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放出的怪獸:東廠和二十四衙門的觸角遍及天下

續上文“解縉慘死惹眾怒,朱棣:錦衣衛敢造反,建個東廠治治你”

當錦衣衛作為刺探文武是否忠心、保衛自身帝位最鋒利的刀被攥到別人手上的時候,朱棣迅速行動:殺掉紀綱、整頓錦衣衛。

同時,考慮以什麼方式制衡錦衣衛。廢除錦衣衛太不值得了,為了一個人而去掉一種被證明有效率的制度,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為此,朱棣讓自己的親信——宦官出面。在紀綱被殺後的第四年,永樂於十八年(1420年)十二月創立了東廠。

朱棣放出的怪獸:東廠和二十四衙門的觸角遍及天下

(1)東廠主要做什麼

在朱棣時期,東廠的主要任務是稽查反叛力量。主要負責逮捕、緝拿,錦衣衛主要進行審理、關押。東廠和錦衣衛在合作中互相監督,錦衣衛的得力干將被抽調到東廠工作。

東廠的工作種類都有名稱,例如: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審案或三堂會審以及錦衣衛的北鎮撫司審訊等重大案件要負責監視、記錄,防止有人在審訊過程中徇私舞弊、栽贓陷害甚至暗中或幫助或陷害。這一工作被稱為“聽記”;這種情況下,因為東廠人員地位一般很少發言只是聽、記錄所以稱為“聽記”。

某位官員針對某一案件是如何做的、如何搜捕緝拿犯人以及過程,這被稱為“打事件”;除了在北京的重大案件,北京的一些非重大案件、各地方審案等也會有審判監視人員,這一行為被稱為“坐記”。

東廠的領導者被稱為東廠掌印太監也稱廠公或督主,官銜全稱為“欽差總督東廠官校辦事太監”,簡稱“提督東廠”。

東廠內設掌班、領班、司房,職位人員四十多人,分為子醜寅卯十二顆,顆管事戴圓帽,著皂靴、穿褐衫。其餘的人靴帽相同,但穿直身。

東廠內負責偵緝工作的人員被稱為役長、番役。役長又叫“檔頭”,共有一百多人,分子醜寅卯十二顆,一律戴尖帽,著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絛。

役長統領番役數名,番役又叫“番子”,又叫“幹事”。

朱棣放出的怪獸:東廠和二十四衙門的觸角遍及天下

(2)東廠與二十四衙門

東廠歸屬於司禮監管轄,司禮監乃是宮中第一大衙門。由此,有人就說司禮監是最有權力的部門。這句話說過從東廠創立後,永樂末期開始說還可以,因為,朱棣時期權力最大的是內官監。再往前,宮中第一大衙門則是尚寶監。

宮中誰的地位高,和現實生活中的公司很類似。擁有實力最高的未必是職位最高的,而是和皇帝最近的人。朱棣時期的內宮監的大太監是鄭和,但因為鄭和長期“下西洋”不在宮中,不在宮中就遠離了權力核心,那麼,內官監的地位也就逐步下降了。

由此,永樂末年權力核心就轉向了司禮監。

但也不要把司禮監的重要性看得過重,因為,在宮中最風光的人往往活的時間都不長。例如很牛的四大太監王振、汪直、劉瑾、魏忠賢。他們四人最拉風的時期都很短長者五六年,短者兩三年,時間最短的要數劉瑾,不過兩年時間,最後還被剮了3357刀。

原因何在,因為宮中的爾虞我詐要比正常社會厲害許多,每個宦官背後都有無數只覬覦地眼睛。而且,想上位的方法很簡單——摸清皇帝的脈、後宮的脈,討他們的歡心;摸清各部門的工作,做好事兒;搞好人際關係,不要樹敵過多。

因此,皇帝身邊何止幾個親信太監。例如劉瑾手下就有著名的“宦官八虎”,“八虎”也僅僅是一部分,同時,劉瑾之死也主要是“八虎”的張永、谷大用等人做了最大的貢獻。

因此,盤根錯節的宦官內部運作方式、比顯規則更重要的潛規則運作方式等,才是最關鍵的“保命”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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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內官二十四大衙門也只是眾多衙門之一,內宮複雜的小社會比外朝更兇險

