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父與船長—— 美利堅兩大偉人的不同定位

華盛頓是美國的國父,在美國獨立戰爭中領導美國破衣爛衫的大陸軍,經過8年苦戰,終於贏得了獨立戰爭的勝利,勝利後,僅僅擔任了兩屆總統就掛冠而去,息影園林,高風亮節,舉世矚目。對此,還是處於封建王朝時代的一個遠在地球另一側的中國的官員徐繼畬也忍不住讚歎道:“華盛頓,異人也,起事勇於勝、廣,割據雄於曹、劉,既已提三盡劍,開疆萬里,乃不僭位號,不傳子孫,而創為推舉之法,幾於天下為公”,而且,“其治國崇讓善俗。不尚武功,亦迥與諸國異。餘嘗見其畫像,氣貌雄毅絕倫。嗚呼!可不謂人傑矣哉!”

美國的另一個偉大人物是林肯,林肯之所以偉大是他維護了國家的統一,解放了黑人奴隸,在美國首都華盛頓,與華盛頓紀念碑相對而立的就是林肯紀念堂,林肯紀念堂是南北戰爭剛結束後,主要由北方的各州出資興建的,我先後兩次參觀過林肯紀念堂,每次都為林肯紀念堂的莊嚴肅穆而感動。也的確,林肯紀念堂無論在建築物的規模上還是其中內涵的精神力量上,都是最能打動人心的。美國偉大詩人惠特曼曾有一首詩就是專門歌頌哀悼林肯的,惠特曼稱林肯為我們的船長,這個“我們”當然不是指惠特曼和他的朋友們,而是指整個美國這個國家,整個美利堅民族。

在美國多次最偉大總統的投票中,林肯也是每次都高居榜首,成為所有美國總統中最偉大的一位,超過了美國的開國總統,國父華盛頓。而這是非同尋常的。一般而言,一個國家的國父都是這個國家的象徵,其地位和威望是無可比擬的,林肯之所以超越華盛頓,原因在於,華盛頓雖然是美國的國父,但他不僅僅是一個人開創的這份事業,與他同時的其他美國的偉人如傑弗遜,漢密爾頓等也躋身到了國父的行列中,美國的國父是一個複數的概念,華盛頓只是眾多國父中最突出的一位。此外,以華盛頓為中心的一幫政治力量,大多數都是贊成蓄奴制的,華盛頓終其一生也是一個大奴隸主,不僅如此,華盛頓的後人,他的孫女婿羅伯特·李將軍還做了南部軍的總司令。這一切,都不能不在潛移默化中影響到華盛頓的威望。而林肯,則幾乎是一個人,以聖徒般的堅韌和決絕,克服重重阻力,贏得了南北戰爭的勝利,重新統一了國家,為美國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國家奠定了堅實的基礎。試想,如果今天的北美大陸上同時出現兩個幾乎勢均力敵的美國,美利堅合眾國還能成為世界唯一的超級大國嗎?

林肯的另一項也許更偉大的貢獻是他頒佈瞭解放黑人宣言,解放了無數被壓迫被奴役的黑人,馬克思這樣評價林肯說:“他是一位達到了偉大境界而仍然保持自己優良品質的罕有的人物。這位出類拔萃和道德高尚的人竟是那樣謙虛,以致只有在他成為殉道者倒下去之後,全世界才發現他是一位英雄。”

可以這樣說,在實行了政教分離的美國,從建國以來,就只有一個政治領袖領導著美國,美國不論是作為一個國家也好,還是作為一個民族也好,在精神世界,一直是有一個空缺的,林肯的耶穌基督一樣的殉道精神,恰恰彌補了美國和美國人民精神上的這個空缺,林肯對美國和美國人民來說,已經不僅僅是一個總統了,而是已經成為美利堅精神力量的象徵了。不論是白種人還是有色人種,所有的美國人都可以從林肯這裡汲取精神力量,林肯已成為美國全體人民的最大公約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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