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辯性強、現實又浪漫的原創長篇小說《我在時光中》連載(七)


現實又浪漫的原創長篇小說《我在時光中》連載(七)


白丹晴剛剛添上一件披肩,耳邊就聽到一聲磁性京腔:“跟我來!”。

然後她就被路子成拽著往場外走。

白丹晴被路子成塞進一輛掛軍牌的路虎越野車的副駕駛座上。

他快速坐進駕駛座後利落地發動車子,將車子駛上了鄉間公路。

這路虎越野車明擺著是事先就準備好的嘛!

可見此刻路子成“劫持”白丹晴的行動早有預謀。

白丹晴卻並無一絲慌亂,直覺地相信路子成的人品。

她看著車窗外疾速閃過的暗影,是一條很陌生的道路。

她不禁開口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路子成手握著方向盤,轉眸瞥她一眼,忽然童心一起,戲謔問:“你怕不怕?”

白丹晴莞爾一笑:“怕啥?特種兵王伴在身邊,還用得著怕嗎?”

她對他無條件的信任更且不著痕跡的奉承令路子成很是受用。

他眉眼含笑道:“平時我們步行到團部都是抄小路。這是回咱們連隊的大路。”

十分鐘後車子就到達連隊營地。

下了車,路子成拽住直往營房宿舍方向走的白丹晴,不由分說道:“今晚月色好,你陪我散散步!”

不愧為特種兵王,好霸道呀!

可能是月色太美讓白丹晴一時心軟,便沒有拒絕。

她跟在路子成的身後一步遠的距離,一起漫步行到香溪邊。

到了香溪邊,路子成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走向水邊的竹林。

可是才走了幾步,敏銳的他沒聽到後面的動靜,回頭一看,白丹晴果然站在香溪邊沒有跟過來的意思。

他出聲問:“白丹晴,你站著幹啥?走,咱倆到竹林下賞中秋月。”

白丹晴兀自站著不動,望向月光下幽暗的竹林,忐忑問道:“會不會有蛇?”

“你剛才不還說你不怕?放心,有我在!”

說完,路子成咧嘴而笑,露出的兩排鋼牙在月華下反射出閃閃銀光。

他感覺到白丹晴還在猶豫,心裡一動就試探道:“要不我牽著你走?”

白丹晴聽了一激靈,馬上拒絕:“不用!”

邊說著,她的大長腿已經向著竹林邁開步子。

路子成在前,白丹晴在後緊跟著一起來到竹林邊。

這片鳳尾竹林傍溪而立。

纖直的翠綠竹竿挺拔向天,在上端分出繁密的細竹枝條。

一片片細細的竹葉沿細竹枝兩邊長短次第地對稱伸展開來,又隨竹枝彎曲成優美的弧,高高低低簇擁著似迎風而起的綠色鳳尾竹梢。

中秋月正當空,透過叢叢鳳尾竹的細枝密葉漏下疏落有致的一地清輝。

秋風吹過,幽篁搖動,似有淡淡竹香襲入月光中,一切彷彿跌入寧靜悠然的夢境裡。

路子成伸手探入軍裝從後腰抽出一根細長的東西,舉起貼近唇邊吹了起來。

原來是支笛子。

一曲《明月千里寄相思》清亮婉轉中夾著一絲相思哀愁,探出吹笛人的心事。

白丹晴故作不知,只顧裝模作樣地仰首望月。

月光下,伊人白裙飄飄、冰肌玉骨,仿如永樂瓷釉上的甜白,白如凝脂、素猶積雪,在中秋月色中瑩瑩閃光。

包裹在妙音中的她依然不能忽略她的如玉臉蛋上一直有灼熱感。

她不敢去找尋這灼熱的來源,怕自己會淹沒在他痴痴的深邃眸光裡,在多情善感的月光下將自己迷失。

旋律徐徐散去,隨即又響起一曲《月光下的鳳尾竹》。

他的鳳眸閃動著柔情,隨笛聲將浪漫撒向月光下的鳳尾竹······

還有,月光下的她。

笛曲聲聲、月色浸人,似夢還似幻。

不知何時,路子成吹起一曲《但願人長久》,笛聲悠揚中見深沉,似邀佳人在月下纏綿共舞。

皎潔的月光彷彿將她與他籠在一片朦朧的輕紗下。

輕紗下,是她的心在隨著多情的笛曲時而上下起伏,時而翩躚翻飛。

她再也禁不住地向吹笛人望過去。

路子成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如修竹,英俊的臉龐迷濛在如水的月光下,卻掩不住他似刀刻五官的剛毅,又從嘴邊嫋嫋而出的笛聲中釋放出風雅。

動則猛如虎,靜即雅如竹。

他真是個罕有的文武出眾的人才。

而此刻他的鳳眸璀璨如星辰般深深凝住她的。

彷彿千言萬語都濃縮入這一眼裡。

這一眼,摧枯拉朽。

這一眼,海枯石爛。

這一眼,天荒地老。

以至於白丹晴在這個中秋夜的少女夢裡破天荒地闖入一雙男人深情的鳳眸。

夢醒後依然歷歷在目!

