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春秋戰國時,孔子的儒家不受重用,而漢高祖統一後卻興起了

儒法

,儒是一種社會秩序。

為什麼春秋戰國時,孔子的儒家不受重用,而漢高祖統一後卻興起了

就好比丞相要聽皇帝的,尚書要聽丞相的,御史要聽尚書的。

“儒家等級制”,決定了社會的架構。決定了命令的傳遞方向。

但是命令是什麼?並沒有說。

“法家”是什麼,法家是國家動員。

所以法家與儒家並無矛盾。

當一個國家用“儒家”串聯了起來,皇帝可以指揮千兵萬馬。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是“幹什麼”。

比如,皇帝命令欽差大臣到地方郡。“你們郡在二個月內,準備好好3000士兵,300匹馬”。

郡守戰戰兢兢地問:“請問欽差,這兵馬如何準備?”

欽差一巴掌打了過去,“你是幹活的,還是來給我找麻煩的?”。

於是郡守召集底下的10個縣。吩咐縣長說,“你們每人要準備300名士兵,30匹馬”。

縣長問:“請問大人,這兵馬該如何準備?”。

縣長一記耳光打上去,“你是幹活的,還是問問題的”。

於是縣長再各自找村長攤派任務。

國家動員

這就是“法家”治國的一幅具體圖像。概括來說,就是“儒家等級制”構建好了整個國家的框架,然後皇帝來開動這架戰車。

皇帝有很多種選擇,有的皇帝一輩子征戰不休。有的天子修生養息。

還有的天子征戰完了還要修長城,修完長城還要修運河,修完運河還要修大典。

可見,儒家和法家之間並沒有矛盾。他們可以稱為“儒法家”。

法家另一面,是道家:“黃老”。

法家在戰爭時代非常地有用。因為戰爭,歸根到底就是誰再有“3000個士兵,300匹馬”。

而法家,是最擅長做這件事的。至於對家,把他打敗後,所有錢都是我的。

到了和平年代,法家並不受寵。

如果你強行分配,每個村“30名士兵,3匹馬”。那麼,就有很多農夫被迫放下手中的農活,把用來犁地的馬去用來打仗。

短期內的兵源獲取,是以長時間生產力破壞為代價的。

而秦統一後,天下本已經平定,正應該休養生息才對。

可是在平定的朝代,秦二世仍然嚴厲苛刻地修長城,何必呢,何苦呢。

結局都知道了,秦二世而亡,民變導致了整個王朝的覆滅。

法家的真正對立,是道家,“黃老”。是無為而治。蕭何曹參文景之治。

道教黃老的意義,就是官家不干預,不搞事。不給縣令攤派任務。

輕徭薄賦、與民休息,從而長遠獲得活力。

法家代表人物,是諸葛亮,李元昊。

為什麼春秋戰國時,孔子的儒家不受重用,而漢高祖統一後卻興起了

這二人都是以一州一府之地,將國力壓榨到極致。以一城和天下抗衡,甚至把大國壓著打。

所以,諸葛武侯治下的百姓生活過得很不好。

“獨尊儒學”在劉邦建國時代就已經確立了基礎

儒才是根本。儒奠定了等級制構建了社會的架構。在此基礎上,皇帝是征戰四方(法),還是修養生息(道),那是第二層級的事。

後來董仲舒上書漢武帝“廢黜百家,獨尊儒術”。這根本就不算事。因為儒術是底層規則。而其他的墨,法,道,鬼谷子,縱橫家,都是上一層的應用層面學術。

他們就和儒術不構成衝突。

大學

在漢宣帝時期,也就是董仲舒約50年後。發生了一段有趣的對話

太子劉奭(漢元帝)對父親說:“父親應該多接觸儒生,這可是治國安邦的人才”。

宣帝正在吃飯,聽了把嘴裡的飯吐到盤子上。直接說:“儒生只會誇誇其談,一點真實本事沒有。這樣的人怎麼可以依靠”。

儒生的確是誇誇其談,儒生的確是什麼都不懂。

既不懂得工程,也不懂得算術,更不懂得農桑。站在廟堂之上,就是個文盲。

但正是這些“什麼都不懂”的儒生。卻是國家的棟樑。

我們知道,之後的二千年,基本就是這些“百無一用”的書生,壟斷了中國的官場。皇帝給他們官做,搞了科舉。

你要說這些熟讀“聖人之言”的學生們,到底學了些什麼,那可真是什麼都不懂。

一個秀才,下不懂農桑不辨五穀,上不識水利不懂鹽鐵。四肢不勤,五穀不分,這樣一個儒生還有什麼用。

可皇帝還要把官給儒生做。但是基本上“官、吏”是分開的。凡是官這一類職務,全都給儒生做了。

到後來更是發展到不是儒生,就不能做大官。至少在“進士”這一欄,是卡得很嚴的。

你沒有一個進士的出身,在官場就受排擠。能活下去就很不錯了。

整個官場從上上下下全部都塞滿了儒生。

那麼,請問儒生可以做什麼事?

