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典當鋪的,一天收到個玉器,卻和失蹤的父親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30年前,長白山,掉馬溝。

這掉馬溝不大,四周是密密麻麻的老林子,地上都是齊膝深的雪窩子。平日裡這鬼地方除了偶爾會有鬼叫一樣的白毛風颳過,很難見到半個活物。

這個季節的長白山冷的掉渣,就連山上的狼都被凍的躲在窩裡貓冬,按理說人更不可能在這時候進山。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竟然有一群人,不但進了山,還來到了掉馬溝,這個長白山最詭異的地方。

這二十幾個人,穿著統一的軍綠色棉服,身上還揹著不少各式各樣的設備儀器,頂著白毛風,在溝底厚厚雪窩子裡一步步的往前挪。

但就在這時候,走在隊伍最前面的那兩個人突然間腳下一空,整個身體竟然一下子掉了下去!

“趕緊救人!快!”帶頭的看上去五十來歲,帶著瓶底子一樣厚的眼鏡,發現前面的人掉進雪窩子馬上招呼其他人救人。

而就在眾人圍上去想要挖開積雪救人的時候,突然一隻手猛地從雪中伸了出來!

“救……”

“是倉分田同志,快,救人!”戴眼鏡的顯然急眼了,一步邁上去就要拉住那隻手往上拽。

但是就在他馬上就要抓住那隻手的時候,雪窩子下面卻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

“跑啊!”

那隻手像是被雪下面什麼東西猛地拽了一下,一下子沒入了雪中!

一時間整個隊伍全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懵了。

下面……有東西!

但是這怎麼可能!這個季節長白山的氣溫能有零下四十度,有什麼野獸能在這個時候出來,而且最難以置信的是它竟然在雪下面!

“老黃……這下面……是什麼東西?”隊伍裡這些年輕人全都臉色煞白,他們哪裡見識過這種的場面。

一時間誰都不敢亂動,都看向領頭的黃姓人。

“救人!快啊!都愣在那幹什麼!”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好在老黃馬上鎮定了下來,一揮手,二十幾個大小夥子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開始瘋狂的往下挖。

一米,兩米,三米,五米!

掉馬溝的溝底被生生挖出一個巨大的雪坑。

但是整整挖開五米的積雪不但沒有發現半個人影,竟然還沒有挖到地面!正常來說地面上的積雪頂多一米多深,就算掉馬溝是雪窩子深一些也頂多就三米深。

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所有人的臉色都開始變得越來越難看,如果讓他們面對真刀真槍的敵人可能他們都會無所畏懼,但是現在面對這種詭異的情況,所有人的心都發毛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突然一個人叫了起來,“手,這是倉老的手!”

就看見在雪坑下面一隻凍得通紅的手突然伸了出來,應該沒錯,是倉分田的手。

“快,拉出來,也許還有救!”老黃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在他想來只要找到了人,事情就還在可控範圍內。

他伸手抓住那隻冰冷的手,這一次沒有發生之前那樣的意外,所有人的心也似乎放了下來,看來剛才僅僅是一場意外。

然而就在老黃抓住那隻手用力向上一提的時候,他的臉色卻猛地一變!

不對!分量不對,一人的重量不可能這麼輕!

“嘭!”他的身體一下子坐在了雪地上,手裡卻是一隻僵硬的斷臂!一隻被活生生切斷的手!

老黃心裡一寒,他知道不管下面那是個什麼東西,顯然都不是自己這些人能夠對付的!

“跑!”

“轟隆!!”

一切都晚了,幾乎就在同一刻,他們身下的積雪轟隆一聲,整個塌陷!只是一瞬之間,整個隊伍二十幾個人便被完全吞沒!

我是典當鋪的,一天收到個玉器,卻和失蹤的父親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沒有人會知道這一消失,便是整整三十年!

