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豐縣

關於老家的話題,朱自清、孫梨、茅盾等人都有涉及過,老家在他們筆下變得那麼令人想像萬千,但,那是他們的老家。

“老家”首先是由“老”和“家”組成。如果一定要去拆分這兩個字的話,我肯定不會按許慎的方法,因為我對老家有著自己的思考和理解,可顧不上所謂得對與錯了,“老”應是一種濃厚的感情所繫,本來要寫深厚的,但轉念一想,還是用“濃厚”更為恰當些,我曾在那裡蹣跚學走路、呀呀學語、從小學到中學,不、不,還有在那裡與莊上的老少爺們一起捧腹大笑,父親好像還打過我一次,就是那一次,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若說起什麼叫“家”,我相信不少的讀者都會手一搖,你還是不要寫了,這個問題還不簡單啊,家就是吃飯、睡覺的地方。

對於有以上想法的讀者,我不能說是對是錯,因為世上本來沒有對錯,只有原則不同而已;與世上本來沒有路一樣,走得人多了也便成為了路。一旦將“老”與“家”連在一起,就早已提升到最高的境界了,那個地方,一提及,你的大腦裡會浮現出好的、不好的、幸福的、有傷情感的畫面,不是嗎?

在此刻,我的情緒開始了旅行,當然,此處,你一定要用“思想旅行”的話,我也沒有異議。

我的老家豐縣

豐縣縣城

蘇北是江蘇北部的簡稱,對,我的老家豐縣是蘇北的組成部分,那裡是平原,現在早已是高樓大廈,我曾經回去過幾趟,每次回家都感受不到一種時尚感,感覺樓房缺少了點什麼,也許在南方生活久了原因吧。

我們的莊子在縣城西十餘里地,你只要一入豐縣縣城,你就會被我們的方言所吸引,話音較重,見面若問你“你吃裡吧”,是表達問候的意思,若從南方來的客人,千萬不要理解為“要請你吃飯。”當你經過一個店門時,聽到“來、來,喝粥不?吃包子嗎?熱狗肉”時,你可以不回頭,也可直接往前走,因為這是豐縣人特有的一種熱情,是攬客的一種方法,豐縣汽車站可是一個標誌性的地方,處於解放路的南側,這裡人山人海,來往的人們不停地享受著路兩邊的“狗肉味”,香氣撲鼻,若把狗肉放進熱氣騰騰的燒餅裡,咬上一口,你的腳會告訴你,我們在這裡多呆上幾天吧,最好定居下來。

我的老家豐縣

豐縣的狗肉燒餅

順著解放路往西走,街道兩邊的吆喝聲、鳴笛聲交織在一起,如果你喜歡靜,不要怕,在這種鬧市裡,你會有一種超然的感覺,不過,我是在說我的一種感覺,對於你是否能產生這個感覺,我很難保證的。

路南邊的“打印社”沒有了,搬到哪裡去了?同德商場、白雲樓、望華門都已變得不敢認了,在90年代,它們都是豐縣縣城的傑出代表,整個縣城也是與時俱進,已經成功東擴、南擴,至於北擴、西擴,還沒有多大的動靜。

我的老家豐縣

老三的糖葫蘆

到了中陽裡,我一直在找電影院,我清楚地記的,電影院就在向陽北路和解放西路的交叉處啊,怎麼沒有了呢,在我的印象中,電影院很宏偉,是一排排的木椅,塗上的紅色早已駁落得不成樣子了,但我卻極其喜歡,可能是因為自然的緣故吧。老三(我們通常叫他三哥,也是我的同事)的糖葫蘆,是我的最愛,他的吆喝很有韻味,我曾纏著他,想跟他學吆喝,但,模仿得就是不像,後來漸漸明白了:三哥有著他的經歷,從他的吆喝中可以聽出來。一聽三哥的聲音,大家就會來吃他做的糖胡蘆,他的聲音早已在人們的心中成為了一種品牌了,這是極為難得的,人生莫不也是如此嗎?

要到我們莊上,也可以從北關走,也可以往西關走。我一般選擇向北關的方向走,北關的油煎包值得吃一下,我極力推薦。清真人居住在北關,羊肉包子,好吃!入嘴即是肉丸,而且滑滑的,用舌頭輕輕一卷,肉粒散開,滿觜香氣啊,淡淡的、沒有絲毫油膩的感覺,在喝油茶的空檔,我一直在想:現在樓高了、路也寬了,但為何我還是希望找到過去的那種氛圍呢。

我的老家豐縣

北關的油煎包

現在,夢中思念故鄉的情緒,如此濃烈,究竟是什麼道理呢?實在說不清楚。鄉愁是什麼?它是一種長長的憂傷,是一種刻骨銘心的記記,是一種對未來生活的渴望和過去時光穿越的交集,是自我精神世界長河裡的浪花,是天空中飄蕩著的樹葉,總想早些平安落入泥土中,淡淡的、輕輕的憂傷,這是一種美麗的人生傳說。

我有一臺相機,在不停地拍著故鄉的畫面,精緻的、抑或粗曠的,我都要拍下來,每當我去到故鄉拍照時,我都會把我的大腦相機留出足夠的空間來,因為我對故鄉越來越思念,也越來越尊重,人對故鄉,感情是難以割斷的,而且會越來越縈繞在意識的深入,形成不斷的夢境。

20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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