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 微|松喬譽巴蜀,長憶二三事

吳微,中共黨員,四川省文聯調研員。現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四川省散文學會會員,曾任四川省文聯《文藝報》副刊編輯,現任《四川散文》編輯,微刊《在場微散文》《天府影視》文學平臺編輯;近日有散文《殘荷》被中國作家網推薦發表,是為一週熱讀;出版有《奔向墨脫的靈魂》散文集。

吴 微|松乔誉巴蜀,长忆二三事

松喬譽巴蜀,長憶二三事

作者|吳微

初識伍老師是在省散文學會的工作會上,他著一身休閒服,面相隨和,談吐有致,儀態從容。聽聞他是知名作家,但我眼裡他沒有一點架子,性格開朗,給人可敬可親的感覺。記得最清楚的是,2015年省散文學會“第二屆四川散文獎”評獎完後,他將作為獲獎代表在會上發言,為了準備好發言內容,他在深夜給我發信息要有關評獎以來的各種報道、獲獎名單等等,我以很快的時間發到他的QQ郵箱,卻未想他即時回覆我,說我工作效率高,並向我致謝。伍老師的平易近人,敬重同行,謙謙君子的形象,從此給我留下了深刻的映象。

松喬老師作為知深的學者,在文壇上成就卓越,生前曾擔任諸多社會團體重要負責人,主持20餘項大型巴蜀文化活動策劃與項目研究,其作品獲得過中國新聞獎、冰心散文獎、四川省巴蜀文藝獎、四川省文學獎、四川省文藝評論獎、成都金芙蓉文學獎等。可謂是巴蜀才子,文壇黑馬,藝博德馨,學屆精英。尤其在四川散文當前較為疲弱,難有上乘表現和影響力的發展態勢中,他做過深入研究和思考,並有建樹地提出“重塑散文的真勢”,要求散文人要“講真話、記真事、寫真文、發真情,縱然會有難度、有爭議、有尷尬,真正的散文家應該有擔當,義不容辭。”他強調:“紀實散文的真實,首先在於它的真實。紀實散文的魅力,也在於它的真實。真實本身,即是首善與大美,自有其獨特的光彩,它是別樣文學品種難以替代的。在散文病氾濫,虛假、矯情、空話套話成風的背景下,紀實、非虛構無疑更是一劑良藥。”“紀實就是力量!求真、紀實的散文命中註定,勢不可擋,必須也必然大行其道。”這篇講話在2015年5月廣元召開的“第五屆中國西部散文家論壇”上,引起了參會者的共鳴和強烈反響,啟發了我對散文的認識,應該要有自己的散文觀,有自己的意識流,有自己的創新點,有自己的基因庫。可以說,讀他的作品,視野廣開,能悟出很多哲理的東西,指導你寫作中朝著正確的方向前行,確實受益匪淺。

松喬老師也是一個有品位生活的風雅者。他家的樓頂陽臺,平時種蔬植樹,但凡開花結果,他會欣然寫一篇感想,或發幾條微信,讓朋友分享他的快樂。這個時候,他就是一位荷鋤的老農,將生命的故事通過辛勤耕耘勞作,展現在世人面前。我可以想象每當他疲累後,來到屋頂泡上一杯綠茶,點上一隻煙,什麼都不想,置身於滿眼的綠色中,聞著淡淡的泥香,讓激烈衝撞的思緒沉靜下來,讓整個身心放鬆下來,任獨上高樓的興致,在隨意的輕風中飄逸、遊動……他的目光穿透成都的天空,憂國憂民的情懷驀然洶湧,我想,他那篇《2013年之春:霧霾與散文》就是在這裡構思出來的吧!

松喬老師雖然已經是文學名人了,但對生養他的故鄉的文學事業發展,一直是很熱心關注的。2016年6月3日,省散文學會一行在盧會長的帶領下來到富順採風。松喬老師作為“富順縣創建四川散文之鄉工作”的牽頭者,與富順縣散文學會的負責人熱情歡迎我們的到來。

6月4日召開了“富順縣創建四川散文之鄉工作彙報會”,松喬老師在會上對富順創建散文之鄉的想法和基本情況,作了詳細的彙報。我在微信裡把工作會的情況發到了朋友圈,松喬老師會後稱我為“信息快手”,非常高興我宣傳了這次會議的進展情況。幾天的時間裡,松喬老師全程導遊採風團參拜了劉光第之墓、參觀了富順的西湖、文廟、迴瀾塔、豆花村等名勝,瞭解領略當地的民風民俗,一路聽他風趣生動的講解和介紹富順的歷史典故,讓我對富順的歷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後來,富順縣申請四川散文之鄉工作雖有待完善,但此次的採風因了松喬老師的陪同,給我提供的寫作素材不少。最主要的是我見到松喬老師為故鄉所做的工作和努力,實在令人欽佩景仰。

2017年2月份,省散文學會召開工作會議,松喬老師來參會,見到我他說:“吳主任啊,沒有想到你送我《奔向墨脫的靈魂》書中的自序寫得那麼好,真少見哦!”我當時就激動了。得到了松喬老師的認可,其實就是對我寫作的肯定。那天,恰好是我卸任學會辦公室主任的日子,心情有些悶,松喬老師用他那好聽的富順話安慰我說:“在學會做事都是自願的,不當主任了你其實什麼都沒有損失,相反的,時間對你更慷慨了,要好好利用!”松喬老師的一席話,如春風拂去我心中的不快,我覺得作為一個散文人,要學會放下,學會將一些附加的有害心靈的東西從根子上剔出,這樣才能投入到寫作中,實在不值得一味的計較自己如何為學會奉獻的時間和精力,過度看重自己的能量,反而誤了真正熱愛散文的目的。之後,我向他討教自己出的那本散文集的不足,他說有時間坐下來我們慢慢來探討,現在一時說不明瞭。隨即,他送了《沒有眼睛的府南河》散文集給我,並親自提字。這本書因為他的離世,成了我的珍藏書籍。

我和松喬老師認識時間不長,但他的達觀和犀利,他的淵博和睿智,他的學識和風趣,他宜師宜友的為人,組合他的個人魅力,無不感染影響著身邊的人。我仰慕他才華,很想在吝嗇的時間聆聽他侃史說書,徜徉在如痴如詩的文化河流,陶醉於如火如荼的想象中。然而,命運的分叉,把我這樣美好的願望畫上了休止符。年富力強的松喬老師,匆匆踏上另一條不歸路,造成四川文壇和四川散文的巨大損失,正如他《沒有眼睛的府南河》集子,書中墨香尚新,而老天亦未長眼睛,天妒英才,無情地陷我們錯失緣份。我知道分離總是一種沉痛,痛在記憶不可或忘的喚醒,痛在意猶未盡的交流遽然終止於無預兆的幻滅。這靜靜的夜晚,我數不清有多少通往天堂的地方,能夠讓他跨出停留的站臺,再來平復我們的震驚,再來聽聽他告訴我們未竟的文化工程……我翻開他的書,一行行的文字在悲哀的秋霜中溼潤了我的眼,看見他的照片,清清淺淺的音容笑貌躑躅在腦海,寂寞了那個世界他的身影。我已經讀不下去任何文字,只能用“文章已滿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愴然。”“萬事無不盡,徒令存者傷! ”來悼念他,願他在另一個世界與文、詩、酒、友紅塵嬋娟,傳奇自己的美好一生。

2017年11月8日寫於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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