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目鏡起霧,這對“眼鏡俠”兄弟搞了一個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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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護目鏡安裝“雨刷”。受訪者提供視頻

從來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加入這場抗疫戰鬥中來——逆行武漢運送護目鏡,免費幫助醫護人員修理眼鏡,加裝自制除霧“雨刷器”。

我們兩兄弟在武漢經營一家眼科視光門診,距離華南海鮮市場不到500米。突如其來的疫情,幾乎打亂了所有人的節奏。

我們原定將於1月上旬舉辦的公司年會取消了,並提早給員工放了假。臘月廿七,我帶著家人回到了溫州瑞安老家。

在家的頭兩天,我坐立難安。一直記掛著武漢前線,甚至有些後悔提前回來。

除夕夜,武漢協和醫院一位師姐,突然給我打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她一聲聲嘆息:“沒有護目鏡怎麼辦呀!醫院已經有多位醫生被感染,或者是正在隔離。”

真沒想到,前線醫護人員的防護條件這麼簡陋。我們門診很大一部分業務就是驗光配鏡,加上溫州和台州又是國內主要眼鏡生產基地,聯繫眼鏡廠家相對容易。

當晚,我們就發動親友四下聯繫,果然找到了有庫存的廠家。

我和老婆商量,要返回武漢送眼鏡。她什麼也沒說,算是默許了。我看得出來,她心裡並不情願。

大年初一,我和我哥在臺州馬不停蹄地奔走於各廠家庫房,總共收購了將近3.3萬副日用防護眼鏡,裝了滿滿78箱。

雖然不是專業醫用護目鏡,但也能阻擋正面襲來的大部分飛沫。

當天下午,我倆就跟著台州市郵政局專車,向武漢方向疾駛而去了。

第二天一早趕到武漢,各醫院早已派車等候我們了。省人民醫院、中南醫院、金銀潭醫院、同濟醫院……在我們眼科門診部門口,領取護目鏡的車排起了長隊。

護目鏡起霧,這對“眼鏡俠”兄弟搞了一個發明

陳慶豐(左二)在武漢分發護目鏡。受訪者供圖

三萬多副護目鏡,一個小時就全發完了,還有很多人沒領到。

有一位女醫生,看起來非常疲憊,黑眼圈很重,走路都不太穩。她一進來,就把醫生的工作證給我看,說來領護目鏡。

我說全發完了。她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開始掉眼淚。

我們哥倆都懵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趕緊把自己戴著的護目鏡摘下來,都送給了她。那是我們手裡最後的兩副。

就這樣,我們留在了武漢,繼續籌集護目鏡和其它醫用物資。

一開始,我們想採購有醫療器械許可證的醫用護目鏡,但貨源極其短缺,全國都找不到。

我靈機一動,想到暫時用泳鏡替代。泳鏡防水,密封性良好,有的還能防霧。而且生產泳鏡的企業多,庫存量也比較大。

很快,我聯繫上了游泳鏡行業協會的幾位企業家,拉了一個50多人的企業主微信群。後來,我又找到了廈門市眼鏡協會,請他們幫忙聯繫到醫用護目鏡企業。這些企業前後總共捐了14萬副泳鏡、護目鏡給我們。

我們眼科門診更像是一箇中轉站,這些泳鏡、護目鏡從全國各地發貨,都統一寄到這裡。武漢、黃岡、孝感等地的醫院,把車開到我這裡取眼鏡,我們就像接力跑一樣。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又發現馳援武漢的醫護人員,眼鏡壞了無處修理。

我發了一條朋友圈,歡迎各位醫護人員來找我們維修眼鏡,我們願意免費幫忙。

沒想到,和眼鏡相關的問題還真不少。也許因為經常需要消毒,一直受到消毒劑腐蝕,有的人眼鏡鼻託損壞脫落;也許因為護目鏡太重,戴的時間久了,有的人眼鏡腿被壓斷,還有的人鏡片碎了。

最讓很多醫生頭疼的,是護目鏡的起霧問題,有時連寫醫囑都困難。很多醫生私下裡問我,這種問題能解決不?我嘗試了好多法子,肥皂水、沐浴露、泳鏡防霧劑、碘伏……結果,效果都不理想。

無奈之下,我換了個方式:將鋼釘從上方刺入軟殼護目鏡內,然後把海綿固定在釘子尖上,最後用橡皮筋把左右兩根鋼釘的尾部拴住,這樣就在護目鏡裡裝了一個手動“小雨刷”——用手在外側推一推釘子尾,釘子尖上的海綿就能把護目鏡上的霧氣擦除。沒想到前線醫生反饋,效果還挺好。

由於整天穿防護服戴護目鏡又悶又熱,很多醫護人員會出一身汗。汗溼了的鼻樑和兩鬢託不住眼鏡,很多人的眼鏡下滑得厲害。

平時遇到這種情況,我們用手一推,眼鏡就復位了。現在他們可不敢,在病房裡護目鏡一摘,可能就會有感染的風險。

我就千方百計想辦法,找到了硅膠的眼鏡防滑套,套在眼鏡腿上,可以穩穩地把眼鏡別在耳朵後。沒想到這個小玩意兒,關鍵時刻幫了大忙。

2月21日,我接到了一個緊急求助:安徽醫療隊鄒宏運醫生眼鏡不慎遺失,因為忘了度數,需要重新驗光、配鏡。我有些為難,鄒醫生整天面對有創呼吸的危重病人,與他正面接觸確實有一定風險。

不過,我還是接下了任務。為了保證安全,我頭一次全副武裝,穿上了防護服。驗光時人不能靠太近,行動又受限制,我們觸碰過的東西都要消毒,十分不便。

驗光之後要配鏡,我是眼科醫生,不會配鏡磨鏡片,只得把我哥拉來配鏡,他已經二十多年沒有配鏡了,對新的儀器並不熟悉。

最後,我們聯繫上了配鏡師傅。在他的遠程指導下,我哥重操舊業,把眼鏡配了出來。

短短一個小時的服務,讓我深切感受到前線醫生工作不易。原來,穿防護服、戴護目鏡、戴醫用手套工作,竟然如此折磨人。

這段時期,我倆已經為醫護人員免費修、配了一百多副眼鏡。說實話,我能為他們提供的幫助微乎其微,從他們身上卻收穫了很多感動。

比如,自費為病人購買藥物和生活用品的醫生;比如,在家連家務活都很少做,卻第一時間報名來前線的90後醫生。

數以萬計來武漢支援抗疫的醫護人員,他們也有父母、孩子,誰不想在家裡過個團圓年呢。有一個醫生告訴我,剛來武漢的時候,他穿上防護服,雙腿都在發抖。可他們還是毅然來到前線,一聲不吭地加入戰鬥,沒日沒夜、不辭辛勞。

相比他們,我們所做的事情微不足道。我只是覺得,如果很多年後,孩子問我在那場災難中做了什麼,我如何回答?

我不能只做一個旁觀者,我一定要做點什麼。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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