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我对火锅怀着一种也许过时的信念

我对火锅怀着一种也许过时的信念。

我始终认为,火锅不是“公共事业”,而是属于“私人灵魂”的事情。


如果要找家靠谱的火锅店,15号大街走到底,拐角往右,老式木门旁靠着块白板,手写几个鲜红的大字——“老赵家火锅”,那就是了。

老赵一家都靠着这家店过活,食材新鲜,价格实惠,还有老赵的几样拿手菜镇着,我慢慢长大的日子里他们家的店面也慢慢扩大。不过最招揽客源的还是他们家不成文的规矩:每桌只招待四位及以下的客人,小中高学生除外——有里屋专门的大包间给备着。这个有趣的规矩每年都吸引一批又一批的美食博主探访,可惜,除了周边的几帮学生能去大包厢里耍一下午消遣半晚上,大多无功而返。久而久之,老赵家的店多添了个神秘的标签。

我第一百二十八次刷到夸大其词的博主推荐时,忍不住评论“就一个房间,真没多神秘,大家还是多关注食物本身,老板手艺的确很不错”毫无意外地接收到嘲讽“说得你进去过一样……”

巧了,还真去过。

老赵有道拿手的菜——椒盐鸭头,几年前火锅店还没开起来的时候,鸭头早已名声在外。老赵的儿子和我一块读书,为着尝一口绝味鸭头,我没啥和他套近乎。一来二去,成了老赵家的常客,那间“神秘的小屋”开始不过是我们的小厨房。而我对火锅最初的印象,就只是那道鸭头的配汤。周末的场景常常是,老赵在厨房里做鸭头,我和小赵帮着把下火锅的食材洗净,端口厨房多的锅上桌,等我们齐活了,鸭头也就上桌了。鸭皮又脆又香,骨头也是可以嚼碎了吃的,干吃咸了些,就喝点火锅的汤,下点青菜金针菇清清口。因为这,私心里我一直不满老赵没开鸭头店却开了火锅店。

火锅:我对火锅怀着一种也许过时的信念

吃鸭头的日子并不长,老赵开起火锅店,开头那阵,忙的一年也没做几次椒盐鸭头。我和小赵上了高中,清闲时间少了打半。高中三年,遇到了小西,逐渐和一群可爱的小伙伴熟了起来。老赵家的火锅店有了些名气,进进出出的食客多了许多。16年的冬天,忘记是哪个特殊的周末了,放了学,小赵领着我们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往火锅店里走。老赵为了让我们玩的尽兴,把里屋腾出来。三两个人用一双火锅筷,热闹的不行。

火锅:我对火锅怀着一种也许过时的信念

火锅:我对火锅怀着一种也许过时的信念


吃到一半,不知道是哪个加水的过于激动,把滚烫的热水洒了出来,边上的看到快洒人身上了,没头没脑地用手臂去挡,结果烫到一大半。后半场,火锅没得吃,全往卫生所里奔。看病的老头被我们的阵仗吓一跳,了解情况后给上了点药,裹了圈白纱布说没啥大事。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却知道全心全意地对一个人好。

高中毕业后,小赵出国了,我和小西还有其他朋友们都在不同的地方上大学。十几个人再难聚在一起,吃火锅突然变成一件生分且难得的事。惯例团建,前队长嘱咐我“吃啥都好,别吃火锅,尴尬”。又细聊了一番火锅筷的用途讲究。这以后,成群结队的火锅局总是让我心里膈应。

春节前一个月,小赵回来了,难得我和小西也都得空,约着走一波火锅店。去之前,我们念叨着想吃部队火锅,要不别去老赵那了,老赵表示啥都能整,尽管来就是。三人用不到常备的大包厢,在里边厨房找一桌子搬三凳子就吃了。老赵搬出火锅,肥牛卷叠的小山一样高,底下多铺了两层撕了口的油豆腐,点上火,芝士半化不化的时候浇上一早准备的高汤,撕了口的油豆腐吸了高汤涨得鼓鼓的,口口爆汁,这是小西的最爱。没听我们夸上两声,老赵就出去忙活了。肥牛涮了两下全进小赵的肚子,吃完油豆腐下盘拉面,直说饭还是得回国吃。满锅大杂烩冒出的热气滚到人心里。

火锅:我对火锅怀着一种也许过时的信念


时过境迁,火锅产业早换了几轮,可和眼前两人在老旧的屋子里就这么聊聊天,实在安心。

这天晚上,老赵火锅店的话题榜下多了一句

【感谢老板,一间屋子守住了许许多多年轻人心里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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