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速五厘米》:三段恋情,诉说了“得不到”和“已失去”的遗憾


《秒速五厘米》:三段恋情,诉说了“得不到”和“已失去”的遗憾

《秒速五厘米》是日本导演新海诚创作的写实动画电影,于2007年3月3日在日本上映,引入中国后受到观众的广泛喜爱,豆瓣评分8.3分。

《秒速五厘米》:三段恋情,诉说了“得不到”和“已失去”的遗憾

新海诚被誉为宫崎骏的接班人,他创作的动画都有非常明显的“新海诚style”,就是画面极其唯美、故事简单松散。

《秒速五厘米》这部影片也是如此,有多少人喜爱《秒五》,就是因为喜爱电影中那些写实、却又比实景更细腻清新的画面呢?

然而与清一色的对电影场景的好评相比,观众对新海诚讲故事技巧就褒贬不一了。喜欢的人会觉得很细腻,将他比作王家卫;不喜欢的人则会觉得空洞、无病呻吟。

就拿电影《秒五》来说,很多观众坦言“看不懂”,不知道《秒五》中三个独立故事——《樱花抄》、《宇航员》和《秒速5厘米》到底是什么关系、想讲述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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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华在歌曲《七天七世纪》中唱道:“只怪世人把爱情渲染太过美丽,又为何失去比得到容易。”

在《秒五》电影中,三个故事分别对应了爱情中的三种状态:初恋、暗恋和相恋,这三种恋情都有一个同样的结局,那就是“求而不得”。

在钟灵寺上,佛祖曾问蜘蛛:“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蜘蛛想了想,回答说:“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爱是人生永恒的话题,我们都爱美满结局,但现实残酷,新海诚想借着《秒五》告诉我们:在人生中,“得不到”和“已失去”才是常态,我们需要学会与自己和解,然后带着遗憾、头也不回地阔步前行。

一、初恋:纵使沧海桑田,你仍是我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

远野贵树因父母的关系转学到东京的一所小学,在这里他遇到了同样刚刚转学过来的篠原明里。

因为同样热爱看书,贵树和明里渐渐互相吸引。两个孩子经常一起去图书馆、一起上下学,他们的感情就像玻璃珠一样纯粹不含杂质。

有名为“喜欢”的种子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他们深信,以后他们会上同一所中学、今后也会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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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的美好之处在于,情窦初开的我们总是单纯又笃定,从未考虑过现实种种,仅仅是因为喜欢,就足够让我们彼此心心相连,并由此约定一生。

后来因为明里转学了,贵树只能和她通过书信联系。就在贵树也因父母原因必须转学的前一周,他决定去见明里一面。

明里的家很远,贵树需要在新干线和列车上多次转乘,这对于很少单独出过远门的13岁的孩子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距离。

如果顺利的话,贵树从下午4:30上车,晚上9:00就能见到明里,可是突如其来的大雪打乱了他的计划,纷纷扬扬的大雪将天地万物笼罩在白色之中,列车开始晚点、甚至长时间紧急停靠。

在那个即时通讯还不够便利的年代里,贵树根本无法跟明里说明情况。

时间一格一格地流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无助的情绪汹涌而至,贵树的心越发悲伤,直至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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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漫长的等待里,他第一次意识到,世界上有很多意外和无可奈何,就算他再怎么急切、再怎么痛哭也没有用。

直到晚上快11点半,贵树才到达约定的车站,就在他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却看到明里蜷缩在车站一角打盹。

贵树不知道明里会不会等,明里不知道贵树会不会来,可是他们都没有放弃,终于等到了对方,印证了对彼此满满的、炙热的心意。

席慕蓉说:“爱,原来是没有名字的,在相遇之前等待的,就是它的名字。”

天地寂静,冷肃的空气见证了他们的滚烫的恋情,纷纷大雪像春日里飘散不尽的樱花,他们站在樱花树下交换了彼此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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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么美好的时刻,贵树感受到的却是难以忍受的悲伤,他在独白中说道:“我很清楚这以后我们也不能永远在一起,那巨大的人生、那渺茫的时光,这些都无可避免地拦在我们面前。”

