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金宇澄,小毛遇到了一個神祕女人,那人洗了半夜的衣服

《繁花》:金宇澄,城市的草根群體,更加無奈而淒涼

《繁花》:金宇澄,小毛遇到了一個神秘女人,那人洗了半夜的衣服


金宇澄調入作協,成為小說編輯,每週一三五上班,“工作就是看小說”;日常也是與同齡人差不多的內容,交往範圍包括各時期認識的朋友,“有一些是社會閒雜人員了,比如下崗多年的下鄉弟兄,最好的一位,我十六歲去東北,他就坐在我對面,一直沒結婚,幾年前過世了,生活在最底層,過中秋、春節,他會帶食堂做的月餅,八寶飯來我家,他說,不是給你的,是給我侄子吃的”。這些情感的流動,令人動容。


《繁花》裡,小毛請客,在座阿寶、滬生,小毛鄰居,大家開“故事會”。白妹講二樓爺叔偷窺髮廊妹與客人的勾當,小毛講深夜打牌結束,在汽車站搭訕了一個陌生女子,手拎兩袋衣服,一直不說話,上海話就是“不響”,最後她勉強說三個字:洗衣服,蚊子叫一樣。


小毛馬上說,自己單身漢,有洗衣機,建議去他家洗,女人不響。隨後兩人上車,等到小毛下車,女人一聲不響跟小毛進家門,最後,兩個人“做了生活”,以後,迷迷糊糊的小毛,聽見女人整夜手洗衣服,最後天亮了,門鎖的聲音,女人走了。小毛再也沒見過這個幽靈般的女人。


《繁花》:金宇澄,小毛遇到了一個神秘女人,那人洗了半夜的衣服


據說,王家衛喜歡這默片一般的洗衣故事;據說,這也是金宇澄一位故友的真實告白。老友是保安,一直未婚,前幾年病逝。小說寫小毛彌留之際,病房內圍了一堆落淚的女人,老中青都有。 《繁花》中,飯桌上各人都有酸甜苦辣,說不盡的前世今生。


金宇澄說,“我有意不寫知識分子和農民,城市的草根群體,在城市野草中生長,是更復雜的人生之謎,比如多年前,我被朋友拉到外灘附近一家小店吃飯,店主是阿根廷回來的幾個上海姊妹,一桌人都不是所謂知識分子,是另一種樣子的價值法則。”

《繁花》:金宇澄,小毛遇到了一個神秘女人,那人洗了半夜的衣服


有人問一個女孩什麼時候結婚,對方坦然說,我阿姨講,讓我先包幾年再說,她的語氣很平和,當時有人問,你阿姨是做啥的?她說,一般的白領,讓一個日本人包著。非常平靜。我這才發現城市的這個空間,不大驚小怪的空間,什麼都可以公開談,像無論我們的大環境如何變化,海面如何波浪起伏,海底是另一種生態。


《繁花》題記“上帝不響,像一切全由我定”,整部小說頻繁出現“不響”達一千多個,成為金宇澄的文本特徵。“因為長時間看小說,我想換一種寫法,小說的個性,是語言、甚至包括標點符號的特點;文學是人學,如何描寫人?可以去掉盛行的內心描寫,現在的讀者十分聰明,以對話代替,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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