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說薛寶釵是《紅樓夢》中第一心冷之人?

我們是湖南人

所謂心冷不過世事練達後的冷靜而已。薛寶釵心其實很熱的。薛寶釵心冷不過是金釧兒死後,薛寶釵勸王夫人的那席話。



寶釵嘆道:“姨娘是慈善人,固然這麼想。據我看來,她並不是賭氣投井。多半她下去住著,或是在井跟前憨玩,失了腳掉下去的。她在上頭拘束慣了,這一出去,自然要到各處去玩玩逛逛,豈有這樣大氣的理!縱然有這樣大氣,也不過是個糊塗人,也不為可惜。”

這一席話從旁觀的角度確實很讓人不舒服。畢竟對金釧兒有點太不公平了。人都死了,她背後還如此說。而且是在知情的情況下裝作不知情。無論怎麼都說不好。可我們建議有時候看書需要拋棄自己的上帝之眼,儘可能融入角色中,會發現如果我們處在寶釵那個位置,一定不比她說的更好。



金釧兒是什麼人?王夫人的一個丫頭。丫頭什麼身份?奴隸!牲畜一樣可以贈送,買賣,甚至偷偷處死。金釧兒這樣的丫頭什麼都是,就是不算人。金釧兒的死,並不比家裡的寵物狗死了能掀起巨大波瀾。我們之所以覺得金釧兒可憐,薛寶釵一可惡,是我們不瞭解當時的階級。在那個年代,主奴之間不啻天地。在金釧兒死和寬慰王夫人的問題上,薛寶釵不會有任何選擇,一定會想辦法寬慰王夫人。其實這一點放在現在依然如此。只是我們看書,不過吹毛求疵而已。

當然,我們要說,寶釵這句話也有個問題。就是最後一句不為可惜!無論怎樣,生命在她嘴中成為草芥,難免為人詬病!王夫人還內疚落淚,寶釵無論如何也有點輕描淡寫了。

但這就是寶釵不是麼?“任是無情也動人”!無情為此真無情,我認為是“謂不留情”和“猶無意”的意思。從薛寶釵的表現絕不是無情無義。


林黛玉說薛寶釵:“你素日待人,固然是極好的…我只當你心裡藏奸…怨不得雲丫頭說你好…

林黛玉和史湘雲對薛寶釵的評價不可謂不好了。尤其林黛玉,那麼敏感的性格,如果不是仔細觀察了,絕不會與薛寶釵交心,真心接納!所以說寶釵心冷並不是分正確。

林黛玉病重,薛寶釵覺得人參太多了。一定是查過醫案,得到得結論有理有據,顯然是仔細查了很多典籍。史湘雲請客,螃蟹宴也是寶釵主動安排。至於王夫人找人參,惜春畫畫等等,都了表明薛寶釵是很有熱心的。對人真誠。包括寶釵願意拿出自己的媳婦給死了的金釧兒裝殮,寶釵都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大度和溫厚熱心。

薛寶釵是被誤解的最嚴重的一個紅樓人物。我們要承認,《紅樓夢》中沒有一個是完美的人。但薛寶釵由於被讀者設定成女二的樣子,加之最後又代替林黛玉嫁給了賈寶玉。所以將她身上非常多的優點沖淡了。我認為這是不客觀也不正確的。薛寶釵值得很多人認真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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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箋雅侃紅樓

有一種“冷”叫“你覺得她冷”。

不吃藥的寶釵熱得很。

薛寶釵是一個內心深處冷靜、理智的人。不用過分的裝扮,平時只穿半新不舊的家常衣裳,她住的蘅蕪苑,像“雪洞”一般,給人一種冷清的感覺,這對於一個妙齡少女來說簡直難以想象。

作為《紅樓夢》中儒家文化的堅定代表,是“三從四德”思想的堅定捍衛者。她的一言一行都特別重分寸、講禮儀,是人際關係方面的強者。其“隨分守時、行為豁達”立刻與黛玉 “孤高自許、上下無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就“大得下人之心”。她不多言多語(但隨時都在觀察),用王熙鳳的話說,她是“不關己事不開口,一問搖頭三不知。”她的處事哲學可以用那副對聯來闡明,就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她也是堅定地按此執行的,一絲不亂。在金釧投井之後她對王夫人的一番寬慰之語讓給人一種透心涼的感覺。

