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IN電商直播:巨頭入局洗牌加速,蘑菇街走鋼絲逆襲與自我救贖

最近,時尚電商蘑菇街宣佈了裁員計劃和業務調整方向。

4月17日,蘑菇街向全體員工宣佈了新一輪裁員計劃。這封由蘑菇街創始人、董事會主席兼CEO陳琪給全體員工的內部信表示,“為了能夠更加聚焦以直播購物和品牌特賣為主力的核心業務,提升公司整體的經營效率,公司管理層與組織發展部經過充分討論和慎重考慮,決定自今日起對部分業務進行優化調整。與此同時,將有約140位同事會在這個調整中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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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悉,目前蘑菇街的員工人數約在1000人左右,此次裁員比例已達到了14%,連應屆生也未能倖免。儘管,蘑菇街方面向媒體聲稱,裁員主要集中在技術部門,此次業務調整是“一次性的,後續不會出現規模性裁員”。

不過,結合3月12日蘑菇街發佈的2020財年第三季度“蘑菇街總營收下滑與大幅虧損”,這次裁員與公司業績盈虧問題難脫干係。

而且,最近蘑菇街的高層人事震盪,也引起了媒體的注意。畢竟,自2月底到3月底,一個月內就有包括“高級副總裁曾憲傑、CFO吳婷及直播負責人金婷婷(洛伊)等”至少3名高管的離職,而這對於一家上市公司而言,儼然不是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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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激起千層浪。在產業變局及疫情影響下,蘑菇街的裁員與調整已被視為老牌電商平臺的斷臂求生。而眼下無比紅火的直播帶貨賽道,則成為了業界關注的焦點。

ALL IN直播業務之惑

蘑菇街在公開信中指出,“隨著越來越聚焦電商直播業務,公司業務飛輪的驅動力,已由流量採購驅動轉向運營活動驅動。圍繞品質可靠的商品,運營一場場營銷活動來交付用戶價值。該模式目前已得到持續的業績印證。但與此同時,我們仍然有部分業務模塊,因為歷史原因,與核心業務有所偏離,無法交付明顯的客戶價值。我們必須讓業務高度聚焦,這是客戶價值交付和公司持續發展的唯一途徑。”

在提及裁員原因時,蘑菇街也回應稱,“2020年第一季度,我們對業務模式有了調整,在原有源頭好貨,以及搭配好貨的基礎上,可以看到有更多更好的品牌貨與主播產生了化學反應,這使蘑菇街堅定了更加聚焦直播電商行業的決心,所以優化掉部分非強相關業務,導致本次裁員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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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蘑菇街的裁員背後,埋藏著其寄往“重倉”直播購物業務彎道超車的期許。不過,這一業務思維的調整,早在去年起就展露端倪。

據悉,早在2019年5月,蘑菇街就啟動了針對主播的官方培訓團隊。到了2019年7月,蘑菇街更推出了“雙百計劃”,面向全網招募優質紅人主播、機構以及供應鏈主播。而藉助“雙百計劃”,蘑菇街也確實吸引了一百多家優質供應鏈基地加入到新人主播基地孵化項目中,例如,有蜂群文化、二咖傳媒、影娛傳媒等多個知名機構入駐。到了2020年1月6日,蘑菇街還在年度直播合作峰會上,推出了促進主播和品牌牽手的“百加計劃”。藉此,蘑菇街方面希望以此促進主播與品牌匹配和綁定,從而實現銷量突破與品牌的共贏。

2019年直播帶貨生意的紅火,成就了電商直播的元年。隨著李佳琦和薇婭的強勢“出圈”,各大電商平臺紛紛佈局或加碼直播業務。而蘑菇街方面的適時加速產品迭代與策略轉型,也不過是順勢而為,至少得以分一杯羹。只是,越來越多的平臺都在直播運營和主播培養與孵化上快馬加鞭,蘑菇街在直播購物業務上能否突圍,依然充滿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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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為微信支付“第三方服務”九宮格界面上一員,大家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蘑菇街女裝”的入口,無須另外安裝軟件。但依靠騰訊這棵大樹的蘑菇街,卻難言輕鬆。就目前大幅裁員及對直播電商業務上的孤注一擲,隔著屏幕都能讓人感到蘑菇街方面的“焦灼”。

