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備受關注的公牛王朝紀錄片《最後一舞》正式與球迷見面了，首播兩集，國內平臺也有轉播，所以，很多球迷都在第一時間欣賞到了正片。
沒有任何意外，《最後一舞》的播出，引發了巨大的關注和討論，給平淡的停擺帶來了新的談資。
在寫作圈，有這樣一個共識，作品一旦進入市場，作者本人就無法把控作品的走向。有可能意外爆紅，好評如潮，也有可能在某個寫作之初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栽了大跟頭。
《最後一舞》也是這樣。它的本意，是為我們揭示曾經那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王朝球隊，揭秘他們在分崩離析前，經歷過怎樣的困境，滿足老球迷的懷舊欲，激發年輕球迷的“求知慾”，進而在市場上名利雙收。
然而，讓《最後一舞》沒有想到的是，僅僅播出兩集，球迷對於它的關注和討論，就呈現出急劇分化的趨勢。
大家在讚歎喬丹無與倫比的球技和求勝心的同時，也把視角放在其他人和其他事的身上。
大家注意到了總經理克勞斯與主教練禪師傑克遜的矛盾，注意到了克勞斯的建隊理念，注意到了喬丹如何挑釁總經理克勞斯，注意到了皮蓬與喬丹極度誇張的薪酬對比，注意到了皮蓬和公牛管理層在薪酬問題上的巨大分歧，也注意到了皮蓬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聲逼宮管理層。
和20多年前不同，《最後一舞》裡，喬丹還是那個喬丹，那個讓人敬畏的“籃球之神”。然而，世界卻不再像過去那樣，把他作為唯一的焦點。
甚至，有一點可能完全超出了《最後一舞》的預想，它的播出，竟然又引發了球迷們關於喬丹和詹姆斯誰才是真正的“GOAT”的大討論，球迷、球星、評論員們紛紛站隊，好不熱鬧。不甘寂寞的科比球迷，也加入戰場，此處應有我科。
《最後一舞》已經完全無法控制評論的走向。一部可以說為喬丹量身打造的個人專屬紀錄片，在一個傳奇落幕20多年後，意外地成為了為他人做嫁衣的“雷鋒”，喬老闆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大概會是欲哭無淚吧。
喬丹、科比、詹姆斯，誰是真正的“GOAT”，相信仍然會和過去一樣，吵得雖然熱鬧，但是不會有結果。
但是，此刻，皮蓬，無疑成了最大的受益者，至少，關於他的價值認同，在20多年後，來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此刻，皮二爺的內心，或多或少會有一些“沉冤昭雪”的快意。
老一輩球迷們可能對於皮蓬，仍然只是多一句“當年委屈您老了”。老一輩們會說，轉過頭來一想，咱不是六冠王嗎，您老不也是公認的歷史最強二當家嗎，值了呀。更何況，7年1800萬是您自己執意要籤的，不是沒人勸過您。公牛後來不也補償您了嗎？最後一舞之後，您不願意繼續呆在芝加哥，是誰通過先簽後換幫您拿到5年6720萬？是誰給您送上一份價值兩年1030萬美元的養老合同讓您落葉歸根體面退役？生涯總薪金上，您的1.09億，不是比喬丹的9329萬還高嗎？得了吧，您們互相虧欠過，現在彼此安好，不也挺好嗎？
新一代的年輕球迷，特別是對那些沒有經歷過喬丹王朝的球迷來說，大概不會這麼認為。喬丹3314萬固然物有所值，但您老當年只拿278萬，隊內都只排第6，聯盟還不知道排第幾呢，值當嗎？真不值當啊。這是二當家該有的樣子嗎？必須不是啊！公牛怎麼能這麼對您呢？必須不能啊。公牛的管理層無情不無情，冷血不冷血？別聽他們多麼義正言辭說當初多少人勸過您，真到利益當頭，他們的做法就是無情啊。如果他們有情，面對您重籤合同的要求，會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嗎？誰還不知道他們滿心想著的是省錢和重建啊，對喬丹的一年3000萬他們還敢當面抱怨呢。如果不是當年傷透了心，您會離開芝加哥嗎？時過境遷，一笑泯恩仇是必要的，但是，咱還不能抱怨幾句嗎？咱就一定要當巨人的墊腳石，而不能是蓋茨身邊的保羅-阿倫嗎？