初恋很甜,却又苦涩。经历初恋的我们年级尚小,以为牵住手,就能相伴一生。随着年龄渐长,经历越多,才慢慢明白未来充满了无数不确定性。

英国作家本·迪斯累利说过:“人们之所以对初恋感到神秘,是因为不知道爱情迟早要终止。”

在尚不能保护爱情的年纪,我们遇到了此生最想保护的人。可是时代的洪流携裹我们奔涌向前,贵树和明里终究是在茫茫人海中走散。

玛格丽特·杜拉斯在自传体小说《情人》里也讲述一个唯美又令人惋惜的初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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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拉斯在年轻的时候曾遇到一位富裕的华裔少爷,他们爱得难舍难分,可是最后还是不得已因为家庭地位、种族等原因而分开。

在杜拉斯步入暮年之时,她的初恋托人写信,对她说:“我觉得现在的你比年轻时候更美,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这就是初恋的珍贵之处,纵使两人分开,也不会让岁月将这段感情蒙尘,初恋永远是早春第一朵桃花,是日出之前叶上的露珠,是深埋心底不死不灭的梦想。

二、暗恋:我真挚地喜欢着你,却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贵树转学到了鹿儿岛上,他在这里遇到一个阳光、活泼的女孩——澄田花苗。

澄田从贵树转学过来的第一天就对他一见钟情,贵树有着与其他同龄男生所没有的镇静和忧郁,好像对未来有从容不迫的掌握感,这一点对于澄田来说非常令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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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田经常下学后在停车场等着贵树,在和贵树骑着摩托车回家的路上,澄田所感受到的幸福是难以言喻的。

她在独白中说:“如果我和狗一样有尾巴的话,一定会因为藏不住这份喜悦而尾巴摇个不停吧。”

张爱玲曾在送给胡兰成的照片上写道:“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暗恋可以说是最卑微的喜欢了。总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个人,就连眼神都不敢太过明目张胆,谨慎地试探、反复地猜疑,在小心翼翼中步履维艰。

澄田想跟贵树告白,又没有信心。她跟着姐姐学冲浪,浪花一阵一阵地将她拍下,如同可能失败的爱情。

就在努力了无数次之后,澄田终于成功站上了冲浪板,随着浪花起伏,在大海中自由冲浪,她因此获得了向贵树告白的勇气。

就在澄田那句“我喜欢你”快要脱口而出的瞬间,她和贵树的身后有卫星从地平面发射,带着一长串的尾巴直冲天际。

轰隆隆的声音让天地万物变得寂静,在广袤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可是贵树一直远眺天际,站在他旁边的澄田终于明白,贵树的眼中没有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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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还是非常喜欢贵树,澄田也只能选择将这份情感深埋在心中。

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中写道:“哪有人会喜欢孤独,只是不喜欢失望罢了。”

身处在暗恋之中的人,对“孤独”二字感受最深,对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牵动你的心弦,可是这些情感都与你无关。

想要后退一步,却收不住不断思念对方的心;想要前进一步,又更怕被拒绝后的失望。

网络上有一个小段子,“你看我一眼,我就连我们以后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有点好笑,可是背后藏着难以名状的心酸,暗恋着的人就是这么卑微,想为对方捧出一颗滚烫的心,可是对方却不要。

岩井俊二在电影《情书》里,曾描述过一段纯情又令人遗憾的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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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原崇饰演的藤井树爱上了一个和他同名同姓的女孩,他会在图书馆里将她借过的书借了个遍,在骑单车的时候耍坏,将纸袋套在女孩头上……

小时候的男生,总是用捉弄女孩来表达自己的喜欢,可是这种幼稚的行为却经常让人觉得讨厌。

男阿树总是默默地暗恋着,女阿树也不知道他的心意。

直到多年以后,男阿树在一次事故中丧生,女阿树机缘巧合拿到了他们当年曾借过的《追忆似水年华》,在最后一页上看到男阿树画的她的侧脸,才知道原来那个少年一直都喜欢着她。