三十年後,北京城潘家園,吉祥典當鋪。

我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櫃上打著盹。

我叫黃岩,出生在80年代中期。我的爺爺就是30年前那批失蹤人員中的一個,也就是我爺爺失蹤後不久我就出生了,後來我老爹為了找我爺爺,最後也消失在了長白山。

原本我沒有在意這種“巧合”,直到後來的經歷才讓我醒悟,這哪裡是什麼巧合!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原本我也想要報考地質勘探專業,但是在母親強烈的要求下,我無奈放棄了自已的理想。大學畢業我我就在大伯的典當鋪中混著日子,這一混就小兩年,在圈裡倒是有點小名氣。

因為圈裡人喊大伯黃爺,所以我也得了個外號,黃小爺。

大伯的典當鋪在潘家園古玩市場和眼鏡城之間,位置不錯,生意還算過得去。雖然打著典當的招牌但是鋪上經手的貨卻不僅僅限於舊貨古玩玉石寶器。無論是皮草山貨還是明器土貨,只要是有利潤空間的東西來者不拒。

典當這一行有不少東西是見不得光的,所以鋪上往往白日裡極為冷清,但是夜裡卻是另一番景象。拿大伯那句話來說就是,不管你是人是鬼,只要你手裡有好東西,我們這家吉祥典當永遠歡迎您。

只不過今晚鋪上的生意卻比較冷清,眼看已經凌晨四點,東邊的天都有些微微發白了,卻依舊沒有客人上門。

今晚是我的夜班,我迷迷糊糊的坐在櫃上,上下眼皮不停的打著架。

半睡半醒之間我突然覺得後脖頸冷颼颼的,就好像有什麼人在盯著我。

“誰!”我猛地一抬頭,窗外一張人臉一晃而過!

“你大爺的……”我心裡暗罵一聲,站起身來順手抄起來了棒球棒。雖然值錢的大件不會放在鋪上,但是鋪上還是有不少貨。別說被偷了一兩件,就算是碰壞半件我也得被大伯罵的狗血噴頭。

我小心的走到門前,猛地一推門。

門外卻沒半個人影。難道是我看錯了,我心裡暗罵,也許是這幾天老做噩夢沒睡好的原因吧。

然而就在我轉過身來準備要關門的時候,眼前的場景讓我的頭皮猛地一麻!

我竟然看到在我剛才坐的地方此刻竟然坐著一個人!

“誰!”那人猛的抬起頭來!

這張臉我太熟悉!

這是……這是我的臉!

“啊!”我猛地驚醒,額頭上的冷汗都留了下來。

自己還坐在櫃前,棒球棒也還在原處,當鋪的門也好好地關著。

“他大爺的,又是這個夢!”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種噩夢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真的害怕我會因此神經衰弱不得不去看精神科醫生了。

“邦邦~”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敲門聲。

“誰!”我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我是典當鋪的,一天收到個玉器,卻和失蹤的父親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你這收東西嗎?”門外,一聲操著濃重東北口音的聲音傳來。

“呼~”看來是有生意上門了,我長出一口氣,走到門前,打開店門。

“你好,要當東西?”門外,站著一個衣衫破爛,五大三粗的男人,看起來比較落魄那種。但是幹這一行久了就會知道人不可貌相,越是落魄的人手中說不定越有好東西。於是我試探的問了一句。

那人抬起頭來,四五十歲的樣子,鬍子顯然很久沒有刮過了,國字臉,臉色通紅,身材高大,典型的東北大漢。

“嗯,俺當……”那漢子低著頭說了一句。

“得嘞,您移步,咱們店裡說。”我總感覺這人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但是卻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覺。但開門做生意,沒有不笑臉做買賣的,於是我將他領進店。

“這位大哥,要當什麼貨?先讓我打打眼?”

這人也怪,一進屋,就揹著身,抬頭看著櫃上的東西,也不說話,隔了一會才說,“北邊的山,南面的海,你打哪尬的眼?”

聽到他這麼說我先是一愣,沒想到自己今天算是遇到行家了,他說的是舊時的黑話,意思是說他手裡的貨不尋常,問我有沒有這個眼力看。

“山上打的是山眼,水裡打的是水眼,山場子水場子打的是山海眼。”我心裡暗自慶幸,好在我們老黃家解放前就是開當鋪的,雖然建國後關了鋪子,但是我大伯多少還知道不少當時的黑話。幸好我沒事跟大伯學了兩句,否則今天還真下不了臺面。

我的意思是說,不管你手裡是什麼貨,只要是好貨,我就不會看走眼。

那人顯然沒想到我能對出黑話,一下子轉過身來,皺著眉頭看了看我,突然笑了起來,“沒想到啊,我還以為你個青頭小子肚子裡沒什麼料,算我趙大山看走了眼,來大兄弟給老哥打打眼,看看這件貨的成色。”

