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春秋最有可能統一天下的晉國最後一分為三,結束了春秋歷史


為什麼春秋最有可能統一天下的晉國最後一分為三,結束了春秋歷史


三家分晉

三家分晉是指中國春秋末年,晉國被韓、趙、魏三家瓜分的事件。春秋戰國之際,晉新興地主階級和奴隸貴族之間、各新興地主階級之間互相鬥爭。前453年,晉被趙、韓、魏三家所分,形成三家分晉的局面,晉君成為附庸。奴隸制的晉國也轉化為封建制的趙、韓、魏三國。前403年,周天子正式承認三家為諸候。因此韓、趙、魏三國又被合稱為“三晉”。三家分晉是歷史上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重大事件。它是中國奴隸社會瓦解,封建社會確定的標誌。春秋五霸之一的晉國滅亡了,戰國七雄中的韓、趙、魏三國產生了,由此奴隸社會開始向封建社會過渡,霸權政治結束了,七雄兼併的戰國序幕揭開了。

在晉文公後許久,晉國的“六卿”把持著晉國的大權。這三國的君主全成了掛名的國君。黃池大會之後,田恆殺了齊簡公,滅了鮑家、晏家、高家、國家,把齊國的土地從安平以東都作為他自己的封邑,齊國的大權全把持在自己手裡。晉國的六卿眼見田恆殺了國君,滅了各大家族,還得到了齊國人的擁護,他們也就自己併吞起來了。

晉國的六卿亂七八糟地混戰了一氣。末了,範氏和中行氏給人家打散了,晉國的大權可就歸了四家,就是:智家、趙家、魏家、韓家。這四家暗地裡把範氏和中行氏的兩家土地都分了。晉出公[晉定公的兒子]挺生氣。他以為範氏和中行氏既然滅了,那兩家的土地按理應當歸還給公家,怎麼能讓四家大夫自己分了吶?他就背地裡派人去約齊國和魯國一齊來征伐那四家。那時候各國的大夫佔有著大量的土地,直接剝削農民的勞動,勢力超過國君,而且農民在他們的手底下比在國君的直接統治下日子好過一些,壓迫和剝削也輕一些,有不少人因為受不了國君的壓迫和虐待,情願逃到大夫的封地裡去做農奴或佃農的。各國的大夫為了保持自己的勢力,國內對老百姓作了一些讓步,讓他們的生活能好一些,國外都跟別國的大夫通同一氣。齊國的田家和魯國的三家反倒把晉出公的計劃向晉國的智家洩了底。智家得到了這個消息,就在公元前458年(周貞定王11年)跟那三家一塊兒對付著晉出公。晉出公自討苦吃,只好逃到別國去了。不料他死在路上,四家就把晉昭公的曾孫拉出來當個掛名的國君,就是晉哀公。

晉國的四家——智伯瑤、趙襄子無卹[xu四聲]、魏桓子駒、韓康子虎——之中,要數智伯瑤的勢力最大。他對趙、魏、韓三家說:“晉國原來是中原的霸主,沒想到在黃池大會上,趙鞅讓吳國佔了先,在俆州大會上又讓越國佔了先。這是咱們的恥辱。如今只要能夠把越國打敗,晉國仍然能夠當上霸主。我主張每家大夫拿出一百里的土地和戶口來歸給公家。這麼著,公家增加了收入,才能夠有實力。”這三家大夫早就知道智伯存心不良,他是想獨吞晉國。他所說的“公家”其實就是“智家”。可是他們三家心不齊,沒法跟智伯鬧彆扭。智伯派人向韓康子虎要一百里的土地和戶口,韓康子虎如數交割。智伯派人向魏桓子駒要一百里的土地和戶口,魏桓子駒也如數交割。智伯就這麼增加了二百里的土地和戶口。跟著他又派人去找趙襄子無卹要一百里的土地和戶口。趙襄子無卹可不答應。他說:“土地是先人的產業,我哪兒能隨便送給別人?韓家、魏家他們願意送,不干我的事;我可沒法依!”來人回去把趙襄子的話向智伯說了。智伯氣衝。他派韓、魏兩家一塊兒發兵去打趙家,還應許他們滅了趙家之後,把趙家的土地三家平分。

智伯自己統率著中軍,韓家的軍隊在右邊,魏家的軍隊在左邊,三隊人馬直奔趙家。趙襄子知道寡不敵眾,就帶著自己的兵馬退到晉陽[在山西省太原]城裡,打算在那兒死守。這個晉陽城是趙家最嚴實的一座城。當初由家臣董安於一手經管,裡頭蓋了挺大的宮殿,宮殿的圍牆內部全用葦箔、竹子、木板做成,外頭再用磚和石頭砌上。宮殿裡的大小柱子全都是頂好的銅鑄成。董安於之後又有家臣尹鐸治理晉陽城。這個尹鐸老想著辦法去安撫老百姓,很得民心。這回晉陽人一聽到趙襄子來了,全都去迎接。趙襄子一見晉陽城防嚴密,糧草充足,老百姓所向。

沒有多大工夫,三家的兵馬把城圍上了。趙襄子吩咐將士們只許守城,不誰交戰。每逢三家攻打的時候,城上的箭就好像雨點似地落下來,智伯一時打不進去。晉陽城就仗著弓箭守了一年。可是把箭都使完了,怎麼辦吶?趙襄子為了這個,悶悶不樂。家臣張孟談對他說:“聽說當初董安於在宮殿裡預備了無數的箭,咱們找找去。”這一下子把趙襄子提醒了,他立刻叫人把圍牆拆了一段。果然裡頭全都是做箭桿的材料。又拆了幾根大銅柱子,做成了無數的箭頭。趙襄子嘆息著說:“要是沒有董安於,如今上哪兒找這麼些兵器去吶?要是沒有尹鐸,老百姓哪兒能這麼不怕辛苦、不怕死地守住這座城吶?”

