淖,作為控股大股東的賈躍亭竟異乎尋常地“敝帚自珍”。有人開價數億元收購樂視商城,賈躍亭說不;有人開價百億購買易到,他不同意;還有人開價50億購買樂視金融,賈躍亭依然不肯。“老賈連一片羽毛都不肯放棄,”在融創中國2017年9月召開的中期業績發佈會上,孫宏斌“潸然淚下”。

此後,樂視網股價猛跌,投資者損失慘重,並對其絕望。樂視幾乎很難勾起投資者的慾望。空耗半年後,今年3月15日,孫宏斌辭去樂視董事長職務,10天后接受媒體採訪時承認投資失敗,稱“背不起這個鍋”,並自嘲以後僅是樂視的一個“散戶”。

由於賈躍亭和樂視控股持有的樂視網股權被凍結,股權過戶無法進行,孫宏斌投資樂視的股權至今仍未完全過戶。如今,對孫宏斌而言,樂視就如同一塊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對於賈會計,孫宏斌也只能“願賭服輸”。

儘管孫宏斌被樂視搞得焦頭爛額,但賈會計依然在搗鼓他的樂視汽車。他收購了美國的法拉第未來新能源汽車公司(FF),堅持要造出一款世界上最先進的新能源汽車。

如果沒有“樂視”崩塌這件事,賈會計的造車夢可能又會引來無數擁躉。但看到孫宏斌被碰得鼻青臉腫,很多企業大佬對之退避三舍,但有人偏不信這個“邪”,“相信了”賈會計的造車夢,他就是地產行業中幾乎算無遺策的許家印。

FF在新能源汽車領域的確擁有一些先進的技術,其造出的樣車也很“炫酷”,加上賈會計聲稱已投入了100億元,在賈會計“三寸不爛之舌”的遊說下,香港時穎公司動心了。今年4月,時穎與賈躍亭聯合成立公司Smart King 。時穎出資20億美金,佔合作公司45%股份,為第一大股東;賈躍亭以FF公司作價,佔股33%。

時穎與賈躍亭的“合作”似乎成了許家印進入新能源車汽車領域的“催化劑”,因為對於新能源汽車這個國家支持的產業,許家印垂涎已久,在恆大研究院成立了新能源汽車的研究團隊後,一直沒有找到投資對象,Smart King的成立讓許家印看到了“機會”。

6月25日,恆大集團以67.46億港元收購香港時穎公司100%股份,間接獲得Smart King公司45%的股權,成為公司第一大股東,許家印、賈躍亭兩個“聰明人”終於走到了一起。

儘管許家印對於與賈躍亭的合作非常“樂觀”,兩人在適當時候也“秀了恩愛”,但外界對二者的合作並不看好,有人預言,二者遲早要“崩”,或許一語成讖,3個月後,賈躍亭就將恆大告上了法庭。

“会计”贾跃亭——男人亦疯狂?

10月7日,恆大健康發佈公告稱,賈躍亭欲撕毀合約踢恆大出局。公告顯示,賈躍亭半年耗盡恆大按約支付的8億美元后,向恆大提出提前支付7億美元。為支持Smart King的發展,恆大與賈躍亭簽訂了補充協議,同意在滿足支付條件的前提下,提前支付7億美元。隨後便迎來了賈躍亭的仲裁通知,要求剝奪恆大融資同意權以及解除所有合作協議。

二者為何“翻臉”,無非是FF的控制權。據相關媒體透露,恆大與FF合作時,要求賈躍亭讓出FF大股東地位。顯然許家印吸取了孫宏斌的“教訓”,不允許賈躍亭以大股東的身份將來挾制公司的發展。精明的賈會計自然不是“省油的燈”,提出了鎖定新公司CEO 15年的要求,而且新公司必須採用AB股模式,恆大雖控股,但每股股份配有1票投票權,賈躍亭作為創始人和CEO,則享有“1股10票”的權力。不過交易也做出約定,如果FF無法在2018年底之前兌現首批電動車量產交付的承諾,那麼賈躍亭可能會失去上述投票權和實際控制權。

從此合約看,許、賈二人就充滿了“算計”。賈躍亭拿不到錢,又不願失去控制權,於是就想“另起爐灶”。10月初,賈躍亭一紙訴狀將恆大告上法庭,欲踢其出局,再尋找下一個“玩家”。

10月25日晚間,法院仲裁結果終於出爐,結果是恆大沒有出局,FF也獲得了在最終仲裁前對外融資額不得超過5億美元的融資權限,賈會計這次沒有“得償所願”。

當然,賈會計不願就此罷手。FF稱,將繼續申請仲裁剝奪恆大融資同意權、解除所有合作協議,而這一仲裁結果需要6—18個月才能揭曉。賈、許的博弈將繼續,而最終誰是“贏家”已不重要,對賈躍亭個人來說,他依然能通過自己的“聰明”主導自己的“人生”。

儘管樂視“崩”了,孫宏斌、許家印虧了,賈會計依然身價不菲。而有媒體報道,在樂視崩塌前幾年,賈躍亭及其兄、姐、妻不斷套現樂視股票,總額達170億元。聲稱要對樂視負責到底的他,據說自孫宏斌接手後,沒借給樂視一分錢。而在10月公佈的2018胡潤富豪榜上,賈會計以45億元的身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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