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愛蜀漢愛的如此深沉!

01


劉備父子、諸葛父子)兩代人、半個世紀的不懈努力。

卻僅被限困於梁益之地,幾次大舉北伐征戰,戰果平平且乏善可陳。

遠沒有類似曹操當年動輒“破之”“大破之”的披靡之勢,更不如張遼大戰逍遙津、丁奉戰東興那般酣暢淋漓。

放眼此後五胡諸國、南北朝,蜀漢更不突出:

到南北朝時代,延綿數百年的征戰討伐讓很多強人把仗都打精了,一些戰神級人物戰場上縱橫恣肆,幾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公元528年爾朱榮平定葛榮叛亂,以七千精兵對陣叛軍十數萬。

爾朱榮為了避免影響戰鬥力,戰前下令不以首級為準,只講最終勝負。

然後率軍衝入敵陣,先將敵軍衝散,集中精兵猛攻敵方中軍,擒獲叛軍首領葛榮,敵軍旋即崩潰。

戰後由於降兵數量太多,勝方將士根本顧不過來。

為避免場面失控,爾朱榮宣佈所有降軍均可隨意去留。

叛軍聞訊即作鳥獸散。

待這些降眾三五成群離開戰場,無法形成抱團優勢,爾朱榮派出的將士已在更遠處的各個路口等著接收他們。


從三國到南北朝,很多軍事對抗場面精彩到極致,對比蜀漢武侯、姜維當年的北伐場面,總是感覺有些中規中矩、過於沉悶鈍滯。

可能是因為這,蜀漢在先主之後就始終沒有打開局面,後期甚至有些困守猶鬥之感。

武侯、姜維的北伐戰勢,與此後祖逖、柦溫等人的北代捷報相比,更是差得很遠。

其實先主當年佔益州、打漢中,場面也都算不上好看,遠比不上曹操、石勒等人當年那麼所向披靡、勢如破竹。


蜀漢官制沿襲兩漢,其在制度構建和技術開創諸方面也說不上有什麼大的亮點。

總之,若單純就場面、陣勢而言 ,蜀漢集團整體上有些因循平淡。

然而,從漢末到隋唐,在這橫亙四個世紀的漫長時期,幸虧還有一個蜀漢。

否則,這四百年的歷史將一片暗淡、慘無天日,幾同人間地獄。


02


評價蜀漢須把三國與此後的兩晉南北朝連貫起來

社會秩序一次又一次地全面崩潰,曠日持久地戰亂、殺戮,生命不如草芥。

從三國到兩晉、十六國、南北朝,期間湧現出的大小皇帝百餘個,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傀儡皇帝,被廢黜的佔了一大半——多數皇帝在廢黜之後就被殺害了。

皇帝的際遇尚且如此,普通老百姓被殘殺毒害,或流落致死、易子相食,便沒有什麼埋怨的――到最慘烈的時期,洛陽、長安一帶基本上人都死光了…

董卓進入洛陽後,有次派軍隊到陽城執行任務,正趕上當地廟會,民眾聚集在集市上。那些無法無天的軍人殺害了集市上的所有男子,哄搶了財物和女子,然後把男人的頭顱系在車轅上,大呼小叫地回到洛陽,宣稱:“所部攻殺叛軍,大獲全勝。”

此事見之於《資治通鑑》:“卓遣軍至陽城,值民會於社下,悉就斬之,駕其車重,載其婦女,以頭系車轅,哥呼還雒,雲攻賊大獲。卓焚燒其頭,以婦女與甲兵為婢妾。”

曹操在北方的拓展剛有起色,便不把皇帝放在眼裡。

公元214年,曹操授意部將帶著士兵持刀闖進皇宮,誅殺皇后、皇子。驚恐萬狀的皇后伏壽先是藏進夾牆裡,很快便被揪了出來。披頭散髮的皇后赤著腳被士兵押送出宮,經過皇帝面前時,皇后哭著拉住皇帝說:“你不能救救我嗎?”皇帝說:“我也還不知道能夠活到什麼!”