不過,蘑菇街轉戰電商直播業務也不是隨大流,而是在嚐到甜頭後堅定了發展風向。

據2020財年第二季度(自然年度為2019年第三季度)財報顯示,在蘑菇街的營收結構中,佣金收入佔比上升到51.2%,營銷服務收入佔比則下降到了31.9%。而對此,蘑菇街CFO給出的解釋是,“佣金收入的增長主要是由於直播業務的強勁增長。營銷服務收入的下降是由於我們重組了商城業務,從而更加專注於直播業務。”

事實勝於雄辯,在大刀闊斧和風險重重的運營變革與方向調整下,蘑菇街的業績也印證了其方向與重心調整的正確性。在3月12日發佈的2020財年第三季(自然年度為2019年第四季度)財報之中,該季度蘑菇街GMV(商品成交總額)為62.99億元,同比增長8.0%。其中,直播業務GMV達33.52億元,同比增長99.5%;直播業務GMV佔平臺總GMV的比重則達到了53.2%,超過上一年同期兩倍,環比上一季度提升了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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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季財報還顯示,報告期內,蘑菇街平臺在直播人數方面,日均可觀看直播內容時長超過3800小時,環比上季度提升11.8%;直播業務月活同比增長132.7%,活躍買家數量也同比增長32.4%至320萬人。

這一切數據的變化與成績都在表明,直播業務正成為驅動蘑菇街降低營銷和運營成本、提升利潤收益的“強勁動力”。而蘑菇街CEO陳琪也曾表示,2020年公司要成為時尚電商直播頭號玩家。

那麼,產業變局之下,不變等死,變化找死?既然,改變了還沒有死而且活得更好,為何不繼續變,全速“ALL IN”?

疫情下變局之囧

如果說2019年電商直播元年的開啟,刺激了包括蘑菇街在內的眾多電商平臺在直播業務的試水與入局,那麼2020年突如其來的疫情,則加速了這些企業在直播業務的繼續加碼。為此,包括蘑菇街在內的本身就有直播業務佈局的公司或平臺,自然不會錯過這次“全民直播帶貨的風潮”。

由於疫情期間大家都宅家減少出門,很多線下店鋪和商家也開始了轉戰線上渠道,甚至採取了直播賣貨的方式。以至於,直播賣百貨、賣房、買車等戲碼輪番上演。那麼,疫情之下,直播帶貨幾乎成了所有公司賣貨的眾矢之的。小到員工大到公司老闆,大家紛紛走進直播間,推銷日用商品、食品乃至數碼家電,幾乎無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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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近年來本來已經興起的直播帶貨模式,在各行各業的追捧下更加紅火。儘管,眼下名人、網紅帶貨的紅火,與普通商家店主賣貨的寥寥形成了鮮明對比,全民直播賣貨的風頭還有待時間驗證,但大家的一擁而上的情非得或嚐鮮心態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3月下旬,蘑菇街CEO陳琪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曾這樣描述疫情對時尚電商產業帶來的衝擊:初期公司員工復工問題,第二階段出現主播受疫情影響不能上班,第三階段對商家供應鏈帶來了較大沖擊。平臺受到倉庫關門、市場不開門、工廠找不到工人、發貨發不出來等問題,對貨品方面衝擊明顯。

而在4月17日蘑菇街的內部信中也提到,“今年一季度以來,新冠疫情對時尚消費市場衝擊巨大,消費者購買力以及以服裝為代表的商品供應鏈受到嚴重影響。公司經營面臨多方面的挑戰。為了生存和發展,我們需要聚攏資源,開源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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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如果說加碼電商直播業務是順水推舟,而疫情的影響則是加速了蘑菇家業務調整、大幅裁員的“斷臂求生”。

全球疫情爆發後,美股驚現4次熔斷,也是美股史上第5次熔斷。資本市場的走弱,讓美股上市企業蘑菇街的股價也一路下探。據Wind數據顯示,截至當地時間4月17日收盤,蘑菇街股價錄得1.04美元/股。相比1月底的2.12美元左右的股價,蘑菇街如今的1.04美元股價,跌幅已超過50%;而其總市值也僅1.07億美元,較最高點14億美元已縮水超過90%。

