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學.第122篇》微子(三)

《悟學.第122篇》微子(三)

悟學.十八子20200306亥

論語. 微子第十八.新解讀(三)

18•5 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曰:"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孔子下,欲與之言。趨而闢之,不得與之言。

【譯文】楚國的狂人接輿唱著歌從孔子的車旁走過,他唱道:"鳳凰啊,鳳凰啊,你的德運怎麼這麼衰弱呢?過去的已經無可挽回,未來的還來得及改正。算了吧,算了吧。今天的執政者危乎其危!"孔子下車,想同他談談,他卻趕快避開,孔子沒能和他交談。

【集解】孔曰:「接輿,楚人。佯狂而來歌,欲以感切孔子。比孔子於鳳鳥。鳳鳥待聖君乃見,非孔子周行求合,故曰衰。已往所行,不可復諫止。自今已來,可追自止,闢亂隱居。已而已而者,言世亂已甚,不可復治也。再言之者,傷之深也。」

【集註】「接輿,楚人,佯狂辟世。夫子時將適楚,故接輿歌而過其車前也。鳳有道則見,無道則隱,接輿以比孔子,而譏其不能隱為德衰也。來者可追,言及今尚可隱去。已,止也。而,語助辭。殆,危也。接輿蓋知尊孔子而趨不同者也。孔子下,欲與之言。趨而闢之,不得與之言。闢,去聲。孔子下車,蓋欲告之以出處之意。接輿自以為是,故不欲聞而避之也。」

《論語別裁》:「孔子碰了一個釘子了。楚狂接輿是道家人物,是楚國一個著名裝瘋的狂人。狂人並不是瘋子。過去說的狂,就是滿不在乎,有點像現在的嬉皮。美國前幾年流行的嬉皮,他們所畫的祖師爺,都是我們中國人,其中兩個是禪宗的和尚:寒山、拾得,留長髮拿掃帚的;還有像楚狂接輿,也是他們的祖師爺。還有我們晉朝的劉伶、阮籍兩個愛喝酒的,這些人他們都供起來,自稱是他們的祖師爺,這是他們學中國文化的一點點皮毛。所以楚狂並不是一個瘋子,接輿是他的名字,道家的書與"高士傳"都說他姓陸,陸接輿就是楚狂,也是道家著名的隱士,學問人格都非常高。孔子碰到他時,他就唱著歌過來了。歌是故意唱給孔子聽的,他沒有直接說孔子,而說"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古人說麟、鳳,有時候代表人中之君子,或者是天下絕對太平,時代有道的時候,就可見到走獸中的麒麟、飛禽中之鳳凰,亂世的時候就看不見。不過後世一般人認為沒有這兩種東西,把長頸鹿叫做麒麟,對不對,也很難講。這兩樣東西,是中國文化的標誌。還有一樣就是龍。現在楚狂是用鳳來比孔子,他說鳳啊!鳳啊!你倒楣了,這個時代出來幹什麼?過去的錯了,你就算了,未來的你還是可以改正。這兩句話的含義是很深很深的。大而言之,也可以說是歷史錯了,是不能挽回的,但是你不要去懷念那過去的歷史,應該開創未來的。不過他唱給孔子聽,這個意義很深遠,等於對孔子說,你老是想把這個時代挽救過來,這是挽救不了的啊!算了吧!算了吧!這個時候想出來挽救這個時代,是危險極了,你這時如想出來從政,你可免了。孔子一聽,知道不簡單,趕快停下車來,想跟他講話,可是這個"狂人"一看見孔子停車,知道孔子要來和自己說話,就加快腳步溜了,避開了,使孔子永遠無法跟他說話,也是他懶得跟孔子討論。

楚狂這個人是有名的隱士,給孔子碰一個很大的釘子,如說他對孔子不欣賞,他偏要來唱這首歌給孔子聽,可見他是有心的,孔子曉得,孔子懂他,下來想向他請教,可是他又走開了。歷史上隱士們都這樣,做了許多怪事,點到為止。這是孔子碰到了和他唱反調的第一個隱士。在這一篇裡,這些唱反調的統統出來了。」