但同時她也是一個矛盾的人,她經常服用的那種製備過程極為繁瑣、冗長,原料極不易獲取的“冷香丸”,是用來克服體內的“熱毒”的,因為她“體豐怯熱”。僅僅是體豐怯熱嗎?不然,她分別不是一個無情之人。書中包括第二十八回“薛寶釵羞籠紅麝串”等多處多次提到寶釵動情和害羞的場面,比如寶玉被打那次似乎也有臉紅的記錄。除了害羞,還有嗔怒,有被賈寶玉稱為“楊妃”而生氣導致靛兒墊背的事情,如果無情,何來憤怒呢?再就是“楊妃戲彩蝶”那一次(忽略後面的栽贓嫁禍吧),終於看到了一點少女的活潑可愛吧,分明是有情之人嘛,說什麼“任是無情也動人”呢?

“冷香丸”就是用來壓抑他心中的這些情感,讓她“藏愚守拙”成為一個“溫良恭儉”之女子。寶釵來京城的目的是備選入宮,期待“好風憑藉力”送她上青雲。在選秀失敗之後,從家族利益出發,她不得以要退而求其次來迎合“金玉良緣”,還記得原著裡面似乎有一句話,是說她在知道元春賜的東西獨他與寶玉一樣的時候,“心裡越發沒意思起來。”雖然沒意思,她卻執意要如此。

在“冷香丸”的幫助下,寶釵成了道德模範,在賈府上上下下已經贏得了人心。在舊社會那種婚姻大事完全由父母作主的環境之下,像林黛玉那樣視愛情為一切的只知哭哭鬧鬧的小丫頭片子在她這裡根本沒有競爭力,寶釵已經成為賈家家長的標準兒媳婦人選。“刻薄失人心”的黛玉除了淚盡而亡還能有什麼結局呢?寶釵贏了,贏了婚姻,卻沒了愛情,丟了寶玉,誤了終身。

寫完又突然想到“冷香丸”的配方,裡面居然是各種花的花蕊,有牡丹花蕊,有荷花花蕊,芙蓉花蕊……再聯想起第六十三回“壽怡紅群芳開夜宴”大家抽花籤……寶釵,你也是那些“風流孽鬼”之一吧,你下界來做什麼呢?你這是在用這些女子的生命在配藥啊,更恐怖的是,配方當中居然還有你自己……


三十有五而志於學

《紅樓夢》裡的薛寶釵並非是心冷之人,更不是第一心冷之人。

恰恰相反,曹公的意思其實是說她是一個大熱之人,所以才需要用冷香丸壓制內心的熱情。

寶釵是一個聽話懂事的女兒。

父親自小愛她“讀書識字,較之乃兄竟高過十倍”,所以她用功讀書,識禮知法,不使父親失望。

父親死後兄長薛蟠不爭氣,為慰母懷,便“便不以書字為事,只留心針黹家計等事,好為母親分憂解勞”。

為了重振薛家,任憑母兄送她進京選秀。

同樣是為了重振薛家,在選秀失敗後,對母兄企圖攀上賈府,讓她嫁給她明知並不愛自己的寶玉,依然絲毫沒有反抗甚至沒有流露出一絲不悅,而是積極配合。

寶釵是一個安分體貼的女孩兒。

隨母親借住在賈府時,“安分隨時,自雲守拙”,從不主動張揚自己的性格和才華。

譬如元春命寶、黛、釵三人作詩,黛玉自視才高卻發現元春沒有給太多機會展現,隨胡亂做了一首應付,寶釵卻是中規中矩的做了一首,還悄悄替寶玉修改了作業。不強出頭,是寶釵一生安身立命之本。