儒生其實什麼事也做不了。任何事都得交給手下的人去做,吏去做。

儒生們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全力維持這個體制”。

禪宗

說起中國的思想史,一般都說是儒釋道。

說起佛門的主要思想,在中國流傳的主要是禪宗。

禪宗講究的是“頓悟”。其影響之深遠,延續一千多年。目前中國大地上仍以禪宗為主。

禪宗為什麼會興起。把他放在“儒教”的大框架中,就不難理解了。

社會是個金字塔。皇室和官士在上面。

但是在任何一個社會,“向上”的通道永遠是要存在的。否則底層的人就會感覺痛苦不堪。社會也不可能凝聚和穩定。

對於“向上”的通道,西漢主要是舉孝廉。到了唐初,從李世民手裡開了中國製度性的“科舉”。

科舉之偉大,用多少詞也形容不完。

每一種社會秩序對應一種宗教。

禪宗就是建立在“科舉”制度上,對其解釋,並予以信服的一種宗教。

中國人有一句老話,叫作“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說的就是科舉。

科舉其本身,哪怕你昨天是個落第秀才。一夜之間金榜題名,戴紅花遊車河,三元高中就成了狀元。

與此相對應的,是“禪宗”思想。

禪宗講究的是頓悟。不需要任何積累,哪天你被雷劈中,靈竅頓開,頓時就有了大神通。

這種思想,簡直就是為“考狀元”的人度身定做的。

禪宗講究“頓悟”。頓悟的另一方面,則是不可以血統繼承,也不能師徒繼承。

哪怕你被雷劈中,但你不能保證下一次誰被雷劈中。

不能保證你的兒子,或者你的徒弟,也能“頓悟”。因為頓悟是靈氣,不能學習。

對於中國的皇帝,也是同樣的道理。皇帝並不歡迎大臣們把權力傳給自己的兒子或者徒弟。所以禪宗也是皇室最喜歡的宗教。

“禪宗”是儒術的副產品。因為有了儒教等級制,才有向上流通的需求。才會有頓悟和禪宗。

頓悟

說到這裡,我們也不難解釋另一個疑問。

“為什麼在內地勢如破竹地禪宗,最終在西藏遭到了挫敗。桑耶寺之辯,禪宗徹底輸給了漸悟,西藏從此陷入喇嘛教懷抱”。

桑耶寺之辯是宗教史上的著名事件。公元776年,頓漸二派在藏北桑耶寺舉行了長達二年的辯論。

辯論最終以漸悟派勝出。禪宗淡出西藏,喇嘛教取得主流。

中國的知識分子,一方面驚訝於禪宗在華區的戰鬥力,一方面驚訝於禪宗在西藏的失敗。一方面為西藏沒有溶入中國文化圈而惋惜不已。

其實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要搞清楚,西藏和內地的根本不同。

西藏,他是一個佛教地區。他奉行的是政教合一制度。

在西藏,喇嘛本身就是統治階級。實行活佛與寺廟制度。

好了,現在你一個小喇嘛跳出來,說“我有神的指引,我頓悟了,我要做上師指導你們前行”。

你想一想,方丈老禪師會怎麼想?

在西藏,本身就是喇嘛掌握政權,老喇嘛就意味著資歷和官職。

所以西藏只能夠採取“漸悟”制度。你侍奉佛祖的時間越長,職位就越高,級階就越高。

如果人人都跳出來喊“我頓悟了”。豈不是天下大亂。

因為活佛轉世並不是隨機的,所以,與其說西藏是喇嘛統治,政教合一。活佛其實還有一個更好的翻譯法:“土司”。

在內地,框架是儒教“等級制”。禪宗作為一種科舉考狀元的思想,作為補充,YY出人頭地。

而在藏區。喇嘛本身就是統治階級。所以他們斷斷不會允許你“頓悟”的。哪怕歷史再辯一百次,也是漸悟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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