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巫術”玄而又玄?上溯史前,下達當下,細看“苗巫”興與衰

導讀:

談起"巫術

",大家的第一印象或許是農村"跳大神"治病的,也或許是泰國"養小鬼"轉運的,對於經常混跡網文的朋友會想到"十二祖巫""后土娘娘",這些在廣義上或許都是我們所認知的"巫",但卻都是不正確的思想或者是人們無聊的意淫。那麼真實"巫術"是什麼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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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大神


在原始社會幾人不涉及"巫術",而我們所知所見的巫術一般被稱為"苗族巫術",究其原因:是因為苗族是最先信仰"巫術",而且還形成了 "巫術文化"。

苗族巫術的形成

苗族巫術文化的形成可以追溯到原始社會,天、地、人三皇治世就有其身影,但真正作為一個民族的特有文化,它的形式應是從殷商時期開始。

我們知道"民族"最早形成於部落,殷商前,各部落都對鬼神至信不疑,也就是所謂的"巫鬼文化"。但是由於原始文明的發展程度,導致了不同的部落信奉的鬼神或者圖騰不同,最為常見的就是"獸"圖騰和"禽"圖騰,還有一部分的"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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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的圖騰信仰


隨著時代的變遷,部落的興衰,一部分的信仰或圖騰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中,它們或是因為無法找到傳人而自己消失,也或是強大的部落消滅了弱小的部落,使得信仰的"圖騰"和"鬼神"集中了起來,產生了以中原地帶為中心的炎黃子孫,自稱"龍的傳人"。

而居於邊遠地區的各少數民族,因地理位置偏遠,則較多地保留了殷代的"巫鬼文化",而保留最多、最完整的就是苗族人民,究其原因有以下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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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雕像


  1. 苗族祖先逐鹿中原失利,沒有居於" 世界之中"的地理政治上的壓力,因而文化上不可能有大改變。傳說中,黃帝和蚩尤逐鹿之戰,蚩尤兵敗遷徙到五溪地區,隨後又遷向大西南 川、黔、滇。遷徙中遇到的災難、苦痛是不難想象的,苗民們只有把活下去的希望寄託在了虛無的"鬼神"身上。
  2. 從中原逐鹿失利至解放前這一漫長曆史中,苗族一直居住在窮山惡水之中,過著趕山吃飯的日子,一直受到統治階級的追剿、殘殺。殷商時,聞太師連年征戰鬼方,而在鬼方居住的就是長期遷徙的苗民,所以生活中的不幸反映到宗教上就是特別害怕這種鬼神,轉而祈求它的保佑,這樣苗鄉的鬼神系列就逐漸形成了
  3. 苗族長期處於不幸之中,個體無法生存,所以,苗族社會以宗族製為基礎,巫祭活動又是維繫宗族制的紐帶,所以在關係苗族存亡的特大事件都能在巫詞上找到巫祭的投影,苗族先輩及其傳說中的英雄人物,有的作為道德、倫理的楷模,有的成為大神供人祭祀,有的巫師還借他們的形象來驅鬼,以保寨安民。這說明
    苗族的遠古傳說是形成苗族巫術的一個特別重要的傳承,而這宗族制的群體性是促使它形成的主要原因。
  4. 苗族的祭祀舉行的時間長,參加的人又多,若無歌舞樂入很難維持。苗族巫術中的歌舞樂,並不是獨創而是繼承,是苗民族歷史命運的反映,這類歌舞樂具有特定的只屬於苗民族的文化內涵, 猶如是一部苗家的歷史。其民族文化的內涵,則是在原始巫術的基礎上,不斷融進本民族的獨特歷史文化而形成的。
  5. 苗族是一個熱情待客的民族。" 客"與"酒"是聯繫在一起的,常有 " 無酒不成禮"之說,久而久之形成了苗族的酒文化,而且還對苗族巫術活動也有滲透,"打鼓祭祖"不但要吃去幾十頭牛, 而且要喝幾十桶酒。巫師同參加儀式的人在酒的作用下進入迷狂狀態。本來就迷狂了的人又唱起了令人迷狂的歌,跳起了叫人迷狂的舞,容易進入幻想的神界,在那兒與鬼神談笑,與祖先唱和,真是" 其樂也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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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舞蹈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苗族最為完美的"巫術"傳承。

苗族巫術的發展

苗族巫術的形成與經濟基礎有關,要想深刻研討苗族巫術的發展和變化,必然要從苗族古代經濟形態、政治宗教模式、歷史命運方面去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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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祭祀大典


