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3日，針對越南方面就該國漁船在海南島海域非法活動提出的質疑，南海戰略態勢感知平臺進行了駁斥。此前，持續追蹤南海區域重要動態的該平臺發佈報告指出，
大量越南漁船可能在中國近海從事非法捕魚和情報蒐集活動。報告提到，今年2月累計有300餘艘越南漁船在廣東、廣西和海南島的鄰近海域活動，1月下旬約有34艘越南漁船在海南島附近海域（大部分在12海里以內）活動。
資料圖：2017年4月，中越海警舉行2017年首次北部灣共同漁區海上聯合檢查（新華網）
針對這一報告，越南外交學院學者杜清海（Do Thanh Hai音譯）曾發表文章提出質疑。杜宣稱若越南漁船真地試圖在海南島附近進行非法捕魚或進行情報蒐集，不可能如此愚蠢不關閉船上的衛星定位系統。
此外，杜還對SCSPI數據來源的真實性進行了質疑，指出通過在Marine Traffic數據庫核查，相關數據與SCSPI提供的數據有所出入。
越南捕魚亂象成區域痼疾
越南學者的解讀經不起推敲。
2020年2月越南漁船在中國水域非法活動軌跡 來源：SCSPI官網
從圖中可以看出，在北部灣，將近三分之二的越南漁船在中越已劃定的海上界線的中國一側捕魚。早在2000年12月，中越就解決了在北部灣的海上劃界問題，並簽署了漁業合作協定。按規定，漁民必須持有捕撈許可證才可在共同漁區的對方一側捕魚。一方面圖中出現在共同漁區中方一側的越南漁船並非都持有許可證，另一方面數量眾多的越南漁船出現在共同漁區以外。杜清海此前辯解根本否定不了這板上釘釘的事實。越南漁船不關閉船上的衛星定位系統，一方面是必須考慮到在近海船隻數量過多帶來的航行安全問題，另一方面可能是這些漁民瞭解南海各沿岸國對侵漁的越南漁船難以有效處理，便堂而皇之地如入無人之境。
事實上，越南的非法捕魚問題由來已久，許多南海沿岸國深受其害。據馬來西亞報道，今年1、2月份，馬來西亞鄰近12海里以內曾出現越南非法捕魚漁船數量暴增的現象。2019年馬來西亞抓扣了近150名越南漁民，而印尼也有類似情況。可見中國並非唯一的受害者。
數據，勝於雄辯
針對被質疑的數據來源問題，SCSPI於3月23日回應稱，全球主要有三家AIS數據供應商：ORBCOMM（美國），ExactEARTH（加拿大） 和Lemur（美國）。SCSPI報告中引用的數據完全基於商業數據，此前也公佈了查證方式。越南專家提到的少部分數據無法在Marine Traffic數據庫中查詢和確認，是因為有的平臺的數據提供商的衛星較少覆蓋海南島周邊海域。顯然，越南專家希望以個別數據來混淆整體數據“偏差”，進而否定數百艘越南漁船經常出現在我國近海這一事實。
漁民？還是民兵？
從越南漁船在南海的分佈圖還可看出，越南漁船在海南島密集地聚集在南部的三亞、陵水和潭門海域。眾所周知，三亞及其附近設有海軍榆林基地、陵水機場。據海南漁民反映，他們常在近岸肉眼看到相當數量的越南漁船，且船上配備武器、紅外線等設備。越南近年來一直在大力擴建海上民兵組織。2019年12月，越南國防部明確表示要把海上民兵組織從南部的6個省擴展到全國的14個省。越南還修訂了2009年的《民兵自衛隊法》，為海上民兵活動提供更完善的法律保障，今年7月1日起正式實施。大量的越南漁船聚集在三亞這一異常現象，很難用捕魚或僅僅為航行“通過”來解釋。尤其是部分越南漁船更改“船舶自動識別系統”（簡稱AIS）信息，甚至冒用商船和中方船隻的呼號。這些以假亂真的做法，給海警執法帶來很大難度，也給我國帶來國家安全隱患。
2019年9月，一艘越南漁船在南海海域異常接近處於上浮狀態下的中國094級戰略導彈核潛艇
越南的海洋戰略多年來一直以增強海上力量，建設海洋強國為目標。2019年3月，越南通過《到2030年、遠景2045年越南海洋經濟可持續發展戰略》，進一步明確了建設海洋強國的目標。真正的海洋強國之路應是正大光明之路，而不應以鄰為壑。作為2020年東盟輪值主席國，越南的海上行動無疑將受到國際社會尤其是周邊國家的密切關注。如何處理越南漁船非法、越界作業這一痼疾，關係到東盟各國和南海沿岸國對於越南的信任。
（作者：閆巖 中國南海研究院海洋法律與政策研究所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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