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重动机,结果意想不到。

礼仪之邦是我们民族最引以为傲的荣耀称号,从中折射出我们的传统文化主要是围绕着以道德建设为中心。有德治天下,才有礼仪之邦。

孔孟之道就是我们德治的经典,我们历朝历代的知识分子们几乎都是在研究道德学问,都是在竭尽全力用道德完善自身修为。在我们的传统社会,君子是不屑于追名逐利的,普遍都以淡泊名利为修身养性的最高境界。凡是涉及到名利问题,我们都必须首先考虑动机,以避免被别人诟病动机不纯。所以,我们打仗要师出有名,行事要旗号正义。

我们的正人君子们普遍要清高,特别介意动机不纯。凡是有德行的正人君子,为了显出清高,几乎都在努力避免卷入各种争权夺利。想干正当事业,都害怕被别人说是想要当官发财,尽量避免牵绊名声。结果,我们的官场与商界都便宜了各种伪君子。名利场上乌烟瘴气,正是少了真君子多了伪君子的缘故。真君子们普遍选择洁身自好,尽可能远避名利场所。名利场上少了真君子们的竞争,也就方便了伪君子们横行无忌。并且,真君子们即使混迹名利场所,也普遍容易被压制。因为他们介意动机问题,普遍忌讳结党营私。伪君子们本来就动机不纯,普遍喜欢拉帮结伙。传统社会几乎都是好人一盘散沙,坏人成群结队,几千年也难出几个汉唐盛世。

我们介意动机问题,崇尚德治天下,结果被有野心的伪君子们钻了空子。他们装扮成道德圣人,用各种好思想来迷惑人心,以便争权夺利。我们总是让伪君子们占着茅坑不拉屎,几千年来都是在搞王朝轮回,长期在原地打转。

反观蛮夷之邦,都是一些不懂礼数的家伙。他们普遍不喜欢讲道德,甚至普遍没有形成道德文化。西人崇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喜欢唯利是图。因此,他们行事普遍不问动机,只看利益。西方的文化人从来不避讳追名逐利,知识分子们普遍喜欢有野心。西方社会也有真君子和伪君子,他们的真君子们没有清高的概念,从来不在乎什么动机问题,真君子们和伪君子们都一样热衷于名利场。西方的真君子们敢在名利场上与伪君子们毫无顾忌地角逐竞争,让伪君子们很难轻易获得想要的利益。

真君子们与伪君子们用武力进行激烈的角逐竞争,导致他们都很难获得想要的利益。他们从利益考虑,发现互相妥协的和平博弈方式更加容易实现各自想要的利益。但是,真君子们与伪君子们的互相妥协,决不可能建立在道德互信的基础上。民间与官方、穷人与富人、好人与坏人怎么可能讲道德,他们都会严重怀疑对方的动机不纯,根本不可能实现道德互信的妥协。因此,他们想到了契约,想到了从双方都认同的公开、公正、公平方式进行和平博弈。真君子们与伪君子们通过契约互相妥协以后,都从和平博弈实现了比从武力竞争更大的利益,就再也不想要暴力解决问题了。并且,他们为了履行契约责任和义务,谁也不敢空喊口号占着茅坑不拉屎,只能是努力把握机会,从和平博弈来碾压竞争对手。

民间与官方、穷人与富人、好人与坏人都怀疑对方的动机,都不相信道德,都愿意选择公开、公正、公平的契约。契约最终成了一种渗透西方人灵魂的精神,成了西方人的信仰。契约使西方社会不仅是充满了竞争的活力,实现了突飞猛进,还让西方社会越来越稳定。

世间没有圣人,我们也不可能看透人心,谁的动机都值得怀疑。主张德治天下永远解决不了道德互信的问题,永远只能被猜疑和阴谋搅乱人心,永远是方便伪君子们野心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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