伏皇后此後被幽禁而死,她所生的兩位皇子也被毒殺。

曹操領軍打仗,時常以殺立威,多次進行瘋狂屠城——屠城就是軍隊在攻破城池後,大肆屠殺城中居民。被曹軍屠城的城市分別有鄴城、柳城、彭城、宛城。

據《後漢書·劉虞公公孫瓚陶謙列傳》記載,公元193年曹操率軍攻打徐州,攻破之後對徐州百姓進行大肆屠殺:“凡殺男女數十萬人,雞犬無餘,泗水為之不流,自是五縣城保,無復行跡。”

到司馬炎完成統一後,東漢時期六千多萬的總人口,至此只剩約千萬。


03


司馬炎統一九州後,並沒有破解歷史在當時代面臨的諸多重大問題,因此晉氏統一更像久經動盪磨難之後的短暫中場休整,社會秩序尚未得以完全恢復,緊接著便是曠日持久的八王之亂,並由此在北方開啟一個一個慘絕人寰的地獄模式:更大規模的分裂、更大週期的動盪、更高烈度的殺戮,從五胡亂華、神州陸沉、衣冠南渡到漢人“反殺”,以及南北朝內部和南、北之間一輪又一輪空前絕後的攻伐殺戮……

“八王之亂”已經血腥到極點、罄竹難書。然而這場動亂只是後三國時代新一輪更漫長、更加兇殘的動盪與殺戮的開始。

到八王之亂後期,司馬氏家的有實力的宗親成員幾乎被自家人殺戮殆盡,略有恢復的社會秩序再次全盤崩潰。

由於朝廷對於天下失去控制,那些早先被引入內地、受盡欺榨的邊境民族終於有機會奮起反擊,他們乘亂而起,屠城滅村,對漢人實施瘋狂報復,燒殺搶劫,還擄掠漢族女性,晚上肆意凌辱,白天則充任軍糧,像豬羊那樣宰殺、烹食…

北方的情形幾乎變成人間地獄。

內地的原居民也不全是一味任人宰割。一些有血性的漢人紛紛拿起武器奮起反擊,瘋狂地進行“反殺”。於是公然出現了“殺胡令”:“斬殺一個胡人首級,文官進位三等,武職都任牙門。”無法抑制的憤怒像烈火般暴發出來。在北方的政治中心鄴城一帶,一日之內,數萬胡人被殺,三日之內斬首二十餘萬。

針對胡人的屠殺迅速蔓延至北方各地:“青、雍、幽、荊州徙戶及諸氐、羌、胡、蠻數百餘萬,各還本土,道路交錯,互相殺掠,且飢疫死亡,其能達者十有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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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晉、十六國、南北朝,期間各種歷史頭緒混亂交錯,重重疊疊亂成一鍋粥。然而這三百多年的歷史演變卻有一個極其清晰的脈絡和主線。

層出不窮的梟雄豪傑、前赴後繼的短命王朝、立而忽廢的傀儡皇帝、林林總總的賢相權臣,都在以各各不同的方式講述著幾乎完全複製的同一樣故事。

無一例外先是由一兩個梟雄級人物勵精圖治、篳路襤褸,功高蓋世之後一般要被封公、封王(加九錫),期間再廢立一兩個傀儡小皇帝,隨即禪代稱帝,然後便是其宗室內部曠日持久的骨肉相殘、內訌殺戮,等到皇室內部殺得差不多了,帝國的精氣被完全耗盡,然後再由權臣輕輕一推、取而代之,開啟新的輪循環

從曹操、司馬懿到劉淵、石虎等,再到劉裕、蕭道成、蕭衍、陳霸先,情況莫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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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進入北朝時代,其政權演化已與南朝別無二致:陰謀連環摞陰謀、背叛連環摞背叛。

