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哥」朱之文的故事,朱之文成名專輯

他身穿軍大衣,一口土得掉渣兒的魯西南鄉音,但憑藉具有震撼力的歌聲,從莊稼地兒走上中央電視臺的大舞臺,傾倒了無數的觀眾和網民

“大衣哥”朱之文的故事,朱之文成名專輯

他頭戴黑色毛線帽,身穿綠色軍大衣,鞋子上沾滿了泥土;他鄉音醇厚,笑容純善,樸實至極、憨厚至極;他歌聲渾厚而嘹亮,婉轉而悠揚,穿雲裂帛,蕩氣迴腸!

他淳樸中還是淳樸的草根形象,有一種觸動人心的力量。有驚愕無聲繼而掌聲爆響者;有看之聽之愴然而涕下者;支持他上中央電視臺春節聯歡晚會、鼓勵他唱到維也納金色大廳者……

這位傾倒億萬歌迷的農民,就是山東省菏澤市單縣朱樓村朱之文,人稱“大衣哥”。

俺打小就喜歡唱歌,沒事兒就唱兩嗓子,

莊稼聽了已半醉兒,牛羊聽了不淘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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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之文的歌唱生涯是從6歲開始的。

那時他剛上學,全班同學一起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他嗓門大,又很賣力氣,受到老師誇獎,從此就喜歡上了唱歌。因為年紀小害羞,他就鑽進房後的麥地裡唱,好在他的個頭還沒有麥子高。

可是,希望的小苗剛冒芽,就遇上了風抽霜打。就在這一年,爹病了,肚子疼,吃不下東西,黑瘦黑瘦的。哥哥姐姐成家的成家,出嫁的出嫁,朱之文只好用吱吱呀呀的破板車拉著爹,到20裡地外的金莊去看病。

一個炎熱的夏天,太陽如火烤著大地,抓一把土面兒都燙手。朱之文吃力地拉著身患重病的爹,深一腳淺一腳走在凹凸不平的鄉間小路上。

到了一個集市,看到有賣羊肉湯的、有賣包子的,還有賣冰棍的,又餓又渴的朱之文不由得放慢了腳步。這時,爹給了他5毛錢,讓他買點兒吃的。他卻說:“俺不要,留著給您看病。”爹拉著他的手痛哭失聲……

朱之文9歲時,爹去世了。可憐爹從沒進過大醫院,到死也不知得的啥病。家裡的頂樑柱倒了,娘拉扯著他們姐弟7個艱難度日,能吃飽就不錯了,哪還有錢交學費?朱之文小學二年級沒上完不得不退學,他跟著娘去地裡幹活,農閒時還在附近的建築工地和泥、搬磚、搭架子。

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朱之文29歲才娶上媳婦,兩年後有了一兒一女,他家的光景更是下雨天背柴草,越背越重。

不怕天旱,就怕鋤頭斷。苦巴巴的日子沒有消磨掉朱之文對唱歌聖潔的堅守。

他咬破手指,在一件破背心上寫下誓言:成功!他每天凌晨三四點鐘就喊著“一二三”命令自個兒鯉魚打挺蹦下炕,跑步到一房高的河堤上喊嗓子。下雨天就頂塊塑料布喊,颳風天就對著風栽栽愣愣地喊,寒冬臘月大雪天 他也在喊,全然不顧凍爛了手和臉……他這一喊竟喊了30多個春夏和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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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簡陋的家中,朱之文還壘了間練歌房,有空兒就對著鏡子練站姿、練咬音吐字;翻著字典十遍百遍地識五線譜、學樂理知識。因練歌房柴門難掩,常來光顧的羊曾撞碎他的鏡子,吃掉他好不容易抄來的歌譜,咬斷他剛接上的電子琴的電線……

1988年,朱之文在舊書攤上買回金鐵霖教授的一本有聲教材和3盤磁帶,他如獲至寶地學起來。書上說咋著練,他就咋著練。有時,幹了一天活兒又累又困,他就把自個兒的頭髮用繩子綁起來,掛在牆壁的釘子上,這法兒真不孬,立馬來了精神。

頭頂純淨的藍天,腳踏厚重的黃土,朱之文邊在季節裡勞作邊唱歌,雖貧然樂之。在田間地頭、在樹林裡、在小河邊,都回蕩著他真切自然帶著泥土氣息的歌聲,莊稼聽了已半醉兒,牛羊聽了不淘氣兒,就連他家的小黃雞聽了也撲稜稜飛到他的肩頭小嘴一張一張的。

