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天共讀一本書,一年聽完36本書。
這裡是《好書共讀》欄目。在碎片化閱讀的時代,我們選出經典好書,邀請大咖解讀,讓你重拾閱讀的樂趣。
文學大師卡爾維諾這樣定義”經典“:
”一部經典作品,是一本每次重讀都好像初讀那樣帶來發現的書。“
今天,我們繼續共讀當代著名作家餘華的小說《活著》。
點擊藍字看往期回顧:
《活著》預告篇:如果你沒空讀書,那一定要做這件事
《活著》① | 豆瓣9.4,為什麼每個中國人都應該讀這本書?
01
作者餘華說,和福貴的相遇,讓他對以後收集民謠的日子充滿期待。
他以為那塊肥沃茂盛的土地上,像福貴這樣的人比比皆是,後來,他的確遇到了很多福貴那樣的老人,他們臉上的皺紋積滿了陽光和塵土,咧嘴笑時,空洞的嘴裡牙齒所剩無幾。
他們時常流出渾濁的眼淚,然後舉起如同鄉間泥路一樣粗糙的手指,擦去眼淚,如同撣去身上的稻草,但他們卻不懂得如何對人講述自己的一生。
圖源:電影《活著》
而福貴卻是那種能夠看到自己過去模樣的人,他喜歡回想過去,善於講述自己,似乎這樣一來他就可以一次次重度此生。
他的講述,就像鳥爪抓住樹枝那樣,牢牢的抓住了作者餘華,也抓住了我們這些讀者。
今天,就讓我們繼續來聽福貴的故事:
02
《來不及說再見,已是天涯》
家珍走後,福貴非常頹喪,他整夜的失眠,躺在床上睡不著,一會恨這個,一會恨那個,到頭來最恨的還是自己。
他恨自己把日子過到了如今的田地,輸光了家產,氣死了老爹,連媳婦都留不住。
然而,福貴的娘對他說:“家珍是你的女人,不是別人的,誰也搶不走。”
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變賣光了以後,福貴娘就經常帶著小鳳霞去挖野菜,孃的頭髮全白了,一輩子養尊處優,到老了卻要去學著從沒幹過的體力活。
龍二成了新的地主,住著福貴家從前的大瓦房,常常穿著絲綢衣服,拿著茶壺在田埂上走來走去,咧著兩顆大金牙的嘴,罵著看不順眼的佃戶。
福貴到龍二那裡租了五畝田,開始學著當一個農民。
圖源:電影《活著》
他從沒幹過農活,乾的慢,什麼都得重頭學,種莊稼得趕季節,不然別說養活一家人,就算租子都交不上,經常是到了夜裡,福貴還在地裡幹活。
福貴是真的改頭換面,重新做人了,他整天累的沒力氣,也就不去胡思亂想了,日子過得又苦又累,心裡反倒踏實了。
福貴的爹曾經告訴他,我們徐家的老祖宗最早不過是養了一隻小雞,雞養大後變成鵝,鵝養大變成羊,羊養大變成了牛,我們徐家就是這樣發起來的。
福貴想著,只要這樣努力幹下去,過不了幾年,小雞總會再變成鵝,徐家總有一天會重新發起來的。
福貴也再沒穿過綢衣服,他說,穿了半輩子的絲綢,現在往身上一穿就想趕緊脫下來,那個難受啊,滑溜溜的就像穿上了鼻涕做的衣服。
家珍回到孃家後,生了一個兒子叫有慶,福貴想她卻不敢去找她。
有慶半歲的時候,家珍自己回來了。
她穿著水紅的旗袍,手挽著藍底白花的包裹,漂漂亮亮的回來了。
那一天福貴永遠不會忘記,路邊的油菜花開的金黃金黃,家珍站在茅屋口,沒有一下進門,而是笑盈盈的看著福貴的娘。
媳婦回來了,這個家就完整了,福貴幹活也有幫手了,但他開始心疼自己的女人了,常對家珍說,你到田埂上去歇會。
家珍是城裡小姐出身,細皮嫩肉,但她從不嬌氣,她說人只要活的高興,就不怕窮。
福貴的娘病了,經常頭暈,有時候還會一頭栽下去。
雖然家裡窮的要死,家珍還是拿出了壓箱底的兩塊銀元,催著福貴去城裡請大夫。
福貴破落了,怕遇到過去的熟人,就繞著路走,結果被一個小孩捉弄,跟縣太爺府上看門的打起架來。
打了一陣,卻碰上了一隊穿黃衣服的國民黨大兵,後面還有十多門大炮由馬車拉著,前面站著的人腰裡彆著一把手槍,是當官的。
他一把拽住福貴和看門的,讓他們去幫自己拉大炮。
福貴一陣頭皮發麻,卻不敢抵抗,只好先跟著走,打算找機會再逃跑。
那個僕人不斷向連長求情,連長竟然答應了:“煩死了,趕緊滾蛋。”
那僕人轉身走去,結果連長從腰裡抽出手槍,對著僕人瞄準,一邊對他說,走呀,你走呀。
那僕人瘋跑起來,連長開了一槍沒打中,罵了一句,又提著手槍走到福貴面前,用槍頂著他的胸口,對他說:“你也回去吧”。
福貴兩腿拼命哆嗦,連聲說:“我拉大炮,我拉大炮。”
他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捏著家珍給的兩塊銀元,走出城裡時,看到與他家相似的茅屋,低下頭哭了。
就這樣,福貴跟著這支往北去的炮隊,越走越遠,一個月後走到了安徽。
開始他一直想找機會逃跑,但發現想跑的不止是他一個人,每隔幾天隊伍裡就有幾張熟悉的臉消失了,他就問一個叫老全的老兵。
老全說:“誰也逃不掉。”他又說:“就算逃掉了,也會被別的部隊抓去。”
圖源:電影《活著》
老全自己也是被拉的壯丁,到江西時逃了出來,沒幾天又被福建的隊伍抓去了,當兵六年多,逃跑了七次,都被別的隊伍抓了去。
有一次離家只有一百多里了,結果又被現在的炮隊抓到了,他說:“我再也不想逃了,我逃膩了。”
渡過長江以後,福貴想逃跑的心也死了,他認識了一個十五歲的叫春生的孩子,總是和他最親熱。
春生總拉著福貴的胳膊問他:“我們會不會被打死?”福貴心裡一陣陣難受:“我不知道”。
03
【總結】
就這樣,沒有來得及跟自己的娘,也沒能跟家珍和孩子們告別一聲,福貴就這樣踏上了一條生死未知的不歸路。
每一天都活在戰爭的威脅中,每一天都看著許多人在身邊倒下死去,好不容易,他終於改掉了自己一身的臭毛病,開始過上踏實的日子了,但命運似乎總是要和他過不去。
他本以為,自己輸掉全部家產,已經掉進了命運的谷底,卻不想在深淵之下,還有深淵,天涯之外,還有天涯。
(未完待續,明日更新第三節,記得來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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