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縣晉商文化學者範維令先生千古

前日得悉噩耗,範維令先生去世。非常痛惜。

我與祁縣師友多有交往,與範老師近年多次見面。範老師是縣裡退休幹部,工作範圍本與文化研究關係不大。但他在退休後創辦民間文化研究機構——祁縣晉商文化研究所,團結縣裡的有志之士,自籌資金做研究,真是讓人欽佩。

記得2013年深秋,我為一媒體做祁縣專題的策劃顧問,在渠家大院首次與範老師認識。範老師衣著樸素,沒有豪言壯語,談話實在。當時是在渠家的鏢局院裡借了房屋做辦公室。冬天很冷,院裡沒有廁所。


每次去祁縣,經常和範老師能見面。研究所後來搬到了小二樓裡。範老師贈書於我。田建老師也將研究所新發現的晉商資料發我。


十幾年來,範老師創建的晉商文化研究所成果豐厚,在晉商文化、萬里茶路文化研究和探索,特別是史料發掘方面,做出了突出貢獻。如發現手抄本《行商遺要》、《漢口山陝西會館志》等,均為晉商研究提供第一手文獻史料,對晉商、近代工商業研究無疑具有重要意義。正是體現了新史料的發現對學術研究的重要推動作用。我對晉商研究是外行,期待未來這些新史料產生更多學術價值和社會價值。


範老師對祁縣晉商文化十分熟悉,他主編的何家家族一書即為晉商家族研究的重要樣本。

商業史料繁雜,頭緒多。做這樣的工作,要對地方文史非常瞭解,要耐得住寂寞。工作成績的取得,首先是對地方文化的真誠熱愛。範老師就是這樣的人。


近年來,我在山西各地訪古,幾乎每到一地,都會遇到祁縣晉商文化研究所這樣的民間文化學者隊伍。他們多清貧,一般是利用業餘時間做事,很多師友本非文史專業人士,但他們出於對家鄉文化發自內心的愛,不計回報的工作,常常為地方文化的傳承做出重要貢獻。我說每個縣如果有50人,全國2000個縣是10萬人。這10萬地方文化研究者,很大程度上在做傳承中華文明最基礎的工作。堅實的大廈需要日以繼夜的看護、守衛、傳承……有他們,文明的基石才會更為堅固。

範老師不是書齋學者,對文化遺產的熱愛和對文化古蹟流失的痛惜常溢於言表。記得有一年我們路過子洪。看到石窟旁的古代引水渠被修路破壞,石窟出現新的坍塌,範老師十分憤慨。

範老師是幾十年的鄉鎮幹部,退休後轉身地方文化學者,這樣的轉化是很難的。他做到了,為地方文化做出了實實在在的貢獻。


去年11月下旬,在研究所和師友們交流,當時範老師病後顯得瘦了不少。但人還精神。談完回家,竟然還能騎自行車。記得告別時我說請範老師保重,路上騎車慢點。老人騎上自行車,緩緩消失在夜色裡。那個場景,是那麼的清晰,我看到了緩緩的淚光……


上月,山西日報孫編輯希望發表範老師《祁縣在萬里茶路之歷史地位與貢獻》一文。我還藉此請劉學斌主任向範老師轉達問候。

沒想到,不過20天后範老師是文明的傳遞者。範老師安息吧。


晉商文化研究所的師友們會接著範老師開創的事業做下去,我們一起繼續努力!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