18•6 長沮、桀溺耦而耕。孔子過之,使子路問津焉。長沮曰:"夫執輿者為誰?"子路曰:"為。"曰:"是魯孔丘與?"曰:"是也。"曰:"是知津矣。"問於桀溺。桀溺曰:"子為誰?"曰:"為仲由。"曰:"是孔丘之徒與?"對曰:"然。"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誰以易之?且而與其從辟人之士也,豈若從辟世之士哉?"耰而不輟。子路行以告。夫子憮然曰:"鳥獸不可與同群,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天下有道,丘不與易也。"

【譯文】長沮、桀溺在一起耕種,孔子路過,讓子路去尋問渡口在哪裡。長沮問子路:"那個拿著韁繩的是誰?"子路說:"是孔丘。"長沮說;"是魯國的孔丘嗎?"子路說:"是的。"長沮說:"那他是早已知道渡口的位置了。"子路再去問桀溺。桀溺說:"你是誰?"子路說:"我是仲由。"桀溺說:"你是魯國孔丘的門徒嗎?"子路說:"是的。"桀溺說:"像洪水一般的壞東西到處都是,你們同誰去改變它呢?你們與其追隨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的人,還不如跟隨我們這些躲避亂世的人呢?"說完,就在田間不停地勞作(不搭理子路了)。子路回來後把這兩人的話告訴孔子。孔子失望地說:"人是不能與飛禽走獸合群共處的,如果不同世上的人打交道還與誰打交道呢?如果天下太平,我就不會要來變易它了。"

"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誰以易之?且而與其從辟人之士也,豈若從辟世之士哉?"

【集解】孔曰:「滔滔,周流之貌。言當今天下治亂同,空舍此適彼,故曰誰以易之。」何曰:「士有闢人之法,有辟世之法。長沮、桀溺謂孔子為士,從闢人之法;已之為士,則從辟世之法。」

【集註】「滔滔,流而不反之意。以,猶與也。言天下皆亂,將誰與變易之?而,汝也。闢人,謂孔子。辟世,桀溺自謂。耰,覆種也。亦不告以津處。」

"鳥獸不可與同群,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天下有道,丘不與易也。"

【唐以前古注】皇疏引江熙曰:「《易》稱"天下同歸而殊塗,一致而百慮",君子之道,或出或處,或默或語,所以為歸致者,期於內順生徒,外惙教旨也。惟此而已乎。凡教,或即我以導物,或報彼以明節,以救急疾於當年,而發逸操於沮溺,排披抗言於子路,知非問津之求也。於時風政日昏,彼此無以相易,良所以猶然,斯可已矣。彼故不屑去就,不輟其業,不酬棲棲之問,所以遂節於世,而有惙於聖教者存矣。道喪於茲,感以事反,是以夫子撫然曰:"鳥獸不可與同群也。"明夫理有大倫,吾所不獲已也。若欲潔其身,韜其蹤,同群鳥獸,不可與斯民,則所以居大倫者廢矣,此即我以致言,不可以乘彼者也。丘不與易,蓋物之有道,故大湯武亦稱夷齊,美管仲而無譏邵忽。今彼有其道,我有其道,不執我以求彼,不繫彼以易我,夫可滯哉。」

又引沈居士語:「世亂賢者宜隱而全生。聖人宜出以弘物。故自明我道以救大倫。彼之絶跡隱世。實由世亂。我之蒙塵棲遑。亦以道喪。此即彼與我同患世也。彼實中賢。無道宜隱。不達教者也。我則至德。宜理大倫。不得已者也。我既不失。彼亦無違。無非可相非。且沮溺是規子路。亦不規夫子。謂子路宜從己。不言仲尼也。自我道不可復與鳥獸同群。宜與人徒。本非言彼也。彼居林野。居然不得不群鳥獸。群鳥獸避世外以為高行。初不為鄙也。但我自得耳。以體大居正。宜弘世也。下雲天下有道丘不與易也。言天下人自各有道。我不以我道易彼。亦不使彼易我。自各處其宜也。如江熙所云大湯武而亦賢夷齊。美管仲亦不譏邵忽也。」