在3月12日蘑菇街發佈的2020財年第三季度財報中,展示了蘑菇街直播業務的大幅增長與喜人勢頭的同時,其關鍵的營收數據卻令人堪憂。該季度蘑菇街總營收2.695億元,同比下滑26.6%;淨虧損達到了16.346億元,相比上年同期的4220萬元虧損,同比擴大了足足37.7倍。其中,其營銷服務營收為7250萬元,較上年同期的1.314億元下滑了44.9%;佣金營收為1.412億元,較上年同期的1.756億元下滑了19.6%;其他營收為5590萬元,較上年同期的6020萬元下滑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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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財報數據公佈後,蘑菇街股價應聲下跌了30%。

屋漏兼逢連夜雨,受全球資本市場動盪、疫情肆虐和蘑菇街自身業績的影響,蘑菇街的股價和市值的大幅縮水已成為業界普遍問題的“晴雨表”。當然,蘑菇街最新財報的鉅虧,也與其2016年收購美麗說後協同效應未達預期所致。畢竟,很多時候,1+1並不一定大於2。

那麼,在未來市場走勢不明朗的情況下,身為老牌電商的蘑菇街在各路電商巨頭夾縫中生長的蘑菇街,視直播電商為救命稻草、並加速全面轉型,已成為了其進擊對手、搶奪市場份額的重要砝碼。哪怕是,目前蘑菇街的業績表現、股價、營收等都不容樂觀。

因為,在困局當前,有時候已經不是“抓鬮”選擇長短的問題,果斷的調整與斷舍離,已成為了企業應對市場經濟變化選擇的必然。

從被動接受到主動出擊

“總有高手幫你挑。”聚焦於女性消費群體,並定位為時尚電商的蘑菇街,其眼下業績的頹勢、股價與市值的縮水,可以視為垂直類電商在諸強爭霸中“夾縫求生”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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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次蘑菇街全面轉型直播帶貨業務、要做直播電商也耐人尋味。因為,這次與蘑菇街過往發展過程中的多次因外界因素而迫不得已的轉變不同,這次夾帶著裁員14%轉型的主動與迫切性,來得難免有點毛躁。

儘管,就蘑菇街的發展歷程看來,其從無到有,在互聯網經濟浪潮中伺機遊走,不是在轉型就是在轉型奔跑的路上。

蘑菇街的前身是卷豆網。說白了,這就是一個連接社區和電商的工具,為用戶推薦商品而從中獲得提成。後來,卷豆網的經營模式從連接工具升級成為了消費社區。再後來,2011年2月14日,蘑菇街誕生了。這個卷豆網升級版,一躍成為了主打女性社區的導購平臺。

最初,蘑菇街的流量是依靠社區導入的,但隨著2012電商紅利大爆發,蘑菇街也開始引入淘寶網裡的店鋪和商品,充當起淘寶這個大賣場裡面的導購員。由於捕捉到了女性消費者喜歡分享的特性,當時的蘑菇街在短短兩個月內就做出了單月成1.2億元的成績,用戶數量達到了8000萬。當年的蘑菇街一度為淘寶貢獻了10%的流量入口,為此,陳琪也曾驕傲地對媒體說,“科技是生產力,美麗也是生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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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當蘑菇街在電商紅利中如魚得水的時候, 2013年6月,阿里巴巴封殺返利網站,關閉了包括蘑菇街在內的商品跳轉接口,並試圖收編第三方導購網站和自建平臺,要成為導購網站流量的上游。於是,蘑菇街也被迫改變,從導購平臺轉變成為了帶社交屬性的電商平臺。

不過,這次蘑菇街的轉型也是成功的,因為,就在轉戰電商平臺8個月後,其流量增幅就達到了150%,轉化率比當時的淘寶還高出7倍,還迎來了超2億美元的C輪融資,市場估值飆升了5倍,到了2014年,蘑菇街的全年交易額達到了36億元。