說著我就看他從破舊的棉襖中掏出一團用紅布纏了好幾層的東西放在櫃檯上。他一層層的打開紅布,顯然紅布里的東西對他來說極為重要。

最後一塊紅布打開,露出一塊黑色器物,像是某種玉器。

看到這東西我心裡便有了譜,心道小爺我看過的玉器沒有千件也有幾百件了,玉貨可過不了我的眼睛。

我對他一笑將那塊黑綠色的玉器碎片拿了起來。這塊玉像是某種器件的把手,但是頂部雕刻有龍鬚,像是龍的形狀。外面的包漿均勻自然,沁色也是老玉特點,光澤很自然,有一種油性,又不同於現代的油蠟拋光。

應該是塊老玉沒跑,但是具體的年代我還真不敢斷定,但是最少有千八百年的年頭這個是肯定的。

不對,不對,我越看這件玉越覺得不對,總覺的在哪裡見過!

再仔細看看了手裡的玉,我的腦子裡轟的一鳴,這塊玉竟然和我父親的那塊玉一樣!家裡的照片我從小到大看了不知道多少遍,這塊玉的樣式圖案和我父親的那塊玉一模一樣!

可是我父親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失蹤了!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我父親的玉?亦或者就是個巧合兩塊玉很像?

“怎麼大兄弟,這塊玉有啥問題嗎?”

“啊,沒事,大哥我看了你這玉,是塊老玉不假,您開個價吧。”我努力的告訴自己先冷靜下來,不能讓這個人看出什麼異樣。

“果然還是你識貨,看在你這麼敞亮的份上,一口價這個數。”那漢子對我伸出一隻手。

“五萬。”

我靠你個老小子,這麼一塊來路不明的殘品你好意思張口要五萬。但是心裡一想這塊玉又很有可能關係到我父親的行蹤,我還必須要用最小的代價把這塊玉拿下。

“呵呵,您看你這塊玉,第一是件殘品,價格上可能就會差了很多,再者如果我沒猜錯您這塊玉能拿到我們當鋪來當多半出路也不是太乾淨,你要是著急出手我家鋪子絕對錢快安全。”

“你……”

“這樣,我給您打個折扣五千元,你要是賣那咱們就成交,第一時間現金結賬,包您一萬個放心。”

那人一愣,看著我突然間笑了起來,說道,“不錯果然是老黃家的鋪子,連你這麼個青頭肚子裡都是道道,能看得出我是著急出手。好!我信的過你們老黃家的招牌,五千就五千,算我趙大山交了你這麼個朋友。”

事情發展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為這個老油子能跟我討價還價,沒想到他倒是直接同意了,最終這塊玉被我以五千元的價格拿了下來。

送走趙大山,我連忙給老媽發了一張這塊玉的照片,讓她確認一下,這塊玉到底是不是我父親的那一塊。

家裡的老媽很快就給我來電話了,結果和我想的一樣。我老媽的情緒非常激動,一個勁的追問我這塊玉到底是哪來的,果然這就是和我父親一起失蹤了十多年的那塊老玉。

掛了老媽的電話,我長呼一口氣,說實話這個時候我的心情很複雜。

十多年來,這是第一次有了父親行蹤的線索。我還記得我曾無數次看到老媽對著父親的照片默默地留著眼淚。我就發過誓將來一定要把父親找回來!

但是長白山這麼大,叫趙大山的人那麼多,想找到父親又談何容易。

“長白山二道溝子,趙大山。”

我是典當鋪的,一天收到個玉器,卻和失蹤的父親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現在所有的線索都集中在這個趙大山的身上,但是從他這麼著急想要出手這塊玉的情況來看,這件事情的背後絕對不簡單!

如果我直接問他這塊玉的出路絕對會打草驚蛇,所以我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問他,而是套出了他是長白山二道溝子人。於是我找到一個在吉林省公安系統的同學幫我查一下二道溝子這個地方所有叫趙大山的人。

“趙一,這件事我可就拜託你了,完事我請你吃飯。”

“你可拉倒吧你,你個鐵公雞能捨得掉毛?不過趙大山這個名字估計會有不少重名的,你得等兩天,等找到符合你說的體貌特徵的人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電話那頭傳來我大學室友趙一的聲音。

趙一是我大學的死黨,這件事情交給他我才會放心。

現在我也不能幹等著,我要準備一下,一旦趙一給我了確信,我就有必要去一趟長白山,就算找不到父親也算了了我一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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