《論語別裁》:「長沮和桀溺,是兩個隱士,一對好朋友,在並肩種田,孔子經過那裡,不知是有意或無意的,教子路去問路,問過江的路口,這"問津"是這篇文篇的"點題",我們中國以後的文字上,所謂"指點迷津"的典故,就是從這裡來的。長沮就先反問子路,你替他趕車的那個老頭子是誰?這是明知故問。子路說,坐在車上的是我的老師啊!鼎鼎大名的孔丘。長沮說,就是魯國的那個孔丘?子路說,是啊!就是他。長沮說,既然是孔丘,他當然知道該怎麼走,還要來向我們問路嗎?他這話答得很妙,子路問的是車子應該走向哪裡的路。長沮答的不是車子走的路,是人生之路,長沮的意思是說,這個周遊列國、到處還要傳道的孔子,他現在"路"都不曉得走嗎?他這個話是很妙,很幽默的。

子路問不出道理來,就轉過頭來問桀溺,桀溺卻反過來問子路,你是什麼人?子路說,我名字叫仲由。桀溺說,你就是魯國那個糟老頭孔丘的徒弟嗎?子路說,是的。桀溺說:"滔滔者,天下皆是也。"滔滔是形容詞,現代語彙就是潮流,當潮流來時,海水一漲,浪花滔滔滾滾,不管好的壞的,統統都被浪頭淹沒了。天下皆是也,就是說現在全世界都在濁浪滔滔,一股渾水在流,這情形又有誰能夠把它變得了,那洪水氾濫的時候,時代的趨勢來了,誰都擋不住。並且他告訴子路:"且而與其從辟人之士也,豈若從辟世之士哉?"這句話中的"闢"就是"逃避"的"避";"辟人之士",是指孔子,避開了魯國,魯國政治太亂,自己的國家他救不了啦!為了想實行自己的理想,到處去看,是避開亂的社會,另外想找更好的環境,為"辟人之士"。桀溺是告訴子路,你跟著孔子這樣的"辟人之士",可是人是避不開的,如現在的和尚出家,神父的入會,反正都沒有離開社會,不過換了一個生活。哪裡出得了家?真出家談何容易?真出家就是桀溺說的"辟世之士",連這個時代都拋開了。離開這個社會,跑到深山裡去,不和任何人打交道,這就是出家嗎?永嘉禪師曾經說過,當你的心不能平靜的時候,跑到深山都沒有用。不要以為到了山裡,就是出家修行,有時候看到風吹草動,心裡都會煩起來。如果把自己的心修平靜了,在任何熱鬧的地方,就和在山林中一樣的清淨,這是基本的道理。所以這一段桀溺對子路說,其實時代是逃避不了的,你與其跟著孔子一樣,覺得這裡不對,就離開到另外一個社會,還不如像我們一樣,自己忘記了這個世界,忘記了這個時代,種我的田,什麼都不管。他說到這裡以後,再不說話了,拿起鋤頭,還是不停地種他的田。

