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這德行，還鎮王府井，鎮動物園，鎮地安門，我告訴你，公安局全鎮。
——《陽光燦爛的日子》
一
今天再來黑一黑金庸老爺子。
他的武俠，其實都是很套路的。
開始總是一大群異族高手鬧得歡，什麼南詔高手、西域高手、波斯高手、吐蕃高手之類……
最後，中原高手一出手，全鎮。
一句話：異域自來多高手，中原從未失巔峰。
大致就是這個畫風：
二
比如說歐陽鋒，就是被金庸套路的一個西域高手。
在書上，歐陽鋒被說成是“才智卓絕”，武功是“可敬可畏”，一出場就是成千上萬條蛇開道，拉風極了……
記住，金庸一開始拼命誇你的時候，就要小心了。
話說歐陽老師在西域刻苦練功，長期觀察毒蛇、蛤蟆等爬行動物十餘年，模仿它們的動作。因為練武太刻苦，連娶媳婦都耽誤了，活活把女朋友拖成了嫂子。
經過一番苦練，歐陽先生神功大成，覺得可以碾軋中土了。金庸拍著肩膀鼓勵他：
鋒鋒，去吧！我看好你哦。
歐陽先生就這樣酷酷地去了。出發的時候是這種表情：
可是他太天真了，天下第一的寶座，金老怎麼會給異域高手？
在“西毒”之上，還有一個“中神通”，金庸腹黑地沒告訴他……
結果是一頭包啊有沒有？中土是你說碾壓就能碾壓的？
三
下一個不信邪的是金輪法王。
他也踏上了歐陽鋒的老路，一開始也是張狂得很，據說“神功無敵”、“力勝九牛”。
連腦袋都練成碟子形了。書上說，這也是一門異域奇功，功力練得越深，腦門就會越往下陷。估計最高境界是把腦門練成泡菜罈子。
注意下圖，法王的腦門沒有這麼圓，而是碟子形的。
金庸總是這樣，先把異域高手寫得神乎其神、花裡胡俏，一出場就風雲變色的那種。
然後，就呵呵了。
其實法王來的時機很雞賊，中土高手裡王重陽、林朝英已死，剩下的高手不是瘋瘋癲癲，就是處於半退隱狀態，沒人壓制他。
世無英雄，豎子成名，眼看法王要打破異域高手不能做莊的鐵律了。
可是誰能想到，金庸還埋伏了一手！在中原河朔一代，還有過一個上古高手獨孤求敗。
此人雖然早已經過世了，卻留下一個劍冢，把絕世武功和大寶劍藏裡面了，方便後人去發掘學習，並且還貼心地專門配了一名輔導員——神鵰。
結果楊過從這裡拿滿學分畢業，大寶劍還專門擅長劈輪子……
法王最後就掛在楊過的手上。
並且我統計過，法王的遭遇比歐陽鋒還慘。歐陽鋒來中土，一共不過丟了三根蛇杖，法王卻前前後後丟了十五個輪子……
異域高手真是命苦。
四
現在你是不是看懂了金庸的武林了？一句話就是——中土高手打地鼠。
驚才絕豔的異域高手總是發起一輪又一輪挑戰，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但最後，中土高手總會給出強有力回應，守衛巔峰，手把紅旗旗不溼。
《倚天屠龍記》就是一本專門講打地鼠的書。
先是“崑崙三聖”何足道氣勢洶洶地跑來，挑戰中原少林寺，這是第一隻地鼠。
結果覺遠大師站了出來，幾棒子狠狠給打了下去。第一輪遊戲over。
後來，“波斯三使”又是氣勢洶洶地跑來，跨國抓捕紫衫龍王。
結果中土的張無忌又站了出來，幾棒子再次狠狠打下去，第二輪遊戲over。
異域的高手韋一笑，出場的時候多牛啊，在大沙漠上顯示輕功，踢得飛沙走石，那氣勢哪裡是人，簡直是一輛高鐵。
可最後到少林寺送信，被渡厄大師隔著信紙震了一下，差點沒癱了。什麼韋蝠王，讓你嚐嚐我中原的電擊療法。
你看，想翻天？沒門。
五
在這裡不得不提少林寺。
該寺在江湖上的地位，簡直是“中原打地鼠專業戶”。
不論江湖上風吹雨打、斗轉星移，始終巋然不動，雄踞中原大地。
好像元代張野的一首詞：
中原幾許奇才，乾坤一擔都擔起。
報國丹誠，匡時手段，薦賢心地。
各路異域龍哥們舞著刀子砍過來，不管怎麼氣勢洶洶，但只要敢砍到少林寺，這條路就到了盡頭。七十二絕技，總有一技適合你。
何足道、葛爾丹王子、何太沖……無一例外。
《天龍八部》這本書，其實可以改名叫做《天龍八部之少林鎮所有》。
前面五分之四的篇幅，都是各路異域高手們放開了撒歡，一個個不可一世，什麼天南段氏、契丹人蕭峰、姑蘇慕容、天山六陽掌、星宿海化功大法……讓人眼花繚亂。
可最後，中原大地悠悠一聲鐘鳴，走粗來了掃地僧。
阿彌陀佛。瞧你們這德行，還鎮大雪山，鎮燕子塢，鎮雁門關，我告訴你，少林寺全鎮。
你叫慕容博是吧？啪！抬下去。
你叫蕭遠山是吧？啪！抬下去。
你叫鳩摩智對吧？喂，喂，你跑什麼……
好了，要說最關鍵的了。
中原從不失巔峰的傳統，一直延續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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