公元528年,北魏皇帝元詡因不滿胡太后專權,密詔軍閥爾朱榮進京勤王。

密詔外洩後,胡太后廢殺元詡,另立只有三歲的元釗做皇帝。

爾朱榮率軍進入洛陽“匡扶帝室”,將胡太后和小皇帝元釗投入黃河。

爾朱榮還做了一件令人瞠目結舌的殘暴之舉:他召集朝中百官、王公來到河陰地區(今孟津縣的某個地方)祭天,任何人都不準請假。當中樞各級官員和諸王公貴族一兩千人全部到齊後,爾朱榮登上高臺叱責道:“當今天下喪亂,都是因為你們這些人未能盡職輔佐所至。所以你們個個該死。”說罷號令數千鐵騎將其圍困,一番刀闢、斧砍、箭射,所有官員王公無論良奸是非,悉數被殺死。

爾朱榮廢殺小皇帝元釗後,擁立長樂王元子攸即位然後專權。孝莊帝為了擺脫控制,兩年後伺機斬殺爾朱榮。

爾朱榮的堂弟爾朱世隆、侄子爾朱兆得知消息,合力攻入洛陽,抓住孝莊帝,將他押送到晉陽殺害。此後,爾朱兆回到晉陽,爾朱世隆留守洛陽。

公元531年,晉州刺史高歡起兵勤王,消滅爾朱氏勢力。

但元修發現他爾朱氏被滅之後,自己作為傀儡皇帝的身份沒有絲毫改變。

北魏朝政此後完全被高歡所掌控。

公元534年,孝武帝元修因不堪忍受高歡專權,率眾投奔鎮守長安的宇文泰,可是逃出虎口又進狼穴,皇帝隨後即被宇文泰所控制…


中國人愛蜀漢愛的如此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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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國到南北朝,在這漫長四個世紀的陰謀與背叛、戰亂與殺戮中,幸虧還有一個蜀漢——從其肇始、草創到建國、鼎盛,始終張揚著一種激情澎湃、昂揚向上、直擊心靈的理想主義光芒。

幸虧還有這麼一群有理想、有抱負、有奮鬥、有情懷、有執著的英雄鬥士——他們為了江山社稷拋頭顱灑熱血、前赴後繼、一往無往,既為了功名千古,同時也為了重構新秩序、安定天下生靈。


正如劉備在《隆中對》裡表述的那樣:“今漢室傾頹,奸臣竊命,主上蒙塵。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義於天。”


蜀漢集團始終是個有情懷、有溫度的團隊。一個極其典型的例證是“衣帶詔”。

各種史書對於“衣帶詔”都有明確表述:


《三國志》:“獻帝舅車騎將軍董承辭受帝衣帶中密詔,當誅曹公。”

《資治通鑑》:“初,車騎將軍董承稱受帝衣帶中密詔,與劉備謀誅曹操。”

然而,歷來令人不解的是,劉備此後在各種政治場合始終閉口不提皇帝的“衣帶詔”。

公元219年劉備自封漢中王,在眾臣聯名上表時沒有提到“衣帶詔”。

《三國志.先主傳》:“與車騎將軍董承同謀誅操,將安國家,克寧舊都。會承機事不密,令操遊魂得遂長惡,殘泯海內。”

劉備此後又發佈一份奏章,文中同樣沒有到“衣帶詔”。


《三國志.先主傳》:“臣昔與車騎將軍董承圖謀討操,機事不密,承見陷害,臣播越失據,忠義不果。”


這兩份政治文獻中,劉備只是籠統地說當年曾與董承密謀誅除國賊曹操,但因不慎機密外洩,沒有達到預期目的,卻始終不提皇帝密授的“衣帶詔”。

問題在於,如果“衣帶詔”確有其事,那就相當於劉備在對抗曹操時具有“奉辭伐罪”的最高法理正義,曹操的政治優勢則被完全消解。


可是,劉備如把天子血書衣帶詔的事情抖出來,皇帝怎麼辦?

衣帶詔之後,天子是絕對不能承認的,曹操也難得糊塗:這個錘要作實了曹操也沒法向天下人交待,動輒奉辭伐罪,弄了半天皇帝想要殺你。

其他人像董承王子服等悉數已經處死,天底下唯一能夠說清楚的只有劉備。

可是如果劉備把“衣帶詔”的事情抖出來,豈不是把皇帝推入更加深重危難的境地?