那麼,在顯性規則下,宦官們首先就要知道哪些衙門的頭頭是厲害人物,需要銘記在心的。做事兒生活首先要明確都有什麼部門兒,那麼,二十四衙門就是必須要記住的部門組塊兒之一。

二十四衙門其實就是十二監、十二司。其主要部門如下:

A.司禮監:提督太監一人、掌印太監一人、秉筆太監1到3人、隨堂太監、書籍名畫等庫掌司、內書堂掌司、六科廊掌司、典薄太監等並無定員。司禮監提督太監負責皇宮內一切禮儀、刑罰、物資供應、日常安全等。是明朝永樂後,皇宮中權力最大的部門,曾有硃批權、掌握著東西廠和內行廠大權。

B.內官監:掌印太監一人,另設總理、管理、籤書典薄、司掌、寫字、監工等職位,洪武永樂時期主要負責皇帝的起居,其地位最高。但永樂後降低為類似於“工部”的部門。

C.御用監:掌印太監一人,主要負責皇帝的各種木製器皿、書畫等。

D.司設監:掌握皇帝的儀仗用具。

E.御馬監:設掌印太監、監督太監、提督太監一員,掌握騰驤四衛的軍馬事宜。

F.神宮監:掌印太監一人,主要負責掌管太廟和各種祭祀事宜。

G.尚善監:掌印太監一人、提督光祿太監一員、總理太監一員,掌握皇宮的吃的問題。

H.尚寶監:掌印一人,掌管皇帝玉璽、軍符、敕令等。

I.印綬監:掌印一人,掌管丹書鐵劵、貼黃、印信、瞰合、信符等。

J.直殿監:掌印一人,負責皇宮的衛生。

K.尚衣監:掌印太監一人,主要負責皇帝的冠冕、袍服等。

L.都知監:掌印太監,之前負責皇宮內各監之間的文件交接、勘合,後來負責皇帝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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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惜薪司:掌印太監一人,因為這個部門主要負責採買皇宮的薪炭問題,也就是主要負責皇宮取暖問題,用度比較大,開支比較大,所以部門也多、官職也多。例如總理、僉書、掌司、寫字、監工等職位,還有外廠、北廠、南廠、新南廠、新西廠的僉書、監工等。

N.鐘鼓司:掌印太監一人,主要掌管宮內的鐘鼓、樂器和雜戲,也就是宮內娛樂主管。

O.寶鈔司:掌印太監一人。掌管宮內紙張。

P.混堂司:掌印太監一人。掌管沐浴。

Q.兵仗司:掌印太監一人、提督軍器庫太監一人,主管兵器製造、火藥房。

R.銀作局:掌印太監一人,主管銀器打造。

S.浣衣局:此局是唯一不在皇城內的部門,主要是年老犯罪犯錯、被罷職、殘疾的後宮宮人、太監居住所在地。

T.巾帽局:掌印太監一人,負責宮內宦官靴帽、駙馬冠靴、藩王的旗尉靴帽。

U.針工局:掌印太監一人,掌管宮中的衣帽。

V.內織染局:掌印太監一人,掌管織染宮內、御用賞賜的綢緞,掌管藍靛廠。

W.酒醋局:掌印太監一人。掌管酒醋糖醬、面都等食品。

X.司苑局:掌印太監一人,掌管蔬菜瓜果。

其實,二十四衙門也僅僅是眾多部門中較大的部門,像許多小的但很重要的部門並沒有在二十四衙門之內。如果再加上遍佈中國的“鎮守太監”,一個太監管理的國度就此誕生。

朱棣放出的怪獸:東廠和二十四衙門的觸角遍及天下

然而,這些部門的負責人,雖然位高但也危險。其實,在宮中最有實權的還是真正的辦事人員,那些地位差不多、念頭時間長的太監才是真正的掌事兒者。在他們面前都是浮雲。

汪直如何?剛剛十八歲就掌握西廠,呼風喚雨。結果如何?年紀輕輕不知道搞好關係,迅速衰落!

下文我們就談談西廠和汪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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