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北魏武川鎮還是魏帝行宮 武川土城樑古城為魏帝行宮

土城梁古城位於武川縣西南20餘公里的大青山鄉土城梁村西山顛之上。五十年代 張鬱先生調查發現,並考證為北魏"武川鎮"城址。這一觀點多年來被歷史學及考古學界普遍採用。筆者經實地調查及史料核對,認定此城是北魏皇帝行宮遺址,不是北魏武川鎮城址。

土城梁古城的具體情況,此處不再贅述,其規模與已考定的懷朔鎮和撫冥鎮相比,規模不及,做為皇帝之行宮,無需與軍鎮容納千軍萬馬的規模相比,這是客觀事實,依此去推翻它不是武川鎮城址是乎證據不足。其次,土城梁古城內所出遺物,諸如反映級別較高的大型覆盆式蓮花紋柱礎石和"富貴萬歲"瓦當,在其它六鎮城址中沒有發現,這充分體現了行宮與軍鎮在建築材料的使用上的等級差別。最主要的是從該城所的地理位置上來斷定。

到底是北魏武川鎮還是魏帝行宮  武川土城梁古城為魏帝行宮

土城梁古城處在大青山腹地古白道西岸山頂上,是白道嶺的中心地帶,南出白道有"白道城"守護,北出白道有長城防禦,如果土城梁做為軍鎮,它是起不到防禦作用,而是處於被防禦中。關於魏帝行宮的位置,酈道元在《水經注》中說:"芒幹水又西南,逕雲中城北,白道中溪水注之,水發源武川北塞中,其水西南流歷谷逕魏帝行宮東。世謂之阿計頭宮,在白道嶺北阜上,其城圓角而不方,四門列觀,城內惟臺殿已。其水又西南,歷中溪出山,西南流注入雲中城北"。這段史料為我們確定武川鎮及魏帝行宮的位置,提供了唯一可靠的史料依據。

酈氏作為當時人,記述當時事,特別是他親自調查並隨魏帝北巡六鎮,曾二次到過武川鎮,登臨大青山,在《水經注》中勾畫出一幅北魏時代的大青山風貌,這是目擊者筆錄。酈道元第一次是跟隨孝文帝元宏從西向東巡視邊鎮。第二次到武川鎮是由南而北,但未寫明時間。 通過相關史料可知,酈道元第二次到武川鎮明確地把魏帝行宮寫在白道中溪水西,而土城梁古城正處於白道中溪水西的山坡上。按照《中國歷史地圖集》所標"白道中溪水"的位置,對照現代地圖,應指武川縣境內的槍盤河,即水磨溝。在水磨溝的南口及北口均出土過東羅馬金幣,說明水磨溝在北魏時是大青山中的一條通道。但是許多史家及文物工作者在並未弄清縣境的槍盤河和白道中溪水具體位置,僅依據《中國歷史地圖集》所標的白道中溪水,就認定水磨溝之水即"白道中溪水",因而引起一系列的錯誤考證。 槍盤河的發源地在武川縣上禿亥鄉小西灘村一帶,向南流10餘公里到東土城鄉後西南流;另在東土城鄉西北的點素不浪村南流之水,流經東土城又西南流,兩水在東土城匯合後又南流,經蘑菇窯鄉大、小鹼灘村,南入大青山鄉井兒溝,又南出武川進入土左旗店上村,後於雲中城北注入大黑河。這條水系並未經過古白道。"白道中溪水"經調查,是從今武川縣安字號鄉的定向營村、寬灘村東發源的數條小溪及山中泉水西流匯於縣城北的:一支西南流入槍盤河的支流昆都侖河;一支南流白道北口的沙登山口,進入白道,經大青山鄉西窯子村南入水泉村,經白道中的中店子村、牌樓館村到壩頂村,此水由於白道嶺阻擋,不能正南流,轉而從山間西南流。酈氏走白道到武川鎮見到的正是這支水流,因正處於白道,故在《水經注》中把此水稱為"白道中溪水"。這支水流在壩頂村西南流的同時,又從大青山鄉的薛臺凹村和蛇盤兔村發源的兩支水流交匯,南流經馬家店村,再南流到老園子村,又經烏素圖村南出山。這段水正是酈氏《水經注》中"其水又西南,歷中溪出山,西南流注入雲中城北"。酈氏在白道中北行,所見魏帝行宮在武川縣境內僅土城梁古城所觸地地理位置及水系與《水經注》的記載相符合。另外,孫秀川先生認為土城梁古城"僅是一座很小的土圍子","當是《山西通志》中所說的元代為了保護蜈蚣壩南北交通安全的需要,修建的戲甸城廢址"。同時認為"今水磨溝河水,確是北魏時的白道中溪水,今武川縣西15公里的東土城古城,無疑是北魏時所建的武川鎮城址"。東土城古城筆者調查了十餘次,這是一座金元時代的古城,1960年城內出土了一件白地黑釉龍鳳罐。1974年出土了一件九疊文"監國公主行小差河北都總管之印"經考證是元代之物,現藏內蒙古博物館。八十年代初,筆者又將城內出土的一件磁州窯"都府"瓶徵集回武川縣文管所收藏。顯然該文作者未經實地調查,加以缺乏文物考古基本知識,便主觀描繪出"白道中溪水"、"西甸城"及"武川鎮"的錯誤論斷。

(作者為呼和浩特博物館館長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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