知道史湘雲做活辛苦,所以替她把襲人想要委託的針線活攬下來。

對黛玉也是真心,會經常去看望黛玉,並讓母親認了黛玉為乾女兒。

寶釵唯一的缺點就是“世故”,可這其實未必不是她最大的優點,反之亦然。

寶釵的世故是被逼無奈的選擇,卻不是她的本心。

從小父親就對她報以重望,希望她能夠以一己之力支撐薛家,卻對本應擔此重任的兒子薛蟠溺愛放縱,不能說父親愛寶釵更多。

母親亦是如此。在選秀失敗後,薛姨媽並沒有顧及一點寶釵的臉面,明知寶玉深愛黛玉,依然散播“金玉良緣”的消息,目的只是想利用寶釵嫁到賈府後,能夠繼續支撐薛家。母親也沒有愛寶釵更多。

你看,同樣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林如海把黛玉的生活安排的妥妥當當,沒有任何壓力的率性成長,雖後期未能如願嫁給寶玉,那也是因為賈家敗落,不得已為之,卻不是父親沒有為她鋪墊。

而寶釵卻是從小生活在被父母利用的壓力下,她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人生,便只能接受現實。可以說寶釵是一個命運非常悲慘的女子,但絕不能說她是心冷之人,她的冷,只不過是為了生存的無奈之舉罷了

本文圖片全部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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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寶釵真的冷嗎?幾百年來大多看官都對寶釵的冷嗤之以鼻,覺得她的冷香丸是“冷”,任是無情也動人也是“冷”,衡蕪苑雪洞一般更是“冷”。

薛寶釵被斥心冷的兩件事,一件是金釧跳井後對王夫人的勸慰。

金釧是王夫人的貼身丫頭,因與寶玉調笑被王夫人趕出賈府,不想此女性子剛烈,一氣跳井作了短見。寶釵到時,王夫人在自責後悔,流著眼淚。寶釵便勸:“我看她不像有這樣的氣性,估計是在井邊玩不小心掉了下去。縱然他是自己跳下去的,也不過是的糊塗人,不為可惜”;“姨媽也不用念念於茲,不過多打發幾兩銀子,就盡了主僕之情了”。一番話停下來,確實夠“冷”;



另一件是柳湘蓮離家出走。

柳湘蓮於薛蟠有救命之恩,原要於尤三姐配婚,不想節外生枝。尤三姐自刎後柳湘蓮也離家出走。薛姨媽為其打點的結親之事物也不了了之。正在惋惜難過。薛寶釵知道後卻勸:“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那是他們前世命定”,轉而提及與薛蟠南下的夥伴們還沒宴請打點,別讓人覺得自家不懂人情。這樣看來,一條人命和一樁婚姻的破碎還不如寶釵家的人情口碑來的重要,確實夠“冷”



但我們可能忘了,薛蟠南下前被柳湘蓮怒走了一番,薛姨媽又是心疼又是發恨,意欲告訴王夫人,要去拿柳湘蓮。薛寶釵卻勸:“這不是什麼大事,不過他們一處吃酒,喝酒翻臉是有的。況且咱們家無法無天,也是人所共知的……”難不成寶釵對自家的兄弟也是面冷心冷?

不是的,金釧之事,在寶釵看來人死已是無可挽回的局面。現在主要是別讓活人受到太大影響,難不成你要他陪著自己姨媽嘆息悔恨?豈不是更添了王夫人的罪惡感?而寶釵不忌諱地拿出自己衣服給金釧穿,可知她並非冷,而是冷靜地對待突發事件。

柳湘蓮事件呢?跟金釧事件一樣,事情已然發生,現在黯然神傷,除了徒增煩惱無濟於事。這是一種冷靜的處事態度。而“人命天定”則是寶釵的佛法覺悟。



第三件更是體現寶釵處事的態度,自家吃虧了,第一個就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自我批評,而不是一味得怪罪他人。這種冷是深明大義,鎮定自若。

在此我們可以發現,寶釵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是在尋找一種平衡。在極端處、傾斜處、特殊處,寶釵都努力剋制一種“分別心”。所以,平日裡處事為人都是圓融的,沒有區別對待的問題。對主僕之別,嫡庶之別都是一視同仁的。正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微影窺人生