她百般告誡自己不可被月亮迷了心,要嚴守陣地,不能有失。

那夜在連隊女生們步行歸營前,體貼的路子成就將白丹晴靜悄悄地送回營房宿舍。

中秋夜路子成與白丹晴二人的獨處時光就這樣悄悄地沉入他倆的心底,秘而不宣以至全連上下竟無一人知曉。

到了軍訓第二週的週末。

週六早上,吳班長搬來數十塊大約5公分厚的方磚堆在操場上的一個角上。

然後他開始將一塊塊方磚向上摞高。

他的舉動吸引來不少好奇的女生。

當摞到第十四塊磚頭時,他不再往上面添加磚頭。

此時,這十四塊方磚加起來高度約為七十公分。

更多的女生蜂擁而至。

圍觀人群裡麵包括白丹晴和羅蘿二人。

只見吳班長脫去軍裝上衣,僅著一件背心,站在這堆高高的磚牆前,運氣片刻後大吼一聲赤手直劈向磚牆,一舉就將所有磚頭從上到下一劈兩半。

厲害!

所有的觀眾都鼓掌喝彩起來。

這時,白丹晴身旁響起一道磁性京腔:“這是硬氣功,就是將丹田之氣積聚到手掌上,就可以斷磚。”

這是屬於路子成的聲音。

白丹晴轉頭看向不知何時來到她身旁的他,微微笑道:“看起來好輕鬆。”

“看著輕鬆,練著可不輕鬆。這赤手劈磚就是一瞬間,卻要積累十年功。”

“路連長,你這個特種兵王肯定不在話下!”羅蘿在旁咋乎著插嘴道。

路子成笑笑,走到吳班長身前低聲吩咐他一句。

吳班長馬上將旁邊的散磚一塊塊地疊起來。

把所有剩下的磚頭都拿來疊高後,一數恰好是二十塊,比剛才吳班長表演的磚頭數量多出六塊,高度則增加了大約30公分的樣子。

路子成站在這堵一米高的磚牆前沒見怎麼作勢就揮出手猛力劈向磚牆,磚塊從頂到底全部應聲斷開兩半。

眼前是兩堆斷磚,可卻有明顯不同之處。

先前吳班長赤手劈開的兩半磚全都是有長有短且邊緣不平整。

再看路子成赤手劈開的兩半磚所有都像刀切一樣齊齊整整地斷成均等的兩半。

這場赤手劈磚表演高低立判。

所有在場的觀眾都被路子成精彩絕倫的掌上功夫所折服,旋即爆發出如潮的掌聲和喝彩聲。

到了星期天。

下著雨,大家都在屋裡。

閒聊中,羅蘿好奇問:“晴晴,你的皮膚又白又細,軍訓那麼大的太陽也曬不黑。你是用什麼護膚品啊?”

白丹晴從抽屜裡拿出一支護膚霜給她瞧。

“你的皮膚就是一直用這種護膚品保養嗎?”羅蘿又問。

“對。”

“這是什麼牌子?在商場裡好像沒見過啊?”羅蘿仔細看了看護膚霜的牌子,問道。

“原來你媽自己開醫院啊?真厲害!是哪家醫院?”

“這家醫院很有名呢!竟然是你家的!”羅蘿是海心市本地人,當然瞭解情況,不禁脫口驚歎。

楚沅芷在一旁感慨:“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這麼好的東西怎麼不拿到市場上賣呢?肯定大賣,能賺很多錢呢!”羅蘿雙眼賊亮。

“要嚴控藥材的質量關。規模大了管理難度大。不能砸了醫院的牌子。”白丹晴淡淡解釋。

“這麼好的東西又少,肯定很貴吧?”伍芳芳禁不住好奇問道。

“到醫院去幾十元就買到了,很便宜。”

“真是良心醫院啊!有那樣的好媽媽,難怪生出你這樣出色的女兒來!以後我的護膚霜就給你承包了!”羅蘿讚歎不已。

黃昏雨停。

在香溪畔散步時,羅蘿見左右無人,便對白丹晴憤憤不平道:

“連裡在傳你寫的那首《憶秦娥.香溪秋畔》,大家都很欣賞。只有伍芳芳說什麼你的《憶秦娥》根本沒法跟李白的《憶秦娥》相比。”

白丹晴毫不在意地一哂:“多謝她看得起我,拿詩仙來作對照。”

羅蘿恍然,“呵呵”笑著贊同:“說的有理。”

停了停,羅蘿繼續道:“晴晴你知道伍芳芳為啥那麼針對你嗎?”

