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他用指腹擦过我被打了的侧脸,“被打了?走,买药去!”

我一直以为巧姐对我好是纯粹对我好,听完她的话我才知道,她那是心里有愧,满腔内疚无处安放,就搁到了我身上。

她那个最最要好的小姐妹叫姚瑶,是她亲手给送到邹启程身边的,两人本以为这是个大靠台,不想后来姚瑶玩儿真了,一发不可收拾,想怀孕上位,干这行的最要不得这种事,轻则打个胎,重则子宫一并摘了。

姚瑶没成功,被押去医院的路上跑了,再发现时已经是个死人,听说是给烧死的,死状很惨,小腹微隆一张脸血肉模糊只能靠衣饰辨认。

“邹启程太狠了,何必赶尽杀绝,我咽不下这口气。”

看得出来巧姐对邹启程的怨很深,我听得背脊生寒,问她那你想我怎么办。

她说,“有些不该做的勾当做了总要留证据的,你在他身边,盯紧些,收些证据。”

我点点头,最后还是没把那件事告诉巧姐。

我们进包间时邹启程正点燃一支烟,白雾缭绕里一点橘色火星时亮时暗。

邹启程透过烟看我,他抬手轻轻一招,我顺从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垂眼,满脑子是小巷里他们杀人的场景跟巧姐的话。

房间里光闪来闪去,他突然用拇指指腹擦过我被赏了耳光的侧脸,说。

“被打了?”

我吃痛缩了缩,轻轻点头。

清冽烟气呛入胸,我不可抑制地咳了两声。他不动声色按灭还有大半的烟,说,“走,去买点药。”

我知道姚瑶为什么会栽了,这男人放缓声调说话的时候太有蛊惑力,叫人明知会死还上赶着去扑火。

他一等到我就带我从酒局里退出去,我看到那些女人想扒我皮的眼神,看到那些登徒子讶异难以置信的眼神,也看到巧姐发着亮像找到把好刀子的眼神。

后来我在邹启程家待了几天,他跟那些恨不得在屋外镶金嵌银显财露势的大户不一样,他的别墅一切从简,冷调子。

而他这个人很忙,我基本见不着他。

有天我接到了个电话,是陈建东,他说叫我打扮打扮跟他去个晚宴。

自那场对峙后我们就没联系,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什么,但我念在旧情还是答应了。

晚宴设在高档酒店,我穿得大气了些,化了淡妆,他应该已经到了,我只好自己赶过去,会场奢华贵气。

这种场合,来的都是正主,我有瞬间生出点我是陈太太的错觉。

但随后我就发觉自己有多可笑,陈建东在不远处阴侧侧地看着我,挽着他手臂的是廖青青。

看来他是气不过,要我在这出个大洋相。

大概就在这个时候,我对他仅剩的一点的情意也被耗干净了。

到处是成双成对的恩爱夫妻,不论真假表面功夫都是好的,我这么个落单的,自然引人注目。

他们看向我,议论我,陈建国冷眼旁观廖青青幸灾乐祸,我自知丢人现眼,手心急出汗来低着头就往回走。

但走得一快,步子就不稳,忽而我踉跄一下,眼见就要跌下去,腰上突然却多了股力,稳稳搂住我把我扶直往回带。

我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继而就听到了那熟悉又低沉的声音。

“乱跑什么,你男人在这你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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