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舫譯:世界佛教徒聯盟

法舫譯:世界佛教徒聯盟

中國寶雞市萬福七星國際酒店舉行第27屆世佛聯大會

譯者按:馬拉啦色格羅(Prog. Dr GPMA,JAJASKAELERA)是錫蘭大學教授,為世界有名之東方學者,曾任東方學院院長,著述極多。現任錫蘭大學巴利文教授,全錫蘭佛教會會長。對中國歷史文哲及佛學極有興趣,時作有關中國藝術,哲學方面之講演,對中國文亦略有研究。馬教授為一極熱心服務佛教的信士,為太虛大師之好友。餘自一九四三年來錫蘭即相與往還。今後中錫及世界佛教文化之運動,得其努力有輝煌之發達也。此文系其近作,刊於本年(一九四六)每日新聞報之佛陀聖誕專號,對於世界佛教之運動現況及其前途,敘說甚精,遂譯出以餉國人。法舫附識一九四六年時在錫蘭。

法舫譯:世界佛教徒聯盟

恰好是珍珠港事變一年以前吧!中國佛教領袖—僧王,太虛大師來訪錫蘭了。他率中國佛教訪問團,來訪問錫蘭佛教徒。由於他的訪問,我們記起那傳記上記載的十五世紀以前,一箇中國比丘法顯訪問楞伽的事蹟。法顯的時候,兩國之間似乎有很發達的文化關係。中國傳記中,特別記有一些傳教團的事,其中最有興趣的一個就是那在大名王(King maha nama.)時有一位有名的雕刻家,名叫難陀比丘為首領者,他帶了一尊青玉石佛像及其他的禮物去到中國。有人說那佛像是仿造阿褥羅達那弗(Anurad一hapura)摩訶毗訶羅(Mahraihara )寺(大寺)的玉佛像。這尊佛像不僅引起中國藝術家的注意,而且引起整個西部和中部亞洲的注意。它受了很大的讚揚,它成為幾多世紀整個大中國帝國的模範佛像。這些宗教的傳教團,不只限於男子,在那現存的正確的記載中不止是一個文化使團!其中從錫蘭去的佛教尼僧也是佔著領導的角色。

法顯訪問的目的

法顯的訪問是住在阿褥羅達那弗羅,無畏山寺( Abhayairi );他的目的是求取一些屬於大乘派的經典寫本,那就無畏山寺的僧眾所善通達而依止的。也許就是為了“這個”的緣故吧,所以在大史(Maha一vamsa )之中沒有關於法顯的記載。法顯之來是有很大的成就,在他回到中國之後,那師子國文或梵文的抄本,都已譯成了中國文。這些譯品,大多數現在還是保存著。而為大乘教徒所應用的原本,這是產生很有價值的證明。由此之故,現在錫蘭的學者們還沒有人發心去研究這些中國譯本的佛經是一種很大的遺憾。它們(那些經典)組成了最有價值的文化,連繫了這兩個國家。這個連繫在受外來的環境尊重以前,早就存在著多少世紀了。

太虛大師旅行的目的和法顯是有些不同的。他要研究現在錫蘭的佛教情況,但是他最有興趣的要增進這兩個佛教國家的親密的關係。錫蘭是上座部佛學的根據地,上座部自從阿育王的佛教使者摩醯因陀羅( Mahln-da)傳到錫蘭之後,就由各大長老直接傳承下來,到現今還是完整的保存著。當佛教從印度被逐出的時候,中國給予了救助,並使其發揚光大。在他處所找不著的大量的經典,都保存在中國。現代的專家們已經都一致指錫蘭佛教為小乘,而中國佛教為大乘,同時暗示彼此有不同的系統。這種意見已經是被多數的無知佛教徒所傾向所接受。這一點!是那些願意看見佛教消滅的宗教徒們很想拿這一點來作攻擊佛教的武器。太虛大師很希望有一種辦法,就是應當由兩國的佛教學者加以互相研究,而代替或變化兩國佛教徒的無知的或錯誤的佛教。那麼,就可以看見他的主張,兩方的學者是可以互相補助的,而非互相敵對的了。