有網友曰:“天下農人多矣,如之文稟賦者亦眾矣,然其聲惟能吆牛喝馬。之文布衣陋食,不絕於歌三十載,竟終成大器。何也?人不患無名,而患無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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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瞎嗷嗷了這麼多年,沒料到唱出了名堂,

真是個幸運的人,很幸運很幸運

今年剛過完年,朱之文就到縣城北關的方便麵廠打工。他乾的是打地面的活兒,負責拉沙子、鋪石子、倒水泥,一天掙50塊錢。

有天晌午,工友們吃完飯在一起休息。有人提議:“聽說朱大哥會唱歌,給大夥兒來一個咋樣?”朱之文說:“好嘞。”

一首《在那遙遠的地方》唱罷,大夥兒愣住了,半天才緩過神兒來:“哎呀,你唱得這麼好,咋不去參加比賽?”“哪有比賽的?”“山東電視臺《我是大明星》欄目正在濟寧海選呢。”

朱之文想:“俺整天照這書那書的瞎嗷嗷,也不知唱到啥水平上了,參加比賽得不得冠軍無所謂,明白自個兒到底能不能登上大舞臺最打緊。”

第二天,日曆牌上寫的是正月十三。天上飄著小雪,冷風嗖嗖的。早晨4點,朱之文簡單吃了兩口飯,揣上家裡僅剩的100塊錢,戴上黑色毛線帽,穿上綠色軍大衣,便出了家門。

他騎自行車先到黃樓村,再坐汽車到了縣城。一打問才知道春運期間到濟寧的票價從15元漲到30多元。他犯了嘀咕:去還是不去?路費已經花了十幾塊不去更不合算,他咬咬牙還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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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賽人員在濟寧東南角的文化廣場報名,朱之文則被路人指向了西北角。他捨不得打車,喊著“一二一”跑了大半個城區,晌午頭才找著地兒。

偏巧,排在朱之文前邊報名的是個跑調大王,還沒唱完就被哄走。這讓本來就不自信的朱之文更加不自信,想回去又心疼白花了路費,報吧。他怯聲怯語地問管面試的導演:“俺中不中?”管面試的導演說:“試試吧。”他就唱了兩句,竟相中了。

管面試的導演讓朱之文換件衣服再上臺參賽。他抬眼一望,發現參賽人員個個穿著西服革履,只有他穿著大衣戴著帽子,帽簷還折了,朝下耷拉著。可是買件衣服最孬的也得20塊錢,剩30塊錢就不夠買車票回家了。他說:“俺不換,叫俺唱俺就唱,不叫俺唱俺就趕緊回去,晚了就趕不上車了。” 管面試的導演無奈地說:“湊合著唱吧。”

站在恁大個舞臺上唱歌,朱之文大年初一翻皇曆還是頭一回。他臉紅得像喝了酒,兩條腿哆嗦得像篩糠。

當他開口唱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評委以為是音響師把原聲帶給放了出來,讓把伴奏關掉。朱之文接著清唱,觀眾叫著站起來給他鼓掌,掌聲似洶湧的長江水。

評委大喊:“你是哪個專業團體的演員打扮成這樣來冒充?”朱之文說:“俺就是個種地的農民,沒錢買衣服,這還是最好的呢。”評委讓他把大衣脫了,見露出的紅毛衣更破,袖口上還有一個大窟窿。

評委又問:“現在地裡種的啥?”朱之文答:“麥子、玉米、花生。”“種麥子是先澆水還是先放種子?”“那得看旱不旱,不旱不用澆水……”

評委讓主持人近距離看看他的手是幹活的還是彈琴的?主持人感嘆:“確是一雙搬磚的手啊!”

評委震驚了:真不敢相信是他的聲音,太好聽了,晉級!

沒承想這麼順利。朱之文一高興,花5塊錢刻了張參賽光盤。結果到了縣城,剩下的錢不夠買回村的票了,他只好摸黑步行30多里,半夜才進了家門。

朱之文用化肥袋子拎了半袋饃和鹹菜到濟南參加複賽。他演唱的《駝鈴》再次讓全場沸騰,直接進入總決賽。

朱之文從省城回來了。俺的天!裡三層外三層的咋來恁多人,進村的路都讓汽車堵死了,連警察也出動了,家已經進不去了。

原來,他在濟寧海選的視頻在網上公佈後,地球人都知道了“大衣哥”,他已成為億萬粉絲崇拜的“歌神”!