三家的兵馬把晉陽城圍了兩年多,沒打下來。到了第三年(公元前453年,周貞定王16年),有一天,智伯正在察看地形的時候,忽然想起晉陽城東北的那條晉水來了。晉水由龍山那邊過來,繞過晉陽城往下流去。要是把晉水一直引到西南邊來,晉陽城不就淹了嗎?他就吩咐士兵們在晉水旁邊另外挖了一條河,一直通到晉陽城,又在上游那邊砌了一個挺大的蓄水池。在晉水上壘起壩來,上游的水不再流到晉水裡去。這時候正是雨季,一連下了幾天大雨,蓄水池裡的水都滿了。智伯叫上兵們開了個豁口子,大水就一直向晉陽城灌進去。不到幾天工夫,城裡的房子多半都淹了。老百姓跑到房頂上避難。竹排,木頭板子都當了小船。燒火,做飯都在城牆上。可是全城的老百姓,寧可淹死,決不投降。

趙襄王嘆息著說:“這全是尹鐸愛護百姓的功德啊!”回頭又對張孟談說:“民心雖說沒變,要是水勢再高漲起來,咱們不就全完了嗎?”張孟談說:“形勢當然非常緊急,可是我老覺得韓家跟魏家決不會把自己的土地平白無故地讓給智伯。他們也是出於無奈,才跟著他來打咱們。依我說,主公多預備小船、竹排、木頭板子,再跟智伯在水上拼個死活。我先去見見韓家跟魏家這兩家去。”趙襄子當天晚上就派張孟談偷偷地去跟兩家相商。

第二天,智伯請韓康子和魏桓子一起去察看水勢。他指著晉陽城,挺得意地對他們說:“你們知道嗎?水能滅國。早先我以為晉國的大河像城牆一樣可以攔住敵人;照晉陽的情形看來,大河反倒是個禍患了。你們瞧:晉水能夠淹晉陽,汾水就能淹安邑[魏家的大城],絳水也就能淹平陽[韓家的大城]。”他們兩個人連連答應著說:“是,是!”智伯見他們答話有點慌里慌張,好像挺害怕的樣子,自己才覺得話說錯了。他笑著說:“我是直心眼,有一句說一句,你們可別多心!”他們又都連著回答說:“那哪兒能!那哪兒能!您是頂天立地的英雄。我們能夠跟著您,蒙您抬舉,真是非常榮幸了。”他們嘴裡儘管這麼說,心裡可都覺得趙襄子派張孟談來找他們,對他們是有好處的。

第三天晚上,約摸著四更天光景,智伯正在夢裡,猛然間聽見一片嚷嚷聲。他連忙從臥榻上爬起來,衣裳和被窩已經溼了。兵營裡全是水。他想大概是堤壩開了口子,趕緊叫士兵去搶修。不大會兒工夫,水勢越來越大。智伯的家臣智國和豫讓帶著水兵,扶著智伯上了小船。智伯在月亮光下回頭一瞧,就見兵營裡的東西在水裡飄蕩著。士兵們在水裡一起一沉地掙扎著。智伯這才明白是敵人把水放過來的。正在驚慌不定,滿眼悽慘的當兒,一霎時四面八方都響起戰鼓來了。一看韓家、趙家、魏家三家的士兵都坐著小船和木排,一齊殺了過來,見了智家這些“落水狗”,就連打帶砍,一點不肯放鬆。當中還夾雜著喊叫的聲音:“別放走了智瑤!拿住智瑤的有賞!”智伯對家臣豫讓說:“原來那兩家也反了!”豫讓說:“別管他們反不反,主公趕緊往那邊走,上秦國借兵去吧!我留在這兒破出死命對付他們。”說著,他跳上一隻木排,把敵人殺散,叫智國保護著智伯逃跑。

智國保護著智瑤,坐著小船一直向龍山那邊劃去。這一帶沒有追兵。智伯這才喘了口氣。好容易他們把船劃到龍山跟前,急急忙忙地上了岸。幸虧東方已經發白,他們順著山道走去。跑了一陣子,略略寬了寬心。不料剛一拐彎,迎頭碰見了趙襄子!趙襄子早就料到智伯準打這條道兒跑,預先帶了一隊兵馬在這兒等著他。當時就逮住智伯,砍下他的腦袋。智國也就自己抹了脖子。

三家的兵馬會合到一塊兒,把沿著河邊的堤壩拆了,大水仍舊流到晉水裡去,晉陽城又露出旱地來了。

趙襄子安撫了居民之後,就向韓康子和魏桓子道謝。他說:“這回全仗著二位救了我的命,實在出乎意料。可是智伯雖說是死了,他的同族人還多著吶。斬草得除根,不然的話,終究是個禍患。”韓康子和魏桓子一齊說:“一定得把他的全族滅了,才能解恨!”他們一同回到絳州,宣佈智家的罪惡,就照古時候的習慣把全族的男女老少殺得一乾二淨。趙襄子氣恨還不消,他把智伯的腦殼做成一個瓢,外面塗上油漆,製成一件別緻的玩意兒。趙襄子恨得管它別緻不別緻,他要解恨,就管它叫“夜壺”。

韓家和魏家的一百里土地,當然又由各人收了回去。他們把智伯的土地三股平分了。晉哀公當然沒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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