為了顧及漢室天子的實際境遇,劉備在所有昭告文書中都刻意隱去天子密授“衣帶詔”之事:當年,是我劉備和董承等人密謀除掉曹操這個大奸臣(這件事情跟皇帝無關)…


劉備本人悲天憫人、體恤眾生,這在當時具有真情實意的內在流露。曹操佔領荊州後,襄樊十萬民眾棄城離鄉追隨劉備倉皇南逃。而劉備當時面臨的形勢十萬火急,稍有不慎便可能全面覆滅。後來在當陽被擊潰,他的家眷悉數被敵軍俘獲,其中便有他年幼的兒子劉禪。劉禪後來是由大將趙雲相救而倖免於難。

但是劉備當時寧可冒著身家性命的危險,也沒有放棄緊跟隨行的荊州民眾。

在那種性命攸關的危急時刻,劉備說:“夫濟大事必以人為本,今人歸吾,吾何忍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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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政權既以天下為己任,則朝廷主要倚重於天下志士、注重五湖四海,因此立國四十餘年,基本政治局面始終是“侍衛之臣不懈於內,忠志之士忘身於外”,從未形成過權臣當道、肆意妄為的政治黨羽,從未出現過局勢震盪和大規模的清算、追殺,更沒有出現過把天子當成傀儡、隨意廢立的不倫之事。

在這種忠君文化的感染之下,蜀漢重臣手握權力而未有任何非分之心、僭妄之為,更不謀取任何個人私利。

蜀漢因而是中國封建歷史上最清廉的政權,大將軍、錄尚書事費禕“家不積財,兒子皆令布衣素食,無異凡人”。

“姜伯約據上將之重,處群臣之右。宅舍弊薄,財資無餘”。

鄧芝“為大將軍二十餘年,終不治私產,妻子不免飢寒,死之日家無餘財”

蜀漢政權這種特殊的文化稟賦,使很多重臣名將即使因流落於敵方,而仍然對於故主保持高度忠誠。

劉備在白帝城病逝後,魏國朝臣無不彈冠相慶,只有降將黃權獨自靜默,與當時的氣氛格格不入。


《三國演義》濃墨重彩描寫關羽千里走單騎的故事。

其實按照《三國志》及裴註記載,像關羽這樣“人在曹營心在漢”、歷經磨難回奔舊主的蜀將至少還有兩位。

一位是大將廖化,另一位是蜀漢後期名將張裔,他於公元221年在出任地方長官時被當地叛亂勢力抓獲並遣送至吳國。

兩年後蜀、吳通好,張裔抓住機會晝夜兼程地一路西奔,待吳方追趕時他已經進入蜀地。

蜀漢因而具有正統的天命政權特有的大氣雍容,在少數民族政策方面主要以民族自治、包容懷柔為主,而不是以屠殺、滅絕為代價實現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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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平定南中後即撤出軍隊,不留兵、不運糧,在當地實行自治政策,任用當地有影響的人物治理。

同時從內地引入相對先進的生產方式,實現少數民族地區的經濟開發,有效緩解與當地官民之間的矛盾,達到“綱紀粗安”,“彝漢粗安”。

朝廷後來為了充實成都平原,把萬戶少數民族遷移到內地。

這些少數民族作戰勇猛但是直爽莽撞,與當地豪族關係不睦。

官方並沒有以殺立威,而是引導豪門大族把擁有的金帛家產拿出來,以聘的形式實現結合。

這些少數民族貪戀於鉅額財產便心甘情願地歸順於內地大族。

於是逐步建立起安定有序的新秩序。

在這種新秩序下,南人上貢的金、銀、丹、漆、耕牛、戰馬等,蜀漢軍費有所供給,國家富裕,為蜀漢北伐提供各種物資準備。

劉備去世後,諸葛亮勤勉王事、不負重託,始終堅定不移地高揚“嗣武二帝、龔行天罰”的政治主旋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使蜀漢政權雖偏居一隅而不萎靡,反而形成一種積極向上、昂揚進取的的氣象,為殺戮四起、動盪不安的三國亂世平添了一股生機勃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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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政權深蘊著一種極其鮮明的文化基因、有一種政權稟賦在裡面。悲憫、敬畏、信任、忠誠。