而當時,同樣遭到淘寶封殺的還有蘑菇街的對手,同樣定位為女性時尚的社區“美麗說”。於是,蘑菇街和美麗說在2015年嘗試上市失利後,到了2016年,這兩家公司就合併成立“美麗聯合集團”,成為了針對女性群體的“導購+電商平臺”,旗下有蘑菇街、美麗說、uni等產品與服務,估值一度達到了30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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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3月,蘑菇街直播上線,比淘寶網還更早上線了直播業務。對此,蘑菇街方面的構想是,直播賣貨可以兼顧B、C端,拉近買家與賣家之間的距離,還兼顧了娛樂性與真實性。最關鍵的是,在生動的直播演說中,能促成現場的立馬成交。可惜,當時的這種時髦的賣貨方式,並沒有立即大紅大紫,反而是近2年來才火了起來。

2018 年“雙11”,李佳琦跟馬雲 PK 直播帶貨賣口紅,5 分鐘賣出了 1萬5千支;2019年三八婦女節,李佳琦在淘寶大學達人學院直播教學賣口紅,直播觀看量達 18.93 萬,成交了 2萬3千單,成交金額高達 353 萬;2020年4月1日愚人節當晚,薇婭“宇宙首單”直播間秒賣出了定價4000萬的“快舟一號”運載火箭發射服務;還有,新晉帶貨大佬羅永浩的直播賣貨,一炮而紅……

眼下,這種依靠帶貨達人直播賣貨的模式,正兼顧了消費者互動與高商業轉化率而釋放出了巨大的市場價值。要知道,毫無背景的李佳琦從月薪3000元到年收入上千萬,這種美妝界的傳奇誰不豔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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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曾是“第一個吃螃蟹”的蘑菇街,怎願意錯過這樣的直播賣貨盛宴?

不過,無論是從2016年率先推出直播電商業務,還是2019年宣佈“all in直播”、推出直播“雙百計劃”,以及持續招募紅人主播等,都無法遏制蘑菇街流量及活躍用戶數的下滑及業績的虧損。隨著最近直播負責人金婷婷(洛伊)的離職,蘑菇街全速轉型直播電商之路,其走向變得更加不明朗。

起了個大早卻趕了個晚集

儘管從一開始做社區到轉型電商、再到試水直播業務,蘑菇街都宛如一條鰱魚般在各路巨頭中游走,但也曾有過高光時刻。例如,2018年蘑菇街成功赴美上市,成中概時尚科技第一股。只可惜,有“時尚電商第一股”之稱的蘑菇街,經歷高光時刻後就一直表現疲軟。

電商導購第一股是“值得買”,內容電商種草有小紅書,還有張大奕所在的“網紅第一股”如涵控股的赴美上市……自2011年正式誕生走到現在,已有10年曆史的蘑菇街也算是互聯網界的“老人”了。但早早就入局導購引流分成、率先開始直播帶貨的蘑菇街,不過給予人以“起了個大早卻趕了個晚集”的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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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2018年蘑菇街正式IPO,騰訊成為第一大股東,持股18%。於是,騰訊旗下的微信支付和QQ錢包都給蘑菇街提供了流量入口,在名額有限的微信支付第三方服務的“九宮格”內,“蘑菇街女裝”就佔了一席。而且,蘑菇街還曾與京東共同成立合資公司微選,專注微信社交電商生態。但在微信“大金主”的加持與資源放水引流的巨大支持下,蘑菇街的表現依然不如人意,如今還深陷虧損泥潭。

而就定位在女性時尚電商的蘑菇街而言,這樣的高垂類電商已在業績和股價、市值等方面表現出了“美人遲暮”。從曾經的“美麗聯合集團”估值的30億美元到今天的1億美元左右,市值縮水近30倍的蘑菇街並不能說自身盈利模式有問題,畢竟市場競爭的激烈與同質化問題是業內常態,但蘑菇街的努力始終不如人意。