兩次討論會議

在他那很短促的訪問期間,他和幾位比丘和幾位在家信徒們舉行過兩次討論會議,他說明了他的計劃,使中國和錫蘭能互相切近的研究。在他們那一方面,中國佛教徒是準備盡他們的力量來完成這種友誼的關係。他是得到了中國佛教徒的贊助,他才這樣做的。錫蘭也可以同樣地負責嗎?當時在座的人,給了些堅定的不同的回答。討論了一些初步的初步的辦法。其中有互相派換學者,成立中錫佛教文化學會,發行刊物。對於最後一事的基金由馬來亞錫蘭佛教徒擔保籌集。關於這詳細的建議,留徒通訊商量。因為太虛大師接到電信催他回國。中國是在一種國難期中,很須要他在那裡。以後暴怒的戰爭就發動了!但是太虛大師還是履行了所答允的一部分責任,還在太平的時候,他寄來了些錢作出版刊物之用。

他還派送了他的一位最有名的弟子法舫來研究,同時與錫蘭的學者建立起實際的關係。法舫法師在錫蘭有了很好的收穫。他將來回到中國準備在短時間內建立起兩國間最有價值地聯絡關係。錫蘭學者現在還沒有到中國去的可能,不過,假使現在由摩訶菩提會計劃,在短期內送兩位青年比丘到中國去的辦法能成功的話,(編者按:現在已成功了)那末讓他們把全錫蘭佛教徒的最善的願望帶去。

偉大的計劃

在和他私人談話的經過中,太虛大師顯示在他的心中有一種比聯絡中錫的友善關係還更大的計劃。他依據了事實說世界上的民族至少有五分之一是佛教徒,都是以釋迦牟尼為教主的。這種數目是超過世界上任何一個宗教徒的數目。佛教雖然都是集中在亞細亞洲,可是這一國的佛教徒與別一國的並不相認識,這一點,他認為不但是佛教的大不利,而且是人類的大不幸。因為在各方面,佛教徒有一種共通的文化和共通的文明。這種文明是建立在悲智主義上的。它(佛教文明)從不曾依仗勢力,即所謂武力和財力去作它的宣傳。諸民族受了慈悲的感化,已經改善了他們的品質。不論把它傳佈在那裡,它能養成最高尚的藝術,建築,雕刻,繪畫,詩歌,音樂,戲曲。當佛教文明興盛的時代,這些民族佈滿了整個亞洲。從東部到西部而且包括印度洋和太平洋上的那些島嶼。現在留存的紀念物證明了這事實是毫無錯誤。

他宣佈了的這種文明是仍然生存在不止一個國家裡。在好些國家佛教是消滅了,但是在這裡,那佛教徒—至少在名義上的—是佔著很多數目字。他考慮著,決定把世界上佛教徒再集合起來,加強他們血族的同盟。使他們互相瞭解,促他們注意他們的偉大的歷史,同時使他們發表宣傳佛教於世界。當他說的時候,他的面孔上充滿著熱情和理想的光明,可以看見他的才能。這位中國佛教徒精神上的領袖,他擁有超過任何祖師的大量的信徒。所以他—太虛大師,比任何其他的人有資格做這樣的想像。

世界佛教徒聯盟

真是夠希奇了,在近十年或十五年來,很多佛教國的思想進步的領袖們大家形成了一種佛教徒世界聯盟的觀念。一九三0年日本召集了一個國際佛教會議(譯者按:即東亞佛教聯合會)世界各佛教國的代表都參加了。錫蘭出席的是最有力的一個代表團。提出設立國際組織的議案,是被大會採納了。但是不幸的很,在不久之後,日本就幹出所謂“中國事變”來了。後來,所以就沒有作更進一步的動作,雖然這樣,關於那個議案,有好些國家在互相通訊聯絡。在事實上,在一九四0年之末,錫蘭要派遣第二次代表團去日本,作更詳細的策劃。為了此事,一切的準備都好了,日本政府答允招待供給代表團的一切所需,並計劃完成他們的程序。代表團大概是決定三人,在日本住一年。但是,在那最後的一分鐘,實際上是剛剛在定票位起程之前,那個計劃就完全取消了。

在緬甸方面,幾年以前,已故的阿難陀梅多耶( Anal Dnmetteyye)和他的那位最慈悲的贊助者哈拉泊( Htaoung)女居士,他的暴死以前,他們以發展文化為目的,草定了一個國際佛教學會的計劃。逞羅太子達榮( Damrong)是一位智慧有力量的部長,在過去逞羅王讓位,國家紛亂的時候,為了同樣的計劃他和錫蘭的朋友通訊討論。其時,柬蒲塞,有一位名叫迦爾伯來( Suzanne CapeLes)的女士,她的佛教服務的精神是很知名的。她勸動了那裡的佛教統治者和上座比丘,遂與其他的佛教國家建立了關係。