寶釵原本就是一個和寶琴一樣的薛家女孩,美麗而活潑。寶釵的哥哥若是薛蝌,寶釵就可以在喪父之後繼續做另一個“寶琴”。

寶釵遭受了命運的“熱毒”,寶釵的冷是“冷香丸”所賜。曹雪芹是宿命論者,癩頭和尚要化黛玉出家或者要她不見父母之外的親人。癩頭和尚給寶釵“冷香丸”的方子也是一樣的意思,是告訴寶釵面對人生風浪挫折唯有冷靜理智。

如果黛玉自小出家,她就是另一個“妙玉”,黛玉也就不可能有賈母做靠山,有寶玉長期呵護左右,可以事不關己心裡只裝得下一個寶哥哥,心無旁騖談一場風花雪月生生死死的純潔愛情。

曹翁筆下的寶琴和妙玉就是寶釵和黛玉的另一種命運走向。

面對無情的命運,寶釵選擇的是接受現實、是擔當。少年喪父讓寶釵明白人死不能復生,悲傷也無益只有節哀順變。面對人生的生離死別,寶釵更明白需要把精力放在關心愛護支持身邊的親人。

寶釵對薛家所投靠依附的賈府上下人等有討好、有忍讓,這是寄人籬下必須要做的是生活所迫。但寶釵的內心中更多的是真誠,是對他人命運的理解包容和體貼關懷。更難得的是寶釵非常明白並堅守做人的界限,事不關己絕不逾越過界。

最難得的是寶釵對與她同命運的甚至於更悲哀的湘雲與黛玉,寶釵的包容關心體貼幫助不但是真誠的物傷其類的理解,而且還充分體察被幫助者的自尊心,真心實意為她們著想默默的並不圖虛名。

在寶釵“審”過黛玉之後,一貫自我中心的林妹妹也成長了、成熟了,懂得理解關心貼體別人了,幾乎再也沒有耍過小脾氣。

寶釵初入賈府對帥哥表弟寶玉是有趣興的,那個少女不懷春!但她很快明白這寶玉是個拒絕成長的孩子,寶玉的不爭氣只不過是與薜蟠不爭氣的路數不同罷了。寶黛之間的生生死死,寶釵何等聰明豈有不明白?乘著王夫人抄檢大觀園,寶釵立刻搬走用腳投票。薜家母女繼續關心林妹妹或者有私心,要知道黛玉是大觀園中呼聲最高的“寶二奶奶”人選,薛家母女豈有不討好之理?(有粉絲說寶釵在送給黛玉的燕窩裡面下毒,真是荒謬絕倫!把《紅樓夢》讀成了“紅樓甄嬛傳”了。)

寶玉的婚姻能主張的人說穿了只有賈母。賈政極孝順母親,賈母力主的寶玉婚姻賈政只會無不從命,更何況賈政喜愛妹妹賈敏、欣賞妹夫林如海、喜愛欣賞他們女兒黛玉的才華,說穿了賈母、賈政、林黛玉是血親。元春雖貴為妃子,但她是孝順女兒絕不可能忤逆父親與祖母。王夫人必須“從夫”沒有發言權,說穿了寶釵就算執著於“金玉良緣”也毫無勝算。寶釵何等聰明,怎麼可能如此執著?

“寶黛姻緣”為什麼遲遲沒有坐實?因為對於這件關係到整個賈府前途命運的大事,賈母這位飽經世事的最高領導是非常謹慎的長期觀察猶豫不決的。賈母在感情上偏向黛玉是肯定的,但賈母絕對不是憑感情用事而會一時衝動的鄰家糊塗老奶奶,賈母是“人精”、是“老妖精”。

其實寶黛之間的哭哭笑笑完全繫於賈母的一言一行,就是證明。

再說回薛家母女,她們做為王夫人的孃家親戚,明知王夫人不喜歡黛玉,怎麼可能去參與寶玉婚姻這樣的最重大事件的決策呢?