儘管,蘑菇街也在不斷嘗試創新。例如,在推動直播業務上,蘑菇街的主打三邊關係的P2K2C模式,針對不同層級主播推出不同的扶持政策。據介紹,P代表蘑菇街,K代表KOL、平臺上的主播,C則代表消費者,蘑菇街希望通過協同供應商賦能主播KOL,從而實現相對獨特的消費體驗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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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疫情爆發後,2月3日蘑菇街還拉上全平臺主播一起,啟動了“抗疫”模式。即,蘑菇街針對各大品牌商家推出平臺和主播開啟全程增值服務,提供不限品類、佣金雙免、無須入駐、無保證金、交付體諒、金融服務七大優惠等。這既是公益讓利,也是商業引流,當年率先佈局直播電商的蘑菇街,正企圖在行業內借勢製造更大的聲勢。

陳琪曾表示:“我們通過豐富內容,提升用戶對於直播業務的參與度,促成復購率的提升,繼續擴展、優化和提升了時尚生態系統的供應鏈。”而事實上,蘑菇街通過組建商家聯盟幫助主播解決供應鏈問題過程中,既為品牌提供直播陣地,又為主播打造選品庫,並促成品牌與主播之間的合作。

但是,即便這樣,在騰訊資源傾斜與扶持下,早早構築生態系統供應鏈賦能直播電商,但上市後蘑菇街,近年來還是走起了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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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咎其根本原因,在業界看來,蘑菇街其實一直都缺乏一個相對精準的定位。因為,在大家的印象裡,蘑菇街既會如小紅書一樣做內容社區,又會做淘寶直播式的帶貨,還有不少如拼多多最擅長的低客單價商品,看似滿目繁華紛繁蕪雜,有點高不成低不就。

於是,魚與熊掌始終難以兼得。蘑菇街兼顧了導購社區和電商平臺角色,但其在導購方面影響力不如小紅書,電商方面又難以跟阿里、京東等巨頭匹敵,哪怕是渠道下沉、佈局低端電商市場方面,又懟不過拼多多。

那麼,在多方勢力夾擊之下,蘑菇街無論是在品牌、品類、價格,還是用戶規模等方面都無法“強勢出圈”,而這,或者也是其自2016年就開始嘗試發力直播業務謀求突圍的原因。

日益擁堵的直播電商風口

直播電商賽道有多火?看看要急於還債“半路出家”的商界大佬羅永浩頻頻為不同品牌商家站臺賣貨,累計近5千萬人圍觀、銷售額過1.7億的情況,就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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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羅永浩的帶貨,不僅讓其成為了繼李佳琦和薇婭等直播帶貨一哥、一姐之後的又一奇人,就連其說過的話、直播間賣過的貨,都成為了大家津津樂道的話題,惹業內各渠道類似產品銷售的跟風與火爆。

但是說到導購與直播帶貨這種商業模式,要追根溯源的,蘑菇街應該是業內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總有高手幫你挑。”蘑菇街的一句廣告語,就暴露了蘑菇街的商業模式與競爭優勢。儘管,眼下直播帶貨最火的平臺並不是它。

近年來,相對於淘寶、快手、微信等平臺,由於蘑菇街本身流量不足,用戶存留及商品品類數量也有限,即便有大股東騰訊的流量扶持,蘑菇街始終缺乏一個足夠大的流量池來支撐直播的“生意”。因此,蘑菇街產業鏈佈局、內容導購與直播帶貨之間的“商業加乘效應”,尚未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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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隨著直播這種真人現場導購的模式紅利的到來,視頻直播平臺及電商平臺紛紛上馬,讓直播帶貨業務近乎“全民皆兵”。例如,快手等短視頻平臺與垂直電商平臺合作帶貨紅火,京東直播、小紅書等平臺齊發力,淘寶直播更是形成規模效應,並提出了“3年GMV破5000億元”的目標。而相比之下,蘑菇街的直播業務雖同比有大幅增長,但相比淘寶、京東等擁有大量的資源與流量的平臺而言,其市場份額與影響力方面已“捉襟見肘”。

在直播賽道上,2016年起秀場類直播興起,虎牙、鬥魚等遊戲直播粉墨登場,後來熊貓直播破產後,更多直播平臺遭遇發展瓶頸,電商及視頻平臺以網紅為主的直播帶貨已紛紛扎堆“同質化”。

