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名将作战原则:能防守就不进攻,能逃跑就不动手

在南宋抗金名将光荣榜《中兴四将图》上,刘光世赫然在列。因为这幅图,后人将刘光世与韩世忠、张俊和岳飞并称为“中兴四大名将”。然而查看一下刘光世的工作履历,就会知道他名不副实。

刘光世出身将门,他老爸刘延庆曾是大宋骑兵副司令员,在征战西夏及征剿方腊的几次战斗中都取得了不错的战绩。但后来在“靖康之变”中,刘延庆负责防卫的京城被攻破,刘延庆竟然带着大儿子当起了逃跑将军,结果还是被追兵所杀。

中兴名将作战原则:能防守就不进攻,能逃跑就不动手

老爸的晚节不保,丝毫没有影响刘光世在军队中的仕途。想当年,刘光世被老爸拉进部队,镇压方腊起义以及抵御辽国进攻,立下军功,军衔一路直升,后任奉国军承宣使,进入大宋高级武官行列。但是,在战场上,刘光世继承了老爸的逃跑基因,一遇到敌军就腿软,丝毫看不出名将范儿。

建炎三年(1129年)二月,金军五百骑兵追击至天长。宋高宗慌忙渡江南逃,而手握数万精兵的刘光世竟然不放一枪一弹,就跟在皇帝后面跑路,君臣玩起了逃跑竞赛。宋高宗十分气愤,恨不得立马将刘光世扔进长江里喂鱼。但刘光世手里还有兵,宋高宗的人身安全还得靠他来保障。宋高宗只好将怒气压了回去,继续以鼓励为主。

当时,宋高宗的老妈隆祐太后在南昌,宋高宗担心她有什么闪失,就特别诏令刘光世移师江州作为南昌屏蔽,保护太后的安全。哪知刘光世到了江州,天天喝酒泡吧,完全不把隆祐太后的人身安全当回事。这年九月,金军从黄州渡江,刘光世吓得迅速南逃。结果,隆祐太后被金军追得披头散发,沿路鸡飞狗跳地向虔州狂奔,差点儿命丧黄泉。有部下劝刘光世:“如今金兵深入,已犯了兵家之忌。他们进退失据,如果将军能带一支精兵开往洪州(今江西南昌),伏兵掩击,便可大败金兵。”刘光世不听,率领部队从信州逃到了南康。

逃得如此疯狂,宋高宗还是不敢开罪刘光世。建炎四年六月,宋高宗擢升刘光世为两浙路安抚使,兼任镇江知府。宋高宗以为刘光世一定会高兴得屁颠屁颠地去上任,哪知刘光世偏不当这个镇江知府。他向宋高宗打报告说:“我当两浙路安抚使,可以掌控全局,而一旦任职镇江,其他地方有难,我就不能及时予以增援。希望朝廷另派合适人选,这样,我才能专注于两浙之地。”

刘光世的说辞表面上冠冕堂皇,其实他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旦金兵渡江南下,镇江就是军事前线,太不安全。他辞掉镇江知府,就是为了能随时开溜。刘光世的小算盘被宋高宗看得一清二楚,宋高宗坚决不批准他的辞职报告,刘光世只得勉强上任。

中兴名将作战原则:能防守就不进攻,能逃跑就不动手

但刘光世的软蛋本色很快就暴露无遗。当金兵重重围困楚州(今江苏淮安)时,宋高宗多次催促刘光世前去救援,刘光世装聋作哑,自己龟缩在镇江城内,只派了两名副将去走走过场,结果,楚州驻军司令战死,楚州被金兵攻破。

绍兴元年(1131年)三月,为了加强江北真州、扬州地区的军事力量,宋高宗命令刘光世从镇江移驻扬州。驻守镇江尚且胆战心惊,刘光世哪敢渡江去守扬州呢。这一次,刘光世说什么也不去扬州,他的借口就是部队粮草不足。右丞相范宗尹对宋高宗建议:“刘光世部队里的非战斗人员太多,浪费钱财,不如将那些老弱者遣散回家,这样就可以节省开支。”另一位左丞相吕颐浩建议借此机会将刘光世的军队调回朝廷。宋高宗否定了两位丞相的建议:“关键时刻,如果突然转移或裁员,势必引起官兵的猜疑,我看还是先犒赏三军,再从长计议吧。”随即,吕颐浩作为皇帝特使,到刘光世的军队慰劳三军。

吕颐浩到镇江后,刘光世又向他哭穷,说自己军中发不出军饷了,朝廷不给解决,军队就有哗变的危险。吕颐浩问他每月所需军费是多少,刘光世斩钉截铁地答两千万缗。吕颐浩私下里一调查,却发现刘光世生活奢靡,冒领军饷。吕颐浩立即将情况密报宋高宗,请宋高宗派人调查。宋高宗派御史到镇江核查,最后却不了了之。为了不得罪刘光世,宋高宗诏令两漕臣措置镇江酒税务,赞助军费;又从宫中拿出700万缗加以补充。同时,任命刘光世为宁武、宁国军节度使。

可此时的刘光世却坚决要求转调至其他防区,看来提心吊胆的日子他已经受够了。给事中程瑀认为坚决不可,并言称刘光世部队没有渡江驻守扬州,若金兵渡过淮河,必然震动江浙一带,请求宋高宗再次下令刘光世渡江。可宋高宗却认为程瑀诬陷忠良,诏令刘光世过江,并不断鼓励他:“虽然很多人说你在金兵面前是软蛋,不打就跑,但我看好你。你这次就勇敢点,把部队开过长江去,也让大家看看你大将军的威风。”可任凭宋高宗怎么鼓励,刘光世就是不肯挪窝。可笑的是,他还派人在宜兴湖汊之间考察地形,干什么呢?当然不是为了与金兵开战,而是为自己找一条随时开溜的绿色通道。

绍兴三年,金国联合伪齐刘豫南下猛攻,韩世忠、刘光世、张俊三足鼎立列好了阵势迎敌,双方拉开了阵势准备决一死战,宋高宗派人去慰劳前线部队时才发现,刘光世居然渡江跑了。韩世忠和张俊怒不可遏,派人去跟宋高宗说:“刘光世不回来我们也撤了,皇上您自己跟刘豫单挑去。”宋高宗没办法,只好派人把刘光世叫回来,还下了一道死命令:“你手下要是再有一个人渡江逃跑,老子就砍掉你的脑袋!”刘光世委委屈屈地回到战场,但是自己打死不出营门,只派了一个手下出去打游击,把正面战场留给了韩世忠和张俊。

中兴名将作战原则:能防守就不进攻,能逃跑就不动手

刘光世的这种逃跑行为,引起了朝廷众多大臣的强烈反感。宰相张浚几次上疏宋高宗,请求罢免刘光世。一开始,宋高宗没有采纳,毕竟,刘光世是将门出身,在军队里还有一定的影响力,该给人家改过自新的机会还是要给的。但是,刘光世报效宋高宗的永远都是失望。在其后的几年里,刘光世的逃跑本色丝毫未改,这让宋高宗极度失望。绍兴十一年六月,宋高宗终于痛下决心,收回了刘光世的兵权,将他罢为万寿观使。次年,刘光世终于结束了他逃跑的一生。

纵观刘光世的一生,虽然在抗金大业中取得过一些成绩,但大部分时间,他还是充当了一名忙于跑路的“软蛋”。所以,《二十五别史》中说刘光世“驭军无法,不肯为国任事”,还是很客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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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郝金红

来源|《百家讲坛》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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