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算命先生


秦錚通過了海天宗的測試,第一件要作的事情就是先去父母的墳前祭奠,向父母報告這一好消息,相信在海天宗裡用不了幾年,自已定可學有所成。秦錚手裡提著一個竹藍,裡面整齊裡擺放著各色祭品,在他的身旁,千門道場的郝仁一直緊緊地跟在身邊。

走在寬闊的街道上,秦錚再次領略了劍湖城的繁華,高樓林立,廣廈萬間,街道上到處都是裝飾華麗的馬車,人流如織。各種三教九流的人物絡繹不絕,有商人,書生,武士,小販,偶爾也能看到兩個乞討的乞丐,人聲喧嚷,異常熱鬧。

秦錚行走其間,各種聲音充斥著自已的耳朵,努力回想著上次從道場出來是什麼時間,好象自從進入千門道場之後,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這坐城市的繁華景象了。

“今天又是幾年一度的千門道場海天宗來劍湖城選拔弟子的時間,不知道這次誰家的小子有這樣的福分能被仙道門派選中,當年我可是千門道場 裡最優秀的人才,可惜啊,海天宗竟然沒有選中我......”一位低等武士模樣的人憤憤不平地說道。

“得了吧,你算什麼狗屁優秀人才,煉了幾十年才煉到五重神力境界,滿大街都是,也好意思說自已是人才,我記得你好象從來沒有進入過道場吧......”武士的話引來一陣冷嘲熱諷。

“兄弟,我們這次護送商隊,總算一路平安,賺了一筆,今天一定要去好好的喝上一杯。”

“上回說到,那海天宗的長老,大口一張,唰的一聲,噴出一口飛劍,寶光沖天,銀光萬丈,連天上的太陽光芒都被掩蓋了一半,將雲中的妖龍攔腰一斬兩斷………”某個茶館之中,一位說書人正口水飛濺,在說書。

“很快就是三年一度的劍湖城海神祭的日子了,今年不知道哪家的小姐能夠摘得海神公主的花魁稱號?”

“自從南郡王蘇王爺襲了爵位之後,我們劍湖城的百姓總算過上了太平日子,兄弟,我們為蘇王爺幹上一杯,祝 他老人家福壽天齊,身體健康......”

“李兄,現在秋試在即,不知道這次下來主持科考的考官會是哪一位大人?古人云,不願文章中天下,只願文章中試官,我們應該提前作些功課,揣摩考官的喜好,否則就算是文章做得花團錦簇,若是不對考官的脾胃,也是毫無用處,照樣把你刷下來。”在一座書院門口,幾個身穿儒服青衫的書生,走了出來,邊走邊談。

“王兄,宗師早說過說你文章通達,今科是必中的了,到是小弟現在熬煎得很,十年寒窗,只怕一片心血要付諸東流了。”

秦錚聽著滿大街各種各樣的聲音,心裡感慨無比,很快自已就要離開這座美麗繁華的城市了。

“哥哥,你能給我點錢嗎?我都兩天沒有吃東西了。”

秦錚正自埋頭走路,把街上各色人等的說話全聽在耳朵裡。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衣衫破破爛爛,小臉蛋上髒兮兮的,不知道已經幾天沒有洗過了,站在秦錚面前,攔住了秦錚的去路,一臉乞盼的看著秦錚,眼角還不時地瞄著秦錚竹籃裡的祭品。

秦錚愛憐之心大起,當初如果不是葉場主拼死相救,自已的命運可能比眼前的小叫化還要悲慘。從口袋裡掏出五個天風幣,放在小乞丐瘦小的手掌心。這五個天風幣夠這個小乞丐吃上一天飽飯了,他也沒有能力拿更多的錢出來。

“小哥樂善好施,真是一個大好人,我看你印堂發黑,烏雲蓋頂,乃是大凶之兆,小哥可願算上一卦?”

秦錚送了小叫花幾個天風幣恰好被迎面過來的一位中年相師看在眼裡,相師手裡拿著一個仙人指路的算命招牌,對秦錚招攬起了生意。

秦錚摸了一下口袋,只剩了十幾個天風幣,對相師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囊中羞澀,只怕付不起先生的卦錢, 不敢打擾先生的生意,先生還是不要在我這裡耽擱時間了。”

“無妨,無妨,卦錢多少不拘,若是看得準時,小哥隨意打發幾個便可,只當是替我開張了。”相師一把拉著秦錚,再也捨不得放手,來到一間鋪子的屋簷下面,要了一張桌子板凳,臨時支起了一個卦攤。

秦錚對於相師的話並不相信,人生的未來命運又豈能是算得出來的,不過這也是一種窮人的艱難謀生手段,他本人也是窮苦出身,知道世道艱辛,謀生不易,所以也並不反感。順勢在相師的對面坐了下來。

中年相師看起來和和別的相師頗有些不同,一身青色儒衫,雙目有神,膚色白裡透紅,溫潤如玉,行走之間如行雲流水,毫無落拓之相,倒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勢,和一般混飯吃的相師非常不同。這相師一直抓著秦錚的手不肯放鬆,手上力道竟然不弱,直到秦錚坐了下來之後,才把秦錚的手放開。