一百個佛教團體

在兩次世界大戰的中間,歐洲和美洲有很多開明的男女們,對佛教發生了興趣。為了彼此的集會,研究和宣傳起見,他們建立些學會,在美國這個的團體,差不多有一百左右。好些團體有他們的總部和雜誌。有些為會員們共通去禮拜,建築了佛教殿堂,一種文學已經大量的生產了,同時常常有電臺放送廣播講演。戰後,歐洲的佛教組織現在仍然還是沒有消息,雖然,在巴黎有最知名的佛學友誼會(Les amls de boudhlsmeh ),其首領是一位努力不倦的龍伯爾女士(Constanee Lounsb場)曾經作過很有力的運動。其中最新的計劃是組織一種用法國語和柬蒲塞語連續的講演會,由巴黎廣播。英國的佛教雜誌“中道”( The mlddle way)是最有聲色的出版物,同時有聯絡他處佛教組織的作用。美洲佛教徒有他們自己的定期刊物和出版品,最有目的的作用是在那新大陸上把佛教運動聯合起來。

現在在錫蘭我們接到從海外寄來的信,很多要求報告有關佛教的消息、書籍和宣傳的冊子,聘請願作旅行講演的學者。那是很明顯的,有大多數的男女們,特別是在歐洲,是厭惡戰爭,對於他們生長於其中的那種宗教發生了幻滅。他們渴望著一種宗教智慧,能夠在現世中得到安慰和康樂,而不等待來世的慈愛。他們要求一種有理性的和可信服的解釋世間的痛苦。他們不滿意說他們就是那不可思議的神的創造的結果。神的心是慈悲一切的,但是現在他們還是受著痛苦的刑罰。他們對於那陳舊腐敗的說教失去了信仰,他們對於那說教者很熟悉,而且知道其弱點之所在。他們瞻望另一方面的光明和引導。他們信仰那人類必須努力他們自己的解脫。由於他們自己的努力,並非依仗任何外力—隨便你叫它什麼。如果這外力是存在的話,那是很明顯地,他們那J滲痛的失敗,是在於直接的需求。那末這裡,佛學就是最好地幸運了。

無時不在宣傳

到現今西方宗教首長們無疑的有了動搖的現象是很清楚的。但是他們還用那驚人的力量去圖謀恢復權位的運動。他們的宣傳的機械,全部時間在工作,還有那各種新發明的現代商業式的廣告。他們知道他們是在作失敗的鬥爭,但是他們充滿了絕望的狂暴。在這種全世界在要求擺脫迷夢的時候,佛教徒應該盡他們的義務了。那就是需要把釋迦牟尼大師的教訓傳佈在人類之前。佛教徒應該一致致力創造。時候是到了佛教徒一致行動的當兒了。全錫蘭佛教會在一九四五年年會上,通過了一個決議案:“鑑於現在的情形和計劃一種方案,作為共通行動的程序,遂決定在一九五0年在錫蘭召集一個國際佛教會議。”關於參加這會議的,已竟發信向各方面探詢,回答是非常激動的。

非佛教徒以為佛教徒把他們自己置身於新世界之中了!同時採取了有力的步驟,以作可能的反對,是明顯的事情。就是天真爛漫的教會,如基督教青年會都利用在對抗。呼喊是已竟從多方面發出了,佛教應該撤退。暴露了它的一切弱點,佛教徒們的缺點給予最廣的公開宣揚。凡是在佛教國中的每一個運動,如像增加佛教的力量等,他們是堅決的反對。

佛教是世界上第一個有佈教團的宗教。在一個時期中它的勢力在人類民族的大部分中,為典型而且是無可比擬的。但是這勢力也和其他的一切法的自性一樣,其勢力退墮了,衰弱了。不過它的潛勢力只是眠伏著不動,卻並沒死去。這一種潛勢力必須喚醒,擴充和加以指導。一個前進的大運動的時代成熟了。我們的口號是:

世界佛教徒聯合起來!

真理是我們的承傳之物,要使其貢獻於全世界,依人類的意願而應用之。佛陀的教訓必須常常放在我們的耳中;

“我之法音大宣唱,我之法鼓大聲擊,

我之法螺善力吹,為人天樂當勵行。”

(作者,馬拉啦色格羅。譯者法舫法師{1904-1951年},俗家姓王,河北省井陘縣臺頭村人,他是“太虛大師座下第一弟子”,他精通梵文、巴利文、英文、日文、藏文、中文6種語言,三度主編《海潮音》雜誌,兩度出國傳教,任首次世界佛教徒聯誼會中國籍常務理事。原載《海潮音》第二十七卷第九期,《法舫文集·第一卷》。編輯程淑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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