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農曆庚子鼠年春節前夕，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讓正在喜悅、興奮地忙年的中國人，一下子陷入了慌恐、忙亂之中……很快，就有消息傳出，今年的這場瘟疫，與十七年前的那場“非典”一樣，似乎都與那個叫“蝙蝠”的動物有關。
我的家，在太原市的西南郊。老宅的大門外，有一株老榆，更有一片空闊的場地，是我小時候天天玩耍的地方。上世紀五十年代，每到夏季，天黑下來以後，天空中就會出現一些飛來飛去的鳥。這些鳥灰黑色，與燕子大小差不多，但翅膀比燕子要大一些。鄉親們都叫這種鳥為“yèbiefū”，而且傳言，當它們飛過來時，只要將鞋(讀haī)扔(當地叫作揚，讀四聲)到空中，這種鳥就會鑽到鞋裡頭。於是，每當有這種鳥飛凌空中，我們便會放下手中的其它遊戲，紛紛脫下鞋來，使勁的朝空中扔。同時，我們還會扯著嗓子喊：“yèbiefū兒yèbiefū兒鑽鞋來！”“yèbiefū兒鑽鞋來！”落下來，撿起來再扔。一邊扔，一邊仍址著嗓子喊，樂此不疲，直到一個個都累得氣喘吁吁。這些“yèbiefū兒”飛得並不高，甚至比老榆樹的高枝還低。力氣大點的孩子，扔出的鞋，往往比它們都高。而且由於扔鞋子的孩子眾多，好多鞋子都會與它們擦身而過。但記憶中，這些鳥似乎毫不理會這些飛來的不明物體。它們既不會驚恐逃避，卻也沒有一隻曾鑽到鞋子裡，依舊不慌不忙，飛來飛去。
時間久了，我們似乎都明白了，“鑽鞋”一說，乃是一個噱頭，甚至是上一輩，或上幾輩的某個人，誠心整出來的一個惡作劇。明白歸明白，我們卻照扔不誤。今天扔了，明天還扔；今年扔了，明年還扔。而且還能從這個簡單而重複的動作中獲得無比的樂趣，從聲聲簡單而重複的吼叫中獲得某種滿足，讓童年的夏天變得更加絢麗多彩。直到有一天，我們突然長大了，將這個遊戲讓給更小的孩子去玩。
長大以後，我慢慢知道，我們小時候為之著迷的那種“鳥”，其實不是鳥，而是一種，是地球上唯一一種與鳥一樣會飛的哺乳動物。它晝伏夜出，而且眼神不好……它在空中飛來飛去，是在逮蚊子吃。這種動物，學名叫蝙蝠。家鄉人口中的“yèbiefū”兒，應該就是“夜蝙蝠”。然而，我至今不知道的是，當年家鄉上空飛來飛去的，曾讓我們著迷的那麼多“夜蝙蝠”，它們的家，在哪裡？
如今，我們的黨，我們的祖國，我們的人民，雖然已付出了極大的努力和巨大的犧牲，但那個叫“新型冠狀病毒”的惡魔尚未被消滅。對於這場瘟疫，有許多事兒，也許要幾個月，或者若干年之後，才會有個結論。但種種跡象說明，這場瘟疫，似乎是源於某些國人日益澎漲的心與口的貪婪，而蝙蝠無疑是冤枉的。而由於這些人的貪婪和無德，這種與人類相安無事已成千上萬年的動物，甚至面臨著滅絕的危險。在我的家鄉，雖沒有聽說過將蝙蝠當美味端上餐桌的事兒，但由於一些其它的原因，它同樣在我們的天空消失有些年頭了。 “yèbiefū兒yèbiefū兒鑽鞋來”的呼喊聲，怕是再也聽不到了！
閱讀更多 推介山西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