問題的關鍵在於,在兩代人共同努力下,這些理念最終而成為團隊的堅守和信條。

劉備當年做的、諸葛亮當年做的,因而能夠成為後世的示範和表率。

諸葛亮在街亭戰敗後,自貶三級;三十年後,姜維段谷大敗之後,自貶三級;

諸葛亮不負重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三十年後,姜維面對皇帝,誠惶誠恐—— 一個手握重兵的大將軍,若換其他任何政權,早連皇帝帶皇室都敢於動刀動槍了。

乃至在政權的最後時刻,蜀漢後主仍然具有至高無上的絕對權威。其時,漢中守將蔣賦、王含,黃金谷守將柳隱等均在進行殊死抵抗;姜維軍團、閻宇部隊正在回師勤王途中;巴東守將羅憲,南中霍久等嚴陣以待……所有方面接到皇帝投降指令,迅速放下武器。

蜀漢團隊以其對於理想信念的執著追求,展示了五千年古老民族特有的風骨和魂魄,也成就兩千年封建史上優秀分子的頂峰。

團隊繼承者雖然終因理想信念的消解,導致社會輿論全面混亂,最終陷入迷失,然而其在亂世中的百折不回、矢志不移的執著努力與奮鬥,在歷史上引進空前強烈的反響與共振。

每次國難當頭,每當遇到危重禍亂,所有人便不約而同地想起劉備、想起諸葛亮、想起關二爺,回想起當年蜀漢那些英雄豪傑。

這才是《三國演義》橫空出世的歷史背景,也是三國人物、三國故事、三國文化經久不衰,蜀漢迷層出不窮的核心原因。

演義故事裡的借東風、三氣周瑜、單刀赴會、千里走單騎等著名情節,早在《三國演義》面世之前,都是婦孺皆知的歷史名劇——很多作品源自於隋唐,被後世廣為傳唱,經久不衰。

《三國演義》成書後不久,書裡的每一段章節、每一個轉折、每一則故事乃至蜀漢政權拓展的每一個過程、每一個細節,再次被完完整整、無一遺漏地被編成劇目、寫成唱詞、搬上舞臺…


川劇《亡蜀鑑》,虛構了一位愛國女子李氏——蜀漢後期江油守將馬邈的妻子,她見丈夫意欲投降鄧艾,便曉以大義、苦口勸諫。

後見丈夫開門降魏,李氏唱:

“恨只恨歸降人無有言尊,卻甘願作亡奴苟延生存。願國人共努力共御強勍,再莫要使百姓苦受蹂躪。”

唱罷憤而自盡。


1933年,東北完全淪陷。

京劇名伶程硯秋痛憤當局不抵抗,將《亡蜀鑑》改編為京劇在北京公演,兩場後即被叫停。

關漢卿的三國名劇《關二爺獨赴單刀會》裡,關羽的一句簡短唱詞堪驚天地、泣鬼神“(白)這也不是江水,(唱)二十年流不盡的英雄血!”

至今,京劇舞臺上仍然時常回蕩著那句蒼涼豪邁的旋律:“我是三國英雄漢雲長,端的是豪氣三千丈!”

這些大文豪、大作家、戲劇大師們苦心孤詣地創作、演繹蜀漢英雄,後世一代又一代熱切沉湎於三國詩、三國戲、三國英雄三國事,究竟是在推崇什麼、痴迷什麼、期待著什麼?

天下但凡存在不平,但凡還有妖魔行蹤;

但凡有無辜受迫於無道,無奈苟存於欺凌

則三國迷、蜀漢迷將永世長存、生生不息。


中國人愛蜀漢愛的如此深沉!


近兩千年、無數代、無數人,試圖以頌揚蜀漢英烈,期待明主復世、英雄歸來。

期盼他們領路前行, 遇無道則以劍開道,有不平則一劍治平。

乾淨徹底地掃除一切害人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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