目前,蘑菇街的營收構成主要有“營銷服務、佣金收入、其他收入”等三部分。不過,近年來蘑菇街的營銷收入下降,佣金收入則大幅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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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2018財年,蘑菇街的營收為9.73億美元,同比下滑12.3%,營銷服務收入在總營收中佔比49%,活躍買家數為3300萬,相比一年增長情況,其營銷服務增長已陷於停滯。而最近發佈的2020年第三季財報更顯示,蘑菇街佣金收入佔比上升為52.4%,而營銷服務收入佔比則繼續下降到了26.9%。

對此,蘑菇街佣金收入的增加是因為其直播業務的上升,而營銷服務收入下大幅下滑,則是其在向直播業務全面轉型的必然結果。在這個此消彼長的收入構成改變中,蘑菇街更堅定了向直播電商全速轉型的決心。

只是,眼下的直播賣貨業務的馬太效應已帶來了賽道的擁堵。除了擁有更多資源和流量的大型電商平臺的“吸金”,還有積累了大量粉絲的張大奕、雪梨等網紅店鋪的紅火,各平臺還紛紛鎖定女性消費主流群體,讓蘑菇街主攻的女性時尚領域紅利被不斷蠶食。由於缺乏如張大奕等級別網紅主播及品牌爆品,蘑菇街的一眾網紅直播店鋪相形見絀,而其主推銷的產品也多是一些不知名的品牌品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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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商業模式上而言,電商直播固然可以吸引流量,但圍觀的人卻不一定是最終買單的用戶。在重金邀請網紅主播賣貨的同時,人氣流量轉化為購買流量是關鍵。否則,如果去直播間看視頻的用戶都是為了獵奇娛樂而不是買東西,直播平臺商家就不過是花錢買人氣、賠本賺吆喝了。

電商直播經濟的下半場

縱觀當下,“電商+直播”業務模式已成為了行業標配,而不是選配。因此,蘑菇街無論是否“ALL IN直播業務”還是“另闢蹊徑”反其道而行之,都不過是基於市場趨勢判斷的理性選擇。

能否更好地抓住網絡直播帶貨的“風口”?如何讓電商與直播擦出更璀璨的火花?這就是眼下無比紅火的主播直播賣貨,帶給各行各業更多的價值與啟示。

儘管當下蘑菇街不惜大幅裁員、信誓坦坦地全速進軍直播電商,但如今的產業格局已今非昔比。2016年淘寶直播開張,2017年快手直播開張、2019年微信直播開張……早已引起巨頭注意並惹各路人馬紛紛入局的直播賣貨經濟,已走過了野蠻生長的早期紅利,逐漸步入了拼實力廝殺的“下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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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帶貨,這個自2019年前後刮起來的風口,在如今疫情的加持下,隨著各路電商平臺的紛紛加碼,直播電商已成為5G極速互聯時代的電商行業標配。在“馬太效應”之下,隨著市場集中度的上升,強者愈強、弱者愈弱的情況的加劇,也讓更多的市場紅利流向了那些規模大、資源和流量足的平臺,那些中小型平臺商家往往也只能分杯羹。時機成熟,巨頭入局與加持,中小玩家讓路、甚至被清退離場,已成直播電商行業發展的必然趨勢。

那麼,在產業環境的壓迫下,蘑菇街的“ALL IN直播業務”的背後,敘說的是“傳統社交網絡時代”正給“達人直播等創新性的賣貨方式”讓路。說白了,從2016年的最初試水,到近年來對產品社交維度的大幅消減、甚至大刀闊斧重組了商城業務,蘑菇街的行色匆匆與創新謀變,更多的是情非得已,被逼的。

對於直播業務,目前已離職的蘑菇街副總裁、直播事業部負責人洛伊曾公開表示,蘑菇街將持續為該計劃投入運營、流量、培訓、供應鏈體系支持等系列配套資源,為優質新主播提供培訓服務、特別流量支持以及貨品匹配,對於招募優質主播數量或新主播成長速度特別突出的機構和供應鏈,還將獎勵機構專屬的資源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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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過去一年,隨著蘑菇街在直播方面的變革與發力,也已讓直播業務成為了蘑菇街業績增長的核心驅動力。只不過,從供應鏈升級到主播賦能、再到線上線下聯動提升人貨匹配加碼直播業務,蘑菇街在做,業內對手甚至巨頭們都在做。

那麼,在直播電商模式開啟了4年之後,蘑菇街在這次企業戰略方向調整與運營、產品的快速迭代中,有逆襲的可能嗎?

