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逾30GW光伏規劃:遼晉貴熱捧、新疆迴歸、雲南“低價”

近日,統計了截止目前各省2020年的重點簽約項目、重點工程以及各項規劃中的涉光伏項目,11省光伏規劃規模已經超過31GW。隨著“十三五”收官之年的到來以及光伏電力成本的下降,更多的省份對光伏的態度悄然發生了轉變。消納能力的改善、煤電落後產能的淘汰以及非水配額制的出臺,也成為光伏發電的“助推劑”。

但在這些規劃中,有的是基於當地近幾年光伏發展的良好態勢而為,有的則是迫於能源轉型壓力與新就業增長點,而有的可能也僅是噱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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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電去產能“新出路”:山西、遼寧

自2016年始,山西省共關停了3.854GW落後煤電產能,中小型煤礦產能退出逾7000萬噸,由此導致的火電燃料成本升高使得煤電面臨著越來越嚴重的虧損。在煤電去產能的大背景下,得益於充足的光照資源與土地,近兩年來光伏項目扎堆山西,2019年平價+競價項目共計獲批4GW,當年新增裝機2.24GW。有業主告訴光伏們,晉北地區年度發電小時數約為1500小時,個別電站也有到1700小時,山西南部光照稍微差一點,“目前,山西省份暫時沒聽到棄光的消息,晉北地區有一些棄風”。

在2019年的統計數據中,山西省光伏發電增量佔比約45.5%,總體電源結構佔比為11.8%,光伏發電量與外送電量也呈雙升趨勢。

不過,隨著山西省光伏裝機的快速攀升,山西光伏的發展正面臨挑戰。2019年,山西省能源局發佈《2020年度省調發電企業發電量調控目標預案》徵求意見稿,計劃將光伏利用小時數調至900,引炸了整個光伏圈。如果按此執行,不僅是新建項目,存量項目的交易也將受到影響。好在,據光伏們瞭解,該政策最終並未執行下去。

儘管如此,山西省各地方政府對於光伏的發展仍青睞有加,從上表可以看到,忻州、晉中、大同等規劃招標了超過6GW的光伏電站項目。

與山西相似的是遼寧省,而其中最為典型是曾經的“煤電之城”——阜新。阜新市承擔了遼寧省近75%的煤炭去產能任務。2018年阜新市組織籌備了光伏領跑者基地的申報事項,但因政策變化等原因,市發改委調整了發展方向,改為了平價基地,2019年阜新市500MW光伏平價基地正式啟動,也吸引了數十家企業參與。

此次500MW平價基地,阜新計劃以生態治理修復為出發點,通過整合的大量礦山閒置地、採煤沉陷區、排土場等閒置土地,採用“光伏+農業”、“光伏+土地治理”等模式,將農業、採煤區生態治理修復結合起來。

如今的阜新已經踏上了新能源發電這列快車,裝機規模達到2.36GW,發電裝機佔比超56%,發電量佔比約40%,提供近萬就業崗位。隨著新能源價值的凸顯,光伏已然是阜新“十四五”規劃中的重點發展發向。

除阜新市外,遼寧朝陽亦是光伏電站投資的熱門區域。國家電投500MW、晶澳300MW平價項目均在朝陽市。根據今年遼寧的競價政策來看,只偏向存量工商業分佈式參與競價更多的消納空間將放給平價項目。據光伏們瞭解,遼寧今年規劃了約1GW的平價項目。

——特高壓助力光伏重返西部

2016年,國家能源局就三北地區消納問題發文要求著力解決可再生能源棄光棄電問題,隨後,以消納能力為主要評價指標的光伏市場環境監測評價機制的出臺,引導光伏電站建設從西北到中東部偏移。

而隨著特高壓通道的建設以及棄光情況的改善,給了光伏重回西部的機會。根據新疆的《關於做好2020年風電、光伏發電項目建設有關工作的通知》(徵求意見稿),2020年新疆重點推進“疆電外送”準東—皖南±1100千伏特高壓直流輸電工程和哈密—鄭州±800千伏特高壓直流輸電工程及配套新能源基地,涉及光伏配套項目約1.37GW。據光伏們瞭解,新疆今年光伏規劃目標預計在2GW左右。

特高壓外送通道及配套項目也給青海光伏帶來了更大的發展空間。根據青海省“十三五”能源電力發展規劃,青海——河南特高壓工程配套光伏裝機約10GW。2019年啟動的海南州3GW配套光伏項目已完成招標,剩餘規模將視情況開展,據瞭解,2020年該特高壓配套項目可能還有超過3GW的項目要啟動招標。

此外,內蒙古2019年規劃的上海廟至山東直流特高壓輸電通道配套了200MW的光伏項目,預計將於今年年底併網;陝北至湖北±800千伏特高壓直流工程規劃了6GW的新能源配套項目,將於2021年啟動;隴東-山東特高壓配套新能源項目規劃了3.5GW光伏+5.5GW風電項目,目前正在規劃中。

此外,青海、新疆本身的消納也正在逐步改善,據瞭解,2019年光伏發電市場環境監測結果中,僅有西藏被劃為紅色區域,而新疆、甘肅則由紅轉橙,2018年被劃為橙色區域的山東、內蒙古、河北、福建、海南、重慶等均轉為綠色,綠色區域的覆蓋面積大幅增加。

可以預見的是,隨著平價的到來,西部省份將再次成為光伏投資的熱土。

——新格局:“新貴”貴州與“低價”雲南

在2019年的光伏競價中,貴州省拔得頭籌是行業的一個意外之喜,不僅如此,從2019年項目進度以及併網情況來看,貴州依然領跑全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2018年年底貴州省光伏地面電站累計裝機僅為1.68GW。

根據國家氣象局風能太陽能評估中心劃分標準,貴州和四川兩省屬於資源最少的四類地區,全年輻射量在4200MJ/m2以下。但是貴州的消納空間較全國來說則具備一定優勢。

以蘋果、華為、阿里、騰訊為代表的互聯網巨頭數據中心落戶貴州,貴州儼然成為了全國的大數據中心。2019年,貴州用電量同比增長11.3%,增速位列全國第三,用電量的飆升則帶來了消納空間的增長。

按照貴州2020年《關於上報2020年光伏發電競價項目計劃的通知》,2020年貴州新增光伏消納空間為2.35GW,目前約50個項目被劃為今年的重點項目,光伏備案容量近3GW,貴州正在成為光伏開發區域的“新貴”。

與貴州省接壤的雲南省對光伏似乎也不甘落後,在其2020年的能源工作會議上表示,今年將力爭實現3GW的光伏佈局與建設。但云南作為全國水電裝機量第二的省份,水電佔比超過70%。低廉的水電價格引來了以隆基為主的光伏企業產業基地的佈局,但只有0.2元左右的光伏電力結算價格也讓投資商望而卻步。

事實上,按照今年的補貼強度來看的話,雲南的光伏項目面臨的並不是競價or平價問題,而是要低於水電價格的“低價”。儘管雲南表達了自己對發展光伏的信心,但就從目前來看,解決好光伏項目的電價結算問題才能吸引光伏電站項目真正落地。

隨著“十三五”收官時間的臨近,光伏製造業成本的飛速下降,使得發電端基本已經擺脫補貼限制,在配額制的推動下,地方政府也開始逐步重視起來。但不可否認的是,隨著新能源發展到新階段,非技術成本高昂仍是我國光伏產業發展的大山,而如何平衡新能源發展與地方政府管理訴求,正成為一個新的行業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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