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冠狀病毒大流行時期,日本人也不會在家工作,為什麼呢?

在東京,上班高峰期,穿著西裝擠在火車上的領薪水的男人是主要的場景。

直到幾周前,52歲的德智英彥(Hideya Tokiyoshi)也在其中,他每天都從鄰近的琦玉縣趕來首都工作。

據約翰霍普金斯大學(Johns Hopkins University)稱,這位英語老師在學生們對冠狀病毒大流行(coronavirus)越來越焦慮之後,開始上網絡課。冠狀病毒已經在全球造成46800多人死亡。

然而,Tokiyoshi是一個罕見的案例。

儘管東京都知事小池惠子(Yuriko Koike)敦促該市1350萬居民在4月12日前儘可能進行遠程辦公,本田(Honda)、豐田(Toyota)和日產(Nissan)等日本大公司也要求員工在家辦公,但許多員工仍在上下班途中前往首都,地鐵高峰時段都很繁忙。

日本各地也有類似的情況,根據2019年政府數據,約80%的企業沒有能力讓員工遠程工作。

由於首相安倍晉三(Shinzo Abe)本週拒絕宣佈進入緊急狀態,這將給企業施加壓力,迫使它們與社會保持距離,因此企業仍然可以合法地在辦公室辦公。

2020年4月2日,星期四,東京,人們戴著防護面罩在人行橫道上等候。

即使在冠狀病毒大流行時期,日本人也不會在家工作,為什麼呢?

支撐這一點的是日本臭名昭著的勤勞文化。2016年的一項政府研究發現,五分之一的員工有自殺的風險。這個國家甚至有自己的說法:“過勞死”,也就是過度工作導致的死亡,這被定義為員工工作非常努力,以至於死於與壓力有關的疾病,或者變得非常沮喪以至於自殺。

“冠狀病毒的信息就在我們的腦海裡,我們比你想象的還要害怕,”Tokiyoshi最近在推特上說但對於普通日本人來說,工作永遠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大的藉口。

“除非(政府)通過一些豁免關閉所有企業,否則沒有人會留在家裡。我們是工作的奴隸。”

一、暴露出的舊習慣

現在推遲舉行的2020年東京奧運會旨在展示日本是一個高科技國家,有機器人向來賓展示座位,還有天空中的人造隕石。

在現實中,人們往往會拘泥於更傳統的經商方式。

例如,傳真機在許多辦公室仍然是固定裝置,人們仍然使用公司印章給正式文件蓋上批准印章。在日本,個人和公司印章經常被用來代替電子或手寫簽名。

在大流行期間,許多跨國公司已轉向Slack(WORK)、Webex和Zoom(ZM)等消息和視頻會議軟件來與同事保持聯繫。

日本跨文化諮詢公司(Japan Intercultural Consulting)的商業顧問科普(ut Rochelle Kopp)在日本和美國之間工作了30多年,他說,日本公司沒有做出足夠的IT投資來做到這一點。

科普說,許多員工沒有可以帶回家的筆記本電腦,公司也沒有vpn或遠程訪問服務器,這意味著只有在辦公室才能親自訪問。

日本遠程工作協會發言人Misaki Togoshi說,隨著冠狀病毒危機的持續,日本勞動省將提供高達7.7萬美元的贈款,幫助中小企業為遠程工作做準備。

即使在冠狀病毒大流行時期,日本人也不會在家工作,為什麼呢?

然而,障礙依然存在。”自3月9日以來,我們已經開始每天收到25份來自希望採用遠程辦公方式的公司的申請,但資金有限,因此並非所有人都能收到。

另一個障礙是,日本四分之一的人口年齡在65歲以上。許多人仍然擔任高級職務,並不以精通技術而聞名。例如,2018年,當時68歲的中國網絡安全部長承認,他在職業生涯中從未使用過電腦。

東京明治大學(Meiji University)經濟學教授加藤(Hisakazu Kato)說:“即使硬件可用,老年人也可能沒有快速適應的經驗或知識。”日本存在明顯的數字鴻溝。”

