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是一部普通人物的非凡传奇,现代版的《世说新语》


《少年游》是一部普通人物的非凡传奇,现代版的《世说新语》

如果说安妮笔下的女子是生活在舞台上的孤独者,那么羽戈笔下的男子便是生活 在舞台背后的狂想者。两者和而不同。和在于他她都是注定生活在这繁杂生活舞台的 不安分守己者,异则在于前者甘于沉沦,后者懂得旁敲侧击地反抗。原谅我用这样一个贬义词来形容《少年游》中的各位大侠,但若 我是站在一个社会主义良好公民的角度上, 或许这个词便正合适了。

作者以记忆性散文的方式,叙述了那些 曾经抑或如今出现在自己人生中的人们。从启蒙自己的憨夫子,到后来大学志同道合的 朋友和引导自己的老师们,作者都以同一种 诚挚地书写方式回忆,他们都潜移默化地影 响了他的一生。但若仅是如此,大概还不够。作者在回忆他们的过程,是一个灵魂洗礼的过程,作者无畏,他把真实剖析,把所见所闻托盘而出,这一切不仅仅是时光的回想,还是作者反思升华心灵的历程。阅读结束后,你会发现这些文字越来越深刻的凝重感。如 把文字的前半部分看作是作者对于人生经 历的回味,那之后的札记则是那些经历被千 锤百炼后的思想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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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精华被隐藏或被表露,从不同的角度,能读出不同的感悟。若只从青春的角度看,你会读到现代版的侠义和青春的激情梦 想;若你从文字里人生经历的角度,你会看到生命的力量与现实的骨感;若你从思想的角度,你又会看到佛家的静心,庄子的无为,程朱的安求本心还有嵇康的强勇无畏。

另外,这是我看过那么多城乡文学中, 觉得最特别也最有意思的作品。它以我们如今高速化的时代作为背景,却刻画出了与时代似乎背道而驰的各类人物。这些人物无论是出在市井阶层还是光彩的讲台上,都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侠骨柔情和古道热肠。更有趣的是,作者在描写这两类完全不在一个时空的可以说是互相矛盾的事物时,居然能把它毫无违和感地巧妙地连接在一起,让我看到如今繁华世道人心不古背后,还有那么一 群人在坚守内心的信仰与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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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作者的语言,没有矫揉造作,朴素的字行之间很多时候流露出的是作者与 挚友们的真性情。作者与他们的交织,会让我 看到作品中人物的有血有肉。就像徐老鹰,王老师,他们的人生便是传奇却又极其现实的。你会在仿佛间看到嵇康在世的模样,也会恍 惚间看到陶渊明的洒脱与宁静,也会突然感受到如鲁迅一样的犀利与正直。文字时而浪 荡不羁,时而绝望感伤,时而又宁静深沉,它 会让你成为沉浸其中的旁观者,切肤般地感受到一些我们平时不敢触碰的东西。

这本书我喜欢,还因为它的社会性与个体性的统一。如今许多类似的小说都逐渐陷 入了个人主义情绪化,作家们闭门造车,迎 着大众的口味,写出一些任凭着自己幻想出来的东西来谋取生存。那些整天叫嚣着回归 自然,回归文艺,回归故乡的写手们,只为为困顿在城市的人们寻找做白日梦的出口,却 从未把心和手真正触到这大地上,从未想过 他们还有义务引着被他们那些虚幻的思想蒙蔽了的人们回归生活,寻找生活的本真。 生活的本真是什么呢?这些文字告诉了我,是清醒。清醒让作者把生活当作信仰,让作 者在思想中生活而不是被生活牵着鼻子走。 他总说,他对于很多东西都感到绝望却又从不悲观。在文字里他并没有细细解释。但我 想,绝望是好事,生活有太多诱惑我们的东西,越是绝望,便能活得越真实和纯粹。而从 不悲观,也是因为绝望,因为绝望让人不抱 渴望反而豁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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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或许是有些偏激的地方,却也道出了别的作家一直欲言又止躲躲闪闪的话 语和思想。我想,喜欢一个作家,不仅因为他的文字,还有他的人格。或许我并不了解他,但至少我明白,文字是心灵的第二出口,他 既然能写出这样的文字,必然人格上有我所敬佩的地方。

他说,当初是否写下这些字让他犹疑了许久,但他如今写下,便证明他已做好面对一切批责的准备。批责是外界强加给他的,他要做的只需是清醒地坚守自己尚未泯灭的赤诚和最光明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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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个热爱鲁迅庄子的人,内心远重于外界。

以羽为戈,以笔为戎,笔能温暖手心,却 也能伤及自身。可为了信仰,为了内心永不 消逝的青春圣火,也要决定走下去,这些文字只是这段路途中的小小果实,未来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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