郝仁站在秦錚的身邊,看著中年相師,一直沒有說話,對這位相師極為警惕。

“小兄弟,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你是想測字?還是抽籤?是想問財運?還是想問前程?”中年相師問道。

“就看面相吧,先生隨便看看就好。”秦錚到了此時也不好起身推辭,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中年相師凝神在秦錚的臉上看了一會,忽然皺著眉頭說道:“奇怪,奇怪,小兄弟這面相實在太奇特了一點,印堂之上左明右暗,頭頂陰雲籠罩,卻又有一縷華光欲破陰雲而去,此乃‘群陰犯陽’之兆,乃大凶之相也!”

秦錚也知道一般的相師開始都會拿著個大幌子唬人,把人說得汗毛直豎,然後再施展手段騙錢,對這種套路已經見怪不怪,所以對相師的話也不怎麼在意。

到是郝仁聽了相師的話之後突然來了興趣:“哦,‘群陰犯陽’是什麼意思,有什麼說法嗎?”郝仁看著相師戲謔地問道。

“天地之間,天為陽,地為陰,晝為陽,夜為陰,雷電為陽,雨雪為陰,春夏為陽,秋冬為陰......男為陽,女為陰。具體到這位小兄的弟的面相,卻是一生都要受盡女人的劫難,實在是大大的不妙。”中年相師緊皺著眉頭說道。

“先生既然能看出來,想必也一定有辦法解救回避了?”郝仁問道。他卻是知道,秦錚身具純陽之體,乃天下所有女修道者都覬覦的採補爐鼎,一生之中的確是於女人多有不利,這相師到有幾分真實本領,所以收了幾分小覷之心,向相師請教了起來。

“迴避是不可能的,此乃小兄弟命中的劫數,就算你不去招惹它,它也會自已撲上門來,不過福禍從來相依,小兄弟的劫數,卻也是他的福緣所在。雖然一生的劫數全在女人身上,但是一生的福緣卻也全從女人身上而來,小兄弟無需刻意迴避,只需因勢利導,自可趨吉避凶。”相師看著秦錚笑呵呵地說道。

“那我這位小師弟的命運,豈非坎坷之極?”郝仁問道。

“這位小師弟的命運又豈是坎坷兩個字能夠形容得了的,不過卻也不必太過憂慮,小兄弟頭頂雖然陰雲籠罩,卻有一縷華光隱於其中。一生之中,雖多劫難,卻也每得貴人相助,自可絕處逢生,逢凶化吉。”中年相師從容地說道。

秦錚聽了相師的一番話,也未置可否,只是急著趕路,不便逗留太久,這相師既已開張,他的任務就完成了,於是起身把口袋裡最後的十幾個天風幣全部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說道:“先生算得極準,多謝先生指點,我還有事要辦,就不打擾先生了,這些錢,不知道夠不夠付先生的卦資?”

相師道:“夠了,夠了,太多了,小兄弟給的錢綽綽有餘,我就再為小兄弟送上一卦。小兄弟雖然內懷憂懼,心中悽苦,卻面有喜氣,手提三牲之物,想必是人逢喜事,此去欲家祭告知親人。但我看你喜氣之中,隱有兇光,此去必有災禍,只怕不宜前往。”相師認真的樣子,根本不象是一個騙吃騙喝的神棍,到象是一位苦口婆心,濟世救人的菩薩。

“呵呵,是福不是禍,是禍脫不過,該來的總是會來,不敢勞先生費心。”秦錚說完頭也不迴向前走去。

相師急忙走上來,一把拉著秦錚的手說道:“小兄弟,我絕對不是騙你,你此去必有災星,還是趕快回頭吧。”

這相師一拉秦錚,秦錚就感覺到一股清涼的氣流從手臂上傳來,秦錚臉色大變,正要發作,相師已經撒手。

這股清涼的氣流瞬息之間已經傳遍全身,最後全部向小腹之中匯攏,猶如百川歸海一般,在小腹之中聚成一團,凝而不散,感覺舒適之極。知道這位相師不是在害自已,沒想到這位相師竟然是一位深藏露的高人,卻也不明白這相師如此作有何用意。

“多謝先生,先生的美意,晚輩感激不盡,先生說的不錯,我雖然身世坎坷,卻每有貴人相助,先生便是我遇到的第二個貴人,大恩大德,容日後再報。”秦錚向相師施禮致謝道。

秦錚走後,相師看著秦錚遠去的背影,口中自言自語道:“想不到在這裡竟然遇到一位純陽之體的少年,看他的樣子是去祭奠先人,想必是通過了海天宗的考核,已經成為海天宗的正式弟子。可惜,可惜,不然到是可以帶到我千嶽宗去好好培養一番。這少年體質特異,又心地純良,日後不知有多少磨難,今天幫他一把,就算是結個善緣吧。”

第四章 算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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