為什麼新老球迷的分歧，會有如此巨大的反差？說白了，是出發點不同。
兩者之間，在立場上，根本就是南轅北轍，由此產生了“雞同鴨講”的現象。
老一輩球迷，是那支公牛王朝的見證者和參與者，那支公牛，是他們的“私藏品”裡的寶貝疙瘩，而喬丹，就是這件藏品的核心部件和靈魂。收藏家喜歡把藏品拿出來和外界一起欣賞，這樣，藏品才會持續保值和增值。否則，如埋藏在地下的文物，誰能判斷它的價值？但是，內心裡，他們都只喜歡聽觀賞者的溢美之詞，任何的挑剔都會引發他們的反感甚至憤怒。挑剔他們的“藏品”，就是挑剔他們的眼光、他們的收藏能力和他們心中的某種“成就感”。
年輕球迷，特別是沒有和喬丹的公牛王朝產生交集的球迷，不會有這麼強烈的歸屬感。喬丹和公牛，更像是展覽館裡的鎮館之寶，它可以是蒙娜麗莎，也可以是斷臂的維納斯，但是，作為觀賞者的我，必須是“哈姆雷特”。你可以說“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但是，你必須尊重我有我發表個人的甚至不同的觀點的權利。如果我不是“哈姆雷特”，那麼，我寧可不踏入這座豪華的展覽館。沒進了這一座館，我還可以去下一座館。我的世界，還有很多的選擇。
視角的不同，是一方面，時代和觀念的變化，則是更深層次的原因。
君不見，喬丹的榮譽感召力，在新一代球員中間不斷消退，而皮蓬的遭遇，卻一下子引發了很多人的討論和共鳴。為何？
喬丹只有一個，誰都夢想成為喬丹。但是，那是小孩子才會做的“白日夢”。成年人，害怕的是皮蓬式的區別對待在自己的身上上演。
趨吉避凶是一個人成熟的標誌。
當你步入成年，當你邁向更加兇險的“叢林世界”，當你踏入叢林第一步就認識到自己很有可能無法成為喬丹的時候，你會願意自己步皮蓬的後塵嗎？
退一步講，皮蓬的結局，還算比較圓滿的。相比他的價值和貢獻，他至少在“聰明的時間”，以不惜犧牲名聲的極端做法去抗爭，才得到了一定的“補償”。如果挑剔地算一筆賬，哪怕不通過公牛的先簽後換，皮蓬也能夠得到4年4500萬美元。也就是說，公牛的補償，讓皮蓬多賺了2200萬美元，加上那份兩年1030萬的養老合同，合計3230萬左右。
比喬丹小2歲半的皮蓬，犧牲了多少，才換來了這3230萬。從皮蓬的角度來說，這3230萬，何嘗不是他的“血淚錢”？如果按照市場價值，他本該心安理得地拿這筆錢，然後安安穩穩地在芝加哥養老，和喬丹一樣，一人一城，當他更光彩的“二當家”。是誰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呢？他該怨誰呢？
甚至，年輕球迷不需要知道皮蓬，因為在他們的眼前，有小托馬斯，有考辛斯，還有很多等等。
論名氣，論實力，論成就，小托馬斯和考辛斯，都無法和皮蓬相提並論。但是，比慘，這兩兄弟，還真可以坦然地對皮蓬說一句：大哥，你比我們好太多了。
16-17賽季的小托馬斯，對凱爾特人，當得起“忠心耿耿”四個字。常規賽身先士卒、衝鋒陷陣，季後賽帶傷上場，鬥志昂揚，甚至遭遇親妹妹意外去世的重大打擊仍然忍痛堅持比賽，感動了無數人。然而，鮮花和掌聲過後，小托馬斯被凱爾特人無情交易，到如今，才幾年，已經淪落到快要被NBA淘汰的邊緣。職業生涯至今，小托馬斯的總薪金只有3347萬。看到這個數字，那些曾經高喊過“地表最強175”、“末節之王”的人們，心中是否泛起一絲愧疚？
一個賽季後的17-18賽季，我們見證了考辛斯全明星賽前的勁爆表演，以及之後的跟腱斷裂和倒地後的撕心裂肺，一份眼看到手的頂薪合同飛了。這之後，考辛斯因為忍受不了鵜鶘2年4000萬的報價，一怒之下投身自由市場，結果無人問津，再之後無路可走怒而“自降身價”加入勇士，還因此忍受了千夫所指。這幾個賽季來，悲劇卻一次又一次打擊著這位曾經的聯盟第一中鋒。現如今，還有多少人真心追憶考神當年的風光，更多的人，在把他當個長不大的孩子和笑話看待吧。
設身處地，將心比心。小托馬斯、考辛斯，是NBA球員，進入聯盟就邁入了百萬富翁、千萬富翁的門檻，而電視機前、電腦屏幕前、手機前看球的我們，如果遇到類似的不公對待，又將在何處吶喊？
