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道，費而隱”這句話是來自《中庸》第十二章。我們先來看整段內容：
君子之道，費而隱。
夫婦之愚，可以與知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婦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不能焉。天地之大也，人猶有所憾。故君子語大，天下莫能載焉，語小，天下莫能破焉。
詩云：“鳶飛戾天；魚躍於淵。”言其上下察也。
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及其至也，察乎天地。
對第一段“君子之道，費而隱”的傳統解釋是“君子的道廣大而又精微。”“費”在漢字裡最早是“花去錢財”的意思，繼而引申出“消耗”的意思，而“隱”在漢字裡就是隱藏、躲避的意思。之所以傳統解釋會變成“廣大而又精微”無非就是針對這一章節第二段“故君子語大，天下莫能載焉，語小，天下莫能破焉。”才意譯出來的一句。
這一章如果沒有第一段這句，整個章節也是完整的，最後一段的“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及其至也，察乎天地。”就是對第二段話的總結陳詞。即君子之道普通男女通過學習和實踐就可以達到，但要做到極致，恐怕連“聖人”都有所不及。所以君子之道，可以從普通男女開始；到了終點，就能洞察天地一切事物。最後一句的總結並不是要和所謂的第一句來進行“前後呼應”，因為這裡犯了一個很大的“分章”錯誤！
其實這句話應該放在前面第十一章的末尾：
子曰：“素隱行怪，後世有述焉，吾弗為之矣。
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廢，吾弗能已矣。
君子依乎中庸，遯世不見知而不悔，唯聖者能之。”
君子之道，費而隱。
我之前在《中庸》裡的奇葩解釋（二）“素隱行怪”一文裡已分析過“素隱”就是“平時隱居”的意思。因此“費而隱”裡的“隱”同樣也是“隱藏”、“不顯”的意思！而這裡的“費”就是“耗費”的意思。君子之道又豈是那麼容易達到的呢？
在孔子眼裡第一種“平時隱居起來，在有人的時候故意行為怪誕引人注目，後世就被人記錄的人”不能算君子；第二種“按君子之道行事，但半途而廢的的人”不能算君子；真正的君子是以“基本道德標準”（中庸之道）為底線，即使（注：遯世同遁世）默默無聞不被人知道也不後悔，而能做到這個地步的只有聖人。這也就是我一直在講的“中庸之道”只是“君子之道”的起始站而已，就好比是“初級職稱”（入門級君子），最終目標則是“高級職稱”（最高級君子：聖人）。
於是，最後的總結就是“君子之道，費而隱”：君子之道既要耗費很長的時間堅持又要承受默默無聞的結果。那些“只是隱居”的或者“不能堅持到底”的都不能算。
只有按我現在的方法來分章節，第十一章與第十二章的行文結構才相同，最後一句都是對前面論述的“君子之道”的總結。 唉，我的“修正《中庸》釋義之道”，“費而隱”！
閱讀更多 上海故道文化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