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與一座橋,羅哲文與趙州橋的情緣

“環球第一敞肩橋,四穴平弧形式嬌。最是雕龍欄柱巧,若飛若動壓洨濤。”這是1953年11月初,羅哲文為趙州橋寫的一首小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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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哲文

羅哲文曾回憶,20世紀40年代初,自己跟著老師梁思成學習古建築的時候,就被辦公室牆上的趙州橋的圖片所吸引,當年,梁思成正把這一獨特結構的古橋寫成很長的一個報告,在1934年《中國營造學社彙刊》上刊發了,梁思成還曾親手教羅哲文為趙州橋描繪圖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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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哲文

建國後,羅哲文調到國家文物局,從事古建築文物的保護和研究工作,並參加了長達六年的趙州橋維修工程。他經常給人們介紹:“《石橋銘》中是這樣說的,‘兩涯嵌四穴’,就是兩邊四個洞,‘以殺怒水之蕩突’,就是說減小洪水對橋身的衝擊,它的科學價值就在這兒。這種結構名為敞肩拱,這是趙州橋最突出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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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州橋

羅哲文說,恩師梁思成第一個發現了趙州橋。梁思成對趙州橋的發現和推介,讓年輕的羅哲文與趙州橋結下了不解之緣,也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羅哲文也成了趙州橋的研究者和宣傳者,成了趙州橋話題裡提到最多的名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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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成

鑑於趙州橋在世界橋樑史上的劃時代地位,國家文化部決定派專家到趙縣調查趙州橋等文物保護情況。 1952年8月,羅哲文、祁英濤、里正等從京城風塵僕僕來到趙縣,這是羅哲文第一次與趙州橋相會。同年冬天(11月7日——14日),文化部再派專家劉致平、羅哲文等11人實地考察、勘測趙州橋等文物,考察結束後集體寫出報告,建議國家修繕趙州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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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哲文

一年後,羅哲文一行再度勘察趙州橋,先後挖掘四次,自橋的上游至下游15米內,挖掘面積1200平方米,由3米至4米深的淤泥直挖至河床的硬土層。“這次勘察,發現了很珍貴的文物,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隋代的欄板同它的望柱,這個欄板是雕龍欄板,有穿龍、有蟠龍,也有對龍、還有龍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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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3期《文物》上發表了羅哲文等勘察人員撰寫的《趙縣安濟橋勘察記》,在挖掘勘察的基礎上,制定了保持隋代原貌的修繕方案。從1955年6月至1958年11月,國家投資對趙州橋進行了全面修繕。這次修繕是建橋1400年來最大的一次修復工程,古橋得到了科學的保護加固,同時,基本保持了原來壯麗雄偉的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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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10月,趙州橋再度迎來了金秋的收穫。她被美國土木工程師學會選定為世界第十二處 “國際歷史土木工程里程碑”,並贈送銅牌立碑紀念。這年10月30日,頭戴淺灰色鴨舌帽,脖子上挎著相機的羅哲文先生走上來趙州橋頭,並在紀念銅牌前留影。他說:“新中國成立後,趙州橋被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趙州橋對我國乃至世界橋樑建築產生了巨大而深遠的影響。美國土木工程師學會選定趙州橋為‘國際歷史土木工程里程碑’,在中國尚屬首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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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老最後一次走進趙縣是在2005年的6月1日,趙縣申報歷史文化名城的時候。當時,他的身份是中國文物學會會長、國家文物局古建築專家組組長。“我也投一票,贊成的趙縣申報歷史文化名城。”專家評審會上,羅哲文先生飽含深情地說,“我對趙縣一直懷有很深的感情,五十多年了,一直到現在我也經常在一些場合宣傳它,趙州橋是第一批國保單位。當時,我是參加了評定,那時的唯一標準就是拔尖,這個沒有話說,趙州橋入選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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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會上,趙縣申報省級歷史文化名城專家評審全票通過了,趙縣正式進入我國曆史文化名城序列。評審會後,身穿白色襯衣套灰色毛坎肩,著米黃色休閒褲羅哲文,胸前掛著那架不離身的照相機,健步走上趙州橋頭,似乎是來祝賀這位1400歲的老朋友再交好運!2006年12月6日,83歲高齡的羅哲文先生欣然揮毫,為歷史文化名城趙縣牌樓題寫了牌匾“趙州歷史文化名城”,表達出這位耄耋老人對古趙州和趙州人民的真摯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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