《情书》的结局留给观众的是无尽的怅惘,这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那么多走到圆满的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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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之后我们已经很少会暗恋一个人了,我们变得急功近利、变得现实直白,喜欢就在一起试试,不喜欢就直接跳过换下一个。

这也反衬出学生时代的暗恋有多么宝贵。我们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在某一个人身上,不求回报、不计得失,小心翼翼地维护着那层窗户纸,在一个人的独角戏里演出悲欢喜乐。

暗恋就是因为得不到,才显得弥足珍贵,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无数次说过要放弃却又舍不得,因为暗恋某个人,我们在时光的见证下打磨出了遗憾却又最美好的回忆。

三、相恋:不得不承认,很多恋人都是同床异梦

贵树在大学毕业之后留在东京工作,每天对着电脑打代码,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他有一个谈了三年的女朋友,可是他和女朋友却貌合神离,贵树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看淡这一段感情,觉得每天都过得悲伤,女朋友打电话过来他也没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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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即使互通了一千条短信,我们的心也只能拉近一厘米而已。”这是贵树对于他这段恋情的评价。

贵树的心里其实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在追寻什么,他无法投入到当下这段感情中去。

或许是因为寂寞,或许是因为责任,他们才一起相伴走过了三年,然而不爱就是不爱,与打了多少通电话、发了多少条短信无关。

张小娴说:“最悲哀的一种分手,不是双方轰轰烈烈地吵一场,不是大打出手,不是一方移情别恋,也不是大家不能结合,最悲哀的分手是无声无息地分手。”

无声无息的分手,只是源于没有征兆的不爱。

爱是流动性的,当下热烈燃烧,可能下一瞬间就平淡如水。有多少情侣都是在将就着、拖延着,一起倒数那爱情崩塌的一天。

在电视剧《四重奏》里,真纪和丈夫干生一见钟情,他们喜欢看书、音乐、电影,这些无比契合的爱好让两人越走越近,终于步入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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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婚后的日子并不如想象中美好,真纪喜欢吃炸鸡的时候挤上柠檬,干生却最讨厌柠檬;当看到那本定情的诗集被真纪用来垫餐具时,干生的幻想破灭了。

真纪想要一段平平淡淡的、互相厮守的爱情,干生则追求新鲜感,因为真纪有品位而跟她结婚,却又因为她当了家庭主妇后觉得她乏味。

朋友问干生说:“你还爱她吗?”

干生回答:“我还是爱她,但已经不再喜欢她了。”

最终干生出走,真纪也终于明白,他们两人之间存在着无法弥合的鸿沟,一开始是爱的,可是到后来,爱情它就如水般流逝了。

人们克服了重重艰难才能走到一起,却在相恋的过程中又创造出重重矛盾

面对已失去的爱情,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坦然放下,不要被遗憾束缚脚步,要永远明朗、永远阳光,心怀希望地奔向明天。

四、写在最后

泰戈尔说:“爱是亘古长明的灯塔,它定晴望着风暴却兀不为动,爱就是充实了的生命,正如盛满了酒的酒杯。

我们渴望爱、追求爱,我们在一次次得到中又一次次失去爱。不管是懵懂的初恋、苦涩的暗恋还是平淡的相恋,都可能拥有甜蜜的开端、遗憾的结局。

在结局处,男主角贵树和明里擦肩而过,此时一列奔腾的火车阻挡二人视线,等列车完全经过时,对面的明里已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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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树看着空荡荡的街景,微微一笑,他们最终还是注定无法相遇,而贵树已经决定放下过往,坚定地走向未来。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铭记那些缺憾,是为了更好地开始;再次重温“得不到”和“已失去”,是为了更好地珍惜。

正如《秒五》的主题曲唱道:“假如能发生奇迹的话,我希望马上能遇见你,新一天的清晨,从此的我会说出我一直都没说出口的‘我喜欢你’。”

愿下一次当我们遇见爱情时,都能义无反顾、勇敢地张开双手拥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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