不論曹雪芹原意如何?“金玉良緣”一定是命運始然。正如《紅樓夢》開篇的甄英蓮(真應憐)與嬌杏(僥倖),曹雪芹本人就是宿命人生觀。

《紅樓夢》通行本最後,薜蟠殺人坐牢有求於賈府,寶玉失玉發呆症需要寶釵(金鎖)“沖喜”,封建家長們在種種情況下達成了“金玉良緣”的利益交換,這種結局是合情合理的。

這樣的戲劇衝突更是高潮的、華彩的,是整篇《紅樓夢》的焦點,畫龍點睛之筆!

說高鄂完全《紅樓夢》絕非虛言。

寶釵黛玉兩位風華絕代的青春少女,她們都是封建社會婚姻制度悲慘的犧牲品。

這正是曹雪芹的原意!


阿丹151014015

我從來不覺得寶釵真的心冷,若說她是封建禮教調教出來的標準產物我也不全認同,試問大觀園中哪位女子不是那個時代的思想準則下成長和生存的,就連超凡脫俗的妙玉都將“不能失了閨閣面目”掛在嘴邊,為什麼獨獨說寶釵是時代犧牲品,遭人白眼唏噓呢。薛寶釵的“心冷”或是“無情”是她必須選擇要走一條那個年代合乎上流社會的正統之路,就好比如今你希望走仕途,或當公務員,你需要認同政治體制認同國家標準和中心思想一樣,需把自己培養成符合標準的人。寶釵必須走上皇家選秀之路或者退而求其次成為四大家族合乎正統的媳婦,是因為她不是隻為自己活著,自從出生在四大家族之一,她的命運和婚姻就會牽太多東西,考慮太多因素,面對父親去世之後薛家政治地位的日益下滑,加上有個不爭氣的哥哥,寶釵肩負的責任太多,她如何能像黛玉一般灑脫隨性地生活,過著詩情畫意般的日子。她只能按照母親的希望和自己使命,去嫁給皇上,或進入“上流社會”,鞏固家族地位。既如此,她必須從小心甘情願地接受封建禮教薰陶喝毒害,努力使自己合乎上流社會的女子標準。為此,她必須壓抑自己的內心正常慾望,放棄年輕女孩子正常的喜好需求,壓抑內心那股對美好生活及事物的熱情,她常年吞食“冷香丸”,強行將體內所謂的“熱毒”壓下,她剋制自己不愛脂粉釵花,不愛打扮,衣著素色,生活積極樸素,住著“雪洞”一般,簡約得讓賈母都覺得忌諱的屋子,在世人眼中,她便是一個沒有慾望,缺失了十幾歲女孩特有天真爛漫熱情的“心冷”之人。她對大觀園裡所有人都好,和所有階層的人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只是這種對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反倒得不償失,讓人覺得她心機深重。

寶釵的內心也並是冷的徹底,再如何去壓制自己合乎正統,但那顆少女之心也常透露著一分熱。獨自一人的時候,看到美麗的花蝴蝶,她也會禁不住去撲玩,直到滿身大汗。這隻花蝴蝶,多麼像寶釵內心真正向往的純真自由的那個自己啊。可憐、可嘆。看見自己愛的寶玉睡著了,她也會獨自坐在寶玉床邊,像個妻子一樣替她繡肚兜,或許這種行為不符合正統,但也擋不住她內心那份慾望。她關愛兄弟姐妹,悄悄接濟需要幫助的人,連史湘雲、邢岫煙這樣地位不高又窘迫的人,也會不求回報地默默相助,切將自己的新衣服不加忌諱地給死去的金釵做裝裹,
若是有心機,她的這種“心機”又是圖什麼呢?她的那種“心冷”倒特別地有人情味,我們不能對一種既有的善舉過度揣測和加以苛責,畢竟比沒有去做的人強很多,何必道德綁架。長年能這樣做的人,不能說不是一種習慣素養,她壓抑著自己的人性慾望,卻能常常成全別人的慾望,理解他人的人性訴求,她的內心,並不是真正的冷。

