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貞潔觀:女真族接續婚何以存在?

提起我國曆史上的女性貞潔觀,我們總會想到明清的桎梏,想到女性要為自己的丈夫守寡,不得改嫁之類,有時候皇帝的妃子竟然要為皇帝殉葬之類。可能是這些情況給我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但歷史終究不是這麼刻板的,它總是包含著多樣。


女性貞潔觀:女真族接續婚何以存在?

在我國秦漢時期,婚戀觀就比較開明,甚至擁有選擇婚戀的自由。可是到了宋代,隨著理學的發展,施加在女性身上的枷鎖越來越重。宋代理學主張女性要“三從四德”即: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除了因時代不同而導致的女性貞潔觀的差異之外,還有因不同的水土而導致的不同民族之間女性貞潔觀的不同,金代的女真族即是一例。

在金代,女性的貞潔觀就與當時中原地區漢族女性的貞潔觀截然不同。

女性貞潔觀:女真族接續婚何以存在?

一方面,因為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間,緯度位置相對較高,氣候也相對寒冷,當地人又長期以遊牧和漁獵為生;另一方面,男性女性共同參加生產勞動,因此,男女之間的地位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女性並不依附於男性,甚至還有男性在結婚後入住女性部族的情況。

而且,根據《三朝北盟會編》卷3的記載,當時的女真人“富者以牛馬為幣,貧者則女年及笄,行歌於途……聽者有未娶欲納之者,即攜而歸之”。

也就是說在當時,家中貧困的姑娘,到了適婚年齡,就會在路上邊走路邊唱歌,如果有男子看了合乎自己的心意,就會將她帶回家去,然後告知父母,並準備聘禮。

女性貞潔觀:女真族接續婚何以存在?

當時女性婚前有男朋友的現象也非常普遍,當時的人們絲毫不會介意,甚至以女性交往男友的多少來論其“尊貴與否”,這點在今天的我們看來似乎仍然不容易接受,以此可見當時女真社會的開放程度。

隨著部族社會的逐步發展,逐漸出現了“生子年長即異居”的現象,這樣一來,大的部族逐步被縮小成一個個的小家庭,一夫一妻制也逐步成型。不過,當時的王公大臣仍然可以娶多個妻子,就是小官或者百姓也可以納妾。

女真人還發展出了一種婚姻模式——接續婚。就是說,父親去世之後可以迎娶母親,哥哥去世了可以迎娶嫂子,叔伯去世之後也要迎娶嬸嬸、伯母。

女性貞潔觀:女真族接續婚何以存在?

至於接續婚一說,有學者認為確有其事,也有學者質疑並不存在接續婚;有學者認為接續婚是社會群婚制的殘餘,是不符合科學的生育觀的,但也有學者指出接續婚保護私有財產和繼承權的作用。

我是比較認同這個作用的,即接續婚在一定程度上確實能夠保護私有財產。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丈夫去世後,女方可以理所當然地繼承丈夫的遺產,但是當時又容許改嫁,若是女方繼承遺產後便改嫁,豈不是男方財產的極大損失(在已經賠了命的情況下,又賠了錢財賠了夫人)。

女性貞潔觀:女真族接續婚何以存在?

所以,如果實行接續婚,女性就算改嫁,也仍然是在男方自己的部族中,財產並沒有實質上的轉移到外族。當然,以我們現在的視角來看,女方改嫁實屬女方本人的權利,外人法律上無權干涉,道德上也無權指責。

在我看來,接續婚的存在也許就是女真族由部族社會逐步過渡到封建意義上的家庭社會背景下的婚姻方式,小家庭的形態逐步成型,可大家庭式的部族勢力尚且存在,為了保護部族的財產權就產生了接續婚這種婚姻形態。

來稿/景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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