苗族主要經濟形態是農業自然經濟,也是最早培植水稻的民族之一。農業自然經濟首先要仰仗土地,容易使人養成依戀故土的情感和習慣,苗族徙居西南後, 山地農業的封閉性更強,一個山頭,二條河流、一個村寨、一個家族都可以成為與世隔絕的屏障。這種大封閉中的小封閉使苗族的很多的地區形成了一個個信息不通的死角。只要遵守古訓、順應自然就能獲得豐產,這種經濟形態形成了崇拜經驗的思維習慣,前人的經驗既是判斷是非的標準,又是後人行動的準繩規範。在巫術活動中,前人創造的某些程式會很快定型,成為後人因襲的對象,而且就連祭品品種、祭祀人數的多寡、地點的選擇都有一定之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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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鼓舞


然而祭祀的“巫歌”、“巫舞”也不能隨便唱、隨便跳,如果巫師要帶學徒,必須得到" 神"的允許,而且要選擇吉日舉行一定的儀式後,才能進行學習。因此,苗族巫術中的巫歌、巫舞等藝術要掙脫鬼神的束縛,從祭壇走向生活是比較困難的。當然有困難並不是說不可能戰勝。例如,貴陽市孟關民族鄉流行的" 猴鼓舞",原先是辦喪事時跳的一種祭祀舞蹈,近年來已經揚棄了它的巫術色彩,代之而起的是加工提煉,融入了武術等動作的另一新形態。

以前是六男吹笙、六女起舞,鼓師仿照猴子動作擊鼓跳躍;現在是八男捧鼓、八女擊鼓跳舞,有時八男用鼓槌模仿猴子動作擊鼓。老年人看到這個舞蹈還能喚起祭祀亡靈的回憶,青年人則完全把它當成娛樂了。目前,這種源 於巫術的藝術,對於鬼神觀念的揚棄仍不多見,但它在苗族巫術史上的意義不可低估。

於是我們把" 藝術"同" 巫術"相分裂的現象稱為苗族巫術的流變。這種流變現象較多的存在於" 鼓社祭"、" 還" 跳花 儺"、" 接龍"、" 鬧屍"、 "、" 祭橋"、" 蘆笙會"等活動中。參加這些活動的人數多,少則幾十,多則幾千,其活動的宗教一巫 術意義是祈神、求雨、求 子、 求福、求壽等等,這些巫術活動一般不是直接祈禱,而是用相應的舞蹈來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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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求雨祭祀


廣西融水苗族的"芒蒿舞",目的祈求多子多孫、民族繁衍。除了這樣的巫術意義外,人們 男女青年可以談情說愛。據 可以通過這些活動走親訪友,民間傳說蘆笙節的來歷,一是出於巫術目的,一是為苗族青年男女提供一個尋找 心上人的機會,可見這類巫祭活動是娛神與娛人並重。但苗族青年才俊日趨知識化、科學化、文明化,這一類巫術活動容易擺脫影響,以藝術的面目走向生活。

因為苗族巫術中的巫術與藝術有互滲性,二者的相互發展促使了“苗族巫術”的發展,而“巫術藝術”的流變會對苗族巫術產生根本性的影響。

苗族巫術的滅亡

任何事物都有發生、發展、消亡的過程,苗族巫術也不例外。

隨著科技的進步,歷史的發展,一些在古代無法解釋的現象,現在用我們所學的科學知識都能完全合理的解釋,使得"巫術"失去了存活下去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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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


"巫醫"能治病,依靠的並不是"巫",而是"醫",是用在湯藥中的藥材起了效果,而不是"跳大神"跳好的。而"求雨"、"求子",也不在拜求神佛的賜予,而是依靠科學的技術,進行人工干涉降雨的時間和大小,以及"試管嬰兒"的誕生。

加上"巫術"中,唯美的藝術慢慢脫離的"巫術",使得"巫術"慢慢成為了封建的代名詞,是落後的象徵,是邪術的代表,這不是說"巫術"的滅亡,而是"巫術"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 ,像古老的中醫、一年一度的廟會,還有祭拜祖先的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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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的祭祖大典


結論:

"苗族巫術"的誕生,是因為當時的百姓需要精神寄託,是當時的科學知識無法解釋現有的現象的需要。而"苗族巫術"的衰落,是因為其中的精華部分,猶如"中醫""舞蹈"等,眾多的唯美藝術和古老學識傳承的剝離,使得"苗族巫術"興盛轉向了衰落,繼而變得越發"小眾",讓新生代的"祖國花朵"對它產生了"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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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時代苗族的傳承與發展


現在的"苗族巫術"代表不了古老的"巫術",特別是脫離"巫族藝術"和"巫族科學"後的"巫術",更代表不了中國的古老傳統文化,但我們不可否認的是,古老的"苗族巫術"對當時的社會,還是帶來了眾多的好處。所謂:功過是非,自有後人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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