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对话

“天色变得好快。”

“是啊,刚还大太阳呢。”

有艳阳高照变成乌云密布也就眨巴眼的时间,这春阿夏交界的时日里不随身带把雨伞,变成落汤鸡的机会大大增加。眼前的这段马路,除了半夜里好像就没有畅快了,车子前移犹如龟速,还总有车子停下下来两两三三的人,好的事大家动作也都算是麻利,毕竟都赶着时间。

今天这场雨并未有什么不同,不同的是今天的风有些大,大腿以下的裤子已有些湿了。站台上满满的人,步行道已然辨别不清,来往的行人过的都有些勉强,各个高举着雨伞,生怕弄到他人。路面的坑坑洼洼,脚跟提起后溅起的水滴此起彼伏,配合着那雨滴碰撞地面的声音,如若心是静的,这也可称得上是一种美妙的音乐。

马路对面眼科医院大楼墙面上的视力对数表,那上面的灰尘在雨水的冲刷下都已离去,或在地面、或在下水道的某处吧!镜片上有了几滴水珠,但丝毫不影响清晰的对数表映入我的眼帘。在这个站台已上上下下一年多,却没有看到过如此清晰的它——也许它曾经有过或不止一次。

屋檐落下水滴、站台亭落下水滴、雨伞面落下水滴,滴、滴、滴、滴、滴........跟着这声心里有节律的哼着调。

公交车的前轮正好停在了一个水坑里,车速很慢,所以并未泛起什么涟漪,这对以站在站头在边缘的人来说,在这雨天能尽量少的被溅起的水滴侵犯总是最好不过的。上车的秩序还算规矩,也许文明的种子在人们的心中有深了些吧。

车厢的地板上早已湿漉,好在这地板做了防滑处理,所以基本上不用担心滑到的风险。这一站是这一路车的第三站,不用担心座位的问题。右边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那是我固定落座的地方,不管是来时还是回时,当然也偶尔会有意外。

车刚启动,玻璃窗射进了一束阳光,天色也一下变得明亮了许多。

“变成太阳雨了。”

“是啊,总是这么突然。”

雨对出来的太阳好像是无动于衷,它丝毫没有减少的意思。雨依然是刷刷的落下,那雨刮器还是在高的档位,但眼前的视线却好了许多。

“你说,有太阳雨,那会有太阳雪吗?”

“有吧。”

生活南方的我,雪多于我来说是很陌生的,对于它的了解除了电视就是各种电子信息或报刊杂志。

“我在电视里好像看到过。”

“这么认真干嘛,我就随便问问。”

玻璃上水气满满,将我于窗外的世界隔离,但蠢蠢的我没有什么能将我困住。用手掌在玻璃上来回缓慢的擦着,水珠顺着我的手腕流到我的手臂、我的腋窝里,直到我的前胸、腹壁,令这闷热的身体多了些凉快。

玻璃上的水,在我的手的擦拭下和阳光的照射下,渐渐地少了下去,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清晰,外面的世界越来越完整的进入了的大脑——眼前的世界,没有暗角,心中没有不会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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