《最後一舞》第二集裡，喬丹對皮蓬在1997-1998賽季開始前不久才決定做手術的行為不滿。喬丹說：“這件事上斯科蒂做錯了，他本可以在賽季結束後立即做手術，為新賽季做準備。斯科蒂卻想逼迫管理層給他修改合同，老闆（傑裡-雷恩斯多夫）不可能這麼做。”
如果你是皮蓬，看到一起並肩作戰的戰友，那個你拿著200萬，他拿著3000萬，當時沒有為你出頭，幾十年後仍然說出批評的話，心寒不心寒？
對此，作為後輩，一向以大嘴巴出名的追夢-格林毫不客氣地懟起了宗師級的老前輩。“我作為一名隊友，如果斯科蒂-皮蓬那麼做，我是不會對他生氣。因為我能理解，我是他的戰友。因為歸根結底，公牛管理層只顧自己，不顧球員。所以我對邁克有點失望，直到今天，好像還是‘斯科蒂做錯 了。’沒有，你要支持你的兄弟。因為他們與你共患難。喬丹一年3300萬，皮蓬200萬。但你還說提到喬丹的名字不能不提皮蓬？說起來容易，當你坐擁豪宅，一年賺3300萬，說起來很輕鬆。但那個人只有200萬，太瘋狂了。”
和《最後一舞》同一時間，勇士跟隊記者伊桑·施特勞斯也出版了一本叫作《贏球機器》的書，講的同樣是一個王朝的故事——勇士王朝。更有意思的是，書的內容是講一支王朝球隊，但是，書的封面，卻有且只有一個人，一張凱文-杜蘭特身穿勇士35號球衣的背影。或許，作者想傳遞這樣一個意思：勇士的王朝，成也杜蘭特，敗也杜蘭特。
杜蘭特來之前，勇士已經是總冠軍了，這沒有錯。但是，沒有杜蘭特的勇士，並非不可擊敗的王者之師。杜蘭特來了以後，才讓他們真正變得無往不利，扼殺懸念。同樣的，18-19賽季總決賽上，從杜蘭特跟腱斷裂的那一刻開始，勇士的王朝，實際上已經瓦解。如果要選一個勇士王朝終結的鏡頭，杜蘭特坐在總決賽的地板上摸著跟腱的鏡頭，確實是最具代表性的那一個。
勇士能夠在沒有傷筋動骨的情況下得到杜蘭特，得益於兩點，一，新電視轉播合同生效聯盟工資帽大漲的大環境，二，庫裡的童工合同。
2017年7月1日，當勇士像對待喬丹一樣，毫不猶豫地給庫裡送上一份為期5年價值2.01億美元的續約合同時，勇士管理層收穫了無數讚譽，卻也第一個為王朝的解體埋下了定時炸彈。庫裡的問題解決了，杜蘭特、湯普森、格林、伊戈達拉們怎麼辦呢？你想不想知道上述球員和勇士管理層當時最真實的想法？如果你想知道，說不定，未來的某個時間，一支關於勇士的紀錄片，也會如《最後一舞》一樣，呈現在你我面前。
如我們所見，從2017年的7月1日起，勇士隊內的氛圍突然間變得微妙了。湯普森表態願意續約勇士但不接受大幅降薪，追夢格林比賽中怒吼杜蘭特，勇士禁賽格林，一出又一出風波，比之公牛“最後一舞”的鬧劇少嗎？
按追夢-格林的性格，如果真和喬丹繼續懟下去，估計他會對喬丹說，我們沒有完成三連冠，沒有拿到六個總冠軍，因為我們缺一個皮二爺那樣的，拿著200萬工資，幹著2000萬的活兒，以二當家身份幫球隊拿到五冠還要無怨無悔對老大歌功頌德的。
被球迷戲稱“勇士二當家”的杜蘭特，為了總冠軍和衝擊三連冠，兩次降薪留勇士，夠本後，終於不想降第三次了。身為老臣子的湯普森和追夢格林，一開始就看透了管理層的“小九九”，寸步不讓。這樣的勇士，最終走到解體，奇怪嗎？一點不奇怪。唯有解體，才是解脫。如果沒有後來的解體，終究會有一個人會受傷。
杜蘭特帶著兩枚總冠軍戒指和兩座總決賽MVP獎盃走了，平靜、平和，但不風光。他舉止最出格，降薪最多，忍受的罵名也最多。反倒是勇士作為一支球隊，在這期間的收益，無疑是最大的那一個。
一個人，一身隊服，一個王朝，道盡了多少恩怨情仇。
於是，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最後一舞》會突然引發大規模的喬丹和詹姆斯誰才是真正的“GOAT”大討論了。
鐵打的NBA，流水的大環境。
喬丹六個總冠軍，總決賽無一失手，固然可敬。詹姆斯雖然只有三個總冠軍，還打了九次總決賽，但是，皇帝的身邊，可是從來沒有一個只拿200萬的超級帶刀侍衛呀。
很多人詬病詹姆斯抱團打兄弟籃球，但是，依舊有很多人視詹姆斯為偶像，為詹姆斯仗義執言。為什麼？
