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極特別的一首詩,確立了一種詩體,金庸是知音,用作小說結尾

看過金庸小說《神鵰俠侶》的,相信對郭襄不會陌生。十個人中,我估計至少一半以上都對這個善良可愛的小姑娘充滿了同情和愛憐,她痴戀大哥哥楊過,可是又有著博愛的胸懷,她為了不讓楊過輕生,居然拿著金針,毫不猶豫地跳下絕情谷底。而在楊過和小龍女重逢後,她只是痴痴地祝福他們。一見楊過誤終身,此話一點不錯,最終郭襄為了楊過終身不嫁,開創了峨嵋一派,這或許便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吧!

李白極特別的一首詩,確立了一種詩體,金庸是知音,用作小說結尾

在小說《神鵰俠侶》的結尾,金庸寫道:

“楊過再和耶律齊、郭芙、武氏兄弟夫婦揮手相別,袍袖一拂,攜著小龍女之手,與神鵰並肩下山。

其時明月在天,清風吹葉,樹巔烏鴉啊啊而鳴,郭襄再也忍耐不住,淚珠奪眶而出。

正是:秋風清,秋風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多年前讀《神鵰俠侶》至此,曾感慨良久,淚水也像郭襄一樣,再也忍耐不住,奪眶而出。這首結尾詩,更是反覆讀了許多遍,當真是餘味無窮。本來,我以為這首結尾詩是金庸自己寫的,後來才知道,這是李白的著名詩作《三五七言》,亦或稱為《秋風詞》,金庸當真是李白的知音人,以此詩結尾,太符合小說中的情節和意境了。

李白極特別的一首詩,確立了一種詩體,金庸是知音,用作小說結尾

金庸引用的這首詩,其實並不是全詩,只是詩的上半部分,全詩如下:

三五七言/秋風詞

李白

秋風清,秋月明。

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李白的這首詩,淺顯如白話,非常容易理解,但是卻又有著感動人心的力量。在一個深秋的夜晚,詩人抬頭望見了高懸空中的明月,也望到了棲息在禿樹上的烏鴉,於是詩人心生感慨,或許在思念一箇舊時戀人,亦或是在思念家鄉的妻兒,此情此境,令詩人感到無限悲傷和淒涼。

李白極特別的一首詩,確立了一種詩體,金庸是知音,用作小說結尾

李白的這首詩,是典型的悲秋之作,秋風、明月、落葉、寒鴉,寫景之句無一處不是在烘托悲涼的氣氛,之後再引出無限相思之情,這讓整首詩更顯得悽婉動人。

夜已深,風清月白,秋意蕭條,落葉在風中聚了又散,寒鴉在樹上叫了又停,詩人佇立在明月衰樹之下,似乎不忍再看這悽慘的景象,然而,心中卻頓時生出一段刻骨銘心的相思之情。我們似乎看到詩人背手而立,一片背影更感蕭條,他想起了昔日的歡樂,也想起了如今的相見無期,在這秋意闌珊的蕭條之境中,那一段往事,讓人情何以堪?當真是“聲聲訴相思,字字寒情苦”。

李白極特別的一首詩,確立了一種詩體,金庸是知音,用作小說結尾

夜涼,寒秋,因為相思,夜也長,情也傷,這種哀婉動人的內心,被李白三言兩語刻畫了出來,淒涼怨慕,如泣如訴,似哀似嘆,相思之苦的無奈,當真是寫入了每一個知情人的心裡,“最好莫相思,相思令人老;幾番幾思量,還是相思好”,可為這首詩做註腳。

這首詩,題作《三五七言》,可知李白有側重作品形式的意味,詩題中已經明確了詩體的形式和內涵。這種詩體,很有可能是李白承襲而來,因為初唐時,僧人義淨曾有一首因為體式特殊而命名為《一三五七九言》的詩,李白這裡,自然是省去了“一”和“九”。

李白極特別的一首詩,確立了一種詩體,金庸是知音,用作小說結尾

但是,即便這種詩體的形式不是李白初創,但也是李白最終確立了這種“三三五五七七”的格式(趙翼的《陔餘叢考》中說:“三五七言詩起於李太白,秋風清,秋月明……”),作為一種獨特的詩體流傳了下來,這種格式寫出來的詩,往往有“哀音促節,悽若繁弦”的藝術魅力。

這種“三三五五七七”的詩體格式,對後世產生的影響也非常深遠,比如宋代寇準的《江南春》詞調,便寫道:“波渺渺,柳依依;孤林芳草遠,斜日杏花飛;江南春盡離腸斷,蘋滿汀洲人未歸”,南宋鄧深曾依此調式填寫詞作,名為《秋風清》,清人還有人把李白這首詩當作是一首創調詞而收入,如《欽定詞譜》中說:“本三五七言詩,後人採入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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