二、面對面工作文化

不願意關閉辦公室和遠程辦公,這說明日本的工作文化非常濃厚,預計員工將在那裡工作很長時間。

日本經濟學家兼金融策略師傑斯帕•科爾(Jesper Koll)說:“一些員工下班後會留在辦公室,因為他們認為老闆可能會在與同事共進晚餐後回來。”所有這些都是日本企業文化中非常真實的一部分。”

日本強調集體決策的文化也會讓人們感到不願意在家工作,因為在家裡他們不會被同事們身體上包圍。

“與其他國家相比,日本的情況有點特殊,在這些國家,人們的工作方式更為個人主義。加藤說:“他們更容易過渡到遠程工作。”在日本,一個人不能獨自在家裡做一個重要的決定——人們必須團結起來做決定。”

即使在冠狀病毒大流行時期,日本人也不會在家工作,為什麼呢?

在許多地方,政府以身作則。例如,在香港,政府宣佈公務員將在家工作,因為它要求私營企業允許僱員遠程工作。

日本沒有這樣做。當一些政府僱員在遠程辦公時,許多人仍在辦公室工作。

東京厚生勞動省人力資源官員中田聰一(Nakane Tsuyoshi)將要上班,不過厚生勞動省已經錯開了工作人員的到達時間,有的從上午8點開始,有的從上午10點開始……”如果在家工作,我們會擔心幫不上人,不能把工作做好。”。

東京都政府的一位發言人說,處理冠狀病毒大流行、奧運會延期以及接聽公眾電話的工作人員仍將前往辦公室。

三、服務業

日本統計局的數據顯示,2019年,日本70%以上的勞動力也在服務業就業。加藤說,對這些工人中的許多人來說,遠程工作幾乎是不可能的。

在東京一家商場做按摩治療師的哈魯,仍然搭公交車上班。但現在很多顧客都取消了預訂,特別是自從週二在首都有78人的冠狀病毒檢測呈陽性以來,這是該國單日最高漲幅。

“我很焦慮,因為東京的病例不斷增加,我想呆在家裡。但我感到矛盾,”哈魯說。

“即使老闆叫我們關店待在家裡,我們也沒有什麼可依靠的。到目前為止,政府只告訴人們避免公眾集會,這意味著我們的顧客減少了。但政府尚未明確表示,他們將如何支持搖搖欲墜的邊緣企業。”

石川貝貝(Bebe Ishikawa)在東京經營一家向蛋糕店、酒店和婚禮場地供應水果的企業。她在辦公室裡管理著五名員工,他們都來上班。

她說:“如果他們坐火車,我告訴他們晚點或早點來,以避開交通高峰時間,或者乘火車往返於家中。”。

石川說,她明白最終可能需要徹底封鎖,以遏制冠狀病毒的傳播,但她警告說,許多企業將破產。

她說:“如果我們停止交付產品,那就意味著我們的客戶無法銷售他們的商品,因此供應鏈中的每個環節都會受到影響。”。

四、虛假的安全感

到目前為止,擁有1.27億人口的日本已經有2300多例冠狀病毒感染病例,其中57例死亡。共有472人康復。

即使在冠狀病毒大流行時期,日本人也不會在家工作,為什麼呢?

不過,日本只檢測了約34508人,而韓國有5100萬人口,檢測人數超過431700人。

相對較低的記錄感染率在日本創造了一種安全感,這可能鼓勵工人進入他們的辦公室。

加藤說:“日本政府應該像歐洲一樣更加嚴格。”政府對公眾自己做正確的事情有太多的信心,但他們應該發出一個更明確、更果斷的信息,告訴人們,這種(冠狀病毒)情況確實很嚴重。”

回到了崎嶇,德吉奧希接受了他的遠程工作生活方式,併為激情項目找到了更多的時間。他和他的學生們已經克服了偶爾的延遲聯繫,他希望這種工作方式能夠在長期內得到更多的接受。

“以前,人們認為人們不可能在家工作,因為員工可能無法專注於自己的工作。但現在人們已經意識到,他們可以在家裡做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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