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3 淮海戰役中一個被父母遺失的孩子,40年後卻成了另一個“粟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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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6月的一天,一個普通的老演員謝偉才接到了一封電報。這封電報是八一電影製片廠《大決戰》攝製組約他試戲的。他既興奮又不安,機遇終於來了,可是自己能夠抓住它嗎?

說起八一電影製片廠,幾乎家喻戶曉。八一電影製片廠的全稱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八一電影製片廠,它是中國唯一的軍隊電影製片廠,位於北京市豐臺區六里橋北里。八一電影製片廠以拍攝軍事題材影視片為主,是一個具有攝製故事片、軍事教育片、新聞紀錄片、國防科研片、電視片和電視劇等多片種生產能力的綜合性電影製片廠。在軍事影視領域,八一電影製片廠具有相當的權威性。

當時八一電影製片廠正在籌拍三大戰役,遼瀋戰役剛剛拍攝完畢,接著就籌拍淮海戰役。而淮海戰役的最初提出者和重要指揮者是被稱為戰神的粟裕大將。因為必須將粟裕演好演活,八一電影製片廠經過仔細的研究和考察,決定讓謝偉才來試演這一角色。而說起來謝偉才和粟裕還有一定的淵源。

謝偉才於1941年出生,1948年11月,震驚中外的淮海戰役打響了,當時他的父親謝德貴是國民黨軍的一個少校軍官。淮海戰役打響後,粟裕指揮的人民解放軍以摧枯拉朽之勢,橫掃千軍如卷席,國民黨軍隊被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在四散逃離的潰敗大軍中,國民黨少校軍官謝德貴和妻子一起帶著四個孩子倉皇逃命,一不小心,就把最大的孩子謝偉才遺失了。

之後謝偉才歷經諸多磨難。1949年5月6日,年僅8歲的謝偉才參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野戰軍第12軍文工團,沒上過一天學的孤兒成了一名解放軍的文藝戰士。抗美援朝戰爭爆發後,謝偉才隨志願軍京劇團跨過了鴨綠江。在朝鮮,他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周總理訪問朝鮮時,他所在的京劇團演出傳統劇目《秦湘蓮》,秦湘蓮由方榮翔老先生扮演,謝偉才演的是秦湘蓮的兒子。這一回,謝偉才第一次見到了粟裕總參謀長。粟裕穿著大將服,雖然個子不高,但目光炯炯,英氣逼人,讓十幾歲的謝偉才傾慕不已。

回國後,謝偉才調入山東省京劇團,以後又跳槽到了山東話劇團,但由於謝偉才的出身有些“曖昧”,他是國民黨軍官的後代,可他又是8歲就參軍的“老革命”。身份上的曖昧導致處境上的尷尬,加上他又不太會處理人際關係,因而,入黨難有希望,“官運”也不亨通,雖然演技很好,但多年來連個小組長也沒當過。

而這個經歷和粟裕長期得不到提拔非常相似。陳毅曾經評價粟裕是“多年受委屈的,是提拔得最慢的一個”。因為粟裕曾在整整7年間,任職的單位不停變換,職務卻停滯不前,總在師長與軍團參謀長之間徘徊。

對於八一電影製片廠要求出演粟裕這一個機遇,謝偉才非常珍惜。由於時間倉促,只是將粟裕的有關資料粗淺地看了看。試戲那天,化妝師很快給謝偉才化好了妝,還比照著粟裕將軍的照片,對他說:

“像,你的條件充分,是比較像的。”

雖然是簡單的一句話,潛臺詞是外在條件可以,但是神還不太像,謝偉才換上軍裝走向錄像室,經過一扇迎光的大玻璃時,他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一下自己的影子,心一下子就涼了。眼前的他只是一個老兵,最多隻能是謝營長、謝團長,絕對不是指揮幾十萬大軍的粟裕大將!自己當了一輩子小兵,要演統率千軍萬馬的將帥,氣勢上自然就相差十萬八千里。

謝偉才硬著頭皮走進了錄像室,好在有40年的舞臺積累和表演功底,導演對他還是比較滿意的,並坦誠地告訴他:

“你外形像粟裕,也會表演,但是氣質不夠。你要多看有關資料,豐富自己。”

演員最重要的就是氣質,沒有氣質,就不能傳神,就沒有靈魂,他所扮演的角色就“活”不起來。怎樣才能具備粟裕大將特有的氣質呢?謝偉才按照導演的建議,研讀了有關粟裕的幾乎所有資料,一部《名將粟裕》,他看了不下十幾遍。

他總結粟裕有一個突出的特點:專注。比如在指揮作戰的過程中,粟裕往往在作戰地圖前一看就是幾個小時,甚至好幾天,仔細研究敵情、我情和地形條件等,如果能夠把粟裕的專注精神演出來,再加上氣勢,基本上就能把粟裕演活了。

為了找到粟裕指揮作戰時專注的感覺,謝偉才找到“淮海戰役”地圖和其他大小地圖,貼在自己的房間裡,一遍遍默唸著戰役發展的進程,漸漸地,對戰役全局有了一種把握感、謀略感,不但抓住了粟裕將軍沉靜多思的主要特徵,而且感覺自己正一步步與其融為一體,“小兵”一天天長大,最終成為“將軍”。

《大決戰》中粟裕的鏡頭不多,但謝偉才平中見奇,成功地塑造了粟裕這一革命儒將的形象,一時間好評如潮。在《大決戰》首映式上,當時的國家主席楊尚昆對謝偉才說::

“你這個粟裕演得好!”

中央重大革命歷史題材領導小組負責人丁嶠也說:

“我是粟裕的部下,我瞭解他,你像,你演出了他的風采。”

《大決戰》成為謝偉才演藝事業的轉折點,他不但榮膺“解放軍藝術貢獻獎”,而且成了扮演粟裕的專業戶,以後相繼完成了他的粟裕三部曲——《豫東之戰》、《七戰七捷》、《英雄孟良崮》,還有《濟南戰役》等,如今已有100多部集,成為被普遍認可的“活粟裕”,也成為了另一個“粟裕”,另一個“戰神”。

有一次,謝偉才到粟裕夫人楚青家去拜訪,她的司機開門時竟失聲讚歎:“呀,首長回家來了!”有一天中午,楚青留謝偉才吃飯,落座後來了兩個男孩,邊吃邊注視他,楚青對其中一個說:“這位叔叔就是扮演你爺爺的。”那孩子說:“像,像!那眼神特像!”另一個孩子也說:“怪不得這麼眼熟,像,像我外公!”

謝偉才為什麼能夠把粟裕演得活、演得神,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專注,有時僅僅為了改變自己走路的姿勢,西柏坡有一小塊地方就被謝偉才踩得草都長不起來了。國外的研究表明:內向的人往往比外向的人更容易成功,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內向的人往往更加專注。

在世界上,德國人的專注是公認的。德國人認為一個人要想成功,必須從小就得培養孩子的專注力,德國人為了培養孩子的專注力,從小就對孩子進行專注力訓練 ,並把這把訓練方法編成了一套書《專注力訓練》,分6個主題,從各個角度來培養孩子的專注力,適合3~6歲兒童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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