子路碰了釘子,就回去把經過報告孔子,孔子聽了心裡很不愜意,臉色變了,很落寞也很難過的樣子說:"鳥獸不可與同群!"後世自命為儒家的人,抓住這句話作為把柄,認為道家這些隱士都不對,說孔子在罵他們是禽獸,這些人沒有國家的觀念,不是人,是禽獸。這是後世的解釋,但我否認這種解釋,後世的儒家根本解釋錯了。我的看法,孔子非常贊成他們,孔子這句話不是罵他們,因為上面有句"夫子憮然曰",孔子心裡很難過,很落寞的味道,所以告訴子路:"鳥獸不可與同群。"鳥是飛的,獸是走的,而且鳥是海闊天空由他飛,獸類之中,絕大多數野獸都在山林裡,不在人類的社會中,飛的與走的不能擺在一起,換句話說,人各有志,各走各的路,遠走的就去遠走,高飛的就去高飛。孔子接著說,其實我很想跟他們一樣,走他們的路線,拋開天下國家不管,我還不是跟他們兩個人的思想一樣的。換句話說,都是在憂世的,擔憂這個國家,擔憂這個時代,擔憂這個社會,這種憂都是一樣的,問題只是做法兩樣。他們可以丟下這個社會、這個時代不管,只管自己種田去,可是我丟不下來。假如說國家社會上了軌道,我又何必來改變它呢?就因為時代太亂了,我必須要犧牲自己,來改變這個社會的潮流。這就是孔子!所以我們知道孔子走的路線,比這些隱士們走的路更難。明知道這個擔子挑不動的,他硬要去挑。

我們這裡引述歷史一件事來補充說明:宋代王安石上臺了,蘇東坡這批人和他的意見不同、分歧,形成了後來著名的"黨禍",而王安石所用的人都非常壞,所以這班正人君子都紛紛辭職。當時有人主張最好不要辭職,因為王安石下面這一批人,將來一定要把事情搞壞的,你多佔一個位子,使他們少搞壞一點,這就做了好事。這就說明挑這種擔子很難,明知道要壞,可硬是不走開,佔住一點,少壞一點,雖然不能積極的挽救,也是消極的防止,孔子走的是這個路線。」

18•7 子路從而後,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問曰:"子見夫子乎?"丈人曰:"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孰為夫子?"植其杖而芸。子路拱而立。止子路宿,殺雞為黍而食之。見其二子焉。明日,子路行以告。子曰:"隱者也。"使子路反見之。至,則行矣。子路曰:"不仕無義。長幼之節,不可廢也;君臣之義,如之何其廢之?欲潔其身,而亂大倫。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譯文】子路跟隨孔子出行,落在了後面,遇到一個老丈,用柺杖挑著除草的工具。子路問道:"你看到我的老師嗎?"老丈說:"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誰是夫子?"說完,便插下柺杖去除草。子路拱著手恭敬地站在一旁。老丈留子路到他家住宿,殺雞做飯給他吃,又叫兩個兒子出來與子路見面。第二天,子路趕上孔子,把這件事向他作了報告。孔子說:"這是個隱者啊。"讓子路返回去見他。子路到了那裡,老丈已經走了。子路(對其兩個子)說:"不做官是不對的。長幼的關係不能廢棄;君臣間的大義怎麼能廢棄呢?想要潔身自好,卻擾亂了大的倫理關係。君子出來做官,是為了實行君臣之義。道不能實現,(孔子)早就知道了。"

"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孰為夫子?"

【集解】包曰:「丈人,老人也。莜,竹器。丈人云︰不勤勞四體,不分殖五穀,誰為夫子而索之邪?」

【唐以前古注】皇疏曰:「子路既借問丈人,丈人故答子路也,言當今亂世,汝不勤勞四體以播五穀,而周流遠走,問誰為汝之夫子,而問我索之乎。」

"不仕無義。長幼之節,不可廢也;君臣之義,如之何其廢之?欲潔其身,而亂大倫。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集解】鄭曰:「留言以語丈人之二子。」孔曰:「言女知父子相養不可廢,反可廢君臣之義邪?」包曰:「倫,道理也。言君子之仕,所以行君臣之義,不必自己道得行。孔子道不見用,自已知之。」

【邢疏】「丈人既不在,留言以語丈人之二子,令其父還則述之。此下之言,皆孔子之意。父子之道,天性也,君臣之義也,人性則皆當有之。若其不仕,是無君臣之義也。女知父子相養,是知長幼之節不可廢也,反可廢君臣之義而不仕濁世?欲清潔其身,則亂於君臣之義大道理也。君子之仕,非苟利祿而已,所以行君臣之義,亦不必自己道得行。孔子道不見用,自已知之也。」