熱火時期，他和韋德、波什一起降薪，抱團奪冠，他揹負的罵名最多。騎士時期，奪冠後，他利用老大哥的影響力，幫助JR、特里斯坦-湯普森從球隊那裡拿到了大合同。甚至，當TT因為與卡戴珊的交往狀態一落千丈，詹姆斯也沒有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對TT實施輿論轟炸，甚至逼迫球隊將其掃地出門。
有人說詹姆斯是球霸，他利用自身的影響力，借好友裡奇-保羅之手，在聯盟裡團結了一票兄弟。每到一處，總有兄弟相助。然而，一場疫情引發NBA大停擺，當別的球員盯著1號15號的發薪日惴惴不安的時候，裡奇-保羅旗下的球員們，卻一個個早已領到了整個賽季90%的薪水。
更別說，2016年談新勞資協議的時候，身為球員工會副主席的詹姆斯，沒有利用手中的權力，推動球員工會接受當時資方提出的緩慢上漲工資帽的方案，而是選擇了直接大漲，讓廣大球員的荷包瞬間鼓起來。如今，咱們回過頭來看，誰才是勞資協議最大的受益者？聯盟中絕大多數的球員。誰是第二大受益者？金州勇士。正是這暴漲出來的空間，讓他們直接吃下了杜蘭特，成就了一個王朝。
詹姆斯的球場成就或許不是最高的，但是，詹姆斯的示範效應，為後來人開闢了一條相對容易的讓自己的付出和回報對等的路。
20年前，在續約談判中，管理層都喜歡皮蓬效應，球員和經紀人得大費腦筋一番，搞不好還會被外界解讀為自私。20年後，上來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說一句：“君不見JR、TT乎？”
榮耀，乃身外之物，讓人敬畏。真真切切的利益，更讓人心懷感激。
肯特里克-帕金斯只和詹姆斯在騎士共事過兩次，角色也僅僅是邊緣球員，然而，退役後的帕金斯，同樣以大嘴聞名，卻是不折不扣的“詹蜜”。談到《最後一舞》，帕金斯說：“22歲的勒布朗-詹姆斯在球隊沒有一個靠譜老二的時候帶隊闖進了總決賽。”
很多時候，對於一件事情，很難分出絕對的是非對錯。但是，態度和立場，卻一覽無餘，無可遮掩。
20年前，喬丹風頭最盛的時候，當時的世界，宣揚喬丹，也宣揚首富比爾-蓋茨、股神巴菲特。他們的成功經歷，引得多少崇拜者倒背如流。
20年後，當你看到一個人去跟年輕人說巴菲特8歲就參觀紐約證券交易所，年輕人的視角，多半會停留在他有一個銀行家父親的身上。當你看到一個人去跟年輕人說比爾-蓋茨從哈佛大學退學創業，年輕人的視角，多半會停留在他的第一桶金或多或少得到了時任IBM高管的母親的幫助。
20年前，是紙媒和電視媒體的時代，話語權，被精英掌控，讀者和觀眾獲取的信息，被精心地設計和包裝，小眾聲音往往被主流淹沒。20年後，人人都有麥克風，哪怕觀點再特立獨行，你會發現，沒有人永遠是一個人。
20年前，成功者們一個個高高在上，遙不可及。20年後，網紅可以和明星同臺，甚至帶貨能力碾壓明星，草根可以逆襲，一不小心身邊就走出一尊“大神”。
有道是，條條大路通羅馬。
只不過，20年來，路更多了，知道前路更加曲折的人也更多了，知道羅馬不是伊甸園也有苦惱和憂愁的人更多了。20年前，寧可當車伕也要想方設法混進羅馬城，20年後，更多的人選擇在半途中停下來，做最好的自己也挺好。
把20年前的喬丹，放到20年後述說，籃球之神依然讓人尊敬，但是，不像也不可能像過去那樣被奉若神明。
為什麼當今世界不會再有第二個喬丹？除非你穿越回喬丹所處的那個時代。
勇士主教練史蒂夫-科爾在接受採訪時，談到喬丹和如今的超級巨星們作為名人的區別，說了一番很有意思的話：
“我想在邁克爾那時候，一支知名的球隊或者一個名人，有一定的神秘色彩。而現在沒有什麼可以想象的。在當時，無論你是運動員還是普通人，你總是可以逃離公眾的目光。當攝像機沒有對著你，你就可以不用管。而現在，隨著社交媒體的發展，人們會看到你生活中的每一刻。比如說斯蒂芬-庫裡，他的每件事都會被分析、判斷、批評，所以我想在當時，名人的自由度要高一些。你可以逃避。現在看起來是不可能的。”
科爾是公牛王朝的冠軍成員，也是勇士王朝的主教練，歷來被認為情商高，會說話。雙重身份下他的這番發言，你品，你再細細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