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痛還能寫字嗎?張旭:當然,還能寫得好呢

在書法藝術歷史上,不少書法名家都遭到過批評,像歐陽修,顏真卿,柳公權等等都曾遭到過非議。因為藝術嘛,畢竟是非常主觀的事情,能讓所有人都服氣是件非常難的事。但難,並不代表不可能,有那麼幾個天才,就完成了零差評的壯舉,張旭就是其中一位。

張旭何許人也?他出生於公元685年的唐朝,自幼和舅舅陸彥遠學書法,憑藉著個人天賦和勤奮的努力,書法逐漸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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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巔峰時期有多厲害?曾經吸引顏真卿兩次上門。20多歲時的顏真卿初到長安遊歷,聽聞張旭的大名,登門拜師,在張旭門下二年,書法造詣大漲。後來離開師門,考取功名,到三十五歲,從醴泉罷官歸來再次入張旭門下學書。

他的鄰居因為家貧,知道張旭家中富足,寫信懇求張旭能夠給予資助,張旭回信後說,你把這張回給你的信箋拿到集市上去,說是我張旭的手跡,定能助你渡過難關。鄰人將信將疑照做後,這一紙信箋竟然真的在市集上換得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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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旭最著名的傳世作品莫過於《肚痛貼》了,全帖六行30字,似是張旭肚痛時自診的一紙醫案。現在僅存的是西安碑林的宋代刻本,雖說是刻本,但“草聖”的餘韻揮灑仍舊保留著十之七八。這幅作品其實在字型的變化上都有著極強的畫面感。開頭的三個字,寫得還比較規正,字與字之間不相連接。我們可以感受到這個時候張旭的肚子還沒有特別疼。然後隨著症狀的加劇。最後直接疼到寫字都一頓一頓的了,想要找床躺下了!表現在作品中,就是從第四字開始,便每行一筆到底,上下映帶,纏綿相連,越寫越快,越寫越狂,越寫越奇,意象迭出,顛味十足,將草書的情境表現發揮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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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痛貼

我們見過微醺而作的《蘭亭集序》,見過悲憤而起的《祭侄文稿》,見過惆悵而生的《寒食帖》,但是這肚痛而揮下的《肚痛貼》確實能夠刷新我們對靈感這個東西的認知,它是真的不分時不分地的呀。

但你如果覺得張旭一直都是寫這等筆走龍蛇的草書那就錯了,他最開始也是臨習楷書,而且造詣也非常高,看他的傳世楷書《郎官石柱記》就不難看出對傳統的學習與把握。宋代大書法家黃庭堅也曾評說他“唐正書無出其右者”。他是一個勤奮好學、秉性豪放的人,也正因此才成就了他狂放大膽的書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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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旭楷書

張旭不僅注重基礎訓練,而且對生活的觀察也足夠細緻,據史籍記載,張旭從“爭道”中豐富了布白構體的思路,從“聞鼓吹”中得到了筆法快慢、輕重、徐疾、粗細的啟示,從公孫大娘“劍器舞”中找到了緊湊有力、節奏合理的狂草書法神韻,使書法有了質的變化。能在生活小細節中提煉思考,歸為己用,這也是張旭書法能大成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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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旭創作時也足夠投入。受道家影響頗深的張旭和魏晉時期的文人一樣有放蕩不羈的性情,再加上生性嗜酒,使得他創作到高潮時“露頂據胡床,長叫三五聲。興來灑素壁,揮筆如流星”,還會以頭髮蘸墨水,“揮首作書”,被時人稱“張顛”,可以說是我國行為藝術之鼻祖了。

作為中國書法史上一位繼往開來的大書法家,張旭既繼承傳統,又勇於創新,對於前輩的經驗有選擇性地吸取,而使得自身的狂草藝術在盛唐時期達到了一個高峰,對於唐代書法藝術的繁榮有舉足輕重的作用。比張旭稍後的懷素、高閒等晚輩繼承了張旭的筆法,繼承壯大了狂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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