伍芳芳藏的那點兒小心思連大大咧咧的羅蘿也察覺到了?

白丹晴將水眸暗了暗,卻是不接羅蘿的問話。

羅蘿瞧了瞧白丹晴的神色像是不願多提這茬的樣子,便沒把話挑明,然後她用肩胛碰碰白丹晴,神秘兮兮地說道:

“你知道嗎?很多女生都在傳路連長來頭不小呢!”

白丹晴淡淡地推理道:

“他講一口字正腔圓的京腔,周身是與生俱來的高貴氣度,以及中秋那次接送他的軍用專機,路子成的家庭背景早就呼之欲出。”

羅蘿訝異問:“既然知道他人才優秀、家世顯赫,這樣子的人中龍鳳,你也沒一點兒動心麼?聽說有很多女生給路連長塞情書呢!”

白丹晴斜睨八卦的羅蘿一眼,漫不經心道:“也包括你嗎?”

羅蘿一下子像吃蛋黃給噎著了,通紅著一張略大且長的白淨面容:“我臉皮才沒那麼厚!”

白丹晴盯著羅蘿緋紅的臉蛋,不以為然道:“那不就得了?管別人那麼多幹嘛?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羅蘿氣呼呼地說:

“你以為我為什麼跟你說?

路連長那點心思誰還看不出來?

剛來第一天的蘋果事件肯定就是路連長導演的!

每次他看你的眼神總是情意綿綿的,所以伍芳芳嫉妒你才針對你。

你可別說你沒看出來。

別人遲鈍或許我會相信,可你是白丹晴,是長了顆七竅玲瓏心的白大才女!”

白丹晴抬起一雙秋水剪瞳望向蒼茫大山,出神片刻才道:

“愛情可以是浪漫的,可現實是我從來沒想過要當一名軍嫂。對我來說,再浪漫也抵不過現實。”

“知不知道你有一付高貴的外表,卻長著一顆冷酷的心?”羅蘿瞄見白丹晴的絕色玉臉上那一絲的茫然,嘆息一聲。

“不對。既然不能結出想要的果實,那就掐掉開始的萌芽。這樣才是最仁慈的做法。”

說著,白丹晴玉臉上的一絲茫然瞬間褪去,眼裡閃爍出一種奇異的光,是青春少女對愛情的期盼和希翼。

週末一過,進入軍訓第三週。

週一早上。

全連集合。

路子成宣佈關於排練軍訓結束時彙報演出的安排:

“全連90名女生。

先選出30人排練連裡單獨編排的演出,其餘60人全部參加一團的集體方陣排練。

選出來的30人參加一連自己編排的‘解救人質大行動’的演出排練。

演出要分成三組:警方解救人員15人、恐怖分子7人和人質8人。”

90個女生全都舉手強烈自薦想當“英雄”,沒一個想當“壞蛋”和“弱者”。

路子成沒法,便擺出一副一連之長的架子,威嚴地說道:“如果沒人自願當‘恐怖分子’和‘人質’的話,只能以抽籤方式來決定!”

這下子弄得人心惶惶,大家開始三三兩兩地小聲嘀咕起來。

路子成放眼一看,女生們的士氣好像不高啊!

這可咋辦?

這時,站在一排一班隊列裡的白丹晴舉手發言:

“報告連長!我提個建議:

扮演人質的演員可以增加舞蹈表演比如表演劈叉,最好要挑長得漂亮身材又好的女生才能勝任。

至於挑選警方人員和恐怖分子,我建議就比槍法。誰的槍法好,誰就夠格當‘英雄’!”

白丹晴的言下之意,誰槍法差就只能當“壞蛋”!

說完這個建議,白丹晴對著路子成狹狹秋水橫波的大杏眸,狡黠一笑。

這個調皮的眼神準確無誤地射向路子成,如同有一道電流流轉全身,他這個特種兵千錘百煉出來的鋼筋鐵骨一下子都酥軟了!

