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買房不買車 我陪老爸赴美治療前列腺癌

我的爸爸,今年62歲。2015年底,在杭州醫院體檢時發現TPSA輕度升高,F/T比值下降,指診和前列腺超聲未見異常。但2016年10月我陪他再次複查TPSA仍然是輕度升高,F/T比值下降一半以上,為0.06。 這次我們不敢掉以輕心了,馬上預約了復旦腫瘤醫院,醫生告訴我們在診斷前列腺癌方面,F/T比值下降的意義遠遠大於TPSA升高,而且只有經直腸的超聲或盆腔MR才更為準確。這時我才感覺到即便是上海和杭州這麼近的距離,兩家醫院的也是有區別的。三天後盆腔MR結果提示1.3釐米左右腫塊,可疑前列腺癌。我自己也百度了很多資料,即使診斷前列腺癌,但是畢竟不像肺癌、胰腺癌那樣惡性,我一直安慰著老爸。而且也抱有些許幻想,也許是醫生誤診了呢?

但隨後的前列腺活檢卻帶來了非常不好的消息,病理診斷為前列腺腺癌,侵犯神經束,Gleason評分5+4=9分,屬於前列腺裡面惡性程度超高的那種。為了減少痛苦,之後2016年11月底老爸在上海接受了機器人輔助腹腔鏡前列腺根治性切除術,術後病理診斷為pT3N0M0, 分期為IIIC期。由於癌症惡性度高,術後一個多月,老爸又接受了輔助放療,並開始康士得+諾雷得的內分泌治療。3個月後的複查TPSA也降到了0.02,F/T比值<0.01,睪酮也控制在了理想的1.7nmol/L以下。此後每月陪他複查成了我的必修課,也成了老爸的命運大考;好在每次結果都顯示正常,逐漸讓我和老爸的心情放鬆了下來。我們雖然不屬於很富有的家庭,但憑著老爸多年的生意,家境也算殷實,老爸也開始盤算著給我買房、買車,敦促我趕緊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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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術後一年多,2018年2月老爸出現了後背的持續性疼痛,複查PSA、雄激素再次升高,骨掃描也帶來了極壞的消息,多發骨轉移。老爸開始接受了多西他賽的化療4個週期,但並沒有取得好的效果。之後專家又給予了阿比特龍+強的松的治療方案,並用唑來膦酸控制骨頭的破壞。

3個月後的複查顯示雖然沒有好轉,但腫瘤處於非常穩定的狀態,我也一直對老爸說"不再嚴重就好,沒事沒事,很多人都能帶瘤生存呢"。但2018年11月阿比特龍耐藥了,病情再度進展。專家建議我們外購恩雜魯胺試一試,直到查詢這個沒有上市的藥物時,我才豁然開朗,為何不帶父親去美國看一看呢?

一開始老爸說什麼也不同意去美國。說要給我留著錢買房買車,我說錢可以掙,房子可以小一點,沒了你,要房要車又能怎樣;在他各種推諉下,我拿出了殺手鐧"不聽我的,我就終身不嫁"。老爸終於服軟,被我用小脾氣架上了赴美的道路,儘管連我也不清楚這個決定是否真的正確。

不買房不買車 我陪老爸赴美治療前列腺癌

在美期間,我們住的愛諾美康公寓(步行10分鐘即可達醫院)

2019年1月,我們在一個機構的幫助下來到了位於美國南部的休斯敦,選擇這裡其中一個原因也是老爸有個好朋友在達拉斯,我想讓老爸更容易適應。來美國的第三天,我和老爸就見到了預約好的主治醫生W教授。W教授肯定了老爸之前接受的治療,並安排了影像和抽血和骨活檢。

"不是已經確診了嗎?"帶著這個疑問,W教授向我解釋,因為有20%的前列腺癌患者會發展為新的腫瘤類型:比如神經內分泌瘤,父親多種方案迅速耐藥,更是高度可疑是病理的變化。隨後的骨活檢驗證了W教授的判斷,病理顯示:神經內分泌瘤,教授給出了依託泊苷+順鉑的化療方案,並給予地諾單抗控制骨的破壞。

隨後我們在美國接受了4個週期的化療,治療期間老爸的骨痛的症狀慢慢減輕了,不再需要吃止痛藥。安德森癌症中心的化療一般都是門診化療,化療地點在Mays Clinic大樓8樓。每個人的化療是在一個獨立的房間進行,有床、電視,就像一個單人病房。一個病人一個房間很好的保護了病人的隱私,也能讓病人能更安心治療。考慮到部分患者化療時間比較長可能會錯過餐點,所以在化療結束後患者和家屬可以直接在醫院點餐,餐點包括各種口味的三明治(包括雞肉,金槍魚肉等),水果汁有蘋果汁、芒果汁等,還有牛奶和其他飲料,這一點也非常人性化。治療3個月後的複查顯示多發骨轉移病灶好轉了30%,獲得了初步的緩解。之後我們繼續在休斯敦治療了2個多月,老爸狀態也越來越好,也去達拉斯探望了老友。W教授也建議我們回國鞏固治療即可,並給出了後續的方案。

2020年2月,我和老爸已經回國半年多了,複查顯示他的骨轉移數量和直徑均好轉了一半以上,生活沒有受到很大影響,在和醫生的後續郵件溝通中,W教授也不厭其煩的給了我們很多的治療建議。老爸說現在該到了我兌現諾言的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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