就產業環境分析,短期內蘑菇街等垂直類電商主攻直播業務是會挽回業績頹勢的,從最近蘑菇街的財報數據變化就可見一斑。但就長遠而言,在阿里、京東等頭部玩家主宰的互聯網經濟環境中,垂直類電商很難對巨頭們產生顛覆性威脅。最好的結果,充其量或者不過是讓巨頭入股或收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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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電商行業的“抱大腿”現象,就是最好的說明。要知道,蘑菇街跟京東、拼多多、唯品會等一起,都是騰訊微信支付裡“九宮格”入口裡的一員。而事實上,依靠騰訊這棵樹的眾多電商都過得挺滋潤,唯獨除了蘑菇街成另類。據財報顯示,拼多多2019年年度購買用戶達到了5.9億,月活躍用戶達到4.8億;而唯品會2019年活躍用戶數為6900萬人,同比增長了14%。

在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之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蘑菇街、唯品會等垂直類電商,“鎖定某類人群或品類偏安一隅”的日子其實早成過往,“一招鮮吃遍天”的社交打法儼然失效,在以變應萬變中 ,他們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自身努力,當然,還有其背後的“大金主”的撐腰。

當然,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蘑菇街趕上了電商發展的紅利期,並以垂直分類角色鎖定了女性消費群體、以“細分市場”之勢佔了一席之地。但在巨頭入局、各路玩家持續進場之下,蘑菇街平臺的品牌優勢、線上線下運營和營銷手段都亟需加強。儘管,早早佈局直播業務的蘑菇街,擁有對直播供應鏈的深耕優勢,但這對於頭部玩家而言,形成貫穿主播與品牌產業鏈的顛覆性優勢,只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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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風口將引領蘑菇街身往何方?

互聯網電商直播的“風口”無比撩人,而電商直播業務方向也一再被蘑菇街視為“救命稻草”。但無論大家是否願意相信,但留給蘑菇街這樣的非頭部玩家的企業擴張機會與空間,其實已經不多。

而且,從蘑菇街自身及外部環境看來,其在直播電商方面始終缺乏特有優勢。

首先,蘑菇街全面轉型直播電商的腳步,始終晚了些。

儘管蘑菇街早在2016年就率先試水直播賣貨,但當時該模式未能一炮而紅,以至於這4四年間的兜兜轉轉,讓奪得先機的蘑菇街並未奪得頭籌。反而是,在各類兼容幷包思維的遲疑中,逐漸喪失了互聯網公司應有的活力與靈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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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用戶界面,曾有用戶這麼評述蘑菇街,“第一屏像新浪微博,第二屏像淘寶,第三屏像微信,第四屏甚至像instagram。”做社區起家的蘑菇街,堪稱中國社交電商的鼻祖,在兼顧社交、內容與直播賣貨模式之下,讓蘑菇街這個點上的社交屬性變得複雜,甚至有點喧賓奪主,品牌個性與定位不夠突出和純粹。而這樣一來,在這個看臉的時代裡,蘑菇街個個性不夠鮮明,很容易讓消費者患上“臉盲症”,缺乏足夠的品牌識別度和用戶黏性。

其次,業績疲軟、資本市場表現不佳及活躍用戶數下滑,讓蘑菇街核心競爭力大打折扣。

蘑菇街在業績和資本市場方面的表現疲軟,透過最近其2020財年第三季度報告就可見一二。如今,蘑菇街已從最高估值的30億美元跌至了1億美元左右,而相比那些電商頭部玩家而言,其體量與存在感甚至已近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另據統計顯示,截至2019年12月31日,蘑菇街在過去的2019年中,其總活躍買家數量為2660萬人,較上年同期下滑22.9%。值得注意的是,相比對比巔峰時期的6000萬人,蘑菇街2660萬人的活躍買家數已折損過半。在這個得用戶和流量得天下的互聯網江湖裡,蘑菇街的品牌聲勢已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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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當年被淘寶封殺端口被迫轉型電商一樣,眼下蘑菇街企圖通過做大直播業務蛋糕來緩解頹勢,如出一轍。一面是阿里等巨頭入局的被迫轉型,一面是在頭部玩家夾縫中掙扎,歷史總是如此驚人的相似。