或許你說,寶釵為達目的太“裝扮”自己,看看當今社會,每個人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在職場上,在生活交際上,何嘗不是帶著面具示人,生活太無奈,理想又太遙遠,人如何活得黛玉般詩情畫意,只枕著風月和兒女私情過活,品著寶玉的愛終了一世呢


音十娘



若教解語應傾國,任是無情也動人

寶釵在沒有男女之意的情況下,依然動人:這點在紅麝串一處有很好的體現,而且無論怎麼說,寶釵對家人還是很有感情的。

我認真最典型的冷的一次,是得知金釧兒的死訊時她的反應。
當時她和襲人在一塊兒。襲人的心情:不覺留下淚來。



寶釵卻是:


聽見這話,忙向王夫人處來道安慰。寶釵是這樣勸王夫人的"據我看來,他並不是賭氣投井。多半他下去住著,活是在井跟前憨頑,失了腳掉下去的。...(若是為跳井)豈有這樣大氣的理!縱然有這樣大氣,也不過是個糊塗人,也不為可惜"。王夫人說她內心不安,寶釵嘆道:"姨娘也不必念念於茲,十分過不去,不過多賞他幾兩銀子發送他,也就盡了主僕之情了。"

她又是如何討好王夫人的呢?很簡單。1.踩踏金釧兒,撇清王夫人的責任。2.已金錢之物解決金釧兒的事。"多賞幾兩銀子,也就盡了主僕之情了。" 。。。。。"也就"而字,寒冷至極。



寶釵的冷在她太理性,她所作的一切都是有考慮的說難聽就是帶有目的的,不是從感而發,很少露出有血有肉的真性情。我覺得這才是她的冷。

對生命裡所有美好事物的淡漠吧。試想一個十幾歲的花季女孩,卻己經心如枯井不起微瀾,何其冷清也。


悅言紅樓

說薛寶釵心冷是在事件中表現異於常人的感情,比較冷,硬,平淡,不親近,淡泊,生分,感情疏離,拒人千里之外之感。但無情未必真無情,無情之中是有情,只是情感不外露,埋得較深而已。

寶釵有情體現幫母料理家,父亡兄不成才,能擔當一面,幫助母親理家管業,便是有情的體現。寶釵懂事,心疼母親,有責任感,相比同齡的女孩寶釵勝出一頭。在別人天真爛漫不知事的年齡,寶釵已儼然是一個大人一樣了。從內心早熟起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其實富家的情況也有不一樣處,富家子也有生活的擔承。擁有的多擔承的更多。

同樣年齡就與別的女孩還處於嬌嬌女,一派天真是不同的。寶釵脫去了那個殼,已在生活中錘鍊成另一幅身心了。在現實中的適應者,他勸寶玉經濟仕途,歷經生活的艱難而對寶玉的勸告。現實不是浪漫場所,它需要有適應生存的本領。活下去的資本。寶釵這一點已面對現實,高於寶玉的見識。見識了豪華之上的生存壓力。無情中是有情。她的見識是秦鍾死前才意識到的,勸誡寶玉。然而寶玉的生活經歷與二者不同,沒有親身經歷別人感悟再深他領悟不到。

這一點寶釵也勝黛玉,黛玉母亡被送賈母處,依然處於保護傘下生活,沒有寶釵的治家理財經歷。缺少對生活的認知,精神上依然處於脫離現實。在現實中生活不知現實辛苦。即有苦沒有機會掌握人生,有鍛鍊適應生存的機會。林如海死更處於困頓期,沒有家。沒有生存糾紛,不知時事。這也是所以她為人具有停機德之因,生命中未充斥那些事物。在成長中書籍充心,豐富了精神,脫離現實,在精神之界昇華。

