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后大闹国舅婚宴,被诛灭全族,连皇帝叔叔也牵连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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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朝代,都绝少长盛不衰的权贵,且不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帝王的更易带来的朝臣的大换班,同一个帝王,对臣下的态度也在不断变化,今天对你宠遇极厚,明日则可能让你去坐冷板凳,后日则会视同仇寇,必欲除之而后快,一切依帝王的政治需要而定。汲黯批评汉武帝用人如积木,后来居上,这几乎是历代最高掌权者用人的共同权术,老臣们如果不能接受这个现实,难免要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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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婴、田蚡二人都是外戚,窦婴是汉武帝祖母窦太后的侄子,武帝的表叔;田蚡是武帝之母王太后的同母异父弟,武帝的亲舅。当年吴楚七国叛乱时,窦婴受命为大将军,统兵平叛,因功被封为魏其侯,名高位尊,朝野敬畏。此时的田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郎官,在窦婴面前低声下气,如同后生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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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窦太后死了,窦婴顿时失势,被免官家居。而田蚡却日趋显贵,除早已被封为武安侯外,又担任了丞相的要职。田蚡其人傲慢而又贪鄙,他自恃贵幸,一改过去对窦婴低三下四的态度,变得非常无礼。当年那些依附窦婴的食客们又纷纷改换门庭,投弃到田蚡门下,只有老将军灌夫依然保持着对窦婴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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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夫也是一位在平定吴楚叛乱时立有军功的英雄,只因好喝酒,而且一喝多就发酒疯,因此一再得罪权贵,此时也免官闲居长安。他为人刚正鲠直,傲视权贵,最看不上那些附炎趋势之辈,独自与窦婴来往。曾由于田蚡欺慢窦婴,与田蚡当面冲突起来,双方有了很深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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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田蚡娶一名皇室之女为妻,他的姐姐王太后命令宗室大臣都去贺拜,窦婴强拉了灌夫一同前去赴宴。当田蚡挨座巡酒时,所有的人都直起身子垂下头来,表现得十分恭敬;而当窦婴巡酒时,许多人却半跪半坐,很是随便。灌夫看在眼中,十分恼火。于是,他也起来巡酒,他先斟了满满的一杯,来到田蚡眼前,田蚡半起半坐道:“我可喝不了这么一大杯。”灌夫忍着怒气,强笑道:“丞相今日大喜的日子,干了这一杯吧!”田蚡就是不肯,灌夫更火了。当他巡酒到他的侄子临汝侯灌贤面前时,灌贤正同身边的人咬耳朵谈得亲热,仿佛没有看到他一样,灌夫终于忍耐不住了。张口大骂道:“长辈来给你敬酒,你居然如同一个没有家教的孩童一般,同人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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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蚡斥责道:“临汝侯是我的客人,你怎么能不看主人之面当众骂人!”灌夫怒火更大,叫道:“今日刀砍头、剑穿胸都在所不惜,说什么主人不主人!”窦婴一瞧闯了祸,连忙将灌夫推出门外,田蚡怒气冲冲地骂道:“都是因为我平日对他太宽忍了,他才如此放肆!”命令骑兵将灌夫追了回来,相府的官吏按着灌夫的头,令他向田蚡认罪,他死也不肯,田蚡下令将他捆住囚禁起来,说道:“今日之宴,乃是奉太后之诏所办,灌夫大闹宴席,便是有意抗诏,犯大不敬之罪!”这“大不敬”是个杀头灭族的罪名,窦婴没料到事情会闹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回到家中,拿出一些钱财分请一些大臣,求他们出面说情,可田蚡就是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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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婴万般无奈,只好上书汉武帝,说灌夫不过是酒醉使性,没有杀头之罪。汉武帝倒也同意,不过事关太后之弟田蚡,他也不好自作主张,便道:“明天到东廷去评判一下是非吧!”东廷即王太后所住的长乐宫,汉武帝是想推卸责任。东廷辩论时,窦婴与田蚡互相攻击揭短,汉武帝难定是非,参与议事的大臣大多又模棱两可。王太后早已派人暗中伺察情形,待武帝入宫请安时她发怒道:“如今我还活着,就有人这么作践我的兄弟,一旦我死之后,岂不要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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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为难道:“两家都是宗室外戚,所以才在朝堂上辩论,要不然,只要一个狱吏便可解决了!”太后依然怒气不解,拒绝进食,武帝只好屈服,可谁还能为窦婴说一句公平话呢?终于被处以死刑,到九泉之下向窦老太后申诉委屈去了,灌夫更是遭到灭族的大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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