最後,缺乏標杆式的可撐起半邊天的主播或網紅資源矩陣,也是蘑菇街企圖在電商直播方面大幹一場的最大尷尬。

在這個認網紅明星的看臉的時代,直播賣貨對主播熱度和光芒依靠度太大,直播帶貨的行情很大程度上受人的因素影響。

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張大奕事件,之所以給其所在的“網紅電商第一股”如涵控股造成了重大困擾,是因為張大奕憑藉一個人的帶貨,就扛下了如涵的半壁江山。而如涵控股之所以難以擺脫對張大奕的依賴,主要因為其一直試圖再培養一批有影響力的網紅,但至今未能成功複製出第二個“張大奕”。即便如涵控股自詡能拿出手的頭部KOL大金和莉貝琳,其影響力也和張大奕相去太遠。而如涵控股的困境,超級網紅培養的困難,也是目前無比紅火的直播帶貨業務的最大硬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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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以如涵控股的張大奕為例。2019年9月21日張大奕在淘寶直播首秀中,在7個小時13分鐘的直播區間裡,觀看人次在300萬上下。但即便是如涵控股這樣的“頭牌”,其影響力也始終不能與薇婭、李佳琦並駕齊驅。

那麼,缺乏李佳琦、薇婭和張大奕等“扛把子”和“頂樑柱”的蘑菇街,恐怕也只能靠一眾網紅主播的“集腋成裘”了。不過,三個臭皮匠何以賽過諸葛亮?而且,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有李佳琦、薇婭,後有老羅羅永浩,直播帶貨之路充滿著變數。

那麼,ALL IN直播電商之後,蘑菇街將何去何從?在以變應萬變的企業戰略轉型中,或者一路走來的蘑菇街早已適應了這種節奏。前景可期,但道阻且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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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互聯網女皇報告出爐。有“互聯網女皇”之稱的瑪麗·米克爾發佈了《疫情下的互聯網趨勢》報告。報告表示,“我們正處於前所未有的環境之中。”瑪麗·米克爾形容新冠疫情的高速傳播就像是1906年舊金山發生的地震,突如其來的變化令許多人都從原本的高速狂奔突然之間變得慢如蝸牛。

這份瑪麗·米克爾自1995年起就每年發佈的互聯網趨勢報告,一度被投資者視為互聯網領域的“投資聖經”。而這次女皇報告對疫情的額外關注,無疑加深了業界對前景的憂慮。而就時尚消費行業而言,疫情下大批品牌商家關門停業,揹負著巨大的銷售及庫存壓力。

對此,身處時尚消費領域的垂直類電商蘑菇街,固然感同身受。蘑菇街CEO陳琪曾表示,“在這唇亡齒寒的時刻,蘑菇街將與平臺主播一起,為各大品牌提供最直接的銷售動力,最好的關係是相互成就。疫情當下,希望蘑菇街能與平臺主播,攜手每位商家品牌共同渡過危機,贏來海闊天空的新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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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陳琪在回應媒體時也相對樂觀。陳琪表示,蘑菇街要聚焦電商直播業務,使其成為公司業務的驅動力,自2016年3月上線以來,電商直播也的確逐漸成為蘑菇街的最大增長動力,基本保持每個季度營收增長超過100%。陳琪還透露,蘑菇街將全力投入電商直播,直播銷售最終會接近蘑菇街總GMV的80%。

疫情的影響是全球性的,而直播電商的風潮也是全行業的。因此,無論是否出現疫情,直播帶貨行業依然紅火,這是市場趨勢所然。那麼,說直播業務是蘑菇街企圖扭虧為盈的“最後救命稻草”也好,說是隨大流“順勢而為”也罷,蘑菇街就要這樣“豁出去了”。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商界風雲變幻,誰主沉浮?成王敗寇,適者生存,合適就是競爭力,這就是最好的救贖。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十指緊扣”直播業務的蘑菇街,能最終捍衛自家“蘑菇”不再被他人摘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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