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教授與學生討論傳統文化與辯證法關係的課!還是討論狗與辯證法的關係?
教授說:“下面我們講一下辯證法的用途。我們要舉一個更加複雜的例子:如何看待中國傳統文化?”
我說:“那一定要用辯證的觀點。”
“對。我們有許多大牌的辯證法學者,他們會充分利用辯證法的三大規律,理論聯繫實際,旁徵博引,縱橫捭闔。下筆萬言,緊繞主體。最後給你得出一個結論: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你佩服不佩服?”
“是啊。辯證法不是很有用嗎?”
“以前我也這樣認為。直到我見到一隻喪家的野狗——它改變了我的看法。”
“野狗?”我莫名其妙。
“是的。我家屋後有個垃圾堆,有一天來了一隻喪家的野狗。它對其他東西看也不看,‘喀哧’一口,咬住一塊骨頭。”
“這毫不奇怪,所有的狗都會這樣。”我說。
“不錯。問題是對於狗來說,這塊骨頭就是‘精華’,垃圾堆裡除了骨頭以外,還有磚頭,鐵塊,破水桶等等糟粕,他為什麼只要骨頭這個精華呢?他怎麼知道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難道它已經充分理解了大牌學者們的論述了嗎?”
“好像不會。”
“肯定不會,所以說大牌學者們通過精確的論述,得到的精妙結論,其實是連一隻喪家的野狗早就知道的東西。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還要為他們喝彩,對他們崇拜呢?”
“是啊,為什麼?”
“唯一的解釋就是:辯證法已經成功地把你變成了一個傻瓜。”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以後一定要問:你說的沒用。取其精華,去其糟粕誰都知道。問題是什麼是精華,什麼是糟粕。”
“對,看他怎麼說。”
“你難不倒他,他又會充分利用辯證法的三大規律,理論聯繫實際,旁徵博引,縱橫捭闔。下筆萬言,緊繞主體。最後給你得出一個結論: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高明不高明?“
“是有道理。”
“可是我認為:這不僅是無聊,無用的問題,已經近於無賴了。”
“這怎麼說?”
“難道世界上有人會‘具體問題,抽象分析’嗎?那隻喪家的野狗,來到垃圾堆前,難道會象亞里斯多德一樣,先把各種東西分門別類,搞清其內涵和外延,再通過歸納演繹,最後確定它是吃磚頭還是吃骨頭嗎?這可能嗎?”
“不可能。那樣的話,他連吃磚頭都有可能。”
“對,孺子可教。沒有人會‘具體問題,抽象分析’,‘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這句話,等於沒說。不過辯證法學者倒是喜歡用抽象的方法,分析具體問題。因為辯證法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普遍真理。所以如果你看到一隻吃磚頭的狗,千萬不能小視,它可能是一個著名學者。” 教授又收拾好講義,說:“辯證法的根本在於使用‘全面的,發展的,聯繫的’觀點看問題。象所有的謊言一樣,這話聽起來很顯真理。下一節課講辯證法的淵源,以及它和形而上學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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