《論語別裁》:「子路有一次跟著孔子後面走,大概脫了隊,落伍了。"遇丈人",碰到一個老頭子。"丈人"不是岳父,古代丈人是對長輩的尊稱。過去寫信,對父執輩稱世伯,自稱世晚或世侄,但有的與父輩沒有交情,而年歲地位又比自己高得多,這時就尊稱對方為"丈",就是長者、前輩的意思。子路碰到一位老先生,用他的柺杖,挑了一些編織竹器的青竹篾藤,子路就問他,你看到我的老師嗎?這個老頭子可罵了子路一頓,什麼你的老師?這種人光在那裡吹牛,也不去勞動勞動,連五穀都分不清楚,一天到晚只在那裡用頭腦,用嘴巴吹牛,我才不認識你的什麼老師。老頭說完,把柺杖往地下一插,在那裡芸田,手扶著杖頭,用腳把禾苗周圍的草,壓到泥土下去。子路搞得沒辦法,被他的氣勢懾住了,拱手站在那裡恭恭敬敬的不敢動。於是這位老頭子帶子路回家,留他住下,還殺雞,做了很好的飯,很豐盛的款待他,而且還教兩個兒子來做陪客。第二天子路找到孔子,又報告了經過。孔子說,這是一個隱居的高人,教子路回去找他,可是子路到了那裡一看,這位老先生搬家了。

……

子路找不到這個荷蓧老人,回來告訴孔子後,談起這件事有所感想——子路不是一個絕對莽撞的人,他跟孔子這麼多年,孔子也很欣賞他,所以他講出一個道理——他說,一個知識分子,有學問有能力,不肯出仕貢獻給國家社會,(這裡要注意,"仕"的觀念,在春秋戰國以前,是為對國家有所貢獻而出仕,後世是為了自己的功名富貴,出來做官為出仕,完全是兩回事。)不合於義。社會有社會的秩序,長幼的階級,父是父,子是子,人倫的階級不可廢,家庭父母子女的秩序都不可亂,更何況國家社會的政治體制,怎麼能廢?假使廢了,社會就沒有型態、沒有秩序,不成社會了。這些隱士思想的人,欲潔身自好,把自己身心人格搞得很清高,自己有自己的觀點。社會中有許多人也是這種個性,這種人是守成的第一流人才,可是教他去開創,那就糟了。開創事業的人,好的要,壞的也要,而且要準備接受壞的,天下好的名聲固然好,有時候為了成功一件事業,往往要擔負很多壞名聲,其實很冤枉。但是能夠挑得起來,就很難了。這種做法,比潔身自好還更難。所以我們常常感到任勞任怨難,尤其當主管的人更是如此。創業的人,第一個修養要能夠任怨,但不是手段,要是一種德行才行。所以潔身自好的人,多半是隱士。子路這時可有個感想,認為潔身自好的人,亂了人倫之道,把一切都丟開了,只管自己。也可以說,是絕對的個人自由主義者,對於國家社會並無貢獻。所以子路說,君子的出仕,並不是為了自己想出鋒頭,而是為了貢獻給國家社會——"行其義也"。看了這些隱士們,就曉得"道之不行"了。因為社會上的知識分子,多半喜歡走隱士的路線,覺得救不了時代,就做隱士,向後退,不敢跳下這個渾水去。大家都像這個樣子,有學問,有修養的人,頭腦太清明瞭,看清楚了,不願來淌這個渾水。所以子路說他懂了,搞不好了,他知道跟孔子這位老師所走的路線,自始至終,永遠都是自我犧牲,因為其他的知識分子,多半隻管自己了。」

《悟學》的宗旨:通過領悟、參悟、感悟上下五千年的國學經典,取其精華,結合當下社會實踐,學以致用。讓國學中深邃的哲理及豐富的人生成功與失敗經驗總結,指引我們現實的工作、生活。

更多精彩內容,請關注本賬號,看《悟學》系列之第123篇……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