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劇撞上音樂劇:《紅樓·音越劇場》在香港全新演繹致敬經典

1958年,《紅樓夢》被上海越劇院編排成越劇搬上舞臺,從而成就了一部經典。徐玉蘭、王文娟等越劇表演藝術大家的表演,影響了幾代戲迷。歲月匆匆而過,越劇《紅樓夢》已經盛演一甲子,經幾代人傳承至今,依然是一部難以超越的舞臺綜合藝術集大成之作。

在這樣一部經典作品之前,是否還能有創新的空間?在現代傳播語境下,經典能否再添別樣光彩?上海越劇院編排出了一部越劇音樂劇——《紅樓·音越劇場》,在經典的基礎之上,全新演繹。6月12日,《紅樓·音越劇場》在香港高山劇場連演兩場,讓香港觀眾體驗了一次不一樣的“紅樓”。

越剧撞上音乐剧:《红楼·音越剧场》在香港全新演绎致敬经典

“不夠看,不夠看!時間太短了”“看到了我喜歡的經典場景,又覺得這次的音樂很新穎”……演出結束,香港觀眾報以熱烈持久的掌聲,專程從臺灣趕來觀看的戲迷追著問這部音越劇什麼時候去臺灣演出。將越劇與音樂會的形式相結合的嘗試,得到了觀眾的肯定。

上海越劇院院長梁弘鈞在談到《紅樓·音越劇場》的創作意圖時說:“這次嘗試,首先是致敬經典,希望在上海越劇院既有風範、氣質的基礎上形成新的探索,在觀眾中尋找新的生命力;其次是希望為越劇注入時代發展的動能,為劇種帶來新的活力。”

《紅樓·音越劇場》導演張辰鴻回憶起自己出國讀書時第一次看到音樂劇的情景,“音樂劇在國外的受眾面之廣是當時的我難以想象的,群眾基礎太紮實了。而且那些觀眾耳熟能詳的劇目,無論是音樂劇還是歌劇,都經過了很多次的闡釋,在這個過程中被淬鍊成經典作品。我們的戲劇作品還有沒有再闡釋的空間呢?越劇版《紅樓夢》已經打下了非常紮實的底子,但隨著時代發展、觀眾的審美變化,其中有些音樂片段還不夠豐富,這是值得再創作的地方。”

越剧撞上音乐剧:《红楼·音越剧场》在香港全新演绎致敬经典

寶黛讀西廂

在演出現場,半月形狀的坡橋把樂隊環拱於舞臺中間,構成演員上下場的通道和表演空間。樂隊指揮趙斌則坦言,從幕後到臺前,有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和投入,“因為樂隊被請到了舞臺中央,我們直面觀眾了,要做到用音樂塑造人物、烘托情境,對音色的掌控細膩度、純熟度的要求更高。”

此外,經典版的寫實場景被部分虛化於背景多媒體,演員、樂隊之外又增加了歌隊聲部。在這部新作品中,歌隊在舞臺上的形象也非常惹人關注。她們時而化身劇中人物,以丫鬟的身份對寶二爺不合禮教的頑劣行徑悄悄議論;時而化身賈政,以歌隊吟唱的方式推動嚴父笞撻寶玉的情節;時而又是太虛幻境中的仙子,點破了痴迷的紅塵情種。

越剧撞上音乐剧:《红楼·音越剧场》在香港全新演绎致敬经典

寶玉出家

“焚稿”“金玉良緣”兩場重頭戲,該版本還採取事件並軌的方式進行處理,使兩場戲同時在舞臺交錯進行。一悲一喜、一冷一熱,強烈的對比給予當代觀眾更直觀的視覺衝擊。這一邊黛玉命若遊絲地斜倚在紫鵑身上,兩人相互依靠微微彎曲身體看向火盆,歌隊輕輕唱起“只落得一彎冷月葬詩魂”,相互呼應,意境全出。那一頭,寶玉歡天喜地牽著寶釵走,看得觀眾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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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焚稿

《紅樓·音越劇場》集結了上海越劇院青年力量,主演及歌隊全部由新生代上陣,堪稱“青春紅樓”。

十年前就曾演出過經典版《紅樓夢》的“黛玉”李旭丹也被新版本的排練折磨得“死去活來”,“過去樂隊跟著演員走,現在是演員跟著音樂走,我們其實是先練樂、後排戲。由於節奏快,過場戲被拉掉,沒有唸白給演員進入狀態的時間,一場結束馬上後臺換妝,換完馬上需要進入狀態要求演員情緒轉變迅速到位。而我的搭檔似乎不是寶玉,而是樂隊,對氣息的要求也更高。”

由於經典版《紅樓夢》的全國巡演也同期在進行,兩個模式的高強度轉換,將青年演員們的功夫打磨得更加純熟。上海越劇院副院長錢慧麗在後臺看完兩場《紅樓·音越劇場》後,也感慨:“這一輪的演出下來,這批青年演員的進步非常可喜,向前邁了一大步。”

“希望通過音樂這個途徑,努力尋求繼承與創新的平衡點,也希望這個音越劇版能夠吸引更多觀眾走進劇場,愛上越劇。”梁弘鈞院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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