曾經問天又問地,俺的舞臺在哪裡?今天總算找到了——它就在大家的抬舉裡!

此後,朱之文獲得總決賽冠軍,並走進中央電視臺,參加了《歡樂英雄》、《星光大道》、《我們有一套》、《中國文藝》等多個名牌欄目的演出,得到了著名歌唱家楊洪基、著名詞作家閆肅、著名聲樂教育家金鐵霖當面指教,還和國家一級演員於文華合唱了多首歌曲。

有觀眾說:“朱之文是個不可複製的神話,聽了他優美的歌聲才頓悟神馬都是浮雲。”

朱之文說:“俺是個幸運的人,很幸運很幸運!”

清明前的一天早晨,朱之文趟著露水走過玉米地,來到爹孃的墳前。

他跪在那兒泣不成聲地對爹孃說:“打俺記事起您二老就沒享過一天福,您二老要是能看到兒的今天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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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不管唱到哪,都是種地的農民,

雖然出名不要想著俺出軌

出名難,做名人更難。朱之文成為大明星後,麻煩不斷——

先是家裡人正常吃飯睡覺都很困難。整天有幾百人圍著,當院沒地兒站,就蹲在房頂上,坐在牆頭上,把他家的牆沿坐塌了,桃樹壓折了,石棉瓦踩碎了,大白鵝嚇跑了。他抓空兒啃個饃吧也有人咔咔地拍照,陪他練歌的小黃雞也被追著合影。他那件著名的沾了喜氣的不管天多熱都穿著演出的大衣,這個看看那個看看,看著看著就不知被誰拿走了,另一件讓狗給撕了好幾個口子的大衣,也不知哪去了。

緊接著,外邊人紛紛找上來。有要採訪的,有要錄製節目的,有請他參加活動的、演出的……一天到晚他得接上百個電話,半夜也有人打,打壞了他5部手機。一個月他有二十七八天不在家,連練歌的時間也沒有了。原來想種點兒菜,地都翻好了,就是沒空兒種。

再後來,老實巴交從不說啥的媳婦也跟他生起是非,一天四五個電話追著,警告他:“你整天在外頭風光,可別把俺忘嘍。”

朱之文咋能忘呢。媳婦的好,他燈籠點蠟燭肚裡明。有年冬天,他牙疼得打轉,睡不著覺,肚子餓也不敢吃東西。怎奈家裡沒錢,只好噙口涼水止疼。誰知,媳婦不吱聲地將自個兒留了好幾年的長頭髮剪掉,換了200塊錢買來3劑湯藥,給他治好牙疼……

在山東電視臺《綜藝滿天星》的節目現場,從未跟媳婦說過知心話兒的朱之文對媳婦說,你在家照顧好雞,照顧好鵝,照顧好兒子小偉,別讓他上河裡撈魚,俺雖然出名,不要想著俺出軌。

他還給媳婦唱了一首歌:“俺倆心相印,愛情常相守;俺倆手牽手,溫情暖心頭……心相印手牽手天長地久共白頭。”

我們看到,出名後的朱之文,淳樸中依舊是淳樸。

這些日子,驟然改變的生活軌跡讓朱之文難以承受。他說,俺咋恁累得慌,累得直不起腰,貼著膏藥呢,有一條腿還老打彎,毀了,倆腿好像不一般長了,牙疼的老毛病也犯了,累得都不能活了。咳,還是趕個集、收個麥、喝碗糊糊舒服自在。

可是,當鄉親們想聽他唱歌時,他還是那句話:“好嘞!”“西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靜悄悄……”站在家門口的板車上,他就開了一個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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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來,朱之文家裡很窮,是鄉親們一直幫襯著。這次他參加比賽得了獎金,頭一筆花銷就是給村裡買了2臺變壓器、8臺健身器,他還和支書合計好,明年在村南建一座漫水橋,方便鄉親們澆地、洗衣服、外出幹活。

草根離開泥土,就失去了滋養;明星染上銅臭,就暗淡了光芒。

“大衣哥”,願你守住那份淳樸,永遠代表農民兄弟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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