再加上女神提出的好建議,讓他的鬱悶心情馬上不翼而飛。

路子成馬上抖擻起精神,威嚴宣佈:“白丹晴的建議公平合理,比起抽籤強制性地分派演出任務,更能激發大家的主觀能動性。”

路子成瞅一眼隊列中耀眼的白丹晴,在鳳眸眼梢翹出一弧笑意,俊臉卻是一派嚴肅地繼續說道:“白丹晴這個建議很好,採納!”

爭當“英雄”的眾女生這下子沒脾氣了。

比槍法當然對頭。

誰敢說英雄打不過壞蛋?

可是人群中的假小子司馬儀臉色刷地一下子發青:

她的槍法奇臭,十槍有七發子彈妥妥地脫靶,在槍法比試中恐怕只有墊底的份!

她氣嘟嘟地瞪著與她幾列隊伍之隔的白丹晴,腹誹道:比啥不好?為啥偏偏要比槍法?!為啥不能比比下棋?!

司馬儀可以認為出這餿主意的白丹晴是在藉機打擊報復她上次不給她面子麼?!

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經過快速衡量、一番計較,許多不自信自己的槍法而善舞的女生紛紛舉手主動要求做“人質”演員。

因為入選“人質”的話,是明擺著對自己外表美和舞技好的一種肯定嘛!

總比當不成“英雄”當“壞蛋”要強百倍吧?

所以女生們一下子不再在乎當“弱者”,反過來是以能當上“人質”而暗自竊喜呢!

經過槍法選拔,白丹晴毫無懸念地以全連第一名的戰績榮獲“英雄”指揮員資格。

槍法不佳又無舞姿的司馬儀毫無意外地光榮加入“壞蛋”行列。

槍法也不咋地的羅蘿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在人質選拔賽中,拼命表演劈叉。

她從小就堅持練習的一字馬果然讓她順利入選8人的“人質”小組,萬幸地逃脫當“壞蛋”的命運。

而伍芳芳呢?

她的舞姿雖然過關,可卻敗在身高上。

只能和槍法中游的楚沅芷結伴去參加團裡的方陣表演。

自此後,天晴的話,每天吃過午飯,參加團裡集體方陣表演的女生們都要步行去團部集合排練。

而留下來的女生們則由白丹晴領頭在操場上擺好簡單的演出道具,再排練連隊自編的節目。

這訓練還沒兩天,記仇的羅蘿就當面嘲笑司馬儀是“大壞蛋”。

司馬儀氣不過,馬上找到白丹晴向白丹晴提出她當“恐怖分子”可以,但必須加上一個面罩以便完全遮住面孔。

白丹晴覺得這要求情有可原,便痛快答應了。

然後二人就面罩選哪種顏色爭論了一番,最後司馬儀才被說服,勉強同意用黑色的。

女生們就在常規軍訓和節目排練中迎來了又一個週末。

吃完午飯後不久,白丹晴發現生理週期來報到了,小內褲給弄髒了,感覺有點兒不舒服,便想去連裡的公共澡堂裡沐浴一番。

現在軍訓期間,那連隊裡唯一的公共澡堂只能由男女輪流使用。

女生完成白天的訓練後,在黃昏集中到澡堂裡沐浴。

男兵們要等到晚飯後夜色升起時,才能進澡堂裡洗澡。

這時候,想趁午休時間去沐浴的白丹晴想起一事:

似乎沒人規定在中午休息時間裡女生不許沐浴,又或者是,男兵不許進澡堂。

再者,澡堂入口處只垂掛著一扇門簾,只能遮掩,卻是沒有一點兒安全防護設施來阻止不速之客。

白丹晴擔心自己沐浴中途會有男兵無意間闖進澡堂裡來,於是央了羅蘿幫忙在門外守著。

從連隊廚房裡拎來半水桶的開水,白丹晴一個人在空空蕩蕩的大澡堂裡快速洗好一個熱水澡。

這時羅蘿有點兒慌慌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晴晴,你洗好了沒?我得上趟廁所!”

白丹晴趕忙穿上小內衣小內褲,然後揚聲對守在門外的羅蘿說道:“我洗好澡了。羅蘿謝謝你了!你可以走了。”

然後,她便在長長的洗衣臺上洗起衣服,嘴裡小聲地哼起歌兒。

突然,澡堂的門簾被掀開了,一個男兵的頭鑽了進來。

……

(未完待續,且看下回分解。感興趣的小夥伴可以在我的頭條個人主頁上點擊“關注”,再打開“文章”一欄即可及時看到我的小說更新。好小說需要好讀者。)

現實又浪漫的原創長篇小說《我在時光中》連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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