林黛玉與寶釵判詞合一起,還有林黛玉代表人的精神高潔,靈魂上的聖境;寶釵代表的現實生存的世界,現實生存世界的強者。釵黛合一指人的精神與物質世界應該同時存在。

寶釵的冷,有時未必是冷,是生存,是責任,把一個人鍛鍊成熟了。情深義厚於心,謹遵生存法則,與現實不對抗,順應現實,內心與現實保持平衡。


圃香

這種說法文本里沒有,也不可能是作者曹雪芹的意思。很多讀者都被這些似是而非的看法所迷惑。

寶釵的“冷”,只會體現在她的“冷情”上,或者說,寶釵所謂的“冷”,只是她面對生活的坦然淡定而已。


曹公給予她判詞中與黛玉的並列第一,並與黛玉合二為一,一個世外仙姝,一個山中高士,紅樓夢引子中的“懷金悼玉”,說明了釵黛是作者極愛的人物。

寶釵其實對什麼都不熱衷,所以才“冷”。她住“雪洞”似的屋子,,不愛花兒粉兒,不描眉不點唇。她以出世的態度入世,以入世為出世,融入生活,無慾無求。如顧城所說,成為生活本身。

寶釵知道世界於她毫無意義,也知道對於別人的意義,所以她儘自己所能,不動聲色地照顧並周全好身邊的人和事。她早已看清以後的路,所以會提醒別人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點到為止,別人聽或不聽,她皆不以為意。

懂的人,自然會懂。婉轉輕靈、心較比干多一竅的黛玉,與寶釵結了金蘭契,因為黛玉懂了。釵黛自此相安並互為知心。

相較於寶玉參透一切後的“懸崖撒手”,寶釵卻直面世間,對寶玉的離去,卻能“雖離別亦自能安”,不能不說她其實更像是一個勇士。

她所做一切皆適時適度,無論何時都能坦然自若,卻被很多人曲解為圓滑世故甚至於陰謀腹黑,這實在是過度解讀索隱。曹公給她的一字定評“時”,聯繫“山中高士”之詞,以及花籤中的群芳之冠“牡丹”,足以說明一切。

我想,即使寶釵面對現在所有的“釵黑”,她也只會淡然一笑,不以為意。


悠然亦心會

薛寶釵不心冷,她只是太懂事。她有許多優點,豔冠群芳,任是無情也動人。才情超絕,詩社裡邊長奪魁。性情豁達,隨分從時,但她卻也有個極大的包袱,那就是她的兄長薛蟠。



她的父親早死,寡母寵溺兄長薛蟠,養得他言行傲慢,仗勢欺人,每天只知“鬥雞走馬,遊山玩水而已。雖是皇商,一應經濟世事,全然不知”,無奈,從小被父親認真教養的她,只好把家族的興盛的重擔放在自已的心上。



為了這個目標,她參加朝庭大選,落選後又與薛姨媽炮製了“金玉良緣”。她最被人詬病的是滴翠亭事件,被讀者定位為有心計,有城府,可仔細想來,她不這樣行嗎?她與黛玉相比,看似有母有兄,但她們卻是真正的寄人籬下。雖然她們也可以搬出去,可是搬出去以後呢,離開了賈府的庇護,薛家已經沒有與人抗衡的資格了。她有太多的無奈。也許她也希望象黛玉那樣任性一回。但是她不能,真情往往才一流露,便被她掐死在搖籃中了。在賈府,她只能“事不關己不開口,一問搖頭三不知。”



寶釵有太多的無奈,這並不能改變他熱心的本質。史湘雲要做東辦宴,薛寶釵根據她的現狀認真為她謀畫,並資助她兩簍新鮮的螃蟹,使她舉辦了一場既體面又實惠的“螃蟹宴”,她瞭解邢岫煙的貧寒,悄無聲息的把邢岫煙當出去的棉襖贖回送了過去。不但這些姐妹,就是一向對她冷嘲熱諷的黛玉,她也關心有加,並根據黛玉的體質提出黛玉養生的方法,主動承擔為黛玉提供燕窩的事情。



寶釵作為書中的主人公,讓人讚美的地方有,讓人詬病的地方也多,但無論怎樣,她都是一個年僅十五左右的可愛的小姑娘,不該以成人的,苛刻的目光去要求她,衡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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