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拍照，人多的时候最让人头疼。
周末的广场，繁忙的集市，人山人海的景点，挤满人的大厅……想要记录这些场景一切都让人无所适从。其实事情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糟糕。
1
消极的做法
避开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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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针对人多如何拍照这一主题的问题，解决方案多是“避开”人群 ，常见方法是采用长焦镜头（手机用2X焦距）、等待人少时机、抬高镜头等，个人认为这不失为一种解决方案，但手法偏消极。这种手法拍摄者给自己预设了两个前提：
我的照片需要有一个清晰明了的主体，而人群破坏了我表现主体；我不想拍人群。
©KKM，iPhone 8，纽约布鲁克林大桥。
布鲁克林大桥是纽约的“网红”，来这里拍照的人很多，几乎不可能不可能避开镜头前的人群
©KKM，iPhone 8，纽约布鲁克林大桥。
用2x焦距，抬高镜头并后期矫正的方法获得了完整的、无人的布鲁克林大桥。
假设的这两个前提只是许多朋友的自我设限罢了。
事实上，并不是每一张照片都需要一个清晰明了的主体，即便自己需要一个主体，它的呈现形态也有许多可能性。人群，和坏天气、丑女人一样，是大众惧怕但老道的摄影师乐于拍摄的题材。
听起来有点玄乎，我们从一幅画说起。
2
人群中的闪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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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尔勒斗兽场》中，人非常多，但左下角的妇女尤为突出，她虽身处小小一隅，但感觉她的表情与整个右上部分的人群做出了有力的对抗，悲伤的神情与欢呼的人群也形成了鲜明对比。事实上，她的丈夫在斗兽场上身亡，所以才显出如此的表情。
©梵高，阿尔勒斗兽场，作于1888年
©梵高，阿尔勒斗兽场，左侧局部。作于1888年
梵高的表达可以总结为：找到人群中闪亮的发光点。
2018年全球iPhone摄影大赛总冠军获得者的作品，也具有同样的效果。整个画面表达的就是黑压压的混乱人群。
画面左下方的几个男孩，他们具体的神情与其所占画面的比例，形成了人群中抓人眼球的视觉中心，人群从左下向右上延展，形成富有节奏的律动美感。
©Jashim Salam，2018年全球iPhone摄影大赛年度大奖《Displaced》
上海，豫园，人山人海的游客中，看到这个非常普通的学生团。原本来说，这群人是遮挡拍摄景点的“讨厌的元素”。观察到一名男同学表情怅然所失，微微低着头，好似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与旁边表情激昂的导游形成了明显的对比。这种对比与梵高画里表现的情绪是相似的。
©韩松，iPhone X，上海豫园。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周五的免费时段，人潮涌动。在梵高最有名的《星夜》前，人们艰难地向前挪着步子，都想拍下全景。这时一只手高高举起，好像一个耸起的灯塔，让后面的人通过他的屏幕瞥见。拍下这个场景会比拍一张完整的名画更有代入感。
©韩松，iPhone X，美国纽约。
©韩松，iPhone X，法国巴黎。
找到人群中的“闪光点”需要一定的观察力训练，时刻注意人物的表情变化和动作变化，做出预判。常见的“闪光点”有：
颜色不同，动作奇特，情绪突出。
机舱内的人群中，红衣女孩十分显眼。
©韩松，华为 P20 pro，布鲁克林大桥下，一个穿着鲜艳红色衣服的黑人女性。
当然，手机摄影随拍技巧中的老生常谈——连拍，必然是其中不可少的。
©KKM ，iPhone8，美国纽约。
3
人群与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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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群中找到具有“闪光点”的人，其本质还是在画面中找到一个“清晰明了的主体”，只不过，这个主体不是直接摆在面前，而是需要独到的观察力、熟练灵活的连拍技巧才能抓捕到。
而另一种思路则是，我们并不需要在人群中找到一个闪光点。在这种情况下，人群本身就具有大量重复的秩序，而这种秩序本身就是一种形式美。
这让我很自然地想起了英国摄影师马丁·帕尔（Martin Parr）前些年拍摄的作品：
©马丁·帕尔，阿根廷，Mar Del Plata. Grandé Beach.
以及布鲁诺·巴贝（Bruno Barbey）镜头下的巴西：
©布鲁诺·巴贝，巴西，里约热内卢，Maracana football stadium.
再以及维吉（ Weegee）的作品：
©维吉，Coney Island Beach
这几张照片索性就是以人群为主题，以极致的手笔夸张地表现之——我想这是面对人群绝对积极的做法。光论形式而言，人群的拥挤、元素的重复造就了视觉上的震撼。如果我们遇到的假日充斥着游人，他们不是你通往风景路上的堵塞物，或许人群本身就是摄影的风景。
从技术上来说，上面几张照片有着大画幅的质感，手机不易实现，但手法绝对可以借鉴。以下是一例。
2018年萨尔茨堡音乐节一场钢琴音乐会的中场休息时间，观众涌向卡尔博姆大厅。西方人的习惯是在这一间隙要喝一杯顺便进行一些社交活动。当时人几乎塞满了大厅，觥筹交错，氛围不错。但如果表现得是人群与空间的关系似乎会显得平庸：
真实场景，肉眼所见，差强人意
若上几步台阶进行俯拍，画面中去除其他空间元素，仅仅表现人群聚集所形成的质感，效果则更好一些：
©KKM，iPhone 8，奥地利萨尔茨堡。
此处进行了一点“长曝光”，让人群形成拖影，营造一种觥筹交错的氛围。这里的长曝光实际上是用iPhone摄影的“实况”模式完成。即拍摄时打开“实况”——拍摄——转到该张照片——上划屏幕——选择“长曝光”。
当然，人群的秩序不只有密集的重复，还在于，大家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这本来就是混乱中的秩序，也较易成为照片的趣味中心。
©韩松，华为P20 pro，曼哈顿街头。
©韩松，iPhone X，德国慕尼黑。依次排开的人们。
4
人群与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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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人群所处环境本身就较为“强势”，人群乱糟糟的形态则很容易被控制。例如在高大的建筑空间或几何感较强的形式的环境内，人群会自然退为配角。此时，常用的方法还是长曝光，让人群中的一部分虚化流动起来，必要的时候我们还可以使用到三脚架将手机固定，动静结合，获得较为动人的图像：
©KKM ，iPhone 8，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KKM，iPhone 8，美国纽约，中央车站。
©韩松，iPhone X，匈牙利布达佩斯，中央市场。架三脚架后进行长曝光。
©韩松，iPhone X，匈牙利布达佩斯，中央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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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以上，面对人群除了消极避开，更多的还是从其本身找突破口。手机摄影的随拍性质很强，实际上没有很确定的“拍摄对象”，许多朋友假设了自己要拍摄一个对象，而人群是“遮挡物”，实际上这种二元设定也无形给自己套上了枷锁。就拍摄本身，也逃不过单一纯粹、重复韵律、对比协调等美学原理。
国庆刚过
春（人人人人人人）节（人人人人人人）还会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